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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高演如何在后面哭泣哀求,大步出了宫门。
门外,残阳似血,她深吸了一口气,眼角处,那滴在眼睛里撑了很久的晶莹还是或落下来。
第088章 玉玦遗恨笑春风(21)
高湛回到邺城的第六日,便接到晋阳传来的密信,是高演写给他的,笔迹已有些许不稳之处,落笔是‘故人高演’,他的内心终于还是被一股力量扯了扯,故人,又是一个故人……
孝瑜接到高湛的信时,连夜赶到长广王府,他对高湛的情义,似乎都要超过几个弟弟:“九叔,你先别去晋阳,我前去给你探探,若六叔真的逝去,我便亲自回来迎你去晋阳即位,若有诈,你留在邺城也好有个准备。”
这一番话说到了高湛心坎里,他正发愁该派谁去晋阳探探底细,孝瑜这番,无异于雪中送炭。
他拍了拍孝瑜的肩膀:“孝瑜,你这趟回来,他日荣华富贵九叔所能享受到的,统统分你一半。”
孝瑜无所谓地笑笑,眉眼之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股不羁的味道:“瞧九叔这话说的,我高孝瑜从小到大几时缺过荣华富贵?你啊,我最清楚。”他笑着,“就凭儿时一起长大的情义,我也不能丢下你不管是不是?”
高湛也笑,好一个儿时一起长大的情义。若说这世上他最相信谁,恐怕莫过于孝瑜了,这家话从小性子就直,跟他爹有几分像,若是对一个人好,便会死心塌地地好,这一点,他们兄弟几个似乎都是,可是说到底,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孝瑜端起高湛桌子上未喝完的酒一饮而尽:“九叔,三日后,我派人马从接你去晋阳,你在补上我这一杯酒,我若没接你,你就到我坟上补上这一杯酒。”
“你这张嘴就会胡说八道,三日后,我若没见到你,邺城的兵马就会直逼晋阳,有我在,你自然也不会有事。”
两人相视一笑,就此作别。
寒风吹得房外的枯枝呼啦啦地作响,屋内子萱的小脸让火盆映得通红,长恭时不时还要过来握握她的手,以确定这个温度着实是冻不着她的。
她合上手里的书卷:“长恭啊,不行你就纳个妾吧,你这样天天围着我转,着实心烦。”
长恭不理她,懒得跟她争辩,三哥说了,越到快生孩子的时候,这女人脾气就越发古怪,不用理她。
那厢见他不说话,自己拈了颗提子放在嘴里,继续挑衅:“把这火盆撤几个吧,都快热死了。”
哼,谁整天一到冬天就冻得哆哆嗦嗦,晚上睡个觉都跟抱着一块冰似的。
“我说长恭,你现在是不是越来越嫌弃我了……”一张花容忧忧愁愁地样子,“唉,果真是天下的男子,都靠不住的。”
长恭觉得自己的脾气简直被她挑战到了极限,忍着忍着,等这家伙生完孩子,好好教训她,真是越来越气人了。一张怒容转过脸来的时候已经变成暖暖的笑意,笑得让人觉得是春日里的桃花全部都要开了:“子萱,都是我的不好,为了宝宝,你就别跟我计较了。”说着就凑过去搂着她,亲亲她的脸颊。
“唉,也就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才懒得跟你生气。”她倒还真会借坡下驴,言毕,有一副大人大量的样子看着长恭。
长恭在心里痛哭,我那个乖巧懂事的爱妃呢!这家伙,要是个儿子,就痛打他屁股一顿,是个女儿,就……就……就算了……
