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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韦尚任在钟氏提出这样的打算之后,同意了瞒下此事。
“不,天下并未一统,大郎已死,我不能再让阿昭落得与大郎一般的下场,仇我已经报了,只是不让阿昭知道而已。”时至今日,钟氏依然不觉得瞒着楚昭此事有什么不对。
天下一定,就算楚昭要杀柴景,此时不杀,总有一天只要楚昭还想,她就一定能取了柴景的命。
比起战乱四起,天下分裂的情况,如今的情况难道不是更好?
钟氏道:“死去的人仇要报,活着的人更重要,我一直都很清楚。”
没有人比钟氏更适合作出选择,楚毅之是她的儿子,楚昭是她的女儿,她选择了护住活着的楚昭,正是她为母之心。
韦尚任看向钟氏,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话,钟氏为活着的人着想并没有过错,楚昭都能理解钟氏为什么这么做,他亦是为人父,当然能体会。
“大昭有陛下,有娘娘,必能繁荣昌盛。”韦尚任开口说着,钟氏道:“我虽是一介女流,以前不敢想介入历史,我儿为天下的女人们争了口气,我自是不能拖她的后腿。”
韦尚任一听钟氏所言,嘴角阵阵抽搐,楚昭果然是打开了诸多女人心中藏着与男人争高低的魔盒,亦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臣妾有些羡慕娘娘了。”一直没有作声的韦夫人突然说了一句,韦尚任大惊失色,“夫人!”
韦夫人撩了他一眼,“郎君往日不是觉得妾身与娘娘管药厂管得极好的吗?如今是觉得妾身无用了?”
“不,不,不,夫人岂会没用。”韦尚任哪里敢说自家夫人无用啊,他还记得当初在冀州时,为了争药厂的权利,各家与自家夫人的明争暗斗,再来一回,他也怕夫人再发虎威。
“过几日花开了,诸位夫人进宫来,我们说说话。”钟氏突然提出了邀请,不知怎么的,韦尚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事情,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总觉得钟氏想干什么大事。
“娘娘既然下帖,臣妾一定准时到。”钟氏说了各家夫人,绝对不会只有她一个,自从迁都之后,朝事繁忙,以至于钟氏都没有赏花的心情,是极少下帖请人入宫的。
“好!”对于聪明,话说到即止,而且如今也不上说透她打算的时候,请了人入宫再慢慢商量,合众人之力,总比一人单枪匹马的好。
钟氏离开了,但是韦尚任的心再次提了起来,与韦夫人道:“夫人,不管娘娘有什么提议,你还是缓一缓,缓一缓。”
斟酌说话的语气,极怕若了家中的太岁。
韦夫人昂起头道:“连女科都开了,朝中也见了女官,你还有什么好怕的,你能为家中的儿女争脸,我就不能了?”
“不是这个意思,为夫只是想凭自己为夫人争得一世荣华,岂敢叫夫人殚精竭虑。”韦尚任一副为夫人着想的模样,引得韦夫人一乐,“你倒是会说话。”
韦尚任正要大松一口气,韦夫人却正了色道:“只是女人啊,也不是没想过靠自己的本事,为自己正一正名的。否则啊,总被念叨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余之一生都靠别人,你们男人从心底里看不起我们吧。”
“岂敢,岂敢!”韦尚任赶紧的说明自己没有这样的,韦夫人却是不信,“家里的事我会安排好,我从来都支持你做任何事,这一回,你也支持我一回可好?”
话说到这里了,还能说不好吗?
第227章 要办女学
很快,韦尚任还没想到再次回朝的办法,诸位被钟氏传召入宫的夫人们兴高采烈地回来了,自然也包括韦夫人。
韦尚任早就知道,能搞事的楚昭,生了她的女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但是,母女配合得太有默契了。
“娘娘欲兴女学。”韦夫人将消息告诉韦尚任之后,韦尚任嘴角抽抽,“太学跟武堂都已经设了女班,陛下也开了女科,如今再兴女学,岂不是多此一举?”
