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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自然地磕头起来。磕了几个头,飞鸟这才发现和自己一起磕头的两个小孩已经换了方向,在给高矮胖瘦不等的先生们磕头,他想补又害怕比着他人吃亏,于是慌忙跟着他们退到一边去。先生们也都并不在意,大概见他衣服破旧,磕头磕错了也懒得管他。又在三轮磕头过后,拜礼这才结束,先生们纷纷退了出去,留下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在房子里。
飞鸟绕行一圈,看到一伙人在歪着头看他,再一看其中有自己见过的龙妙妙。于是,他非常愉快地上前打招呼。他到那里需要穿过站立的小孩和墙上挂幅下案几中间的空隙,而案子上正供放着苹果。经过时,他毫不客气地拿了一个苹果。
段晚容只以为是学校发的,也学他拿了一个塞到口袋里。
“喂~!”飞鸟一边给龙妙妙打招呼,一边在衣服上擦了擦苹果,放到嘴边咬了一大口。
“你偷吃苹果?”一圈小孩纷纷谴责飞鸟。一个十来多岁的男孩说,“这是供果,吃了之后要掉耳朵的,烂肚子的!”飞鸟吃的高兴,自然不在乎掉什么或烂什么。心里却在说,我正在换牙,掉牙齿最好。身后的段晚容却紧张得不得了,却又没有勇气把苹果拿出来放回原来的位置去。
龙妙妙带着两个女孩瞪了飞鸟一眼,大力往一边走去,几个女孩也跟着她往外走。片刻之后,她带了一个一名胡子老头过来,把正和一大群男孩子讲得神采飞舞的飞鸟揪了出来。
这清瘦的老人田晏风可算是当代名士,靖康北部大儒,因背了一宗官司背井而来,受龙百川礼聘做了这里的主务。当然可以这样说,龙百川在做一些事情上是很有自己鉴定的手法的,关内有人托他照顾这老人,他只是见到一辆装满书的大车,就断定田晏风的为人所长了。
“他偷吃苹果!田爷爷。”龙妙妙一指飞鸟说,四周的孩子们顿时围了上来。
飞鸟拿着啃剩的半个苹果,四下打量田晏风。
“你不知道供品是不能吃的吗?”田晏风看他年纪小小,断定他是浑噩不知事,这才不知轻重吃了供品的。
“这苹果是别人送给你的吗?老爷爷?”飞鸟很礼貌地问,手里的半个苹果做出交上来的动作。
田晏风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人老则忌提一个死字。而飞鸟却把苹果问成是上给他的供品,老人恁是这么好的修养还是哭笑不得。
“不是,是送给那个老爷爷的!格圣你知不知道?”田晏风指着画里的人说。
“那你怎么相信这个诬陷人的小姑娘,怎么就知道那个格圣老爷爷不是把这个苹果送给我吃的呢?”飞鸟反问。
田晏风这才知道自己小看了面前又大摇大摆去啃了口苹果的小孩,你明知道他做的是错的,偏偏你指责不出他错在哪!田晏风惊讶他的回答,问:“你叫什么名字?父母是谁?”
飞鸟心中觉得坏了。若说他还有害怕的人的话,一个就是花流霜,接着就是自己父亲。此时,他第一个反应就是,面前的老人要去告状。他打了个哈哈说:“虽然我替那位老爷爷消化了东西,做了好事,可也不用留名呀!”说完转身就走。
“田爷爷,你怎么要他走了呢?他是在说谎。”龙妙妙大急。
“等上课的时候,我打他板子!”田晏风无奈地说,心中却已经留意了飞鸟。
终于到了开学典礼结束的时候,有人大叫飞鸟的名字。飞鸟看余山汉和一个陌生人在一起,便迎了过去。田晏风也在一直留意这个语出惊人的小孩,见有人叫他,走了过去。
“请问哪位是他的家长?”田晏风问。
“老先生有什么事?”余山汉有点磕巴地问。
“此子不俗,若悉心教导,则可堪大材!”田晏风评价说。
“多谢先生。少爷确实如你说的,没有人比他聪慧!”余山汉高兴地说。
“可放任他,却是大大不妥。你不是他的父亲?”即使余山汉不说“少爷”两个字,田晏风也看出他不是飞鸟的父亲。
“不是!是不是他又惹什么祸了?”余山汉吊起心来。
田晏风微笑不答,半天后才说:“你应该告诉他父亲,要他多管教才是!”
