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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都已不重要,她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八叔叔的病不能再坏了,任何伤害他的事都不可以发生。
第026章 最是年少风流时(8)
马蹄踏着青石板路缓缓前行,华丽的马车彰显着其主人身份之高贵,邺城这条街巷格外热闹惹眼,这条街横穿邺北城与邺南城,商家云集,道路两旁各类小商贩吆喝着,从酒铺药店到烟花柳地都聚集在这里。
“哎,你听说没有,这次打仗兰陵王可立了大功呢。”一个蓝衣女子对身旁的青衣女子说。
“这谁不知道啊,王爷年纪轻轻就建得这番功业……”青衣女子说着眼里溢出一丝憧憬的神情。
“关键是王爷的容貌真是……惊为天人啊!”蓝衣女子一脸花痴相的说着,还很应景的吞了口口水。
马车内子萱听到两个女子的议论,觉得两人只差煽情的叫一声“四郎”然后直奔兰陵王府了。真拿这些花痴女没办法,要是以往子萱非得巴拉巴拉的嘲笑她们一番,可现在她可不敢像在襄城王府那样无法无天了,因为与她同车而坐的还有——九叔!
高湛时不时地撩起车帘看看外面的景致,俊美的丹凤眼永远的冷漠如冰,即便想显得温和近人一些,可脸上依旧是平淡的看不出喜悲,他也想与子萱聊聊家长里短的,可每次碰上子萱分明害怕却又强装镇定的眼神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九——叔。”子萱终于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叫了高湛一声。
“嗯?”高湛看着子萱,“怎么了,子萱?”
子萱挤出一个招牌式甜笑,心里却暗暗叫苦,没有什么啊,不过是想打个招呼而已,“没……没事。”子萱应了一句,猜想此刻自己一定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高湛冲他温和一笑,眼里浮出少有的柔意,唇角上扬,笑如轻风。
子萱愣了一下,倒不是倾倒于九叔这少有的一笑,而是这样的九叔让自己想起了高伯伯,一样俊美的凤眼,平日里冷若寒潭,深不可测,对上他的目光仿佛就会被他一眼就可以看穿;温和起来的时候却似醉人春风,让人温暖安稳,只是与九叔呆在一起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高湛见她说话吞吞吐吐,以为是颠簸了大半路觉得累了,便脱下外面靛青色的长袍叠成方块状,子萱正纳闷九叔在干嘛时,只见高湛弯着身子站起来轻拉了一下子萱的胳膊,将叠起来的袍子垫在她身后,锦缎绸袍垫在身后软软的真舒服。
“是不是坐的累了?”高湛依旧笑着问道。
子萱使劲儿点点头再次奉上一个甜笑努力想让高湛相信,在心里暗道“其实不是”,可好歹人家是长辈,总得给个面子不是?高湛看着子萱一笑脸上溢出两个小酒窝煞是惹人喜爱,真想伸手捏捏她的脸,可想了想紧握了一下手只是轻笑了一下。
随着一声“长广王到——”的通报,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高湛跳下了马车,转身扶着子萱下了马车,子萱看着皇宫外的奢华景象不禁去想象宫内会是怎样一番繁华。
“兰陵王到——”又是一声通报,子萱转过头来看着马车上跳下的两个男子,三哥今天穿了一身紫色长袍,金丝绣线绣出的图案精致大气,很符合他的气质;高长恭则是一袭绛红长袍,衬得他白皙的皮肤更加光彩照人,狭长桃花眼里的笑意透着几分年少的春风得意,三哥好像有什么事跟高长恭说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
高湛顺着子萱眼光看过去,恰好长恭也往这边看,见到他们,便朝那边走去。
