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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3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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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鸟在京畿户家收来的布帛几乎没有卖动,无论是他舌如甜糕还是脸皮厚磨,无人为之所动。在生意失败后,他算是明白了,买黑绢才挣钱,但买黑绢的人也不会从他这样的游街小贩的手里去买的。这里的平常人家举丧都是用白麻布的,若是往年,或许有人到官织处理,补贴的地方领片白布回家。可这样的年景里,朝廷无拨丧钱的迹象,大部分人都是找而不是买,实在找不出来,拿起被子,将被里子撕去一块,事后再补上。实在没有什么人能用得起他的布,就是用的起,也没有几个人会用。
  飞雪也又累又饿,可也知道自家哥哥心里不顺,生意受挫,跟在他后面也没要吃的,当了一晚上心甘情愿的尾巴。两人带马都是一脸居丧,举步沉重。
  飞鸟寻了靠近巷子的小摊给飞雪要了碗凉皮。飞雪边推辞着不要,边劝慰哥哥,话都是挑飞鸟平时都爱听的讲,像春天里称赞桃花一样。
  飞鸟抓着脖子里被蚊子咬的地方,唉声叹气,有些不满意,说:“飞雪,骂骂我!”
  “我哥哥是一只小狗!”飞雪立刻听话地说。
  “这和小狗有关系吗?我是笨,快说哥哥笨!”飞鸟不出气地引导。
  飞雪挑了几根凉皮给他送到嘴边,很期待地等着。飞鸟连连说自己不想吃,要卧薪尝胆,以求翻本,言语一过激烈就出了格子:“我狄飞鸟走南闯北,怎么会折本?明天一定有得赚。”
  卖凉皮大婶好心地看住这位激动的“大商家”,提前说:“小哥,你是知道的,现在市价粮食多少?我这凉皮水是芋头的,却也不得不涨,还是提前给你说一声好。”
  “没关系,飞鸟摸出一个大币很豪爽地说:“不用找了。”
  “这还不够。一碗要一个银币!”大婶隔着桌子肃立一旁,不得不耐心向飞鸟说明。
  飞鸟正鼓励着飞雪自己吃掉它,大婶的话好像带着闪电的雷火,一下把他惊跳起来了。飞鸟立刻捂住飞雪的嘴巴,把她嘴巴上半根掐掉,重新放到碗里,接着牵着飞雪站起来,飞快地说:“怎么不早说?现在我们吃了多少,三根。碗里还有多少?起码也七八十根,一个大币我放这里,够用了吧!”
  说完,他在大婶目瞪口呆中拉着飞雪就跑,边跑边打口哨,“笨笨”也连忙驮着东西跟上。大婶追了几步追不上,只得气喘着回来,嘴里骂着飞鸟,自己却拿起筷子吃飞雪的嘴罢子。
  两人一贼马,直到深入巷子好深才敢停住脚步。飞鸟按住胸口,一手推飞雪回家,说:“你先带笨笨回家吃饭,我一会回去。”
  飞雪不答应,拉着他不肯。
  “我在这里想想办法嘛,你老是爱打搅我,我派你回家,快!”飞鸟督促说。
  “我也想办法!”飞雪烂漫地笑着撒娇,腻在他身边说,“不嘛!”
  “快回家,我是为了防止阿妈不让我吃饭才让你先回的,记着,给我藏上点吃的。”飞鸟眼睛转动,找出个理由来。
  飞雪点点头,踢了下笨笨,往家去,边走边回头给飞鸟说:“不要呆太久,我进去就藏好吃的!”
  飞雪走后,飞鸟拉笑的嘴角顿时向下,丧气地说:“还酿酒呢?怎么酿?不会拿人肉酿酒吧?”
