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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落顿时就有点心疼这姑娘。
要是陆落没了娘,父亲又靠谱的话,陆落肯定也会这样提防着。
陈璇会卖萌撒娇,会说甜言蜜语,说明她已经深知如何在内宅求生,摸清了法门。才七岁的姑娘,懂得这么多,肯定是经历过一些痛苦后才领悟的。
“璇娘真乖。”陆落笑道。
跟普通的长辈一样,遇到了可爱的小孩子,陆落也要赏赐的。
陆落今天戴了两朵珠花,各镶嵌着两颗珍珠,足有葡萄大小。也算是很珍贵的了。她取了下来,送给了陈璇。
陈璇高兴接了。
眼瞧着就半下午,而陈家老夫人还是丝毫没有提及占卜之事,陆落就更不好主动去提的。
送上门的占卜。别说旁人信任度会降低,就是陆落的身价,也要被自贬。
陈家不急,陆落就不能急。
到了申初,闻氏起身告辞。说些客气话:“今日多有叨扰,多谢老夫人盛情款待,改日天气晴朗温暖的时候,也到我们府上去坐坐,让我也尽尽心。”
“你既然有心孝顺,我岂会不赏脸?自然会去的。”老夫人笑道。
闻氏颔首,又怕陈老夫人觉得她用虚话搪塞,就解释道:“我们府上前不久遭了火,两个仆妇遭了劫难,还走失了几个下人。如今。我和落儿住在我叔公家,不便邀请老夫人。等家里修葺好了,再请您去逛逛。”
广德侯府和陆家不是亲戚,并不知道陆家遭了难。
老夫人再三询问:“可严重?”
闻氏简单说了些。
陈璇则拉着陆落的手,不肯松开:“姐姐,你什么时候再来?”
“等得了空,我就会再来看璇娘的。”陆落笑道,心想这小丫头可能对每个客人都这样依依不舍,来讨人喜欢。
陈璇还是跟着众人,将陆落送到了垂花门口。
她们在垂花门口。遇到了陈容枫。
陈容枫正巧从府衙回来,进来给他母亲请安,顺便回房。他知道今天家里请客,却不知道这个时候陆落母女还在。
他生得温文尔雅。神色平淡,可以说他冷静沉稳,也可以说他寡淡无惊。
二十八岁的男人,比陆落那个世界二十八岁男子要持重很多。
“咦……”陆落看着陈容枫,发现他的左边眉头有点异样,和上次相见时候不同。似乎有道竖纹暗暗潜入。
陆落好奇,想看个仔细,就使劲盯着他的眉心。
陈容枫觉得陆落行为怪异,回眸也看了她一眼。他把陆落上下扫了一遍,眼神不在她身上停留。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闻氏连忙掐了下陆落的手。
陆落回神,已经把陈容枫打量了个仔细。
闻氏准备告辞离开的时候,陆落上前,对陈容枫道:“陈大人,您最近要谨慎些,小心撞头;另外,您也要当心撞车。”
陆落精通风水学,对相术不那么熟练,所以她才盯着陈容枫仔细看,看了半天才敢下判断。
陈容枫的左边眉头,有一道暗藏的竖纹;而他右边的眉头,竖纹已经很清晰露出了。
相术上说:右撞左穿。
右边眉头有竖纹,容易与人或者马车发生相撞,既指简单的撞车,也可能指前途事业上被人撞上,比如某个想要的官位却有人争抢相撞等。
左边眉头有竖纹,说明会遭受穿头伤,未必会见血,但是遭罪是可能的。
陈容枫两边眉头都有竖纹,意味着他最近肯定要倒霉,而撞车必然要发生在这两天内,可能会很严重。
关乎性命的事,陆落素来能提醒就提醒,不考虑价钱。
当然,如果对方自愿给钱就更好了。
“落儿!”闻氏低声呵斥陆落,然后又跟陈老夫人道歉,“这孩子有点左性,成天胡说八道。倘或说她有心诅咒陈公子,这断乎没有的。”
“不不,五姑娘是术士,她自然是预料危险的。”陈老夫人则很慎重,心里咯噔了下,转头对陈容枫道,“十二郎,你也听到了?这两天千万要仔细!”
