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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柴尚书的话,这是觉得本王与姑姑亏待了阿满不成。”今晚的客人多,楚宸将所有的人手都用到了护卫上,柴景这样出现,又不加掩饰,一时不察,都这么久了,楚宸还能不知道。
一来就听到柴景的话,楚宸就乐了,话来就直怼柴景。
柴景没想到楚宸会来得那么快,迎上楚宸还得乖乖地见礼,“承王。”
“今日是本王大喜的日子,柴尚书能赏脸来喝喜酒,本王很高兴,不过,柴尚书这般去而复返,背着人跟阿满说这些叫人想歪的话,本王的心情就不怎么好了。”楚宸非常不客气地说出自己的不高兴,柴景如此失礼的行为,过份了。
柴景打的主意是不被人发现,显然已经不可能,如此只能老老实实地与楚宸告罪,“臣失礼。”
一句辩驳的话都没有,楚宸看了楚操一眼,“想跟柴尚书再单独说说话吗?”
“不想。”对于楚宸及时的到来,楚操只有高兴,被问到要不要继续跟柴景说话,必须的不啊!
“柴尚书你听到了?”楚宸跟楚昭一样,向来不强迫楚操做什么,楚操又不是木偶,由人提线拉绳。
“臣告退。”柴景想要说服楚操的想法已经破灭,不说楚宸会拦着,就是楚操本身也已经对他不满,再留下来也只是自取其辱。
“还请柴尚书从大门离开,梁上君子不太适合柴尚书。”楚宸含笑地说了一句,“而且不从大门出入的人,下一回本王的侍卫会做出什么事来,本王也不敢保证。”
这是警告,也是对于自己领土的护卫,无论柴景有多少理由,他这样跳墙进来,楚宸就是立刻射杀了他,也没有人敢说楚宸的半句不是,这一点,柴景自己也有数。
同样的事情遇上了,柴景怕是会做得比她更绝吧。楚宸看着柴景那毫无表情的脸,冷冷地笑了。
柴景与楚宸作一揖,不失礼数地往大门走了出去,楚宸却已经敛了脸上的笑意,“阿满啊,柴尚书很能忍。”
被她如此教训还能面不改色,楚昭脑子里已经回想了有关柴景的一切,说起来,六部之中,她与柴景的交往是最少,有些事情之前她没有想过,今天柴景出来堵路,楚宸的脑子一下子通了。
“阿姐,他很烦!”楚操显得十分烦躁地说了一句,楚宸一拍他脑门道:“怕什么,你是谁啊,你是大昭的皇子,除了皇祖母跟姑姑,哪个敢教训你,让你做你不想做的事,只管地抽他,不用给我留脸!”
楚操哀怨地看了楚宸一眼,“阿姐给我装糊涂。”
一般人楚操用得着顾忌那么多吗?早把人往死里抽了,架不住,这是他生父啊!
“阿满,你就没想一个问题,不管他实际是你什么人,但是在大昭的每个人眼里,他是臣,你是君,身为大昭的皇子,你的母皇是大昭的陛下,你的父后是大昭的皇后。姑姑让你顾忌过他吗?反倒是你因为那点关系而处处怕他,你还像是姑姑的儿子吗?”楚宸十分嫌弃地看了楚操,表示对于楚操如今的态度十分不满呐!
楚操顿了顿,“你是说,母皇也不高兴我这样怕他?”
