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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苦心,确也算难得啦!”
“将军的意思是,他们料到了咱们大明早晚会精疲力尽,所以才出此苦肉之计,只是没福气坚持到国家收手的最后一刻。对吧?”
“对,现在这场大战,已经打了整整两年多。国家这段时间送过来的物资,甚至是直接从皇商库存中调拨来的,显见国家的财力已经不足了啊。”
“怪不得国家突然让卢总督去出面招抚呢!”
大伟的话,陆继盛没敢再往下接,大伟也没敢继续这个话题。因为他们都是同样的看法:如果国家不是现在这样四方出击,而是一个一个的来解决,想来精力上会更集中一些。但这个四方出击的战略,是皇上亲自定的。所以大逆的言语,没人敢说出来。其实也是没人愿意说,毕竟这些年来,皇上的仁厚与宽容,恩威与诚信,是大家公认的,也是感激不尽的。
陆继盛眨巴眨巴眼睛,看到大伟假装被催眠了,连忙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
“现在的南清那边,卢大人的官声口碑,素来卓著,他出面招抚,一定事半功倍。自会有人愿意招安,所以如果我是多尔衮,对王族投诚的举动,睁一眼闭一眼,放任他们去干。然后自提兵马,寻机再战。沈阳那边的辽东军,兵势若拳,苦打无益。而咱们东江就不同了,兵力分散,战线过长,三江口的人马全算上也不过只有5万余人。只要打垮咱们东江军,拿下三江口,以建州、长春、三江口为三足,再以祖陵为借口,逼迫大明不敢动辽阳,有了这几个城池。她后金可保十年无虞。”
“啊!那既然如此,咱们该如何是好?”
“兵分两路,一队驰援三江口助阵,一队去打长春豪格。”
“可是,将军!可是禄帅调兵的军令写很清楚啊!”
“呵呵,”
陆继盛有些失望的笑笑,整个东江军系中,就没有一个能理解他的人。再有就是,全部的东江人,都是关心则乱,对于他们来说,最大的法则不是圣旨,而是毛承禄的安危。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软肋。多尔衮正是看透这点,才选择攻击东江南线的。不过也好,陆继盛只是想借机释放一下自己心中的压力,至于对方听不听,他其实都是无所谓的。
“当初皇太极还在的时候,他们都不去拼命,现在内部又存在是降是战的内讧,所以多尔衮的兵力不会太长久。禄帅那里,只要再顶一顶,战事也就结束了。况且我只想带1千人左右,连同善友教去打长春。”
“什么?”大伟吓的跳了起来,“将军,长春那边是豪格,这两年来,他那边就没停了募兵,您只带1千人?”
“坐下,坐下,我不会正面强攻的。”
他们游击一年多,不断吸纳壮勇,现在已经有2、3万人的规模。但真正好用的,还是作为基础的老营。陆继盛倒挺有自信,1千名百战老兵,如果行巧劲的话,豪格未必就不能打。大伟对陆继盛的战法也充满自信,当听到陆继盛想让大部分人马都去三江口帮衬小毛帅,东江老兵心头的头等大事也就解决了。解决完心结之后,大伟这个东江老兵,忽然笑嘻嘻地来到桌前,随手从桌子上抓过一个茶杯,叮叮当当地送到陆继盛的脸前,一脸媚笑!
“你想干嘛?”陆继盛连忙向后仰头,以避开那根本没有水的茶杯。
“将军,嘿嘿,三江口兵多将广的,也显不出咱来,将军要是想奔击长春,能否带上我啊?”
“那不成,那不成,我今天找你来是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你是副将,你要领着大队人马回三江口的啊!去去去,滚滚滚!”
“嘿嘿,嘿嘿,”大伟把茶杯往桌上一扔,茶杯盖抗议似的,骨碌碌滚到地上,吧唧,碎了。大伟不理会倒霉的茶杯,而是缩脖端肩地走到陆继盛的身后。抬手就按摩陆继盛的肩膀。
“将军,要说这千里奔袭,那可是要命的买卖,一般人他还真就没这个本事。要不,要不?”
