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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不想刚开始就被赶走。
“下去吧!”七娘烦闷对丫鬟挥了挥手。让丫鬟退去旁边。
这丫鬟又愣,她手中拎着食盒,还没有摆完茶点呢。
七娘这桌又不止七娘一个人,还有其他两位——八娘和九娘。
丫鬟不知道这位姑娘无故充主子是什么意思,也不知如何是好,愣愣站在这里。
而后,另一个丫鬟过来。骂这小丫鬟:“笨手笨脚。这点小事做不好?”
七娘就觉得丫鬟指桑骂槐,她很想把手里的茶杯砸到这丫鬟脸上。
她努力忍住。
今天是怎么了,看什么都不顺眼?七娘这会子还能忍住怒。也会突兀的反省自己的异常。
这点反省,随着人来人往渐渐散去,怒火占了上风。
坐在七娘斜上方的,是家里的几位伯母婶母。
二伯母身边的三伯母。神色温婉。
七娘正打量着,就见陆落突然上前。走到了二伯母和三伯母身边。
陆落坐在那里,笑语嫣然,陪着两个伯母说笑。
不知说了什么,陆落还看三太太的手相。拖住她的手腕,很是亲热。
此举惹恼了七娘,让七娘恨不能撕烂陆落的笑容。
她的牙根和手指都在发痒。不撕咬打骂一番,七娘都难以泄愤。
“上次利用我。给闻氏难堪,如今又跟陆五娘说笑,简直不是个东西!”在众人当中,三太太郑氏最惹七娘生气。
三太太跟陆落说话的样子,虚伪做作,七娘也想撕烂她的脸。
她突然把手里的茶杯顿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
花厅的不少人望了过来,包括老太太。
老太太眸光锋利,似一道寒刃劈过,七娘心头一抖,人也清醒了几分。
“她怎么了?”同桌的九娘是紧挨着七娘的,战战兢兢问身边的八娘,“八姐,我害怕……”
九娘从小被七娘虐待,她很恐惧七娘。这会子七娘又发火,更是让九娘胆战心惊。
“没事,没事的!”八娘轻轻握住了九娘的手,“咱们对换个地方坐。”
姊妹俩悄悄起身,九娘挪到了外边,八娘在往中间移。
她们没问七娘。
八娘倒也不是担心七娘打她,而是怕七娘吵起来,让她也沦为笑柄。
七娘则没留心身边两个妹妹的小动作。
她重新端了茶。
片刻之后,所有人到齐了,丫鬟们摆饭。
刚摆上饭,大太太就领着三太太、六太太、大太太、闻氏和五奶奶,上前给老太太敬酒。
“假孝顺!”七娘给自己灌了一杯酒。
一杯酒下肚之后,她感觉很不错,方才那股子窒闷和烦躁,减轻了很多。
七娘又喝了一杯。
儿媳妇们敬酒完毕,又给陈姨奶奶和孙姨奶奶两位庶母敬酒。
而后,是孙儿媳妇给长辈敬酒。
最后才轮到姑娘们。
陆家的姑娘不少,北府尚未出阁的也有好几位。
陆落姊妹则排到了最后。
终于轮到了陆落带领几个妹妹,上前给老太太敬酒。
七娘满腹憎恶跟着陆落。
她喝了四五杯酒,脑袋还不至于懵,只是有短暂的眩晕。
她跟着陆落,上前敬酒,正要说恭敬的话,坐在老太太隔壁桌子上的三太太,不知和六太太说什么,笑得前俯后仰。
七娘看三太太不顺眼,见她们敬酒的时候,三太太却打岔,忍不住怒火中烧。
“你笑什么!”七娘突然怒喝。
花厅里遽然一静,每个人都吃惊望着七娘。
只见七娘正在怒指三太太,厉声诘问。
三太太怔愣之后,也是惊怒。大过年的,侄女当着全家老小的面,如此吼她,她如何有颜面?
