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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层军官的战斗素质,可不是闹着玩的,领着绵羊的狮子,那是童话故事。现实生活中,领着群狼的狮子,才是战无不胜的。
培育士官的想法,是李邦华提的。七大都督嘛!都是人中龙凤,只要他们真心实意的想办法,那办法绝对有的是。
李邦华发言之后,轮到了卢象升出面:
卢象升跟申甫、毛文龙相交日久,他的治下,又是兵种最全的,因此,提出了细化兵种的问题。
大明军队正式划分出来五种:骑兵、车炮兵、水兵、火铳兵、弩和矛为主战军械的步兵。
多兵种其实不仅是战争的需要,也是统治的需要,一旦兵种被细化之后,单一兵种很难反叛了。尤其是步兵被一拆为三,非常容易控制了。
至于骑兵,不怕说句大话,骑兵在南方根本打不起来,南宋和南明的灭亡,都是因为汉奸太多的缘故。
所以,卢象升的提议,被大家‘举手’通过。
卢象升说完了,洪承畴连忙先做一个补充:
因为启谪兵修桥铺路的理念是他提出来的,所以,他希望在整个出征军队里,配备上工兵。这些人的工作,就是干劳务,不用上战场。军医们,就统一算在工兵序列中。也就是总后勤了。工兵长官的官衔,为督工校尉。
得,一下子,陆军又被拆分了一个出去,变成:车炮兵、火铳兵、弓矛兵、工兵,这四个兵种了。
同意,一群不良君臣,跟起哄似的高声通过。
……
但洪承畴什么人啊?人家可是曾经的七大都督之一,现如今的兵部尚书,所以洪承畴先生,施施然的又提了一个建议:
因为在地方和兵部的日子都不短,所以他对军功的叙录,很有心得,他提交了一整套的、详细的军功奖励细则:
原有四个等级的军功,被增加到了七种。分别为:(伤劳)初功、(斩)首功、(夺旗破)阵功、(斩)将功、力战功、胜战功、(定)军功。
初功的设立是专门为军医、工兵、辎重、战斗受伤这些人定的,每立一末功,可得铁扣一枚,赏铜钱500。每八次,可换一枚铜制的铆钉。铜钉漆红色。
首功(军中又戏称做头功),变成每四颗敌人的头颅,换得一枚铜制铆钉,赏银20两。平均5两银子一条命。每五次首功,可换一枚银质铆钉一枚。
阵功,斩敌将佐者,夺敌军旗者,率先突阵者、最先破门者,每三次可换得银质铆钉一枚,赏银120两。每五次阵功,可换一枚金制铆钉。
将功,斩敌正六品以上将领,每斩一名,算一次将功,赏金制铆钉一枚,赏银700两。每五次,可换铜制五芒星型铆钉一枚。
初功、首功、阵功、将功,是针对个人的奖励。
力战功、胜战功、定军功分别是奖励团队的,因为一场会战中,往往有的战线失败了,有的战线不胜不败的情况出现,但整体上的战役是胜利了,所以,必须要针对这些队伍做一个交待。
全军胜,偏军不利,若系主将之失,则主将不计功,但部曲兵卒,仍要叙功。
全军胜,偏军不利,若事出有因,例如:主帅安排做弃子、或者疑兵、或者诱兵的,则不论主将,还是军卒,都要计力战功一次。全军赏银4千两。主将可得铜制五芒星型铆钉一枚。每两次次,可换银质五芒星型铆钉一枚。
全军胜,偏军亦胜,偏军计胜战功一次,偏军主将可得银质五芒星型铆钉一枚,赏银1万两。五次,可换得金制五芒星型铆钉一枚。
全军大胜,收降部众过5万;溃部过10万;占城过5座;占敌都城;俘获敌酋者,不论生死;全军记定军功一次,赏银5万,敌赀可留折银5万之数。共计10万两。主帅赏金制五芒星型铆钉一枚。
其实,就是将‘首级功’的概念彻底淡化下来,用以完善军功系统。
“大家没什么意见吧?”
