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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知道是不是授意过,还是被扫了兴致的腊家汉子陡然站起来,举了一块肉,半咀嚼着说:“那还了得,打!”
“哎?靖康大兵数都数不完,要我们献殷勤吗?!”龙青云又生气,挥挥手,一仆人赶快把这些歌舞女叫走。
宣抚使知道事大了,若是关外人人都知道了,那朝廷至少要表个态,便咳了两下。狄南堂有些黯淡,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要说什么。果然,那朝廷使者不得不说:“龙大人为朝廷镇守北地,朝廷受了侮辱,其实也是龙大人受了侮辱。本地大小事务决断于龙大人,在下为龙大人着想,朝廷也要给龙大人脸面,这也就是龙大人所说的,打狗——还得看主人!”
“好好!我等只要朝廷一句话!”龙青云起身向宣抚使说。
“龙爷,此事还是从长计较!”狄南堂轻声说。
“不行!打了朝廷的脸就是打了我龙某人的脸,打了我龙某人的脸就是打了朝廷的脸,何况他两边的脸都打了!”龙青云激昂陈词。宣抚使心里藏着事,喝了几杯酒又被他说得热乎,想着此人虽然粗鲁,却还是忠义之人,便起身长揖,说,“龙大人尽可放心,我这就上书朝廷,告辞!”
说完起身,大袖摆动,穿堂而去。龙青云假意留他,自个让人先吃,并特意让站起来的狄南堂坐下,自己送了出去。两人在外面客套了许多话,龙青云这才回来。
“怎么个从长计议法?”龙青云一回来就问狄南堂。
狄南堂虽然知道事情已经算是定局,可还是不得不说,放下杯子说:“五镇人数虽然有多有少,来回结怨不休,却并未怎么撕杀打仗,是因为什么?!”
龙青云回到席位上,倒杯酒,放在嘴唇边,但立刻被吊起性子,便问:“为什么?”
“但一镇打另一镇,其实是一镇的一部分人打另外一镇的全部人。我们虽然有了马踏镇,但人心依然未稳,独孤家的人还潜藏其中,一乱就重新又起。现在动别人是在损自己,我以为打不得!”狄南堂顾不得其他,只怕他一个不谨慎做错决定,近一步说明,“何况其他两镇的态度呢?唇寒齿亡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关外以前还有三个大镇,都是妄动刀兵而亡,不能不借鉴。”
龙青云听得入神,杯子倾斜,红酒滴流都不自觉。飞鸟帮他拿了杯子自己喝,边喝边摇着袖子去拿肉,说:“舅舅,阿爸说得对,什么大不敬,人家只是开了个玩笑,他自个受不了,连我用弓箭瞄瞄他,他都心惊肉跳的。”说完他知道漏嘴了,肉都顾不得拿,只是看狄南堂。
狄南堂没有心思去怪他,只是又说:“让他们来给钦差请罪就行了!”
“可,可我话都扔出去了,难不成做说话不算的人?你说,靖康会不会支持我们?”龙青云想想在理,忙不怂地问,接着又说,“你怎么不早点来,给我讲讲不就行了,现在晚了!”
“是呀!是呀!”其它大家的人都纷纷附和说,“那说出去的话就是射出去的箭!”
狄南堂心中有数,知道大伙都因打退猛人而膨胀他心,摇了摇头,表示朝廷不会管这样的事的。
“那样吧,我们明里拿出动武的样子,暗地派人让他们来请罪,加上我们从中斡旋,这样应该就能,就能让朝廷的人自己说不怪罪的话!”狄南堂想了一下说。
“好!大家继续喝酒吃肉,也没什么难的嘛!”龙青云大笑,指着其他人说,“那你们看呢?”
酒宴吃喝完毕,众人都散了,龙青云却不要飞鸟走。狄南堂看他喝醉了,也没有办法,只好看他带着儿子入了内堂。龙青云看田文骏正带妻子,儿子吃肉,便笑着扯着还拉了一大块肉的飞鸟上去,喷着酒气坐在他身边,拍着他的背说:“我都想替你父亲教教你怎么做儿子,你父亲都想死你了!”
