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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母将楚操慢慢地放到了楚昭的身旁,果然才放下,楚操就大哭不矣,那声音震得人的耳朵翁翁作响,钟氏皱了皱眉。
“阿娘莫急,由着他哭个一柱香的时间,叫他明白哭是没用的,往后就不会哭了。”楚昭说完顺手拿了奏折看了起来,乳母看了看钟氏,又看了看楚昭,钟氏也耐心地坐在一旁,两个大昭最尊贵的两位就坐在屋里听着楚操的哭声。
约莫过了将近一柱香,楚操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更是没声了,钟氏看了看,楚操已经吃着小手睡得正香。
楚昭将他塞进嘴里的手抽了出来,拿了帕子给他擦擦,“我还能制不住你!”
乳母听得滴下了一滴冷汗,楚昭一个女帝,还跟一个刚出生的孩子置气?
“是个脾气大了,比你跟你阿兄要难照看多了。”钟氏养了三个孩子,楚毅之跟楚宸父女是天生的好养,楚昭就不是个正常孩子,三个都是不哭不闹的主。
但是楚操可就不是了,没到一个月,就懂得用哭声来引得别人抱,是个不省心的主。
“没事,要说孩子的脾气都是人大人惯的,将来一定让他跟阿宸一样听话懂事。”楚昭倒是不嫌弃楚操,笑呵呵的已经准备好了要把楚操训出来。
钟氏见她眉宇清朗,高高兴兴的模样,因楚毅之的去世而变得越发沉稳的人,如今也做母亲了。当了母亲倒是多了几分孩子气。
“盐商未定,你拖了一年了,既然放了盐商归于官营的话出去,朝臣因你有孕而未曾提及,你也另有打算,如今孩子都生下来了,不能再拖了。”钟氏提醒楚昭,楚昭道:“所有盐田都已经归了户部登记造册,除了没有定下盐商之外,已经归于了官营不是。”
“世家们早有争盐商的心思,你一直把持着,连点甜头都不给他们尝尝,一日一日的磨着他们的耐心,我怕他们会再闹事。”钟氏提出隐患,楚昭摇了摇头道:“不怕不怕,我现在就不怕他们闹事,只怕他们不闹事。”
“刚刚太平几日,你倒是又想他们闹起来。”钟氏显然不甚同意楚昭的做法。
楚昭道:“我与他们原就不可能真正的握手言和,他们不肯放人参加科考,因为跟我打赌女科,倒是把家里的女郎都放了出来,这一放出来,万万没想到他们想收都收不回去了,这会儿不知道怎么恨着我。”
“上次借了楚未之跟章雅的事,还想让我废女官,废了女官做什么,不就是因为他们准备明年再开科举,就家中的郎君都赶出来,废了女官是给后面的人腾位子。”楚昭心里跟明镜似的,世家那点心思,她一看就明白。
钟氏一叹,“女官之事,我总觉得你操之过急。”
“如今不趁他们元气没有缓过来,我当女帝的兴头做这事,将来再想做会更难。阿娘觉得天下未定我却推行女官,只怕再引动弹,我却觉得本来就不太平,把想做的事都做了,有人闹腾正好趁着墨军手中的刀未钝,将那心存异念的人都一网打尽。”
不得不说,楚昭很大胆,或许也是有恃无恐,徐禹一死,天下没有任何人的兵马能跟她护衡,她把爪子亮了出来,把规则写得清清楚楚了,摆明地说,顺她者生,逆她者亡。
被钟氏提起的盐商之事,是楚昭有意搁置的,先前是抛出将盐田尽归官营的说头,是楚昭想要将世家的注意力从开女科那里引到别的地方。
之后刚好她有了身孕,又再次成功让世家们的心思分散,所以楚昭也就有了当明正大的理由暂时不议盐商。
拖了十个月,眼看就要一年了,再拖下去,确实要落人口实了。楚昭算着日子,太医号脉说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复原,楚昭主动提议选盐商之事。
“先前太后将所有盐田都已经交由户部登记入册,每日的盐利都已收入国库,不过由朝廷贩卖食盐,需得另设盐务。思虑再三,朕还是想和之前说的一样,在大昭选一皇商,代朝廷卖买盐务。”
不提盐商还好,一提到盐商世家们就想到了之前为了争这盐商的名额,各家斗得不可开交的事,后来随着楚昭有孕,楚昭不提,各家都结了怨,想着大家都没得,当时也就搁下了不提。
此时楚昭再次提起,世家们的皮都一紧,楚昭又想做什么?
楚昭没想做什么,她是真的要选下盐商的人选了,这些人要是不信,她也没办法。
“此事就交给礼部来办,将去年已经递上来的商号挑选几家有实力的,朕看过之后再行定夺。”楚昭给了礼部下令,礼部尚书武平之立刻出列应下。
心里也在犯嘀咕,没人提盐商之事不是挺好的吗?盐田尽归官营,卖盐的人是楚昭的人,楚昭不是正好可以得利。
对于楚昭的心思,早就知道猜不着的了,武平之也死了这份心,好好地把事情办好就成。
还好去年递上来的商号名单都放着,很快武平之就整理好了呈上来。
商号,主家的姓名,籍贯都核实过了,祖宗三代都没有不良的记录,这样的人才值得委以重任。盐利之大,关乎国局,刚刚户部的孟于已经再三跟他重申了一定要把商号的情况都核查清楚了,要不然国库没钱,一定是他的错。
被孟于一直念叨,武平之现在的脑袋还在翁翁作响,呈上了名单,楚昭翻看了一眼。
“这些商号的人,你见过了吗?”
“去岁的时候臣见过他们。”武平之答得很老实,只是去年刚开始的时候见过几面,未必都能对上号。
楚昭道:“给他们传个信,你再见一见他们,再把你对他们的评价附录。”
又得了一个新的任务,武平之有些拿不准,“陛下究竟想选什么样的盐商?”
