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是请成阳大长公主了吗?”陆落看了看空旷的骑术场,以及牵了两匹马的颜浧,问道。
颜浧先将马拴好,这才过来和陆落说话:“请了,义山家里走不开,一到过节就事务繁杂。成阳的小姑子要说亲了,又没母亲,长嫂如母,今天成阳要去相人。”
陆落听罢,微微颔首。成阳有事不假,颜浧不想有外人打搅他们也是真的,陆落明白,就信了他的胡说八道。
她抬眸看着颜浧。
金光洒在她的眸子里,眸光细柔温暖,似一泓秋水滢滢。
颜浧心头直跳,有点扛不住,撇过了脸,问她:“咱们要怎么比马术?”
“你是老爷们,得让我!”陆落有点汗颜,耍赖道。
想到颜浧也经常耍赖,陆落又稍微心安。
“好,怎么让?”颜浧笑起来,满口应承。
“你先骑一圈,用你最好的水平,我要先摸清你的底细,再跟你比。你不许藏掖,要尽最大的努力。”陆落道。
“可以。”颜浧痛快答应了。
陆落退回到了高台上,颜浧牵了马,走入骑术场。
登高远眺,陆落看到颜浧已经翻身上马。他身躯矫健,修长结实的腿。横跨上马,就跟踏步一样简单轻松。
棕黄色的坐骑,与他宽阔的肩膀,融在暖暖的金阳里,似一支蓄势待发的利箭。
“开始了。”陆落替颜浧喊。
一语刚落,颜浧的马就像利箭般冲了出去,他俯身在马上。催马前行。玄色的骑马服融成了一道黑影。
骑术场有障碍,有的障碍足有两米。颜浧的马,似轻盈的风。轻松掠过了所有的障碍,似平地闲步。
场中人与马的身影变得恍惚,宛如闪电而动。
陆落看得心下凉了半截:“这骑术,我再练五十年也赶不上了……”
她让颜浧尽力而为。他真的很尽力,然后陆落就惊呆了。再也不敢动和颜浧竞赛的心思。
陆落无力扶额,先摸清他的底细,是很正确的做法。
陆落沉默看着骑术场中,已经融化成一道剪影的人与马。没怎么动。
一圈下来,颜浧的马稳稳当当停在了陆落的看台前。他翻身下马,动作流畅。就像起身一样走了下来。
“如何,可以开始了吗?”颜浧问陆落。
陆落缓缓从看台下来。颜浧已经将马儿牵给了她。
她接过缰绳,心里盘算着怎么拒绝比赛,又觉得不厚道,毕竟是答应过的。
所以,陆落又盘算怎么更改比赛的奖励。
她正心事重重接过了缰绳时,颜浧已经重新上了自己的马。
马儿倏然靠过来,吓了陆落一跳。
“怎么了,还不上马?”颜浧居高临下,问她。
陆落有点犹豫。
她这么一犹豫,颜浧便知她露怯了,心里竟是十分的欢喜。他倏然左脚勾住了马镫,身子往下一俯,拦腰勾起了陆落,将她带到了自己马上。
陆落尚未回神,身子就凌空了,瞬间她脑袋一片空白。
半晌,她才微微喘气:“你吓到我了!松开!”
颜浧的马,在陆落尚未坐稳的时候,已经开始小跑了起来。
陆落紧紧拽住了马鞍的边沿,骨节发白,再也下不去了。
颜浧却在她耳边笑道:“不怕的,我护着你呢,坐好了!”
陆落只得调整下身子,稳稳坐住。
颜浧从身后拥抱着她。他胳膊修长结实,能将陆落彻底包裹在怀里,左右护住她。
马儿似疾风,风驰电掣般狂奔而去。陆落从未尝试过骑这么快的马,回过神来,听着耳边呼啸的风,眼前的障碍似平地掠过,隐约有点兴奋。
马儿一路狂奔,陆落的心变得轻盈而快捷。
掠过了一圈的障碍,颜浧却没有停下来,突然翻阅了栏杆,脱离了骑术场,奔向茫茫的原野。
“是……是马儿失控了吗?”陆落紧张问他。
颜浧的声音,带着浓郁的笑,从陆落身后传来:“没有,咱们出去玩,在骑术场有什么趣?”
