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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军战法,是依赖相互之间的默契配合,多数是两三个人为一个小组,长刺刺来,旁边的明军立刻鞭策战马横向撞出去,将长刺折断,随后穆刀挥下。
就这样,三人一组,四散冲击,在不大的城堡中,纵横驰骋,城堡内部,很快就被几千人、数千匹战马,搞的稀巴烂。因为受到刚才伏击的刺激,很多明军都坚决贯彻执行了李定国的军令:
“凡有敢持铁器者,杀无赦!”
的确,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正式的战斗就已经结束。罗刹人和中华儿女,在北海岸边的第一次接触战,以汉家胜利告终。尽管人数悬殊,400对2000;尽管双方都采用了一些阴谋诡计;尽管汉军采取了比较残忍的屠杀策略。
但是李定国,注定成为了中华民族的英雄。因为是他,收复了苏武牧羊之地。这个最大的内陆湖泊,最终一定会变成中国人的疗养基地。
哦对了,这里据说是谪仙人的出生地,这里据说还有凤尾神鱼(海豹)。
当李定国施施然骑着战马,在一队士兵的簇拥下,从还在燃烧的破栏处,进入城堡之后,城堡之中,活着的罗刹人,已经没有太多了。更多的明军,正在忙着救火。这座城堡拿下后,他们肯定要在这里驻扎一段时间,所以,救火是必须的。
“将军,这有几名翻译囚徒!”
“嗯?”
李定国一时间没明白自己的士兵,在说些什么?
…
第十六章:北海采莲(下)
看山看水啥时候看?
老人告诉你:
“风大,透骨,应该日当午时去看。”
文人则说:
“雨后青山,绝岭云海,秋水长天,覆雪寒江。…”
要不说顶顶无耻的就是这帮文人,人家问的是时辰,他们却趁机标榜起自己的品味,啐一脸口水上去,看还装不装。
好了,深深做个深呼吸,咱不跟他们生气,咱们去找沉醉在爱情中的情侣吧,听听他和她是怎么回答的。
“水波涟漪,山势缠绵,皎洁璀璨的夜空下,你我二人,把浪漫的海誓山盟,写满一张纸,折成一颗心,再将这盛满幸福的情笺,高高的,高高的,挂在那如钩的月上,只要天地不变,我们的爱情就永远永远。”
“……”
算啦,有些话太煞风景,说出来找骂又找打,走,咱问军人去!
“我操他个祖宗的,哪里有什么劳什子的破莲花?兀那熊文灿,坑!蒙!拐!骗!啊!呸!”
一众征北士兵,正在北海岸边,钩钓鱼虾,嬉水游玩。他们这些普通士兵,现在都知道了,原来天子征北海,其意不在封莲,而是为了建城。
呵呵,军人,千里转战卧冰雪,百战无有望乡时。支撑他们一路鏖战而来的,不是什么国家荣誉、民族利益。其实在他们的内心中,想的也许就是能够在星宿之海,采撷那一朵九彩的莲花。然后带回去送给爹娘,叫他们永远安康。
“算啦,咱们好歹算不错的,征西那边的李自成,不是更惨?刚出嘉峪关,就不明不白的死了,熊文灿杀人,简直是不用刀,只靠舌头就够了。”
“这熊文灿果真是个大骗子,诓死了李自成,欺瞒了天下人,说什么西域可封王,北海有神莲。现如今,除了冰雪,还是冰雪。倒是这大鱼,还说的过去。哈哈哈!”
