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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句丽上交所有的的赔偿,并以高句丽的太子亲自将大昭所要的赔偿送到了长安城。
楚昭令礼部接待,再让户部统计了所有的赔偿金额是否相符。
“陛下是不是过于斤斤计较了?”对于一个皇帝让户部核查金额的事,有人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入库金额皆要记录在册,此时不核,是等着每年的户部对账时再跟朕说,账册跟实数不符,然后让朕问罪户部一干人?”楚昭并不觉得此时对账有什么不对的。
孟于听着一旁直点头,哪怕楚昭不让他核,他也是必须要核清楚所有的金额的,户部管着国库,要是账目跟实际不对,岂非他们户部贪污公款?那可是要抄家灭门的大罪。
趁着高丽句的人还在,一样一样地对好签字入库,往后查有实据,谁也没话说了吧。
至此,大昭户部正式形成了一条规定,无论是他人进贡或是国库入据,皆要核查签字,查而有实,亦叫人无从下手,想浑水摸鱼,皇帝都不行!
然而,大昭随之传来了一个恶耗。大昭首相,昭华女帝的先生,通直先生姜参一夜安睡,梦逝于家中。
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楚昭正在着衣准备上朝,乍听来报,楚昭有些反应不过来,“你说,先生去了?”
“今早姜夫人如常叫唤姜先生,这才发现姜先生已经逝去。”前来报信的人跪在楚昭的面前,楚昭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
“陛下!”三珠跟四喜连忙地扶住楚昭,楚昭忍下心中的悲意,立刻道:“走,去先生家。”
“陛下,陛下不可,陛下不可啊!”三喜跟四喜赶紧的拦着楚昭,楚昭回头冲着她们道:“没什么不可的。去传朕的旨意,今日的早朝取消,朕立刻出宫!”
根本不由她们拦着,楚昭抬脚就要出宫,很快在宣政殿等着早朝的朝臣都知道了姜参逝去,楚昭出宫的消息,不约而同的,都往姜参家去。
未入姜府便听到了一阵哭声,楚昭从车驾上下来,姜参的儿子孙子已经迎了上来,楚昭挥手道:“先生在哪里?”
“陛下,请陛下随臣来!”姜参的儿孙都已入仕,与楚昭也算相熟,引着楚昭往屋里上。
姜参已经换上了寿衣,如今放在屋里,姜夫人坐一旁无声地哭着,几个媳妇在一旁观慰着她。
“母亲,陛下亲至,母亲。”姜参的长子姜容哽咽地说了一句,姜夫人听到动静许久才回过神来,倒是姜家的两个媳妇已经动了,要冲着楚昭见礼,楚昭已经上前扶住姜夫人,“夫人!”
“陛下,陛下!”姜夫人见着楚昭,眼泪哗哗地落下,如何也止不住,楚昭也泛出了泪水,与姜夫人说道,“我来看看先生,看看先生。”
“好,好,好!”姜夫人泣不成声地说,楚昭看向平躺在榻的姜参,止不住地哭了起来,“先生,先生!”
这是对她倾注无数心血的先生,楚昭的脑海里浮现了关于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捋起了袍子就跪下,“先生,先生不是说要为大昭辅佐下一任君主的吗?先生怎么就去了,怎么就去了。”
“陛下,陛下!”楚昭是君,君与臣拜,尚不知姜参能不能受得住,赶紧的都要扶起楚昭来,楚昭道:“我有今日,大昭能有今日,先生厥功至伟,如何受不得我这一跪。”
被楚昭那以一堵,谁还敢扶起她,姜夫人与楚昭轻声说道:“阿参若是知道陛下有心,必已瞑目,还请陛下念及姜家的后人,快快起来。”
楚昭于姜参的灵前下跪,是楚昭感念姜参的教育,还有于大昭的贡献,但是,姜夫人更要为自己的儿孙想想。
“夫人!”姜夫人与姜参多年恩爱如常,楚昭是清楚的,姜夫人慢慢地扶起楚昭,“阿参这辈子最高兴的事莫过于收了陛下这个弟子,陛下让阿参可以一展宏愿,叫天下的百姓都过上了安宁的日子。阿参去得开怀,再无遗憾。我要谢谢陛下。”
姜夫人说着要对楚昭行以大礼,楚昭连忙地扶着姜夫人,“夫人如此是要羞我吗?我楚昭能有今天,全赖先生,没有先生的精心教导,没有先生为我网罗人才,我如何建大昭,如何兴大昭?”