陆落就沉默了。
缰绳在人家手里,就像方向盘在旁人手里一样,强行去夺取,只会让整匹马失控,陆落也要摔死。
陆落太惜命了,她没动。
颜浧跑了两刻钟,早已远离了骑术场,来到了河边。
河堤上空无一人,碧水粼粼,垂柳摇曳,阡陌间的麦子收割完毕,正是养地时节,枯黄空旷。
颜浧将马儿放在空地里休息吃草,自己和陆落在河堤边上坐了。
“……你之前,不是打算跟我赛马吗?”颜浧笑问陆落,“你为何想和我赛马?”
陆落难道要说自不量力?她顿了顿,才道:“这原是你提起的。”
颜浧回想,好像也对。
他提议教陆落骑马,然后陆落自称比他骑的好,他就说要比试,陆落答应了。
颜浧哈哈笑起来,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让她紧挨着自己。
陆落打开了他的手,道:“你坐正了,不许胡闹。”
这个时候,她特别像个大人,而颜浧像撒娇要糖吃的孩子。
颜浧果然就松开了,没有惹恼她。
彼此坐着,颜浧和陆落闲聊了起来。他说起了他的父母,他小时候的趣事,以及他继承了父亲的职务去军中遭受的刁难等。
他跟陆落讲述战争的残酷,陈述他对战事的憎恨。
陆落认真听着他说,觉得也挺有趣的。
“……这十几年来,边疆战事不断,直到最近两三年才太平,朝廷又把我召了回来。”颜浧叹了口气。
话锋一转,他又对陆落道:“将来,你要给我生八个儿子,全放到军中去!”
陆落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再胡说八道试试看!”
颜浧哈哈大笑,将她似只发怒的猫,一把搂住了她。
“落儿,我运气甚好。要是我早年战死了,哪里还能遇到你?”颜浧低声在陆落耳边道。
“你别总是说死。”陆落推开他,“也别动手动脚!”
“好好,你别生气了……”颜浧从善如流。
两人坐着,慢慢说起了很多事,一直到陆落说饿了,这才起身回去。
陆落事后回想,这算是约会吗?
第179章上门挑衅(我乃大罗金仙打赏+1)
骑马结束,颜浧送陆落回府。
路上,颜浧想起了什么,问陆落:“你今天去骑马,是打算赢我的,看来你所有求。后来见赢不了,才说算了的。你想要什么?”
“我又不是小人,贪占你的便宜。”陆落道,“等下次我们寻个名目,我赢了你,再问你要吧。”
“也好。”颜浧很痛快答应了。
不管陆落要什么,颜浧都愿意给。有的倾囊相赠,没有的努力去挣。
当然,如果她还是要退婚书,颜浧就再耍赖。要什么都可以,只是不能不做他媳妇。
回到陆府时,陆落发现头发有点凌乱,被风吹的。她重新梳头更衣,跟着母亲去了叔公家,陪着叔公过中秋节。
晚膳之后,母亲和叔公闲话家常,陆落就去了他师父府上。
“小落落今天捡了什么宝贝,心情这样好?”石庭凝眸打量陆落,带着调侃,然后掐指道,“我算算,嗯,今天走了桃花运!”