“要不个屁股?你跟我了,谁领着剩下的兄弟们啊?”
陆继盛穿着戎常服,冬天很冷,棉服太厚,大伟与其说是按摩,不如说是抓痒,越抓越痒。所以陆继盛一边笑骂着大伟,一边往桌子上爬,随后从书案的另一边跳了下去,期间大伟乐呵呵的绕着桌子跟过去。
“俺那有领兵的本事啊?还是铁牛吧,这小子力气大,嗓门高,弟兄们都服气的很哩!”
“嗯,铁牛倒也是个人才,这样,你先把哈果木找来,我有事儿跟他说。”
要说起哈果木的基础来,还是很标准的一个人。个子高高的,浓眉大眼,皮肤白皙,肌肉线条也好,正四方背三角,手长脚长的。但可惜的是,常年的奴工劳作,造成他的身材发育,变得畸形起来。腰弯了,背驼了,头发稀疏,面容苍老,只有30岁的年龄,却是一颗60岁的心脏。双腿也变得罗圈起来。这样的人,放人堆里,您要一眼能就能找到他,您一准儿是远视眼。
当然,人不可貌相,做为东海野真的部族首领,哈果木首先就说的一口非常标准的汉语,而且从谈吐上看,这小子还有那么点文化。
“哈果木,我一直想问你一事儿,但到今天才想起来,”陆继盛抬手示意东海女真的族长坐下来答话,炯炯双目仔细看了看哈果木,然后才神色严肃的问道:“你在那里学的汉语?”
“小人自幼就粗通汉语,十年前,被建奴抓去当劳壮,又曾经去过袁督师那边的互市帮忙,一来二去的,也就熟悉了。”
“噢?后金抓你当劳壮,然后又派你去山海关的互市!那就是说,山海关的互市里,确实有后金人在做买卖喽!”
“是啊!如果不是互市,建奴早他妈的完蛋了!”
“?!你说的这话,可不是假的?”
“哎呀!将军啊!这话可不敢乱说的,我哪里敢骗将军啊!”
“好,将来如果有人问起,你若照今天这么说,我可做主封一个官给你!”
“多谢将军!只是,不知是个什么官?”
陆继盛这小子挺聪明,而聪明人的心眼,有时候又确实很小。他问这番话的目的只有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以后有机会了,再搞搞袁崇焕,希望把老袁彻底黑掉。
这开马市的问题,就看从那个角度分析了,如果从…‘蒙古人只是中间商,交易的物资全部送给后金渡过难关’…这方面来看的话,袁崇焕理当一个资敌的死罪。
但如果从…‘蒙古人确实存在倒买倒卖的行为,但更多的交易物资,其实是蒙古人自用’…这个角度来看的话,那么袁崇焕开马市的行为,更多是为了争取辽西蒙古而做的战略布置。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要知道,天灾可是不选地点的,大明遭灾,后金也没消停,那么辽西蒙古呢?当然也同样受到波及。蒙古人自己还顾不过来呢,那里顾得上替后金做代理进口?他们也是人,也需要吃饭。
所以说,陆继盛这么搞,无非是在搜集袁崇焕的黑材料。那么为了得到‘提供黑材料的证人’的支持,封官许愿是一定的,更何况他现在还有这个权力。因此,当听到哈果木问起官职后,陆继盛和颜悦色的回答道:
“呃,哈果木啊,如果你以番国的名义,奉我大明为宗主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做主,送你一个‘东海国侯’的赏赐哩!”
…
第十九章:东江收官…2
很多人都会提出一个疑问,中国古代究竟是否存在过类似西方意义上的贵族阶层?西方贵族与平民之间的界限非常明显,政治、经济、社会地位上的千差万别,注定了贵族,在面对平民的时候,拥有天然与现实的骄傲情感。那么在东方的古国有没有贵族阶层呢?在不考虑皇族的前提下,以科考作为全社会晋身阶梯的古代中国,普遍存在着这样一个黑色幽默。
每逢科考大比之年,就是乞丐也会受到最优良的尊重,因为这名站在你面前,骨上无肉,皮下无筋,饥饿了至少十六年的乞丐,也许在短短的23天之后,会成为出午门游京城,天下闻名的状元郎!