楚宸点了点头,半眯起眼睛,她似乎猜到了钟氏所谓楚昭早就给她选好的对手是谁了。
第266章 钟家掺和
昭华十三年,承王楚宸大婚,同年,女帝长子楚操自天班毕业,随承王习政事,群臣共奏,令楚操参政上朝,帝准之。
大昭随着楚操的进入朝堂,迎来了新的局面,楚操能感觉到四面八方的臣子对他的恭敬与谄媚,昔日的同窗好友得知楚操的真实身份竟然是大昭的皇子之后,态度骤然一变,再不复往日的亲近。
而楚操上朝不到一个月,有本上奏,请封太子。
事隔多年,楚昭一直不决太子人选,太子一日未定,群臣心中多有不安,纵楚昭膝下独有一子,但是,楚宸多年受宠皆是有目共睹,楚昭的心思叫人捉摸不定,哪怕都觉得楚昭总不会将天下交给侄女,没有最终定下太子之人选,分外叫人不安。
楚昭文风不动将这封折子扣下,政事堂的诸公,如韦尚任等提了一句,“陛下,大皇子渐长,聪慧绝顶,陛下若能早立太子,实安众臣之心。”
“说起来,古往今来继位的,各位瞧着有几个是太子?”楚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韦尚任一顿,“朕就阿满一个孩子,难不成诸位觉得朕会害他不成。朕不立太子,是不愿将阿满竖成个靶子。一日不是太子,群臣猜不透朕的心思,再想奉承阿满总要留了三分力,若是阿满被确立为太子,你猜如今偷偷奉承他的人会是现在的多少倍?”
楚昭考虑的总与他们不同,偏偏理由又分外充足,相比起名来,难道实质不是更重要吗?
他们想要楚昭确立太子人选,是为了安定天下之心,但是,比起楚操不受人引诱蛊惑来,难道不是更加的重要?
“往后再有提立太子之事,你们都压下吧。”楚昭说了一句算是对事情的总结。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没有因为楚昭将折子压下而恢复了平静,甚至越来越多的人上折请立太子,最后,竟然连钟浩都上了折子。
钟浩是谁,那是楚昭的亲表兄,钟氏的亲侄子,他由武将转入工部,眼下在工部任侍郎之职,只在高明之下。
所以,钟浩的折子一递了上去,楚昭没有立刻诏见钟浩,倒是隔了几日,太后宣钟氏一门进宫。
宫中只楚宸与楚操两个孩子,比起楚家的人丁凋零,钟郁剩下的一子三孙,在成家立业之后,发挥了钟氏人丁兴旺的习俗,一生三,三生九,钟家不要太热闹。
可惜啊,钟家或许注定了阳盛阴衰,后辈之中竟无一女郎。
钟氏见着十几号的钟氏儿孙,还有女眷,眼中尽是笑意,冲着钟浩招招手,钟浩上前一步唤了一声太后。
“自家设宴,唤什么太后。这么多年你尽跟着高明,也学得跟他一般不知变通了?”钟氏嗔怪了一句,钟浩不甚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都是当爷爷的人,孙子都快能成亲了还被教训,甚不好意思。
钟氏道:“一会儿阿宸跟阿满过来了,你们这些当表叔的,表哥的,都跟他们一块玩去。”
感情都是处出来了,钟氏跟楚昭都觉得钟家跟楚家的感情必须不能冷了,是以楚宸跟楚操虽然辈份高了一截,跟他们那些表侄的感情都不错!
“祖母跟表叔说我跟阿满什么呢。”楚宸带着楚操走了进来,一叠叠的表姑表叔的不绝于耳,楚宸年纪比他们之中有的大,有的也小,楚操却是比他们都小的。
“都等会儿,请完了安,咱们玩去。”楚宸笑着打招呼,楚操在一旁板着一张小板深以为然。
“祖母,表叔,表叔母,表哥,表嫂。”楚宸跟楚操一溜的请安,钟浩等人都连忙避之,钟氏道:“都受着,不是说了吗,今日是家宴,不论朝事,只议亲伦。你姑姑呢?”
后一句问的是楚宸,楚宸指着门口道:“这不就来了。”
门口处楚昭一身便服带着齐冶走来,纷纷的都起来给她见礼,楚昭挥手道:“都平身,坐下好好说说话。”
她走到钟氏的面前,“阿娘!”
