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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把她拖下去,杖毙!”
“杖毙”两个字掷地有声,在粉衣宫女听来不啻于晴天霹雳。
而她身边的青衣宫女,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虽然姮姮没有带人,但是身后从来不缺暗卫。
话音刚落,便有暗卫出来领命,把粉衣丫鬟堵了嘴拖下去了。
青衣宫女吓得目光呆滞,只会磕头了。
“看够了戏就出来。”姮姮懒洋洋地道,眼角扫过青衣宫女,“以后好好做事,若是再结交这种人品卑劣之人,被连累也不算无辜了!”
燕淙从她左边的一棵高大的树后出来,“你怎么知道我藏在那里?”
“因为我看到了表哥的鞋子。”姮姮道,“表哥是要找我?”
“不是,我就闲着无聊,在御花园里随便逛逛,听见这边有动静就过来看看。”燕淙道,“那个宫女偷了茶叶,你让人撵出去就是,为什么要杀了她?你这么随心所欲地杀人,不怕你母后、兄长罚你吗?”
“我没有亲兄长,我就是最大的。”姮姮挑眉,“我母后怎么会知道这样的小事?阳奉阴违的人,下场他们还没看到吗?你以为还有人敢冒着生命危险去给我母后打小报告吗?”
“这……”燕淙语塞。
这也太酷了吧!
“你就这么打杀了个活生生的人,什么事情都没有?”燕淙不敢相信。
中原人都说他们是杀人不眨眼,吃人不放盐的蛮夷,可是他怎么觉得,这个比自己小的小表妹,才是真正的女魔头?
“有什么事?”姮姮道,“我赏她一死,不是因为茶叶,而是因为她以下犯上。她一个小小的宫女,今日敢算计我舅舅,明日就敢勾搭外人,吃里爬外。皇宫中,容不下这种人。”
“那你打她,让她记住教训不就行了吗?”
姮姮微微一笑:“表哥,我身边从来没有犯错的人。因为她们知道,犯错了就意味着要离开,所以她们才会尽心尽力伺候。也有人只是小错,被我打了板子就撵出去了。这种人,我是不会再用的。”
“为什么?”
“我父皇教我,这种人不可用。万一她们受罚后怀恨在心,我岂不是在给自己挖坑?”
好像也很有道理,但是又好像哪里不太对啊……
燕淙若有所思,半晌后又问:“那这样,如果有人犯了小错,比如打翻茶盏这样,也要被驱逐吗?”
姮姮微微一笑:“那我可以装看不到。”
燕淙:“……”
第1835章 番外之女帝贺姮(五十)
“我又不是杀人为乐,才不会那么凶残。”姮姮道,“只是有些人,譬如捧高踩低,再譬如欺上瞒下之人,不能留。这是我父皇教我的驭人之道。你父皇没有教你吗?”
她歪头看着他,神情天真烂漫。
燕淙舔了舔嘴唇:“没有。我太子哥哥负责教养我;他总顾着燕念,不太有时间管我。除了揍我……”
姮姮被他逗笑:“表哥你好惨。”
燕淙竟然点头附和:“我真是挺惨的。”
“以后在中原,我罩着你!”姮姮霸气侧漏,完全忘了才在学堂里,在燕淙面前,小手被打成了猪手。
“我什么时候能像你这样随心所欲就好了。”燕淙不无羡慕地道。
“等你做了太子吧。不对,你哥哥是太子了。”姮姮道,“那你怎么办呢?”
“我才不想做太子呢。”燕淙道,“我就是不想让人管我。我想吃喝玩乐,谁都别来管我,那我的人生就圆满了。”
姮姮大笑:“那岂不是就是米虫了?”
想要做米虫的表哥,果然胸怀“壮志”啊。
“就是米虫。”燕淙附和道,“算了,不说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姮姮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气鼓鼓地道:“我去找父皇告状去!舅舅又打我了!”
燕淙:“……”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刚才因为替舅舅鸣不平,三言两语间就能杀个人;转眼间又凶神恶煞要“对付”舅舅。
“其实你和表舅关系挺好的吧。”
“你那只眼睛看见我们关系好了?”姮姮气呼呼地道,“我和舅舅,势不两立!”
“那你还帮他说话?”
“那是两码事。我和舅舅的‘私人恩怨’,那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别人在背后诋毁他,那就是欺负我的亲人,打我的脸,我能忍?”
“行,那你去吧。”燕淙道,“祝你好运。”
他这个小表妹,做事狠辣,但是有自己的一套道理。
他约莫着打不过,说不过,要努力把自己变成她维护的亲人那一列,他就可以开开心心做米虫了。
姮姮摆摆手:“表哥再见。”
来到御书房,皇上看见她便笑着招招手,示意她上前。
姮姮坐在皇上膝上,探头看着他铺在桌上批了一半的奏折,撇撇嘴道:“又是两广总督那个糟老头,不知道他天天罗里吧嗦,属下有没有被他烦死。”
“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皇上笑道,伸手拿过一块点头喂她,“刚才在御花园里动气了?”
提起这事姮姮还是气鼓鼓的,父皇耳目众多,能知道她也不意外。
她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皇上淡淡道:“打杀个把奴婢而已,值得你还生气想着?”
“我就是生气,她们敢私底下如此诋毁欺负舅舅。”
皇上似笑非笑地道:“不生气你舅舅打你了?”
“一码归一码。她们算什么东西!敢对我舅舅指手画脚的!”
皇上忽然问:“姮姮,那你有没有责怪父皇,如此对你舅舅?”