七娘这般不敬长辈,还了得么?
“七娘,你是醉糊涂了吧?小孩子家喝这么多酒,简直胡闹!”三太太冷冷道。
她冷漠的模样,带着盛气凌人的呵斥,更激怒了七娘。
“七娘,不可胡来。”陆落在旁边训诫。
陆落的训诫,进一步让七娘愤怒加剧,情绪失控。
七娘将手里的酒,朝三太太兜头泼了过去。
三太太正睁大了眼睛瞪着七娘,没有防备,辛辣的酒泼到了她的眼睛里。
“啊!”三太太的眼睛被这突如其来的酒弄得剧痛无比,她失声大呼。
“你还装,你居然还装!”七娘见状,猛地将三太太她们面前的小桌子掀了,扑过去就揪住了三太太的头发,要厮打她。
“快来人啊,帮忙啊!”二太太和六太太的目瞪口呆很快敛去,一边拉架一边喊。
二太太她们的位置,在高台旁边,有两三级台阶。
七娘揪住三太太的头发不松手,在众人的拉扯中,揪着三太太滚下了台阶。
花厅里乱成了一团。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陆落也急急忙忙去劝架。她在劝架的过程中,不着痕迹将手伸到了三太太的袖子里,将一个小小的纸包,从三太太身上取出来。
那纸包很小,是方才陆落和三太太说话的时候,给三太太看手相悄悄放进去的,里头包裹着陆落昨晚画的符篆。
取出来之后,陆落就放开了,佯装被挤出来,退到了旁边。
第054章处理
七娘是个年幼的姑娘,身娇体弱,拼着蛮力厮打三太太,造成的危害却是比较小的,片刻之后就被两个体壮的婆子拉开了。
三太太一头乌黑浓密的青丝,被七娘揪住,拉得头皮生疼,愣是只拉下了几根,她的头发还牢固在自己头顶。
七娘在推搡中,却扭到了脚。
总体说来,受伤不大。
可整件事却是极其恶劣的,影响甚大。
这件事的经过,老太太和全家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七娘无缘无故发怒,匪夷所思!
“我恨死了你们,你们都该死!”被拉开的时候,七娘更怒了,使劲挣扎,大声辱骂众人。
她特别指了老太太说:“你这个老妖婆,虐待庶子,害得我父亲小时候只有读书这条路。他能读出来,也是走投无路,无可奈何。现在他死了,你又想害我,门也没有!”
所有人都吓得变了脸。
老太太脸色铁青。
“闻氏,陆五娘,你们母女俩别得意,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要咬得你们遍体鳞伤!”七娘又把骂陆落和闻氏。
“我是进士的女儿,你们是什么东西,也敢拉我?”七娘又吼道,“我是官家的姑娘……”
两个婆子架着她,再等老太太示下。
二太太脸皮紫涨,大吼道:“带下去,还等什么!”
两个婆子这才急忙架住七娘往外走。
七娘的骂声,渐行渐远。她一会儿骂陆落和闻氏,一会儿骂老太太,一会儿骂三太太。
花厅里逐渐平静下来,却再也没有开口。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
每个人都正襟危坐,屏住了呼吸。
老太太很多年没有露出这等怒容。
现在,谁也没有自信能安抚好老太太,故而所有人都怯怯的,低垂着眉眼,包括二太太和三太太,不敢卖弄自己的灵巧。
七娘说老太太的那席话。只有湖州府的人才知道意味着什么。
老太太对陆其钧比较严厉。这点不假,她对自己的儿子更严厉。
她现在对孙儿们也一样。
陆其钧却以为老太太虐待他。
他中了进士、做了官,陆家填补了无数的银子。想要买转他的心,他却屡次放出话,要弄得陆家家破人亡。
陆家没有沾过他半点便宜,反而花费了无数。每年都要送银子给他。
哪怕他再恨家里,也算是个靠山。他的官位、他的进士,是陆氏地位的重要筹码。
家里出了进士,整个家族都沾光,陆家却是个例外。
族里其他人听说了此事。大概本着幸灾乐祸,都当个笑话,背后议论老太太。
“……她怎么能这样对孩子呢?”族人不知详情。只知道陆其钧拿着陆家的钱,还要砸陆家的锅。都当个玩笑传开了。
大家都说是老太太的错。
老太爷在世的时候,严禁儿孙们跟风议论此事,怕老太太自责伤心。
北府的人都知道,错不在父母兄弟,而是陆其钧心术不正。
试想,如果真的要害他,干嘛让他读书?