韦夫人给了韦尚任一个晦暗不明的眼神,韦尚任心里直犯嘀咕。
“你们男人那点心思,瞒不过我们。你也别拿我当傻子。”韦夫人冲着韦尚任说了一句。
“夫人说的哪里话,我们夫妻一体,我拿了夫人当傻子,那不是也觉得自己是傻子?”韦尚任心里苦,再苦也不能表现出来。
“太学武堂的情况如何,别说你不知道。陛下和娘娘连公主都送入了太学,太学的优劣,陛下跟娘娘能心里没数?娘娘提议兴女学,不过是防着你们作怪。”
“我可真是冤枉,太学和武堂的学生,我向来都是一视同仁。”
“你一视同仁,难道其他的先生也一样一视同仁,聪明人不说傻话。”夫妻之间尽可直言,韦夫人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能说,不好说。
韦尚任……韦夫人道:“早些年陛下在太学和武堂写下了有教无类的话,太学和武堂招生不分男女,再兴女科,女官。当时我们心里都怕陛下是一时兴起,长久不得,所以我们这些年纪大的人都不掺和。”
“夫人担心的何尝不是我担心的。自古并无女官,陛下虽然年轻,又能有多少千秋,陛下在还好,下一任的继位者,谁又保证有如陛下之心?”韦尚任同样有这样的顾忌,但是楚昭一意孤行,他拦不住。
韦夫人又看了韦尚任一眼,韦尚任差点要炸毛了,“夫人是有什么话不好对我说?”
“没有。”韦夫人淡定无比地说,“我已经答应了娘娘,女学一开,我会到女学当先生。”
“不是,夫人,你怎么就答应了呢?”韦尚任听到这话,赶紧的追问,韦夫人昂起头道:“怎么,我没资格当先生?”
“夫人饱读诗书,区区的先生,怎么会没资格。但是,夫人刚刚不是说,恐女科女官之事不能长久吗?”韦尚任再次提出这个问题,韦夫人微微一笑,“太学,武堂,将来你们男人费点劲就能把女人挤出来,独独女科,以陛下和娘娘之名而立,若非大昭亡而废,将来谁敢轻易的废女学?”
韦尚任完全呆住了,随之更是禁不住泪流满面,楚昭要捧女人,真是不留余力。连跟大昭兴亡的话都撂出去了。
楚昭是开朝的皇帝,她说的话就是定制,将来不管是谁继位,再继位者是谁,除非他否了大昭,否则他敢废了楚昭这位开国皇帝撂下的话吗?他要是敢,第一个容不下他的就是这天下的百姓。
一种无力感蔓延了全身,韦尚任挥挥手道:“夫人既然打定了主意,只管去做吧。”
韦夫人看到自家夫郎这般模样,忍俊不禁。
“郎君,如今的女官们,忽略性别,可有叫你满意的?”韦夫人巧笑而问,韦尚任道:“如今的女官,知出仕不易,比起郎君们来,是要勤奋努力,但是夫人,有些事不能一概而论。”
“那是自然,但是,至少不管对谁,都要给机会,将来的事太长远,眼下的你我,尽心尽力,问心无愧即可。”韦夫人说出了往日韦尚任为人之道,同样也是她此时的心境。
作为一个女人,她又怎么会不希望女人能有那么一天可以和男人并肩而行,共执天下?以前是没有机会,现在明明有这个机会了,因为害怕将来的不长久,她就不去努力了?
