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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第一句话问得模棱两可,这句话可就是直接切中要害了。
第174章 冷月长风万事休(8)
子萱见这是瞒不孝珩,也就只能老老实实把所知道的事告诉他:“不知道,以为那孩子是素画和长恭的……二哥,你怎么……?”
孝珩轻笑:“就打着是从太子生辰那天算起,这孩子也是不足月,更何况……”他把目光瞥向一旁的长恭,“更何况我四弟又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
一直坐在那里略显尴尬的长恭听了这句话,脸色总算好了一些,讪讪道:“二哥英明,二哥英明……”
马车从邺城东街的路口停了下来,孝珩跳下马车,同他们告别,换乘上后面的马车走了。
他们刚回到兰陵王府,就见漪莲跟几个下人忙活着往里面抬一些东西,一问才知道这些都是“孝敬”小郡主的,此时也不得不佩服大齐国这些王公大臣的灵敏度……好在长恭回来的晚一些,不然这些东西还没有过手,转而就有一批哭穷做生意的上门来,最后留到手里的就只能是一堆借条了……
本来时辰就晚了,把小安放在逸萱阁,两个人就回卧寝准备睡觉。许是现在外面真的冷了一些,等子萱滚到长恭怀里,那双冷冰冰的爪子往长恭胸膛上那么一放,长恭立马一个激灵,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了……
子萱倒是觉得暖和了,心满意足地立马睡意朦胧。
“子萱,九叔今天都跟你说什么了?”他一手揽着她,一手理了理她粘在耳畔的头发。
“没说什么,就问了问素画跟孩子的事……”她虽然困倦,但是脑子还不至于不清醒,这件事她不想再让长恭过多担心,“还问了我你同素画是怎么有的这个孩子。”
他搂着她笑笑:“你怎么说?”
她皱皱眉头,脸上有几分不耐烦的样子:“能怎么说?酒后行为不受控制呗。”身子又往长恭身上靠了靠,“睡觉睡觉,都快困死了。”
长恭不再说话,照常吻了吻她的唇角。
子萱迷迷糊糊,她记不清是什么时候,长恭睡觉的时候总是喜欢温柔地吻一下她的唇角:“长恭,你这是什么毛病?”嘟噜了一句,还有些嫌弃地揉了一下唇角。
“你知道什么?”他笑笑,握住她的手,“快些睡吧。”眼里溢出几丝柔情。
儿时的时候喜欢趁她睡着的时候亲吻一下她的脸蛋,那些都是无关风月的,同你一路走来,便不能再单纯地把你视作自己的妹妹,他轻轻抚上子萱的唇瓣,心道:这里只能是以情爱的名义,但是子萱,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不要将我记得那么浓烈,但也请你不要忘记我……他的手轻轻滑向一侧,落在子萱的唇角处。
……
年后和士开就一直心神不宁,开春的时候还生了一场大病,皇上高湛亲自派人来慰问,只推说是看天气好了一些,少穿了件衣服,许是着凉了。
只是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源于河间王,每次看着他冷冷地瞥自己的眼神,心里都感觉是一阵胆寒,他从床上坐起来,叹了口气,不行,这个人,一定留不得。
打发去找姓孙的那家伙的尸体的人回来说在邺城的北的那片狩猎院里找到了一具没有脑袋的尸体,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了,还问和士开要不要看。
“快带我去!”和士开也顾不上什么生不生病了,匆匆就跟那人出去,那尸体虽然腐烂的不成样子,但是厮杀的一些伤口还是可以看出来的,对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带他来的人说,对方的剑又准又狠,致命的伤不在脖子上,而是心口的那一刀,说着还叹气摇头:“这样的刀法,实在太狠了。”
和士开一边擦汗,一边问道:“这种刀法,能看出是谁的来么?”
那人摇头:“不好说。”他指了指尸体身上的伤,“这个人刀法有一些怪,下手狠,但是明显其他地方的伤都是不致命的,看上去,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就像是故意要留下这些伤口让人找不到致命伤一般。”他说着,皱起眉头。
和士开转了转眼珠子,要说高孝琬,似乎还真没有这么好的功夫,那会是谁?突然眼睛瞪得大大的,难道是……他们家也就只有那个人了:“你说……这样的杀人方法会不会是兰陵王……”说话的声音都明显有一些发颤。
那人立马摆摆手:“和大人,不瞒你说,兰陵王爷在金镛城那一战我也是看到过的,他下手狠,招招致命。”他的样子似乎是在思索怎么讲才能通俗一些,“就这么说吧,王爷那刀法,太过阳刚硬朗,而这个刀法,就阴柔了许多,这么多年,我都没见过这个样子杀人的。”
和士开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随即又变得焦虑,那是谁干的?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俯下身,忍着尸体上的恶臭,左右摸了摸,密信还在,佛牙呢?佛牙去了哪里?
随即心里就有了一个想法,也许杀他的人真的和高孝琬没有什么关系,反正人是死了,管他那么多呢,何不先除了那个心头祸患再说?
“把他埋了吧。”他面无表情地说道,脸上划过一个阴险的笑容。
冷冷的风里夹杂着一丝春天的味道,高湛披了件披风,里面只穿了一件单衣,坐在高台上喝酒,他喜欢这种感觉,就是冰冷冰冷,不去刻意留意,便会忽略风里唯一的一丝柔意。
“皇上,和大人求见。”一个宫人模样的人过来在他耳畔小声说道。
“哦。”他睁开眼睛,揉了揉眉骨,“叫他过来吧。”
没一会儿,就见和士开低着脑袋上来,脸色还是微微有一些发白,看上去病还没有痊愈。
“士开,你怎么跑来了,前几天不还病着吗?”他侧目看了和士开一眼,打量着他的模样,“看样子好像还没完全好吧?”