有年才九岁的大少爷从族学里听到了闲言碎语,问了一句:“四叔不肯回来,是祖母对他不好吗?”
老太爷盛怒,叫人将他最爱的长孙关了两天,打了三老爷二十打棍,说他教子不严!
此事是陆家的忌讳,至少是老太太的忌讳。
七娘在大年初一厮打三太太,又这样说老太太,彻底伤了老太太的心。
老太太站起身,素来雍容端庄的她,此刻应该说几句场面话,她却试着开口,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起身离开了。
二太太急忙扶住了她。
其他儿媳妇也想去搀扶,二太太却给她们使眼色,让她们都坐回去。
老太太从花厅出去的时候,步履有点踉跄。
三太太等老太太一走,这才发作了起来,委屈得哭了。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三太太难堪得很,好好的被侄女这样厮打,她体面全无。
三太太想到前不久拿七娘作伐子,家里人都清楚。结果,现在被七娘还回来,估计没人同情她,她就更尴尬了,恨不能一头撞死。
大家都劝她。
“那孩子是疯了,我平日里看她就觉得她不对劲,她看人的时候眼睛是斜的。”
“肯定是水土不服。”
也有人劝闻氏:“你也别多心,瓜儿长歪了,那是藤不好……”
七娘不是闻氏生的,所以她从根本上就是坏的。
闻氏一句话也不敢说,唯有苦笑着,听其他人的安慰。
差不多听了几句,意思到了,闻氏匆忙起身离开。
陈姨奶奶也吓得半死。
三姨娘和八娘搀扶着陈姨奶奶,九娘紧紧挨着陆落,也是脸色煞白。
闻氏牵着十娘的小手,走得特别快,恨不能立马从花厅逃走。
回到家,闻氏这才气得喘个不停:“知道她和郑举人的丑事,我就该给她一碗药,她体面,陆家也体面!如今呢,我里外不是人!”
“您也做不出来这等事。”陆落替母亲顺气,“回头再关她几个月。”
十娘依偎在闻氏身边,软萌萌的眸子看着闻氏,有点害怕,不声不响。
闻氏心里一软,怕吓到了孩子,气就轻了些。
“娘,我看看姨奶奶去,再去祖母那边瞧瞧。”陆落道。
闻氏点点头。
她知道姨奶奶吓坏了,更知道老祖宗的怒火,此刻闻氏没精力去宽慰婆婆,只得让陆落先去。
陆落就从正院出来。
刚走出来,陆落就听到里头十娘对闻氏道:“娘,我吹笛子给您听……”她也知道闻氏不高兴,试图彩衣娱亲。
闻氏这里有十娘磨着,慢慢会好转的。
陆落先去了常怀院。
三姨娘母女带着九娘,正在和姨奶奶说话。
陆落安抚了几句,就起身往北府去了。
老太太院子里的丫鬟,却拦住了陆落:“落姑娘,您旁处走走,老太太正更衣呢……”
老太太还在气头上,谁也不想见。
陆落就走了,想着过一会儿再来。
二太太在老太太跟前,说尽了好话,老太太都沉默不开口。
“告诉闻氏一声,那个七娘打发走,以后不许说她是陆家的血脉!”老太太突然道。
第055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