“九叔。”长恭行了一礼。
“长恭不必多礼。”高湛略一点头,扶起长恭。
长恭的目光停在高湛拉着子萱的手上,高湛的脸上浮起一抹淡笑并没有放开子萱的手。
子萱见长恭也不给自己打招呼,不由得生气,心道“高长恭你怎么也不跟我打招呼?做了王爷就了不起了,哼,拽什么拽”不禁蹙了眉,银牙咬得格格作响。
就这样,三人从皇宫正大门进去,高湛走在最前面,长恭和子萱跟在后面,从云龙门通往北宫的一路上都时不时地投来或是羡慕或是钦佩或是花痴的眼光,只不过这些眼光统统甩在长恭身上。
子萱心道若是八叔叔今天在看你们这些痴女为谁流口水,不服气的望望长恭,长恭早就发现气鼓鼓的子萱,却装作没看见,依旧气定神闲的往前走,更显出风度翩翩的气质。
绕过昭阳殿拐角时,长恭突然侧过头用手扒了一下眼睛吐吐舌头朝子萱做一个鬼脸,仅仅是那一瞬,立即又恢复了常色,子萱没憋住笑出声来,就知道高长恭在装正经。
高湛闻声转过头,子萱收住笑,故意装作还想再看一眼的样子朝拐角那里望去。
高湛只认为是子萱看到了什么趣事了,反正这皇宫什么也有,也不足为怪,便没多问,继续朝前走。
北宫。
还未踏进宫门,远远地听见一阵悦耳的琵琶声,欢快悠长,宛如山间清泉流水,让人觉得一阵身心舒畅。两只金雕龙盘在门外的柱子上颇有帝王大气之风,皇宫内的奢华更是不成体统,脚下的金砖地面踏上去隐隐都有些心疼,一张半透明的白玉长几横于大殿中央,上座坐的自然是当今天子高洋,一手搂着一个美女,此时正伸长脖子亲吻右侧的美人。
大臣们坐在那里闲扯着强装淡定,其实如坐针毡。这皇帝清醒时还好,一旦犯起昏来,不知谁有要倒霉了。
长恭靠着孝琬坐下来,子萱随高湛坐下来。“哎,长恭,子萱怎么来了?”孝琬嘀咕了一句。“大约是八叔叔身子不好,叫她来代一下吧。”长恭道。孝珩听着他们的谈话并不言语,一个人在那里慢慢品酒。
第027章 最是年少风流时(9)
高洋见人来的差不多了,松开了身边的美女清了清嗓子,大殿上顿时安静下来。“朕领兵三千,顺天讨伐,今大败奄罗辰那狗贼凯旋而归,特此大宴,来,朕先喝了这一杯!”说着端起大酒杯一饮而尽,众臣子也纷纷站起来回皇上一杯,子萱也不得不一饮而尽,呛得满眼都是泪。
“来!把朕的宝贝搬上来,还有奄罗辰一家老小,统统给朕带上来!”也不知道是酒起了作用还是高洋看着这一堂文臣武将兴奋,只有众臣知道皇上离发飙不远了。
那哪是什么宝贝,大油锅,大铡刀,绞架……隐隐还能闻到一股腥味儿,看来传言不是假的,难怪八叔叔不让自己来呢。子萱暗自想着。
长恭看着一样样东西就知道皇上又要大开杀戒了:“三哥,皇上该不会在这里行刑吧?”
孝琬满不在乎的翻他一白眼:“你说呢?反正不关咱们的事,随皇上便呗。”孝瑜朝他们看一眼,示意他们闭嘴,他可不想祸及弟弟们。
奄罗辰的妻子一路用柔然语骂着高洋上了大殿,反正是一死,倒不如骂出来解解气。高洋不懂柔然语,瞥了一眼孝瑜:“河南王,那疯女人在讲什么?”
河南王的才气谁人不知,翻译几句柔然语自不在话下,可此时,孝瑜却面露难色。
“照实说就是。”高洋看出他的顾虑。
“回皇上。”孝瑜站起身来,“她说皇上昏庸无能,自大好色,无一是处。”其实孝瑜已经把话美化很多了,按照原句翻译都要把高家祖宗十八辈翻出来了。当然,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一来臣子遵君命,二来也不至于太伤皇帝面子,也算是为那一家老小讨个好死法。
“哈哈哈哈……”高洋的笑声让人头皮发麻,“骂的好啊,朕今天不按她骂得来都对不起她。”说着板了面孔,跑过去揪住那女人头发一把摔在地上,不等那女人反应过来,只听“嗤”的一声,是布帛撕裂的声音,女子雪白的肌肤大片露出来,更加刺激着高洋错乱的神经。
大臣们个个把头埋下去,长恭实在受不了了,刚要起身,孝琬却使劲儿将他按住,冲他摇摇头,长恭只好作罢。
子萱正坐在那里不知所措,一只手伸过来捂住她的眼睛,然后被拥入一个安稳的怀抱,子萱心里一惊,九叔……?