“是,母亲。”陈容枫回答,语调波澜不惊。
他是熟读《周易》的,也相信有相术的存在。就跟很多人一样,相信有鬼,但是不相信自己能碰到。
陈容枫相信世间有玄术高超的术士,但是他不相信自己能碰到。普通的术士,都是沽名钓誉,没有真本事。
陆落的话,陈容枫不以为意。
这么随便一看,不用罗盘和六爻,就能预测凶吉?那这术士也太容易做了。
陈容枫没放在心上,转身看女儿去了。
第二天,陈容枫从外头回来,披头散发,衣裳上全是灰,膝盖也磕破了,一拐一拐的。
“十二老爷,您这是怎么了?”门口的小厮瞧见这一幕,立马上前搀扶陈容枫,被陈容枫吓得不轻。
“撞、撞了车,我自己回来了……”陈容枫推开小厮,一瘸一瘸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件事,很快就通过二门上的丫鬟,传到了老夫人耳朵里。
老夫人震惊得半晌不说话。
这陆五娘的术法,果然是名不虚传啊。昨日她不过是肉眼盯着陈容枫,就能预测凶险,莫非她看了天眼?
第105章符纸
陈容枫记住了陆落此人,却没把她昨天的一番话放在心上。
他寻常出门,到了时辰,约了几个翰林院的同窗好友,准备去酒楼吟诗作赋。另外,他有个朋友托他选一篇文章,他也要筹备。
马车晃晃悠悠,不紧不慢往酒楼而去。
不成想,街上有几个浪荡子,骑马奔驰,就顺着陈容枫的马车而来,惊了陈容枫的马。
陈容枫自己惯用的马,前天被坏掉的铁蹄伤了足,这几天修养,所以用了一匹老夫人出门时用的马来拉车。
哪里知道,这马不习惯被陈容枫的车夫驾驭,又最害怕受惊。
被街上奔驰的马惊扰了之后,陈容枫的马发疯了,奋蹄往前跑,车夫见拉不住僵硬,又见马往墙壁上撞,果断跳了车。
车夫跳了,陈容枫也跟着跳了。初冬的地面,干冷冰硬,陈容枫如此一跳,就扭伤了脚踝,又跌破了膝盖,浑身都是土。
车夫没他伤得重。
陈容枫见出事的地方,离自己家只隔了两条街,就自己瘸腿走回来,留下车夫去料理后事。
马车是彻底毁了,撞车名副其实。
“……吴太医马上就到。这腿可有知觉,疼得可紧?”陈家五夫人最先赶到,立马派人去请了大夫,又关心问陈容枫的脚。
陈容枫不答,面上没什么表情,和从前一样,冰凉似块玉,毫无情绪起伏。
他轻轻捏自己的脚踝,想确定骨头碎了没有。
五夫人焦虑站在一旁。
很快,老夫人和其他人也来了。屋子里七嘴八舌。
陈容枫无动于衷,慢慢摸索着摔伤的骨头,最终肯定,只是脱臼了,骨头没有碎。
脱臼了,还是很疼的,陈容枫一边忍着疼。一边回想陆落的话。
“除了撞车。我还有穿头之灾。万一见血,岂不是死路一条?璇娘尚未成人,我可不能丢下她。”陈容枫想。
屋子里的满怀关切和担心。陈容枫都没听到,他想到了陆落。
他想,他终于见鬼了。
很快,吴太医来了。
吴太医擅长接骨。上手一摸就告诉陈容枫和众人:“只是脱臼,并无大碍。安心修养两个月,就没有其他事了。”
广德侯府上下松了口气。
“娘,我有话跟您说。”陈容枫终于开口,直接赶人。“你们都出去吧,多谢关心。”
众人就不好赖在这里,纷纷离开。
当然。有人不放心,比如五夫人。
饶是如此。她们还是被请出去了,屋子里只留下老夫人和陈容枫。
老夫人坐到了儿子床前的椅子上,叹了口气说:“你今年是怎么了,时运如此不济?”