钟氏冲着一旁的年轻人道:“行了,你们都出去玩去。”
由着楚宸带头,一窝的年轻人都跑了出去,就剩下钟浩跟钟八郎,钟七郎留任冀州,钟九郎钟善随着赵摇出海去了。
楚昭冲着齐冶道:“你进里面吃点点心。”
就是打发齐冶离开了,齐冶立刻点头退下,都是自家人了,没什么话不能说的。
“前几日你上的请封太子的折子是谁让你上的?”钟氏温和地询问钟浩,钟浩顿了顿,回道:“我是觉得大皇子已经长成,立太子一事关乎社稷安定,所以才上的折子,并无人让我上。”
钟氏看着他,轻轻一叹,“你都当祖父的人了,眼看着再过几年孙儿都要娶孙媳了,朝中的事,你向来不多插手,只做好自己的事,立太子之事,事关重大,如果不是你听说了什么,你是不会亲自上这道折子的。”
要不是说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呢,钟氏才不会听钟浩说什么就信什么。
“陛下究竟有何章程?”钟浩直白地问了楚昭,楚昭道:“表兄是担心什么?难道我这么多年表现得像是个昏君,会拿天下开玩笑。在表兄之前,上折请立太子的不下五十人,我一直留中不发,表兄知道是为什么吗?”
钟浩道:“陛下并不想立太子。”
“表兄竟然知道我不想立太子,你又为什么还要上这道折子?”楚昭知道钟浩并不糊涂,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就耐人寻味了。
“陛下膝下只有大皇子,不管立还是不立,陛下难道还会传位给别人吗?既然如此,陛下立了又何妨,不过是安定群臣百姓之心罢了,何乐而不为。”钟浩似答非答地说着。
楚昭道:“从龙之功,表兄应该知道。”
那四个字一扔出来,钟浩一怔,赶紧的解释道:“臣并无此心。”
“表兄没有,有这样心的人不少。我了解表兄,所以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表兄为大昭,为我的心。但是,我也希望表兄可以相信我,我并不傻,并不是可以任人摆布的,我不立太子,是要磨砺阿满,眼下阿满心性未定,唾手可得的东西往往都不会珍惜,况且比起结果来,过程难道不是更重要吗?”
“太子是国之储君,将来的天下之主,无论如何,谁都不希望继任的皇帝是个没有能力没有本事的人。”
“大皇子是陛下教导的人,又有诸公辅佐,如何能差。”钟浩真是相信楚昭跟政事堂的诸公啊。
“未经大事之前,我都不敢说阿满不差。所以,朕要好好磨砺阿满。当初阿宸得以封王是因为她立下的战功,太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凭你们的倡议我就立了阿满为太子,就因为他是我唯一的儿子,后世子孙,若是记得这样的教训,来个兄弟相残,只留下一人,那样残暴的人,也要立之为太子?”楚昭问了钟浩,钟浩感慨楚昭思虑地甚是长远,呆呆地看向楚昭。
“为君不仁,百姓多苦;为君不智,国之难也;为君不纳,臣之苦也!朕能当上大昭的皇帝,并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朕也不希望后继之人轻而易举地得了这个皇位。先前朕就说过,太子人选,朕会秘立,拟一封诏书放在宣政殿前的正大光明的牌匾之后,在朕去后,由诸公打开盒子,取出传位的诏书,这样难道不比明立太子更好?”楚昭再次提出了秘密立储制,这可是历经数朝千锤百炼才想出的法子啊,她借用而来,还能压不住这群人?
钟浩许久不语,突然冒了一句,“承王,陛下有何打算?”
“三郎!”楚昭还没有出声,钟氏却已经喝斥了一声,目光露出了冷意,“阿满是阿昭的儿子,阿宸也是大郎的儿子,同样是楚家的血脉,你问出这样的话来,是要挑起他们姐弟相争吗?”
“我绝无此意,但是外面早已传得沸沸扬扬,都说陛下有意让阿宸继位,所以故意将阿满交到阿宸的手里,让阿宸将阿满养废了。”钟浩跪下将自己听到的话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不是他想要楚宸跟楚操相争,正是为了怕他们姐弟相争,钟浩才会上折请楚昭确立太子。
楚昭冷冷地笑了,“表兄,当初阿舅让你带着其他表兄学习的时候,你会存着将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