姮姮几乎没有犹豫就斩钉截铁地道:“没有。”
这样的回答,虽然是预料之中,但是因为回答的人太过笃定,皇上觉得十分满足。
“为什么?”
“因为父皇是皇上,还是我父皇,父皇说的任何话,做的任何决定,对我来说就是道理。”
皇上哈哈大笑,伸手搂住她,在她头顶亲了亲:“乖。”
“如果真是父皇做错了事情呢?”
“那也是对的。”姮姮毫不犹豫的道,“皇上是不会做错的,只有做臣子的误导了皇上。”
“如果父皇犯了为前夫所指的错误呢?”
“那就是我矫诏!”姮姮道,“我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言外之意,毫不犹豫地替皇上扛下这一切,果敢而坚决。
皇上觉得满心愉悦,搂着她心满意足地喟叹道:“父皇有你,夫复何求?”
什么儿子继承皇位?他的女儿,不逊色于任何男子。
姮姮却翻了个白眼:“父皇,您这是看我母后不在就哄我呢!”
皇上哈哈大笑起来。
“你舅舅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父皇,外戚做大,不是什么好事。”姮姮道,“您不过是帮我出手而已。”
皇上笑着摇摇头:“我们家的情况,和从前的那些事情不一样。”
“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欲、望无限大,没到盖棺定论的时候,谁也不知道谁会变成什么模样。君心难测,这是能让人存敬畏心。有些事情,丑话说在前头,没什么不对。”
“都是谁教我的这些?”
“我舅舅。”
皇上若有所思。
小萝卜这是教姮姮,如何对付他自己吗?
所以姮姮一边恨他恨得咬牙切齿,一边又不遗余力地维护他。
“将来你就懂了。有你舅舅,是父皇母后之福,也是你的福气。”
姮姮却没有多说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燕淙的事情。
有些事情,点到为止。
父皇在天下人面前,恩威难测;她把他当成父亲,当成最坚实的依靠,同时也不忘他是皇上。
她是父皇母后的女儿,她身上同样流淌着秦家的血,所以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舅舅。
她越冷静,越撇清,父皇便会越放心,反过来会更感念舅舅的无私付出。
这是策略,父皇或许也明白,但是还是会很愉悦。
有些天赋,与生俱来。
在谋算人心一事之上,姮姮是天才。
“父皇,燕淙表哥来中原,是表姨母让他给燕川让路吗?”
“是,又不是。”皇上抱着她,不厌其烦地解释道,“燕淙一天天长大,关于兄弟相争的谣言肯定四起。两人就算再坚定,架不住有人天天在耳边怂恿,关系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你表姨母这个人,高瞻远瞩,走一步看十步,高瞻远瞩,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情理之中。”
“父皇很欣赏表姨母?”
皇上想起蒋嫣然冷情却又洞悉一切的眼神,笑着点点头:“她确实很厉害,当年帮过父皇很多……”
当然,他也还了她。
“哦。那为什么父皇又说不是呢?”
第1836章 番外之女帝贺姮(五十一)
“说不是,是因为燕皇现在正逢壮年,如无意外,他至少还能活四五十年。燕川若是想做皇帝,恐怕先要对付的不是弟弟,而是他爹。”
姮姮点头,“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因为姮姮不必如此。父皇再给你十年时间,十年之后便禅位于你。”
姮姮连连摆手:“不,父皇,我不要。”
她又不是傻子。
父皇把皇位让给她,肯定要带着母后四处走走,她一个人留在深深禁庭之中对着那些罗里吧嗦的老东西,会抑郁的。
皇上笑道:“那便等以后再说。我先带着你母后去一趟泰山,你先监国……”
姮姮惊讶地瞪大眼睛,口气有几分委屈:“我不能一起跟着去吗?父皇,我还是个孩子啊!”
监国?她懂什么!
她想出去玩,她才不想留在京城呢。
皇上笑道:“这是给你的考验。父皇不在的时候,你说了算,看谁不顺眼就收拾谁,包括你舅舅。”
姮姮翻了个白眼,嘟囔道:“我可不敢对我舅舅下手,谁知道您的打算?您也别骗我,您就是想带母后自己出去玩,巴不得谁都不带。我如果主事,肯定找很多和尚来祈福,让我母后早点怀孕再生个弟弟。”
皇上哑然失笑。
得到了父皇去泰山不带她这个“噩耗”,姮姮表示很不开心。
从御书房出来后,她想想也是无聊,便去找燕淙。
燕念正在问燕寒拓跋部落的情况,她十分担心燕川,燕淙就在旁边默默听着。
“公主放心,太子殿下不会有危险的。”燕寒温和地对着忧心忡忡的燕念道。
“哥哥那么厉害,当然不会有危险。可是我想着,那到底不是咱们的地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其实应该跟着哥哥去的……”
她是一个小女孩,不会有人对她有戒心,可以帮哥哥收集消息,比现在在宫里只能担心要来得好。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拓跋部落出事的这个时间有点微妙,所以不免担心。
燕淙不客气地道:“你去的话,除了让哥哥分神照顾你,还能干什么?哥哥宠你而已,你还真当自己多厉害?”
“二哥,你要是这样说话,等哥哥回来我就要好好跟他说说了。”燕念气鼓鼓地道。
“告状精。”燕淙冷哼一声,“有本事你就自己和我打,总搬太子哥哥干什么?”
姮姮来的时候,两人正吵得如火如荼。
她笑着和两人打招呼,总算让他们暂时休战。
“表哥、表姐,我带你们出宫去逛逛吧。今日是大相国寺那边庙会的日子,可热闹了。我先带你们去逛,然后再带你们去我老祖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