听着军卒们的这番对话,岸上白桦林边,正舒舒服服晒太阳的曹变蛟,嗬嗬地笑了起来。他的身子还没好,躺在一把粗陋的躺椅上,被亲兵摆放在日头下的大湖旁。听着湖里游泳戏水的一众军卒,大声咒骂着熊文灿,曹变蛟觉得很惬意。
他从来没见过湖,他自幼见过的都是塘子,一泡水草相杂的烂泥地,夸张的破坏着夕阳西下时的美丽景致。进而,放进来一群更加煞风景的猪猪,猪儿们一头扎进脏兮兮的水坑中打滚,滚得‘干干净净’之后,就一边歪着脑袋哼哼,一边不停嘴地把猪笼草吃到饱。
他们几个同龄的小伙伴,则把一架,用家里熏得黑黢黢的破旧蚊帐撕成的鱼罾,放入水中,试图捞出点河鲜出来。虾子、泥鳅、青蛙、螺丝、蛤蚌,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被少年曹变蛟们,给变着花样的吃进了肚子。
这便是曹变蛟对湖泊的认识,充满了肮脏的饱胀感,和低廉的快乐。小时候他们家很穷,当然现在也不富裕。但如果没有家乡那样的河泡子,曹变蛟也许活不到参军的时候。
他父亲是曹文诏的大哥,很早就阵亡了。曹家三兄弟,只有大哥留下了苗苗,曹文诏居然生了四个闺女,三叔曹文耀更是一无所出。所以,曹变蛟是曹家下一代唯一接户口本儿的。
正因为这个道理,曹家上下在最初的最初,对北海是比较反感的,如果在这里报销了性命,曹家传了9代的军户,就断根儿了不是。这种反感在曹变蛟的心中也是存在的。
不过最近几天,曹变蛟稍稍改变了想法,这片北海,真是太炫目了,水雾连天,望不到尽头。即便是用千里镜,也看不见遥远的彼岸。骑着马歪着头看海,还没到拐弯呢,脖子就酸了。
况且英雄要的是什么?是彪炳千秋的功绩,是世人传诵的美名。如果为了繁衍子嗣而抛弃了北海,那跟泥鳅又有什么区别?现在这里是北海,是北海啊!苏武牧羊的北海,谪仙人降生的北海!如今重归汉家,该是多么天大的好事儿?
想到这里,曹变蛟心中决定:
‘回去一定多夸夸这里,再想办法把苏武草庐,太白故居给搞出来。争取把熊文灿给骗过来,最好能叫皇上把这片水域封给他熊文灿当封地,哭死他算!’
正在曹变蛟瞎琢磨呢,李定国来找他汇报工作来了。
……
三个月前,
当李定国施施然骑着战马,护着昏迷的曹变蛟,在一队士兵的簇拥下,从还在燃烧的破栏处,进入城堡之后。城堡之中,活着的罗刹人,已经没有太多了。更多的明军,正在忙着救火。这座城堡拿下后,他们肯定要在这里驻扎一段时间,所以,救火是必须的。
“将军,这有几名翻译囚徒!”
“嗯?”
李定国一时间没明白自己的士兵,在说些什么?
“哦,就是通译,是个蒙古人,被罗刹兵抓来当奴隶的。”
“你等先问明白了,堡内还有多少这样身份的人。”
“回将军,堡里的奴隶不多,只有40多人,但还有很多女人。都被关在里面的石室呢!”
“文选,速速进堡内救火。…”
随着李定国一声令下,白文选即刻领着人冲进了城堡内的主建筑中。木制结构的建筑,并不绝对拒绝石头。在显然是城堡堡主的塔楼内,白文选就发现了石头。
他发觉,这些石头建筑很怪异,不是他习惯的长条状(长城)建制。而是东一块,西一块,随着石头的自然形状,进行人为搭配,中间填上黏合的东西用以加固。
“来人,尽快找人灭火,另外,你们三个,跟我进去救人。”
这样的石头城堡,通风不透气,如果外围着火,里面一定会闷死人。白文选知道这些,是因为他童年阶段,就是在一群囚徒中成长的,
“监狱大牢一着火,通常一窝一窝的把人闷死!”
给他讲这句话的赵大叔,已经死在庆阳城了。想到赵大叔,白文选心中登时一紧。心中仿佛重又响起赵大叔的声音:
“当时,俺以为也成窝里的老鼠呢,如果不是墙突然塌了,许就当时就被活活憋死了呢!”
白文选领着三个士兵,用力的撞着一扇门,厚重的松木大门,用横七竖八的几个铁条固定,在山石挤压下,异常结实。即便面对矫健的明军将士,也非常有自尊的纹丝不动。
“有人吗?”白文选几个人,撞了十几下之后,颇有些泄气,于是怀着侥幸的心理,使劲拍打着房门。
“мывкомнате”(俄语,我们在房间里)
“什吗?”