此话又触到田文骏心底脆弱的一环,他几乎又要流泪,慌忙转身,跪在地上说:“父亲多蒙大人照料,要是大人不嫌弃,我愿意跟随大人,一辈子拉马备鞍。”
“不用啦!”飞鸟也醉意熏熏,傻忽忽地把手里的肉给他说,“快去看田老师,把这也给他,要说是我给的!”
“大人!我还有话要说,生怕说晚了!”田文骏挥着手叫儿子,老婆到一边去,说,“朝廷要在这里设郡,希望大人早作打算。听说大人打败了猛人数万人,既然有这个实力,切不可苟且偷安!”
龙青云心中震骇,酒醒了一半,坐在一边半天除了“怪不得”三个字再不能说其他话。“打的是猛人中最疲的一支,也是靠运气!”飞鸟扳着脚坐在龙青云的身边伸着脑袋说,“你这家伙怎么着?难道你想谋反?”
田文骏身子一震,说:“我这条命是公子救的,我父亲是托龙大人的福才能有性命,若是大人也认为这样妥当,不妨把我交出去,让朝廷治我泄露机密的罪责。”
“那你当我们是什么了?说就说了!”飞鸟再次代替龙青云回答,“下次不说不就行了吗?”
龙青云反应过来,咬了牙齿绷住嘴唇,然后问:“还有什么?”
“马!朝廷要马,大规模建马骑兵,剔除龙骑!”田文骏说。
飞鸟又不可适宜地插话说:“那他给我们建城不?给我们修渠不?”
龙青云点了下头,连忙说:“对,对,我问的也是他问的,还有什么迁徙什么的,你都说说。对了,还有,我们这里的人怎么安排?!”
“明升暗调入关加封。此事是邦河王子主事,那个李卫就是他派来勘测地形,找地方屯军的!在下窃以为大人应该主动提出设郡,请求不入关,带军伍抗游牧人。若是主动提出,无论从心气上还是从放心程度上,都让朝廷无法反对!”田文骏努力显露自己的识见说,“屯军定然先多后少,毕竟补给困难,只要将军集合五镇之力,不必放在心上,反可大为利用!”
在龙青云思量之机,田文骏又说,“属下窃以为将军对李卫安置不妥!”
飞鸟打着哈欠,靠着龙青云说:“妥的,他们回去就要打架!”
龙青云惊讶,回头捅着飞鸟问:“你说什么呢?你怎么知道?”
“他没吃东西,他吃的都是好东西。他回去正好看到他吃好东西,两人一说话,那就是他说他受了礼遇,他说他受了好处,你说是不是?我看一定!”飞鸟醉眼迷离,哈着酒气又说,“不过还是设郡好,大家都是一家人,以后干什么事也方便!”
田文骏心里苦笑,朝廷还想二桃杀三士,却想不到人家不大的小孩都看出来了,随手一挥就还了一个。他再看飞鸟,已经酒劲上来醉倒,说起胡话来,一些猛人兽人的词乱冒,他听不懂,只是觉得都是含糊不清的话而已。
“好啦,好啦!睡你的吧!”龙青云拍了他几下,回头给田文骏细细密谈,说到宴席上的事情,田文骏猛然开笑,说:“那位大人说得好,在下都没有想到。其实完全可以用朝廷之命压,借用屯牙之势,让其倒到我们这里!”
龙青云不太懂,便问。
“明里说朝廷让我们讨伐,背地里密使人让他们投靠我们,然后不了了之,让他们一家家的大户人搬迁过来,合力共管长河?就行了!若是不行,大人可借朝廷之命抽调各镇青壮组建军伍,军伍在手,那五镇其实已经是龙大人的了!”