这非礼可以勿视,却难勿听,那种淫乱的声音在这种场合真叫人想吐,偏偏这荒唐的局面就没人制止,因为谁都知道那是皇上,而且是大齐的皇上。
像是过了一百年,宫殿里回荡着女子愤怒的哀泣,高洋穿上衣服若无其事的坐回座上。
“常山王。”高洋冷不丁地叫了一声他的六弟高演。
“臣在。”高演应道。“你说朕该如何处置这女人啊?”高演不答话,刚刚那一幕已导致他太阳穴怦怦直跳了,若不是母后告诫自己少管闲事在早进谏阻止了,此刻当然不会助纣为虐了。
高洋见他不吭声,有些恼怒:“六弟没听到朕的话吗?”
“是。”高演应了一句,慢慢走到那女人身旁,女子紧紧抓着衣服勉强遮住身体,满眼恐惧的望着高演,哆哆嗦嗦的向后缩着身子。
高洋突然觉得腰间一轻,不等反应过来,长剑已握在高演手中,一剑穿喉,女子应声倒地,嘴角竟扬起一抹惨笑。“逆贼之人,当斩草除根。”高演冷冷道。
高洋明知道高演在简化那女人死亡的痛苦,却也没做声,只是轻笑了一下,摆摆手命人拖走那碍眼的尸首。
高演手中的长剑还滴着鲜血,寒光影映着一殿的王公贵族。他转身呈上长剑,高洋瞟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拿过长剑放入鞘中,悠闲地回到席间。
高湛也放开了子萱,两旁的宫女手指略有些颤抖地继续弹着琵琶。高洋闭上眼睛,手指在玉几上轻打着节奏,嘴里随着乐声轻轻哼唱,在杀戮过后的殿上犹如魔音。
子萱觉得两腿发软,高家这都是些什么人物啊,这种场合下还这么淡定,只有八叔叔最好了,想着不觉瞥了一眼长恭,长恭也正往这边看,见子萱一脸苦相,只能用眼神告诉她忍着。
曲毕,声停。高洋缓缓睁开眼,转而看看奄罗辰一家老小在那里吓得瑟瑟发抖,低垂了眼帘:“怎么不弹了?”
“砰”地一声,一个小宫女吓得手一抖,琵琶滑落,“啪”一根弦绷断了,高洋皱皱眉,幽幽的站起身来走过去,小宫女吓得跪在地上只知道磕头,一张小脸吓得全无血色,连“皇上饶命”都忘说了。
高洋蹲下身来,捡起琵琶,“啪”又挑断一根弦,小宫女已吓得汗如雨下,高洋笑了,笑得如鬼魅一般,一只手钳住小宫女下巴:“拿着给朕接着弹。”断弦,注定弹不了完曲的。“看到那些人没有,若朕杀完之前你曲子没弹完——”高洋舒了一口气,眼里浮了一层雾气,“就只好拿你补了。”小宫女接过琵琶,死死抓稳了,双手却不停地颤抖,生怕再弄断一根。
“你想救她?”子萱正盯着高洋和小宫女看时,耳边响起一个低低的冰冷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转过头瞧着高湛,只见他慢慢饮了一口酒,吐出四个字“不要多言。”便若无其事的摇着手中的白玉酒杯,修长手指上的红玉扳指在光中闪着妖冶的光芒。
子萱吞了口口水,被人看穿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九叔看穿了!
琵琶声再次响起,二弦的琵琶,竟能奏出如此悠扬之曲,众人不禁一惊。高洋本已握了长剑做出一副“快刀斩众俘”的姿势,此刻慢慢放下举着的剑,扭过头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少年,淡雅如菊,轻垂了眼帘,看不出一丝慌乱,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