所以,客栈老板、寺庙主持、商家掌柜、包括守门的军卒在内,通常会采取一种非常宽容的态度,来接纳一个又一个的乞丐,但有一个前提,这名乞丐必须要出口成章,并且会写字。
这就是科考制度的优点所在,我们先不要考虑‘考试方法’和‘考试过程’。我们只需要回答这样一个问题:作为一名普通公民,他可以通过一次完全公平的考试,来实现自己的政治报复,实施自己的政治理念。那么,这样的民权制度下,科考登榜的士人,与贵族又有什么区别呢?
西方民主制度,其实是一种自上而下的选拔制度,你首先要有经济基础,来保证自己积累足够的政治资本。其次要拥有足够的魅力,来获得众多毫无理由的崇拜者。最后,你还要求得某极具影响力的政治团队的支持,以保证获得必须的选票资源。只有这样的‘所谓平民’,才能够实现美国梦。历届美国总统,哪怕是做轮椅的罗斯福,他也得是帅哥并且永久杜绝了大肚腩。因此,西方民主票选制度,其实是‘实际贵族阶层’对平民的某种妥协。
而只有科举制度下的古代中国,方才具有了逆向型民主制度特点。举个例子,寇准,当年据说是一名穷困潦倒的丐帮成员,但是寇准的政治成果,却是北宋一代,最成功的政治家之一。还有包拯包黑子,小时候是嫂嫂替邻居洗衣拉扯大的,那么包公包青天所获得的成功,则家喻户晓。
明代,当科举制度渐进成一种‘充分完美’的选拔制度后,中国民主思想的萌芽,也顺利地爆发出惊人魅力。
首先,考试体裁,就出现了反复的变迁和渐进,八股文仅仅风行了一百年之后,就全然取缔,‘散文’这个词的,恰恰来源于这个历史事件。
其次,徐光启、刘宗周、于谦、史可法等等等等,这些令后人无限敬仰的‘思索者’,均脱胎于科举。正是因为科举制度的充分完美,才使得学者往往是高官,高官又往往专研科技,同时产生了将皇权拉下神坛的哲学思想。
所以,在这样制度下,明代社会,确实存在着贵族阶层。要想成为受人尊重敬畏仰慕的贵族,你首先要通过科考。哪怕之前你是一名遭亲人唾弃放弃抛弃,仅仅依靠拾荒而蛰伏于下水道内苟延残喘的周星星。但也没关系,去科考吧,不用你写八股文,也不用担心考官会因为你是一名乞丐,而抛弃你的卷子。因为你可以写各种体裁,除了诗歌之外的任何体裁,因为你的卷子,由专门的誊抄吏原文照抄,因为考官甚至就是曾经一名乞丐,请永远的记住这句话:
“真正的民权,是只要你有真才实学…政治、经济、科学、哲学,各方面的才华都可以…那么你最起码也可以享受到县一级的干部待遇。”
因此,在科考制度依旧光芒四射的背景下,作为库页岛野人女真部落长的哈果木,在听完陆继盛的许诺之后,就提出了如下的观点。
“……我可以做主封绶你为东海国侯。”
“东海国侯?那就不算大明的子民了,是吗?”
“嗯,这是当然,但你放心,当今天子圣明,大明绝对不会亏待诚心归化的番国滴!”
“呃!不,不,不,”哈果木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宁愿不当什么公侯,我情愿当东海县令,也不要番国。我死了也要当大明的子民。”
“这,笨…笨…”陆继盛很是诧异,要知道,文官不封公,武将不封王,这可是大明的铁律,而那些归化的番国之主,却最高可以封为郡王级别的,他刚才说哈果木可能成为公侯,虽说有些发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