飞鸟倒不怎么害怕事情被余山汉知道,问他说:“阿爸呢?他回去了吗?”
余山汉谢过田晏风,这便边走边给飞鸟说:“大爷已经走了,我们到新住的地方去吧!”
田夫子看着飞鸟三人背影,微微摇头。“田师!刚才那小孩你认识?”一个相对年轻点的先生走了过来问。
田晏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新住的地方是龙家的一个小别院,已经有两名使女负责打理这里。飞鸟看到这里明窗亮几,非常满意,乐颠颠地跟着到旧宅搬东西。余山汉早雇了人,搬来飞鸟的宝贝和旧宅的书,当然还有被飞鸟起名为“笨笨”的云吞兽。
“飞鸟弟弟。”段晚容突然叫住飞鸟,从口袋里翻出一个暖热的苹果说,“我见你拿里一个苹果,还以为是学堂要发给我们的呢?就也拿了一个。”
“那你就吃吧!我已经吃得饱饱的了。”飞鸟奇怪地说。
“可它是供品,要掉耳朵,烂肚子的!”段晚容担心地说。
于是,飞鸟又啃了一个大苹果。如此冷的天气,他吃了两个特大苹果,到了晚上,当真闹肚子起来。“早知道——”飞鸟的下半句话已经淹没在茅坑当中。
新成立伊始的太合学校,新生一共五十八人,其中十八人是龙家子弟,各按年龄编排,分四个年级八班。对外称共开数学,行文,政史,部军,武技等课程,事实上都是每班都是从句读和简单数学开始。飞鸟就是启蒙甲班的一个,很碰巧地和龙妙妙进了一班。这里很多小孩都有伴读,甚至有人有两个以上,所以启蒙甲班的八个学生就有了二十二人。
第一节课就是句读,一个姓孟的本地老先生反复地教几个简单的字让大家练。段晚容很认真地一笔一划的练习着些,而身旁的飞鸟描了几个字后就打了个呵欠睡觉了。不知道是不是嫌跪趴在桌子上不舒服,他竟然窝到书几下面睡了。先生第一次上课,也不知道哪些是学生哪些只是伴读,他游走着指导学生写字发音,对于飞鸟睡觉的举动却不知看到了没有,也不理睬。
很快,龙妙妙就举手站起来了。“老师,有人在睡觉!”她指跟一个小猫儿一样圈着的飞鸟说。
飞鸟不知道梦到什么了,咋巴着嘴唇,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段晚容赶快推他。飞鸟口里说着听不懂的话,翻了个身,把书几都推出了好远。
全部孩子的视线全部都集中了过来,先生快步走来。
“起来!你!”先生推了飞鸟一下。
也许是觉察出气氛的不对吧,飞鸟揉了揉眼睛,爬了起来问:“放学了吗?”说完就站起来要走。
老先生是文明人,虽然怒气还是只敲了他一记,说:“到前面来!”
飞鸟终于发现是怎么回事,其他孩子都笑了起来,龙妙妙还得意地瞥了他一眼。
“跪下!愿打还是愿罚?”孟老严肃地说。
飞鸟又打了一个呵欠,结果自然是换来更多的笑声。“爷爷!能不打不罚更好!”飞鸟继续揉着眼睛说。
“要叫先生或老师!知道吗?”孟老更正后接着说,“你上课睡觉是很蔑视圣人的行为!因为是第一次,我只罚你把今天学的字每个抄一百遍,听到了没有?”