“陛下是个好学生,也是个好皇帝。”姜夫人听着楚昭的话,哽咽不矣,反手握住楚昭的手,“我有一事请陛下允许。”
楚昭想都不想地道:“夫人请说,我无不允。”
“我那儿子孙儿我自己心里清楚,他们既无阿参的学识,又无阿参的本事,陛下念阿参之功,就让他们专心地修书著作吧。”姜夫人如此说来,楚昭道:“夫人不相信我能护得住他们?”
姜夫人摇了摇头,“阿参说过,没有陛下想做而做不了的事。但是,居于庙堂而无能,只会带来灾祸,我只怕陛下想护都护不了他们。若是来日,姜家出了有能之人,陛下要提携或是其他,我无二话。”
楚昭看着姜夫人充满哀求的目光,终是应下道:“好!”
“谢陛下!”姜夫人与楚昭一拜,楚昭岂敢生受,连忙地将她扶起,这才发现姜夫人嘴角溢出了一抹黑色的血,楚昭大惊失色,“夫人!”
“陛下莫慌,我是去找阿参了。我们说过,同生共死,他不在了,我也要去陪他了。陛下,陛下保重!”姜夫人轻声地说着,阖上了眼。
“夫人,娘!祖母!”叠叠声起,姜夫人自遇姜参,生为世家之女,抛弃了荣华富贵,与之疲于奔命,一生无悔。
同生共死,这是他们彼此之间的承诺,姜夫人撑到现在,只为见楚昭一面,嘱咐后事。
楚昭看着姜夫人,又看着姜参,余之一生,能得生死相伴者,何其有幸,楚昭张口道:“先生于朕有传授教导之恩,于大昭有立国之功,今谥号文,夫人忠贞不二,生死不弃,今二人合葬朕之灵旁,与朕同受大昭后世香火,大昭不亡,不忘先生夫妻。”
听闻楚昭的旨意,下面的人都呆住了,文呐,那是文臣最高的谥号,还准姜参夫人同葬于帝陵之旁,受大昭世家之香火,那于姜家是何等的荣耀。
“谢陛下!”姜家人听到楚昭的话也懵了半响,很快地回过神来谢恩。楚昭毫不避讳地拿过袖子为姜夫人拭过嘴角的血渍,“先生走慢些,等等夫人,来世,愿先生与夫人再为夫妻。”
似乎天亦在哀大昭失去了姜参这样的能臣,楚昭失去了姜参这样的先生,大雨倾盆而泄,楚昭站在姜家的大门前,对于后面的群臣还有姜家的儿女,显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回大到大明宫,楚昭顾不上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直奔钟氏的宫殿,二话不说地抱住钟氏,“阿娘,阿娘要长命百岁,阿娘要活得比我还长,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钟氏已经听说了姜参的事,也知道了楚昭出门去送了姜参,面对楚昭露出的惧意,钟氏抚过楚昭的头道:“不会,阿娘会一直都在,一直都会在的!”
楚昭抱着钟氏,将那咽回去的泪水再次放开,“阿娘,先生死了。”
“我还在,我会一直陪着我的阿昭,活得比我的阿昭更长的。”钟氏哄着楚昭,钟氏这一生,经历了父母的死去,恋人的放弃,兄嫂一门惨死,长子被刺,她的心已经变得极硬,她熬过来了,便活到了现在。曾经她拥有过一切,失去时,她便不觉得那么难受。
但是,楚昭不一样,她拥有的太少,如今更是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姜参的去世,于楚昭的冲击甚大,楚昭如今所拥有的人太少,其中又以钟氏的年纪最大,钟氏,更是楚昭的支撑。
钟氏太明白楚昭了,如果活着是一种痛苦,对于她唯一的孩子,她宁愿自己送楚昭走,也不想让楚昭再偿失去亲人的苦。
“阿娘,我是不是很不孝?”楚昭抬头看着钟氏,她想让钟氏活得比她更长,就是让钟氏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尝过这种滋味的钟氏啊,再经历一次将会变成什么模样,谁都不知道。
“我的阿昭最孝顺了,怎么会不孝呢。你累了,来,跟阿娘进去换衣裳好好地睡一觉,一觉醒来,都会好的。”钟氏牵着楚昭的手,把她往屋里拉去。
楚昭道:“就算阿娘说我不孝,我也没关系,我就是要阿娘活得比我长,比我更长更长!”