这之后的第三日便传来皇上驾崩的消息,这件事着实让大齐的王公贵族震惊了一番,皇上身子骨算是好的,又不沉迷酒色,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皇建二年,无论多少人觉得不可思议,觉得可惜,晋阳宫的一门缟素都昭示着,那个大齐国唯一的一个仁爱又有魄力的君王真的不在了,他在位短短不过两年,勤政爱民这四个字还是担得起的,唯一的遗憾就是那道圣旨,那道杀了高殷的圣旨。思量再三,便用了‘孝昭’这个谥号,娄太后听说听说时手里的茶杯一颤,茶水倒在了她的衣袖上,过了好久,才开口:“就用‘孝昭’这个谥号吧。”
同年,高湛在晋宫的南宫即位,改年号大宁。高演没有骗他,他久久盼着的皇位,终于有一天到手了,但是这是否意味着他也早就盼着这个皇帝哥哥快点死去呢,他也不知道。
长恭从晋阳回来的路上,碰上几个一道回邺城的侯爷,什么官爵不知道,从衣着上看也不会是小官,搞不好是哪个叔叔家的孩子也不一定。
“我就说河南王那货,整天屁颠屁颠跟着皇上,唉,说什么河南王学富五车,屁!”哪个领头的倒也真是个不怕死的,孝瑜也敢议论。
“就是就是,唉,说白了就是皇上养的条狗罢了。”又有一个附和的。
“亏得他还是文襄皇帝的儿子呢,怎么一点儿魄力都没有。”
“得了吧,就他爹那副样子,我早听说了,让家奴拿菜刀砍死的,你说死在菜刀底下,多窝囊吧。”
“哈哈哈哈哈哈……”一群人开始哄笑。
长恭调转马头,迎着那群人就冲了过去,对方没有防备,几个人被他一下子就给冲散了,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貌美绝色的少年。
“我他妈当是谁呢,长得还挺顺眼,要不跟着小爷我回去,保管你吃香的……”
话还没说完,哐地一拳就被打下马,没等反应过来,长恭这边早就翻身下马,把那人按在地上拳头就雨点般的落下来,那人哪里受得住,在地上哇哇乱叫,第一拳打过来的时候就爬不起来了,这男的是谁啊,下手怎么这么狠?
第089章 玉玦遗恨笑春风(22)
剩下的几个里面不知道那个不怕死的豪气冲天地喊了句:“给我下马打死这个家伙!”一群人手里拿着剑围了上来,谁也不敢最先靠近,这个少年分明急红了眼,意气重要,小命更重要啊。
“他身上没带剑,给我上。”又是刚才那个家伙。
呦呵,没带兵器啊,这一嗓子还真管用,几把明晃晃的剑接着冬日里的寒光齐刷刷地朝这边过来。
长恭轻巧地一闪身就躲过去了,几个草包一股子蛮劲儿根本不是长恭的对手,两圈下来就由进攻转为死撑了。一柄寒刃朝着长恭这边刺过来,他本来是可以轻易躲过去的,偏偏,心里憋着一股火气徒手就抓住了那利刃,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溢了出来,红白的色彩,分外刺眼。
那持剑之人见他这番,胆子早就吓没了一般,又见他还没有松手的意思,竟生生将那剑掰断了,手上一松,断剑落地。
“妈的你们敢惹我四哥,看我不剁了你们这群狗崽子!”延宗大老远就看见一群人围着长恭,又见长恭手上还受了伤,打定主意长恭是打架吃亏了,嘴里骂着十八辈祖宗就朝这边奔过来。
虽说兰陵王名气大,可是对于邺城这帮纨绔来说,远远没有安德王这三个字吓人,谁不晓得当年跟在文宣帝身旁的那个小魔头啊,遂鬼哭狼嚎地就爬上马跑了。可怜地上那个被长恭最先打的,估计是打断了骨头,爬也爬不上马。
长恭跟拎小鸡似的把他扔马上:“回家找面镜子好好看看自己这副臭德行,再他妈嘴里不干不净,下回见了你把你脑袋拧下来。”那人连连点头,还不忘回头看看延宗走哪儿了,“滚!”长恭踹了一脚马屁股把那人放走了。
他第一次骂人,不是在战场上,不是因为敌人多么可恶,而是因为有人侮辱了他的大哥,他最容不得的就是有人对自己身边的人不敬,尤其是自己的亲人。
延宗过来时看着长恭干着急:“四哥,你真是的,怎么把这几个狗崽子放走了!”