  正是他左右走动的时候,看到昏暗中又走回一人,老远就发出熟悉的叹息!“阿爸也在发愁!”飞鸟悄悄躲了个角落,准备吓吓父亲。
  狄南堂今日却又是送上门被侮辱去了。巩中丞只对他的长篇累椟回了一句话:“这么多人都束手无策,你比他们渊博?”狄南堂想起来又是无奈地苦笑,为这句话莫名其妙地悲哀,也许自己的主张未必能缓解民饥,但却仅仅是因为自己是小人物就轻贱这等想法呢。他正走着,突然感觉到身旁似有黑影一动,立刻警觉,看住一个最能藏人的角落。
  飞鸟正暗笑着等老爹上前,然后跳出来叫一声,却半天没有动静,不禁有些纳闷。正在这时,两只大手突然出现,提他出来。
  “不用说就是你!怎么不回去?”狄南堂问。
  “失意!”飞鸟唉声叹气地说。
  狄南堂笑笑,这满是自己故意做出的唉声叹气,哪来的失意。“绸子卖没卖出去?”狄南堂故意问。
  “噢!阿爸一早就知道!”飞鸟不愿意地呼叫,“却不教我!”
  狄南堂示意同他到灯下走走,却不知道飞鸟为卖凉皮的大婶心怯,见他缩身,干脆拉了他。“都是你没跟风月老师好好学习,他给你讲过官坊吧,给你讲过织丝总局吧,也讲过朝廷筹备祭祀时的开支,用物吧?我那天都在一旁听到了。”狄南堂揽着他说。
  若是让这些关内守礼的贵族看到这父子两个如今的亲昵,非再次强呼关外无礼不可。事实上关外这样的父子也不常见,一个标准的关外男人在家中沉默有加,对儿子不趁意就骂喝,耳光并用,哪有这会父子并肩互揽,一起叹气。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四十八 马伏枥下(3)
 更新时间:2009…5…2 0:43:54 本章字数:4690
  “阿爸,你叹什么气?”飞鸟问。
  “你阿爸的主张被朝廷申斥了!”狄南堂说。
  “你该不是建议让他们不要阉马吧。我知道关内人为了想让马儿温顺,高大,不乱发情,喜欢把马儿早早地阉割掉。马儿所以就繁衍不起来!”飞鸟说,“是不是?养马大官!”
  “呵呵!我是建议朝廷干涉粮商,不是杀头,查抄粮食那样,而是劝导!”狄南堂因飞鸟的提议发笑,带有遗憾地说出实情。朝廷历来放粮都是见人发放,不收钱财,反倒让奸商钻营反赚,并无成效;官窑里出的东西,宁愿糜烂到仓里,也不愿在民间流通。这些看似朝廷在维护一种权威,退出交换,其实是莫大的弊端。
  一阵晚风吹过,灯火扑簌,狄南堂有些黯然。
  这一丝的黯然很快感染到飞鸟。他也无话可说,陪同叹气,好久才问:“朝廷不答应?”
  “恩!”狄南堂点点头。
  “确实也不太可能听从!”飞鸟说。
  “为什么?”狄南堂也想听听飞鸟的见解,于是就问。
  “靖康轻贱商人,不给他们地位,有些谋逆都有大商人在背后支持呢。而且,商人越被轻贱越红火。你想想看,要是朝廷动不动就说你不守规矩,没收你的东西,你也会投靠朝廷中的大官来寻求保护的;要是你做买卖,时刻有着这么多风险,你也会将物价定高一些。”飞鸟振振有辞地说,“朝廷成事能那么容易打破?”
  狄南堂一改自己的悲悯天人,乐了,说:“是朝廷成制。四世天子开明,暗中已经将商人划出轻贱的范围,比如公开让行会合法,颁布一些保护性法例。但商人确实不能过于推崇。天下人若有十个人,一人因商而富,那么剩下九个人就会因也想富有而从。若朝廷鼓励盲导,他们都去从商怎么办?这事实上是在追逐枝末而舍弃根本(这也是今天泡沫经济的来源),丢了根本如何又有枝末?无了商人,国家的粮食,物品自然会调运不灵。可是要是人人不事生产,转为买东卖西,那么就整个没有吃的,没有用的。”狄南堂缓缓地说,说到这里,他心思飞出了很远。****,完全是因为朝廷不保护他们吗?权力和利益历来就结合在一起。而权力决定着分配,有权力的地方,也自然就成了利益争夺时的焦点;同时,生意也是有赚也有亏的,要稳赚不赔,那也只有和权力结合。说到这些,他心中有些感叹,自己家族的生意何尝不是这样?人人都有支撑,奉公的商人也就不得不寻求支撑,否则就被打压。尤其是强权滥为的时候了,那更是迫人如此。儿子的话不是全无道理,与那些商人不同的是,自己处在关外,得已自行组建这种支撑而已。
  “阿爸,阿爸!”飞鸟连声叫嚷打乱了狄南堂的反思,把他拉回现实。
  “怎么?不明白?”狄南堂问。
  “不是,你也别给朝廷养马了,我雇佣你,每月对半分钱,好不好?”飞鸟奸猾地说。
  “诶!你长大了,我老了,本来就你该养我,养全家的,分什么钱?”狄南堂不理他那一套,反把他吃的死死的。
  父子两人谈论,很快忘记了原本的话题,闲话闲说了好久。正说着,在卖东西的大婶无生意回家的时候,一个失意人也在这时姗姗归来。
  他一见父子两个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大谈自己年纪大了,姑娘们都嫌弃他,多出钱也无人陪。风月先生这种意外而来的失意有些让父子两人哭笑不得,飞鸟立刻就来贬低:“这也是失意?”