哽咽的话,完全暴露了楚昭内心的恐惧,她不想再看到身边重要的人一个一个的死去,只留下她孤伶伶的一个人,她会受不了,受不了的!
“好!”钟氏毫不犹豫地答应。楚昭承受的已经太多,如果那是她所希望的,钟氏会努力地让自己做到,活得比楚昭更长,更长。
为了怕楚昭睡不着,钟氏让人熬了一碗安神汤,让楚昭喝下之后,枕着她的大腿睡,楚昭安心地睡着,钟氏的心也算是落下了,楚昭总会熬过去的。
第246章 身世披露
叫人措手不及的是,连钟氏在内也没想到,楚昭因姜参之死,竟然病了,连夜发起了高热。
钟氏立刻下令太医院的人赶到长乐宫,一群太医为楚昭号脉后,集体得了楚昭思虑过重,加上太过悲痛,这才引发的风寒。
当务之急,是如何给楚昭降温。
楚昭的身体向来很好,从小到大几乎都是小病小咳,这一次发起高烧来,整个脸通红的,吓得钟氏不轻。
最要命的是,楚昭刚一病,消息立刻传扬了出来,立时引得满朝动弹。
楚昭是大昭的支柱,楚操尚且年幼,楚宸在扬州未归,若是这会儿楚昭出了半点差池,大昭怕是要大乱。
免不得在朝的五相齐齐进宫,钟氏正等着他们,一见面立刻开门见山道:“莫说陛下只是病重,哪怕陛下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既为大昭的宰相,也要把这天下给稳住了。谁要是敢有任何异动,墨军也不是吃素的。”
似乎,都不约而同地忽略了钟氏,钟氏在大明宫里深居简出,很少有出面的时候,然而她却是除了楚昭外,另一个可以调令墨军的人。
急的人,未免是太急了。大昭没有了楚昭,有钟氏在,也能立起。
“陛下的身子?”五相皆是楚昭一手提拔的,是忠于楚昭的人,他们进宫来,一方面是将外面的情况告诉钟氏,也是想要确定楚昭的无恙。
“太医已经在为陛下降温,会没事的。”钟氏既要忧心楚昭,同样还要稳定朝局,她的神经同样绷着,对着他们,钟氏连一丝忧虑都不敢显露。
见钟氏稳得住,总是让五相松了一口气,余下的,还是盼着楚昭快点好起来。
“祖母!”已经长得越显稳重的楚操从楚昭病倒后就守在楚昭的床边,见钟氏见了五相回来,楚操立刻迎了上去扶着她。
钟氏坐在一旁,“祖母没事,你去看看你母皇。”
楚操道:“太医说了,母皇的温度已经降下来了,父后在照看母皇。”
“阿满,你要快些长大!”钟氏看着楚操说了一句,楚操点着头,“祖母,我在努力长大。”
“陛下,陛下醒了。”钟氏见楚操懂事,老感安慰,摸了摸楚操的头,里面传来了齐冶欢喜的声音,钟氏立刻牵着楚操往里去。
“给我杯水吧。”楚昭显得嘶哑的声音传来,齐冶赶紧的给楚昭倒水,楚昭小心地要坐起来,三珠和四喜上前扶着,齐冶拿了水来,楚昭喝了一杯又一杯,快把整壶水喝完了,齐冶高兴地道:“陛下还要吗?”
楚昭摇了摇头,喝了那么多水,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