陆落冲他做了个鬼脸。
石庭扬手想打她一下,但见千衍站在旁边,石庭的手恹恹缩了回去。
“我们等会儿去祈隆寺观灯。”千衍笑着对陆落道。他须发皆白,神清目明,越发像活神仙。
初一、元宵和中秋,是三大灯节。
每每到了灯节,家家户户都要张灯,就像过年贴春联一样,成了习俗。若是不张灯,反而叫人猜测这家人怎么了。
城里原就是花灯盛筵。
外城的祈隆寺去年年前想了个法子,让诸位香客除了上香油钱,也在元宵节当天来点一盏花灯。
佛祖普渡终生,花灯是一种寄托。不管什么样子。
到了元宵节当天,祈隆寺从山脚到寺庙门口,悬挂了满满当当的灯,行色各异,有很简朴的竹架子糊了红纸灯,也有特别奢华半人高的琉璃彩灯,引得附近的人口口相传。
祈隆寺的灯点了三天。就出了名。
中秋节。祈隆寺早已放出话,中秋仍要摆灯宴,若是有善男信女愿意祈福。可以将花灯及早送去。
听说祈隆寺已经收了上千盏灯,比元宵节还要多出两倍。
“好啊。”陆落笑。想了想,她又笑了,“师父。咱们不是道教那一支吗,怎么去赶和尚庙的热闹?”
“你也说是赶热闹了。既然是热闹。还讲究什么和尚、道士的。”千衍道。
而后,师父拿出一盏荷花灯给陆落。
荷花灯不大,做得很精致,透明的琉璃盏。描绘了荷花图案,里头点的不是烛,而是油。点燃之后。光线盛绽,色彩斑斓。
“好看!”陆落很喜欢。
“那等会儿你提在手里。拿出去玩。街上的小孩子们,都是这样玩的。”石庭在一旁打趣她。
“若不是人来人往的,我肯定要提着。”陆落笑道,“今天去祈隆寺的人肯定很多,我怕碰坏了!”
千衍颔首。
他们正准备出门,门上的小厮却突然跑进来,有点结巴对千衍道:“老、老爷,柏兮回来了……”
石庭豁然站了起来。
千衍脸色收敛,
陆落也微微蹙眉。
“让他进来。”千衍很快恢复了平静,语气疏淡。
石庭则转身快步回屋,片刻拿出一支长枪。
陆落愕然看着他。
“怎么?”石庭不解,“没见过长枪啊?”
陆落倒是经常见石庭练枪,她以为长枪是骑马用的武器,平素用刀用剑不是更方便吗?
柏兮很快就走了进来。
他穿着白色的直裰,衣袂微扬,快步进了屋子,携来一阵风。
柏兮一进门,先看到了陆落,神色缓和,冲陆落笑了下:“落落,你也在?”
陆落眼眸微沉,没接话。
柏兮亦不在乎,转眸去看千衍,眼神阴冷;而后,他看到了石庭。
“我终于想起了你是谁!”柏兮冷笑着,对石庭道,“你就是明贞皇后的那个情郎!你要做什么,保她儿孙的江山千秋万代吗!”
陆落记得,明贞皇后是开国太祖的母亲,后来追封的皇后,姓凌。
而石庭……
陆落又看了眼石庭。
“不错,这江山是姓安的。”石庭应道,一改之前的轻佻,神色凝练,有几分武将的气度。
他手握长枪,身姿笔挺,俨然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元帅。
他居然没有反驳柏兮说他是情郎的话。
“笑话,这江山都二百八十多年了,早该改朝换代!历朝历代如此,你们竟要扭转乾坤。”柏兮冷冷道,“你们篡改国运,却要毁我的基业!”
说到这里,柏兮气急败坏。
“你没什么基业!”千衍独坐,神色安详,语气柔和道,“你不过是想制造乱世,残害苍生来增进修为。你走邪道,滚回西域去,中土容不得你。”
“我制造乱世?”柏兮大怒,“原本就是乱世,是你们在蒙蔽天机,要不然早七八年就该天下大乱了!”
陆落隐约明白了他们在说什么。
柏兮是说,千衍和石庭一直在篡改国运,延长朝廷的寿命,想要安氏江山千秋万代,永垂不朽。
可是,柏兮却想要乱世。
柏兮的修为,要数不尽惨死的亡灵,才能增进。
曾经没有那些惨死的亡灵时,柏兮的门派自己屠城,让全城百姓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