飞鸟算是明白了什么是学校,点点头回去了。
“倒霉!”飞鸟自怨自艾的嘀咕着趴在那里写字,潦草到只能他才认识,但也在下课前写完了。
“恩!不错。”孟老捋着胡子边看边说。
“明天教什么字?”飞鸟有了主意,问。
孟老指了一指面前的一个关于启蒙的书说:“明天往下进行!”
“这本书,我家也有一本。让我看看一样不一样,好不?”飞鸟请求说。孟老点了点头,把书给他说:“少年时勤而好学,长大方有成!不要再上课睡觉了,知道吗?”
飞鸟边心中狂喜着翻着书,听都没听就点头同意。
接下来是数学课,先生比较年轻,他是龙家的门客,只是把数学的基本计算方法讲上一下就开始布置作业。这倒投得飞鸟的心意,他边玩些小动作边轻松地应付老师的作业,倒是再没有睡觉。
回到家后,飞鸟找来了无所事事的余汉山,两名使女和在练字的段晚容,拿出一本书来要教大家读书。大家有些莫名其妙,一开始都不怎么睬他。
他劝余山汉说:“余叔叔,我教你读书吧,否则你在家整天练功夫也不是办法呀!等你识字之后,闲得发慌的时候,你可以读些书,有很多书都是关于打仗部兵的!”余汉山觉得有道理,便点了头。
于是余汉山被骗。
他接着给两名使女说:“两位阿姨,你们晚上来一起玩写字好不好?”使女觉得很新奇,虽然没有欣然答应,但在他左右磨蹭下也都笑着应承了下来。
最后,他给段晚容说:“要学习好,就要学在其他学生前面。我每天多教你几个字,你再教余叔叔和两个阿姨!”段晚容半信半疑,但也很快在飞鸟的威逼利诱下答应了下来。
说完后他不忘补充“笨笨”一句话来:“你要吃东西的时候还去找晚容姐姐!”
之后每天上行文课飞鸟都胡乱读其他书,玩画画,做小动作,流着口水睡觉。可每次一旦被先生抓住,他都在下课之前完成所罚的字,虽然笔迹各不相同,但也让先生无话可说。没课的时候,他就跟着余汉山装模作样地练习武技,每天的吐呐倒没有放松过。但每次按花流霜的方法行运全身后,他都像蛤蟆一样在地上憋着气半天乱叫。
终于,余山汉一天忍不住奇怪地问:“少爷!你趴到地下叫得跟狼嚎一样干什么?”
“这个你就不懂了,先天真气修炼大法!”飞鸟趴在地下,屁股朝天地说,“没听说过内练一口气吗?”
“内练一口气?那是指提上一口气,气透玄关而已,哪有像你这样跟狗叫一样?”余山汉给他更正说。
“啊!是吗?”飞鸟张大嘴巴爬了起来问,“那我就当练习唱歌了!”
这样混了几个月,无论是过年回家还是狄南堂来看,也都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次年的行文课更改了,胆大的他竟然在普遍换老师的时候,把自己的好友“蚂蚁”和“屁牛”找来顶替他上课。自己则除了感兴趣的课外便翘课在家,并且开始胁迫和一个和使女眉来眼去的余汉山。当然,余汉山并不怕他的胡乱胁迫,而是秘密知会了花流霜才妥协的。
花流霜在飞马牧场大刀阔斧的整顿进行得很顺利,统计出来的人数远出人的意料,人口有四千多人。内部的住户搬迁也没有多少人有怨言,几日下来,牧场内部只剩下武士和工匠。在花流霜原先的计划中,会有一些人不愿意受到牧场方的约束,在组建民官上会有抵触,更不要说对飞马牧场均摊的劳役了。她和狄南堂对接下来怎样安抚和退一步的打算都想得一清二楚,却想不到,接下来实行时却并非那样难,大多数人都默默地接受了,没有人因此离开,反而更坚定地住下来。
集中教育也开始了。狄南堂通过自己在内地的商行物色了不少落拓的文人和武士。冬日,大家都比较清闲,居民和孩子少年们一起被集中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