皇帝笑呵呵的问大家,今天简直太顺了,什么事儿都这么痛快,真是太痛快了。
底下人一边有规律的挥着手,一边齐声喊着:
“同意,同意!大明永远争第一。”
汗,怎么成粉丝飙号了?呵呵!!!
现在,整个七大都督,就剩下袁崇焕了。一干君臣闹腾够了之后,大家都有些倦怠了,于是,一个个的都眯着眼睛看着老袁,这意思很明显。
“袁督师,袁大都督!虽说明天不用上朝了,但我们可从子时都没合眼了,您要是没话,咱可就散了吧!”
袁崇焕冷静的拱拱手,
“臣斗胆,有本单独奏与皇上!”
他此言一落地,正殿之中立刻响起一阵阵幸福的哼哼声。群臣都很感激的冲老袁点头,袁蛮子还算识时务,不错!
但这只是大多数人的想法,起码旁边那个毛文龙,心里面就打上了鼓。
“不错个屁啊!不错!袁蛮子密奏,绝无好事儿,娘的,不成,一定想办法扫听扫听。”
老袁从根儿上说,不是一个合格的帅才,什么是帅?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用兵通神的诸葛亮;
乘利穷战、席卷天下,奇兵百万的淮阴侯。
这才是真正的帅才。
老袁也不是一名合格的将才,什么是将?
所当者破,所击者服,破釜沉舟,未尝败北,称霸天下的项羽,
驾长车、踏贺兰、渴饮匈奴血,饥餐胡虏肉,撼山易,撼之难的岳武穆。
这才是真正的将才。
大明的七大都督中,帅才是杨嗣昌、熊文灿。将才是卢象升、李邦华,沐天波是世藩,再有才华,也不能带兵的。洪承畴是全才,现在是兵部尚书,所以更像是孙承宗的角色,参谋总长。
剩下来的袁崇焕,最多是个大才。
要武,蓟辽一带,更多是在靠祖大寿、吴襄、何可纲等人打拼,还需要毛文龙那里随时策应。
靠文,说实话,除了‘辽人守辽’,‘关宁防线’。他能拿出手的,也就只有九方战阵了。
九方战阵的名字都很好听,也是袁崇焕将前人经验与自己理解统合之后的智慧结晶:一字长蛇、鸳鸯转圜、三才罡锋、四象方圆、五行弧月、六合轮射、七星祈骧、八卦连环、九转?风。
其中,鸳鸯转圜是照搬戚继的军事概念,并且巧妙结合了沐英的三排阵法,按冷热兵器分为两个队列,两个军种互相配合,交替攻击,战场效果非常良好。
三才罡锋和六合轮射,这两个阵型,在济雪堡初建时,获得了很高的名气,也确实打出了关宁铁骑的威名。
另外七个阵型,据洪承畴考绩,在以城防为主的辽东战场,似乎不是太合用。
所以,众多的朝臣都以为,老袁的奏表,是解释这几个阵型,并建议推广全军呢!以至于,午朝一散,皇上领着老袁去文华殿侧殿之后,整个皇极门外,再次吵成了蛤蟆坑。
“不就起了几个花样的阵名嘛!有什么啊!”这是谁也看不惯,对谁都不满的刘宗周。
“就是,毛大人,您在东江,您应该知道那些个阵型吧?”这是生怕事儿小的周延儒。
“呵呵,阵型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毛文龙行兵布阵,向来是因时因势因人而定。”这是正在吹牛的毛文龙。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乃是对大将之人,中情怯弱之徒,也敢言阵?”这是老袁的假朋友,老毛的真对头,郑芝龙。
“哼哼,即便阵型再好,也不过是纸上谈兵,铁骑精锐,横槊冲锋,方才是正理。”这是满桂。
满桂这里要解释一下,请大家注意,满桂的父亲是蒙古人,母亲是汉人。他是蒙汗混血儿的信息,大家都知道了吧?但满桂将军的生母是谁,大家知道吗?