没成想,和士开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顾不得顾不得了!皇上,今天,臣就是明天要死了,今天也要赶过来同皇上说件事情!”
第175章 冷月长风万事休(9)
起初高湛并没有在意,反正和士开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便伸了个懒腰:“先起来说话。”
“皇上这事臣要单独同你说。”他抬头,并没有站起来。
高湛只得摆摆手,让周围的宫人先下去:“行了,说吧。”他往嘴里塞了一颗榛仁,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如今除非是说敌国大兵兵临城下,其他的,似乎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了吧。
不料,和士开砰一头就磕在地上,白玉石地板上瞬间殷殷一滩鲜红,这可把高湛吓了一跳:“士开,你这是干什么。”说着,就过去扶他。
“皇上。”和士开站起来就开始哭,他吃准了高湛就吃这一套。
高湛从袖子里取出绢帕递给他,眉心处皱成一团:“什么事用得着这番?”
“皇上,你这次一定要相信臣啊!”他抹了抹头上的血,带着哭腔说道,“之前我同皇上说过河间王爷的事情,皇上就认为是下官因为私怨诬告河间王爷,可是这次……这次真的是……”
“是什么。”他明显没有了刚开始的不在意,但也不是特别紧张,又回到刚才的座位上,听着和士开的下文。
“臣真的是有河间王爷的罪证。”他顿了一下,瞧了一眼高湛的神色,接着说道,“臣亲眼看到河间王爷府上有佛牙那种东西,年前下官就知道,怕扰了皇上的兴致,这才把这件事一直憋到现在。”说着,又抽了一下鼻子。
他这一番话说得正好中了要害,之前高百年的事情,也是因为高湛听说他写了几个“赦”字——一个只有天子才能写的字,如今他用佛牙说孝琬的事,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果然,高湛的神色明显沉了下来:“你是说……你亲眼看见了孝琬有佛牙这种东西?”
“臣亲眼所见!”和士开立马斩钉截铁地说道,此时容不得一丝一毫的迟疑。
高湛点点头:“好,我会派人去查,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
“臣,臣遵旨……可是,可是皇上,只怕到时候没人指证,河间王爷怕是……”和士开小声嘀咕。
“朕是皇上!他能抵赖到什么时候?!若是真有这回事,朕自然不会放过他!”高湛气得拍桌子,好啊,我还因为孝瑜的事情一再庇护你们兄弟,你们到好,反倒是造起我的反来了!
和士开讪讪,虽不甘心,可是也不敢在说什么,本来是想着好歹跟着一起去,就算是高孝琬真的没有收下那佛牙,他说话向来莽撞,到时候从言语里抓他个小辫子也不是不可能,无奈,皇上根本就不让他掺和这件事,看着高湛的样子,也不敢再说什么。
高湛让刘桃枝带了禁卫军直接到河间王府,交代直接将河间王府封起来,到时候直接问河间王要佛牙,若是没有就带人搜,搜不出来就回来,搜出来就——他本是要说搜出来就直接处了河间王极刑的,转念一想,他答应过的,答应过子萱,不会再伤害她身边的人,便改口成,搜到了,把河间王押到北宫来。
禁卫兵把整个河间王府封得严严实实,李氏一看这阵势就慌了神,慌忙去叫孝琬,孝琬皱眉,隐约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正礼恰巧在外面,毕竟是一个孩子,见了这架势难免慌乱,便冲着要往王府里钻,禁卫军不知道是哪家孩子,自然是不肯让他进,结果小家伙不依不挠,没办法,只得一用力把他甩在地上。
正礼自己爬起来,强忍住眼泪,扭头就跑,刘桃枝听到动静,退回来问发生了什么事,门口的禁卫军说不知道谁家的孩子,偏要往里钻,刚才把他扔在地上,自己跑了。
刘桃枝往那个方向看了看,才想到应该是河间王的小王子,却也没说什么,进了府门。
孝琬出来,神色自若,他的眉宇之间透着一种威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刘桃枝:“谁让你们这样干的。”
“河间王,我也是奉皇上的命来的。”刘桃枝微微低首,他这个人只知道奉命办事,从不忤逆皇上的意思就是了,无论皇上是对是错。但他却也不是贪图荣华富贵之人,只是让人觉得没有什么是非观念罢了。
“他凭什么这么做?”下巴微微扬起,一副倨傲的样子。
刘桃枝眉毛微微皱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孝琬,又低下头去:“河间王爷,恕下官直言,皇上所做的一切,都不需要给我们什么理由。”
孝琬冷笑:“是,九叔做事,确实不需要什么理由,先是废帝高殷,接着高百年因为几个字也被打死了,我大哥死得更是可怜,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吧。”
“河间王爷,这话说不得。”刘桃枝抬头,目光与孝琬对视,“皇上是让下官来问河间王爷要一样东西——佛牙。”
“佛牙?”孝琬大笑,“我上哪里去给他老人家弄那宝贝去?这未免有些为难我了吧。”心里已经有数,这件事,跟和士开脱不了关系,早知道,就应该豁上命,拧下那家伙的人头来!
“既然河间王爷那么说,下官也只好为难了,皇上有命,河间王不交出佛牙,就搜府。”他朝后面的人做了个手势。
孝琬拦住他:“这河间王府也不是你说搜就搜的,若搜不出佛牙,怎么办?”
刘桃枝本来是奉了皇上的命来的,也知道这河间王不好对付,却也不敢为皇上打什么包票:“搜不出来,桃枝任凭王爷处置。”
孝琬点头,放行,反正那佛牙他没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