陈容枫也不知道。
“……娘,陆五娘的玄术,的确是有过人之处。”陈容枫道。
老夫人也想到了这茬。
陆落没有用罗盘,随口就能测算,这手能耐,岂能不服?
老夫人从未见过这么厉害的术士。当然,有些术士可能跟陆五娘一样厉害,但是他们为了让人觉得他们出了大力气,心甘情愿给钱,会把简单事弄得很复杂。
陆落则不这样,她素来干脆利落。
“她还说,儿子有穿头之灾。娘,不如请了她来,出个破解之法吧。”陈容枫道,“我相信她的道术。”
陈容枫以前觉得,方家的闹鬼、成阳大长公主的孩子们,都是故弄玄虚。如今看来,都是真的。
世间有很多陈容枫不了解之事。
他从前对自己不了解的事,都去否定它。如今,他才知道自己轻率了。
广德侯府派人请了陆落,言明是陈容枫被撞了车。他的马发疯,带着马车撞到了坊墙上,把土砖夯实的土墙撞个稀烂。
马受了伤,马车则被撞得四分五裂。幸好陈容枫果断跳车了,只是扭伤了脚踝,没有其他大事。
陈老夫人派了个年轻的媳妇子去请陆落来化解。
陆落没去,而是将自己连夜画好的一道符纸,交给了广德侯府的下人:“拿去给你们家十二老爷,让他随身带着,半个月后可以烧掉,也可以扔掉。这符纸要一千两银子,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送过来。”
闻氏正巧就在旁边:“你这孩子,都是亲戚朋友的,一张符纸要人家这么多钱财做什么?不许要!”
然后,闻氏告诉广德侯府的下人道,“别听她的,拿去用吧。”
媳妇子回来,把陆落和闻氏的话,都告诉了老夫人,又把符纸交给了陈容枫。
陈容枫没有打开,放到了自己贴身衣裳的口袋中。
陈老夫人还是派人送了一千两的银票给陆落。
陆落很干脆的收下了。
两天后,陈老夫人没有带儿媳妇,只是带着心腹的仆妇们,亲自登了闻乐喜府上的门,要见陆落。
“老夫人,您喝茶。”闻氏亲手端了茶。
陈老夫人微笑,喝了一口之后,就放下了。
她屏退下人,开始跟陆落讲述广德侯府的往事。
然后,陈老夫人希望陆落可以帮她找到是十一郎。不管是人还是残存的尸骨,老夫人都要个结果。
“十年前的事了,老身也知道难。术士有规矩,‘财禄不受,福吉难至’,五姑娘若是替老身办妥了此事,陈家愿以八千两银子酬谢。”老夫人真诚对陆落说道。
她觉得价格很高了,能够打动陆落。
陆落一文钱是赚,一两银子也是赚。有了赚头,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什么生意她都做的。
“既然如此,我就揽下了。”陆落道,“冬月初一是个很好的吉日,适合测算往事。我初一去您府上,您拿出些十一公子的旧物,还有当时他最后出现的地方。
万幸的是,十二老爷仍在,他和十一老爷血脉相连,应该更能推断出东西来,您让初一当天,十二老爷哪里也别去,等在家中。”陆落道。
老夫人笑道:“他扭伤了脚,哪里都去不了的。”
陆落颔首。
送走了陈老夫人,闻氏感叹说:“真没想到,你开口要钱这么顺溜。像我,一提到要钱,舌头就跟被猫抓住了一样。”
“娘,我不偷不抢,凭着本事赚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陆落笑道。
第106章武器
陆落与广德侯府约定,冬月初一去帮他们测算寻人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