“长河之虎善战,无人不知,只要他投了我,其他两镇就无什么了?只是这朝廷之命恁听我的话?”龙青云有疑问。
“只要有钱,只要说辞得当,李卫他什么事都会给大人办的,眼下趁他信任我这个机会,都容易!何况若关外设郡顺当,他邦河王子便可有资本问鼎王储,他不会不动心的!”田文骏腿有些酸了,忍不住动了动。
“看,看!坐,坐就是!关外不是靖康!”龙青云笑着推他,接着又说,“你父子都是我龙青云的大恩人,我再给你说下去,恐怕耽误你父子叙情,这样!明天,明天再说。来人哪?”
看外面没什么动静,龙青云吼了一声:“快来人!”
顿时,一个仆人慌里慌张跑过来躬身叫主人。
“人都哪去啦?”龙青云问。
“恩——”仆人犹豫不觉。
“说,快说!”龙青云不耐烦地说。
“大多数在收拾明月堂。刚才——”仆人再次犹豫。
田文骏插不上嘴,坐下来揉着腿,斜眼看那仆人。
“说!快说!”龙青云督促说。
“听说是这样的,有人欺负二小姐了,她带人去找飞鸟少爷算帐,不过她不知道飞鸟少爷在这里!大小姐去拦,但拦不住!”仆人低着头说。
“哎呀!人家和她闹腾,她找鸟儿干什么?”龙青云大不忿。
仆人为难不已,低着头说:“这个,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听说他们是一家人吧,可能是想找个出气筒就——!”
“好了,好了!你安顿一下鸟少爷休息。再在明月堂找个人送田官人!”龙青云安排说,“等那丫头回来,让她找我!”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三十四 长剑兮(3)
更新时间:2009…5…2 0:43:03 本章字数:6228
飞鸟酒醉不醒是他的福气,仇家龙妙妙找寻归来也只是对着他狠笑一番。
但人总是醒来,温暖的夜也迟早要过去。当太阳升得高高的时候,飞鸟才觉得不对,伸着懒腰起床。他睡眼一被揉开,就咳咳干笑起来。龙妙妙和龙琉姝的大声吵嘴声从外面传过来,飞鸟隐约记得起一点昨天的事,快速地穿上鞋子和外衣。他直听了半天,才知道怎么回事,不由幸庆起自己没一开始就闯出门。
飞鸟不知道昨夜的风险,更不知道龙妙妙摸了一把刀子一大早就守了门,还挪了几条板凳横在门口,把门封住。但他已经想到了事情的危险性,便快速把床揉乱,然后吱溜一下藏在门后,接着想了想大开窗户,把一只鞋子拿掉丢了出去。
门外,龙琉姝在大声问龙妙妙:“你还去不去学堂?我去找阿妈去!”
“我一定要教训过他再去!”龙妙妙用更大的声音喊,只听声音就知道她正硬着脖子给姐姐顶嘴。飞鸟抖动着肩膀乱笑,打着如何通知外面的人知道他已经逃跑的时候,又听到龙琉姝在说:“要是他一直睡觉,你就一直等,不上学堂,不吃饭,不睡觉?!”
“是呀!”龙妙妙说。
飞鸟立刻回到炕边,故意把一个墩子踢倒,发出咚的一声。龙妙妙条件反射一样冲到门边,可惜的是,门被她自己个檫死了,这才给飞鸟以时间躲到门后。
门猛一下被推开,龙妙妙和龙琉姝都进来,但立刻看到凌乱的床。龙琉姝上去摸了一摸,龙妙妙也跟上去摸了一摸,两人对看一眼,便把目光投到窗户上。
龙妙妙一个翻身,从窗户上出去,找了半天,看到一只鞋子,这就跟着找了去,丝毫不知道龙琉姝和飞鸟正趴在窗户上看。
“好险呀!”龙琉姝坐在房子的窗户下说,飞鸟也坐下去,举着一只脚让她看自己的鞋子没有了。
“还顾你的鞋子?她说不定要砍你的腿呢?”龙琉姝大为不满。
“不是!我们要换房子,不然她马上就回来,可是我?”飞鸟看看龙琉姝的鞋子,边说边去抓。
龙琉姝却误会了,蹲下去准备背他。飞鸟拍了下额头,叫了声天呀,但还是立刻趴在龙琉姝肩膀上,两人鬼祟离去,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