“先看看,你见过了,将你认为不错的附录上来,理由也要写清楚。”楚昭没有回答武平之,只是再次叮嘱他。
之后就让武平之退了出去,武平之是老臣了,从楚毅之成为刺使后就一直都在冀州的上层里,跟楚昭也是经常打交道的人,虽然不明白楚昭有什么打算,听话是准没错的。
回了礼部后的第一件事,武平之定了三日后,让所有他刚刚呈给楚昭的商号都到礼部来,他见一见。
武平之呈上去的商号共是十二家,十二家听到礼部的传信之后,哪个都不敢迟疑,均于三天之后,聚于礼部之前。
“原本以为盐商的事没着落了,如今看来还是有希望的。盐利啊,那可是天下之大利,且看谁能中选。”
十二家,哪怕是主家不在的,也是能顶事的人来了,赵括也在其中,比起多年前,他是更胖了,整个人圆滚滚的,怎么看怎么可喜。
他是依然满脸笑容,甭管是见了谁都是笑呵呵的,他这会儿还记得一年前宫里传出来的话,“不想再当一个单纯的商人,你就使把劲当上皇商。”
虽然只是一句话,没头没尾的,皇商的事还似是搁下了,但是赵括一直都记得一个道理,从他被楚昭选为代售盐的人那一刻起,他就认准了要听楚昭的话,只要他做好了楚昭交代的事,楚昭就绝不会亏待了他。
所以哪怕盐利的事像是被楚昭遗忘了一般,他愣是扎根在长安,一步都不曾离开。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礼部真的传召他们了。赵括脸上的笑意不减,心里的高兴也是一点不少。但是,就是不知道楚昭究竟要选什么样的皇商?
虽说他跟楚昭打过交道,合作得也挺愉快的,但今非昔比,楚昭如今已经是大昭的皇帝,当皇帝跟当小小的冀州刺使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最后楚昭能不能,会不会选他当这个皇帝,他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赵括。”礼部的人叫唤了他的名字,赵括立刻回过神来走了进去,正面看到的是如今的礼部尚书,曾经的冀州一郡郡守武平之。
“见过诸位大人。”赵括与诸人见礼,武平之也是认得赵括的。“数年不见,赵先生可好?听说赵先生的生意遍布大昭,你是各州各地的跑,怎么这么巧在长安?”
楚昭突然的要选皇商,十二家里,有半数的主人是不在,而是由人代来的,武平之对别人不清楚,但是赵括他还是知道一点。
当初冀州的盐,基本上都是这位拿了卖的。在将盐务官营之后,也一直都是赵括在负责,赵括的家业,说是富可敌国是一点都不为过。
所以,这样的人当初在冀州都少见,更别说眼下天下已经一统,赵括应该是更忙才对。
“凑巧,凑巧而已。”赵括当然不会说他一直都在等着,自收了楚昭的信后就没有离开过长安一步,家里人早劝着他别掏着那不切实际的念想了,举朝都忘了选皇商的事,他就是等了也是空等。
但是,赵括相信楚昭,那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他等了那么久,等的就是今天。
武平之也只是随口那么一问,并非觉得有什么不妥。
“陛下将选皇商,代售食盐,说起来,卖盐你是老手了,你觉得盐是什么东西?”武平之像是平常跟人叙旧一样地开场。
赵括笑呵呵地点头,“盐在许多人的眼里那是白花花的银子,不过在老百姓的眼里,那是命,没有了盐,是会要人命的。”
前半句说得随和,后半句就严肃了,武平之回望了他……
第185章 欲废帝陵
“这只是在下心里的话,大人若觉得可听就听听,若是觉得只是在下的狂言,便就此掀过。”严肃的话说完了,后补的一句,将严肃的气氛一扫而空。
“赵括,你的意思是希望本官听进去你的话,还是当没听见?”武平之对这滑不溜手的人实在是无语,有心为难地问。
胖嘟嘟的人站在大堂上,就他的体形已经让人无法忽视,至于其他的,赵括道:“大人想听见了自然就能听进去,不想听见当然就当作没听见。”
武平之回过头,很是想跟他理论一番,偏偏赵括已经再拜,“大人没有其他的问题要问了吗?”
必须还有,要是一个问题就能问完,武平之还怎么将各家的评价写好上交。
“若是由你卖盐,你打算怎么卖?”武平之问得直中中心。
赵括笑眯眯地道:“盐务已归官营,若是在下有幸被选为盐商,在下倒是想改一改以前卖盐的方式,直接将所有的盐都散批出去,不管是谁卖,价格就按陛下之前定下的平价售之,百姓从哪里买来的盐不管,盐商怎么把盐卖出去也不必理会,端看每年从朝廷拔下的盐有多少,就按这个量收利。”
商人就是商人,比起只讲规矩的人来说,他们更看重利益。
其实赵刮能想出这个主意也是受了楚昭的启发,楚昭在冀州搞盐批发的时候,用的法子与之大同小异。
差别不过是楚昭当时只在冀州做,如今赵括是要将这个法子推至整个大昭。
“法子听起来不错,想要推行就凭你一人是不可能的。”武平之很中肯地回答。
赵括一听更是笑了,“大人,如同朝廷将选了皇商,将盐务批下一般,难道在下就不能在各州中选出每州的盐商?”
武平之听着回头看了赵括,这人还真会现学现卖啊!
“大人与其操心分广销盐不好弄,还不如想想如何兴盐法,抑制私盐。”赵括小声地提醒了一句,武平之回头死盯着他,“看不出来,你脑子转得挺快!”
赵括被夸奖了连忙道:“都是陛下教的好,陛下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