楚昭作为女帝,一直都要为之努力,还有那些女官,那么多年轻的女郎,她们只想尽力而为,哪怕有一天,大昭再也容不下女官,叫她们死无葬身之地,她们也为自己争取过,虽死无憾。
“阿娘想办女学不是一两天了吧?”韦家夫妻在说话,宫里最尊贵的两个人也在谈心。
楚昭是不知钟氏的打算的,等知道了,还是钟氏问她借留在京中的女官,听说了钟氏一系列的安排,楚昭立刻配合无间地撂话。
“怎么?想不到我会帮你这么大的忙?”钟氏反问楚昭,楚昭点头道:“是想不到,阿娘出手,非同小可。”
朝着钟氏竖起大拇指,钟氏道:“别告诉我你没有办女学的打算,只是事情太多,你腾不出手来办。你想办没能办的事,当娘的帮你一把。”
一言道破其中的玄机,楚昭直点头,“果然有阿娘相助,如虎添冀。”
好话不要钱的丢出去,钟氏道:“你都想好了要做什么,当娘除了支持你还能如何?”
“谢谢阿娘!”楚昭偎了过去,抱住钟氏的手臂,楚昭道:“想为女人争一口气,非儿一人能成。冀州靠着多年的积攒,一股作气在女科开时得了首捷,但这两年参加女科的女郎们,明显看出来了才学,胆气不足。”
“想让女人真的可以和男人争一争,现在是不行的。”楚昭轻轻一叹,说出了诸多的事实。
“一如你为了和世家争而开太学和武堂,此时无人,不代表以后无人。女学亦然。”钟氏一言道破开女科的目的,楚昭大笑不止,“要不说有阿娘在,后顾无忧呢。”
钟氏何等犀利,借着楚昭做过的事,套用在女科上,但却最最实用。
“先生我都为你找好了,校址也选好了,你这个陛下,接下来的事要靠你。”钟氏能开头,但是想要让女学引得天下的注目,必须要楚昭接管,她只能作为辅助。
楚昭微微一笑,“阿娘觉得,我当这女学的校长如何?”
“太过了。”钟氏如此说来,“你当了女学的校长,即女学的弟子皆出于你门下,太学和武堂你有言在先,只有考进天班的人,才能听你的课,如此厚此薄彼,落人口实。”
“那阿娘当校长。”楚昭退而求其次,钟氏却摇了摇头,“我是宫中之人,若是以我之名而兴女学,女学究竟是算什么?教女郎们管理内宅事务的,还是朝中大事的?”
“你想让女学受人重视之心不错,未免关心则乱。太学武堂你都能选出合适的选校长来,如今更不能乱。”钟氏劝着楚昭,楚昭一下下地摇头,“这位女校长啊,实在难以选择。”
楚昭觉得自己或是钟氏算是比较合适的,有皇帝护着的女学,一般人敢找女学的麻烦吗?
但是,又如钟氏之言,她能太学和武堂立下了考进天班才能听她授课,作为天子门生的话,她跑去女学当了校长,岂不是女学的所有学生都是她的学生,这个,是有点过了。
一个激灵赶紧的让自己的心思正过来,想给女人长脸也不能以树敌为代价。
“姬氏如何?”钟氏突然提出了那么个人,楚昭毫不避讳地道:“阿娘觉得行?”
钟氏扬了扬眉,“怎么,你之前就想用她,之所以没跟我提,是怕我还记着以前的仇?你娘是心胸狭窄之人?”
“不是,我阿娘的心胸气度,纵是男儿都比不上,怎么会狭窄。”楚昭就算有这层担心,打死也不能认。
钟氏自己生的女儿,她能不知道,冷哼一声,“不说姬氏当初的炫耀在我看来像是小儿使性,她拿我当了对手,我却从来没有把她当作过对手。当初你用她时就知道你阿娘是什么人了,一到关键时刻,怎么犯起糊涂?”
被训了一顿的楚昭辩驳道:“女学是阿娘提起的,我总不能为了别人,伤了阿娘的心。”
自家的孩儿时时的念着他,再没有这更叫为人父母者高兴的。
“你的心意我知道,你记住,你念着我的时候,我更念着你。姬氏父死夫亡子故,她又与家族翻了脸,她当初投奔了你,是因为她没有退路,如今她成了女官,尝到了权利的滋味,她不会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