其母姓祖。呵呵,眼熟吧?对!满桂的母亲是祖大寿的祖氏家族的旁支,因为即是远亲,又是嫁给了蒙古人,所以她的孩子,在祖家中的地位,可想而知。这其实是满桂与辽东军系不和的真正原因。
但无论如何,皇极门散朝时的议论,是影响不到文华殿这边的,直线距离太远。散朝之后,皇上和袁崇焕就直接来到文华殿侧殿中详谈去了。
文华殿外的值房中,也陆续来了一些人,这些人有当值的内阁成员贺逢圣,还有六科、六部、通政司和中书舍的人,今天朝会议论的问题很多,大家都要详细做好文字备案工作。
今天这些人的注意力,多少都有些走神,因为大家都很好奇,袁蛮子究竟要对皇上说些什么?
……
贺逢圣埋头疾笔,连续写了四十六道明令堪合,并一一封存进各自的大信封里,摆放在书案边角,明天一早,这些明刊部令,经由内阁和皇上的红蓝批示后,便会被发放到各个衙门口,变成正式实施的政府令了。
今天早朝上的事情很多,但多数军国机要,因此,很多是封卷发放。至于今年的过节费,已经高达87万两白银了,因为早有计划,所以贺逢圣的工作,就是发明刊让底下的人把发放明细报上来。
贺逢圣属于工作狂类型,他除了把玩玉雕件之外,就只剩下工作这个爱好了。
因为现在领兵的文臣不少,他万里赴戎机的理想正式破灭之后,便寄情于如山的案牍之中。整个内阁之中,就属他最累,也就属他最幸福。忙碌的幸福。
“贺相,这里有一份礼部宗人府转来的折子,请您过目。”
贺逢圣正苦恼于工作这么快就干完的时候,礼部侍郎黄士俊又给他拿来一份文件。
要说起来,老黄的年龄和资历,都比贺逢圣高,只是因为做人太过内向,这些年一直也没入皇上的法眼。但黄先生在官场上的威望还是有的。他作为礼部的老官员,工作上也很负责仔细,从来没出过纰漏。
贺逢圣不敢怠慢,连忙起身绕过书案,双手接过来,并口中道谢:
“有劳黄大人喽!在下一定尽快报请温相蓝批。”
“好,那贺相,下官今日值务已成,想先行告退了。”
贺逢圣歪头看了看外面的天光,现在他们这边的值房,已经全换成青白玻璃窗了,透过明净的窗户,时辰已近未时三刻,因为是腊月,傍晚时分的光线,也已经昏暗暗的了。
于是贺逢圣拱手作揖,
“黄大人慢走,今夜梁阁老轮值,在下要待交接后,再回返呢!”
“如此,下官告退,留步,留步!”
“黄大人慢走,慢走!”
两位正统文人,按照礼仪的程序,做了告别。贺逢圣直到老黄出了值房小院,才折返身回来,
“嘶!”
看完奏折,贺逢圣倒吸了一口凉气,贺逢圣连忙走出值房,才走出值房,一边耳房中,正挨着火炉取暖的几个小太监,便已经发觉。
几个小太监连忙进行了迅速有效的分工,一个小太监连忙从墙上取下贺逢圣的雪貂青绒大披风,小碎步的跑了出来。另一个小太监,则连忙转身去叫醒正在打盹的贺府管家。
“贺相啊,您是不是要回府了啊?”
因为阁臣之间,贺逢圣与梁廷栋的关系最好,有时候不需交接,二人就可以各自回家。所以小太监才出门,便两手撑开披风,准备迎上来帮贺逢圣穿上,嘴里还乖巧的说着话。
“相爷想吃小的们烤的白薯吗?如今火候刚刚好咧。”
贺逢圣连忙摆手,
“有劳公公,敢问皇上可还在御国事?”
为了保密,很多事情都有专有名词的。御国事的意思是指皇上在文华殿办公。御章事的意思,则是指已经回乾清宫了。
“可不是嘛!袁大人从午朝散罢,就一直拖着皇上呢。”
小太监立刻将披风收起搭在了胳膊上,他心中‘了然’,皇上不退,身为当值阁臣的贺逢圣怎敢先走。小太监于是在贺逢圣身后五步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嗯!”
贺逢圣沉吟了一会儿,他在盘算,是现在就去找皇上,还是明天再说?
“老爷,”
贺府的管家兴高采烈的喊着贺逢圣。四个轿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