  风月潸然反问:“如何不是?”
  同是天涯沦落人!虽然没有圆月,只有一只昏暗中摇摆的灯笼,但三人却各有不同地苦闷。苦闷有时候也如欢快和美酒,萦怀不断。风月先生就是,他的失意在父子都怔怔看着他,找不到同情的话时,竟如雅意般浓厚依然,非等带着飞雪的龙蓝采来驱赶,这才不尽味地回去。
  “去安慰,安慰你老师!”狄南堂是想不到安慰之法的,只是觉得风月要崩溃,不得已推飞鸟去搀扶。
  飞鸟不合事宜地拉住风月,边走边劝:“改日我们再加钱就行了,就找你中意的那个月月!看看我,赔钱也没像你一身酒气,要死要活。”
  “是呀,是呀!”狄南堂连连同意,说,“得失不能萦怀!先生这么豁达,怎会如此想不开?”
  “是因为你太老了,人家怕你死在人家肚皮上。”龙蓝采不留面子地呵斥他。
  风月愣了一下,陡然停住,刺激来得太大了,这让醉得不行的他没怎么来得及反应。终于,他使劲往旁边一挣,脱离飞鸟的搀扶,赖在地上抢天大嚎,再也劝不住。
  天气热,巷子里两旁的住户都差不多在院子里凉快,这会不断有人出来看,飞鸟一下子觉得身为他的学生丢死人了。但他万万不知道,风月的折腾救了他一命,他回去得太晚了,一回去就拿了些吃的跟着二牛,余山汉去铺子睡,挽回一场被罚的风暴。
  到了铺子。二牛一掌了灯,飞鸟就咬着饼子占据一个好位置,一边翻书恶补,一边吃东西。屋子里的家当差不多全被搬去了,只有一张破桌子留下,地板也脏脏的,没有收拾。余山汉去洗澡了,屋子里只有二牛和飞鸟。
  二牛发愁地坐着,弄不明白飞鸟怎么还有心情看书。他问了飞鸟几句,看分不出飞鸟的心,立刻爬到桌子边一把捂住飞鸟的书,着急地说:“我们亏大了!”
  “是呀,是呀!”飞鸟边扳他的手边说。
  “你快想想办法!”二牛不依不挠地说。
  “我正在找办法,我们明天去打猎!”飞鸟干脆放弃看书,咽下最后的一口饼子,拿了盛满凉茶的水喝了几口,身子一仰,倒在地板上,和二牛断断续续地说着话。等余山汉进来,他已经睡着了,二牛正摇都摇不醒。
  这也难怪,飞鸟真的太累了。
  次日,天还没亮,二牛的媳妇穿着小衣起来上茅房,突然发现茅房里有人先入了。
  她吓了一跳,这才看到是飞鸟。
  “你怎么不关茅房的门?”二牛媳妇捂住胸脯后怕,但却忘记了出去,奇怪万分,“你不是在铺子里睡吗?”
  “是呀,所以太急了!”飞鸟红着脸说,边让她出去边说,“二牛哥占了那边的茅坑。”
  二牛媳妇见他又羞又怯,白皙的脸上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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