白文选原本想,如果没人应声,就走了,省得在这里较劲。但就在白文选刚想离开的时候,里面传来非常微弱的呼救声。虽然听不懂喊的是什么,虽然现在的噪音非常大,但久经战阵练就良好听力的白文选,还是判断出,里面有人,而且不止一个。
“将军,要不找点火药炸吧!”
“来不及了,来,”说着,白文选从旁边的石墙上,强掰下了一个铁灯架,“你们把那几个,也掰下来来!”
白文选将铁灯架尖细的支脚,狠命的插进房门和石墙中间的缝隙中,死命的撬着。这是边关义师教的法子,说是什么‘杠杆’原理。三个士兵,一人举一个铁灯架,也纷纷按照白文选的法子进行撬门工作。
“将军,找到锁舌头了。”
他们早知道,这门是被人从外面反锁的,但是锁眼和锁舌并不在一条直线上,所以,当房门一点点松动后,方才露出了锁舌的准确位置,白文选立刻拉着一名士兵,两人同时拔出牛耳尖刀,点在锁舌旁边的木头上面。
“将军,我把着,你快砸吧!”
此时,硝烟已经弥漫过来,四人的呼吸都有些困难。甬道中,铁灯架总共才六个,他们毁了四个,剩下两个,又只有一个火炬在燃烧,所以视线非常差劲!
白文选后退几步,强忍着肺部的剧痛,跑上去,飞起一脚,正踹在士兵手中的两把匕首上。摔倒,爬起来,后退几步,再飞起一脚。木屑四处飞溅着,锁舌也逐渐露了出来。当差不多全部露出后,两把匕首就又挪到锁舌最内侧的位置上。
嘎崩一阵脆响,当白文选第六次飞踹的时候,锁舌终于断了,两把匕首也同时折断,松木房门,也极不情愿的裂开了高傲的厚嘴唇。
这还不算完,白文选接着飞踹,另外的人则继续撬。直到那一刻。门外边一共是四个大男人,三个蹲着撬门,一个在飞起来撞。结果,四个明军将士,在门被撬开的一瞬间,滚成一团,摔了进去。此时,甬道中最后一支火炬,也因为房门骤开,气流带动,全然熄灭。
黑暗中,是长时间的尖叫和惨叫,拳头击打在肉身上的声音,指甲划在铠甲上的摩擦声,骨头折断的声音。混乱着蒙语、俄语、汉语的咒骂声。当然,还有恐怖的,持续高亢的呼喊声。因为语言不通,大家基本上是各骂各的。
而且白文选他们四个,在房间里,还被连续不断地殴打着。房间里的人,显然比他们要适应黑暗,两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人,全然扭打在一起,白文选他们不敢动刀子,怕伤着自己人。群殴的最初阶段,白文选他们吃了很大的亏。很大很大!
无数的人扑在他们身上,拳打脚踢,甚至还揪头发。甚至还有牙齿,不分上下的到处乱咬。
白文选奋力挥动着拳头和膝盖,不断挣扎着,反击着,直到耳朵被一个人死死咬住,白文选才惊喜的发现,自己可以看清房间内的情形了,虽说朦胧,但也好过睁眼瞎了。
砰,砰,砰,呃不对,是噗噗的声音,职业军人的拳头,打在人身上的声音。连续响起。
适应黑暗之后,训练有素的明军将士,就占据了主导地位,当明军以外的人都趴下后,双方终于分出胜负。白文选四人背靠着墙站立着,对方也连滚带爬的聚到另一边,两拨人,稀里糊涂的,开始了模糊的审视。
“将军,点火吗?”
站着的士兵,颤着声音向白文选做着请示。
“好,赶快点火,他先人板板的!”白文选摸着自己还完好,但异常剧痛的右耳朵,忍不住骂了起来。
“将军,火摺子找不见了!”
士兵虽说见过无数阵仗了,但此时也忍不住带着哭腔汇报。倒不是害怕,而是觉得太他妈冤了!他们是来救人的呀!
“哦,等等,我的火摺子好像还在。”
终于,要命的火摺子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