“一个被我打断了骨头,剩下的几个没个十天半月也下不了床,让他们尝到苦头就行了。”长恭从衣袖处扯下块布条缠在手上,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
延宗刚刚只是看到几个人围着长恭,这会儿好奇,要说打架斗殴这事儿他和三哥擅长,可是四哥,至少在邺城境内,绝对是一好少年,今天这是怎么啦。“四哥,你们谁先动的手?”他试探着问。
“我。”长恭回答地爽快。
这回延宗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为……为什么啊?”
长恭不说话,以延宗的性格,说了这几个家伙就不是十天半月下不了床的问题了,延宗提着刀挨家挨户找他们他也信。
他看着长恭铁青的脸,心下更加开始嘀咕:“四哥,该不会这几个狗崽子……看上你了吧……”
长恭继续不说话。
“这几个不长眼的,该打!”他恨恨道,“我四哥这番绝代风华,用脚趾头想也能对上兰陵王这三个字,不长脑子!”
长恭脸色稍微好了一些:“延宗,要不到我府上喝一杯去,自打你成亲后,都见不到你人了。”
延宗挠挠头:“改天改天……嗯……今天说好了早回去的……”
英雄难过美人关,小魔头也是难过美人关啊!
“那改日吧,改日你们一起来我府上,四哥给你留坛子好酒。”少年笑笑,嘴角微扬,眉眼如画。
“一定一定。”
一回府上,那一群颇擅长察言观色的下人就发觉王爷今天脸色不对,赶忙各司其职,免得装在钉子尖上。
长恭径自向书房走去,漪莲眼尖,看见他手上缠着的布条,估摸着是手上伤着了,便同子萱讲了。
子萱叹了口气,让人取了药和干净的棉纱,自己裹上大红色的狐裘披风便朝书房走去。
到了门口,便接过漪莲手里拿的东西,叫她先退下去,漪莲不放心,子萱道:“里面那位素日里怎么照顾我的?他在这里,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漪莲这才点点头离开。
她敲开门,长恭看见她就赶忙像裹粽子一样把他裹进屋里:“书房要冷一些,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不多时就过去看你……”
子萱不说话,拉他的手,拉了半天就那么僵持着,他就是不肯给她看。“伸出来我看看。”她黑脸。
“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看。”他心虚。
“你是不是成心想气我?”言下之意,我肚子里可是有孩子,你自己看着办。
长恭嗫喏:“不好看啊,血乎淋拉的……”手不自觉地就往身后藏。
还是被她拽过来:“知道不好看就小心一点才是。”小心翼翼地拆开缠在手上的布条,鲜血立刻就从伤口处流了下来,“怎么伤得这么深。”她心疼,取了药小心地擦上去,那手不自觉地抽了一下,吓得她赶忙拿开手。
长恭冲她笑笑:“不疼,爱妃,就是药有些凉。”
她更加小心地擦拭,那手就乖乖地躺在她的手心里,动也没动一下。
她缠上棉纱的时候,才发现他鼻尖浸出的汗,便取了帕子轻轻给他拭去:“你去尽孝,怎么还能伤了手?”
长恭便把事情原委讲了一遍。
子萱点头:“这群纨绔,是该打。”
长恭一双桃花眼一亮:“爱妃,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赞同我这么做的。”
眉眼一挑:“可是我好奇凭你的本事,就是徒手,也不该伤了自己啊。”
长恭心虚,今天本来从晋阳回来,心情就低落,偏偏这群不长眼的又把他激怒了,那一剑确实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可是他当时就是不想躲,就是想把那把剑给他掰折了……这算什么?英雄意气?也可能就是逞强吧……
见他支吾,子萱也才出了个大概:“大英雄,徒手接剑了吧?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