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不讨厌黑胖?
他一直讨厌她的,只是因为她以命相救所以才对她温和了些许,毕竟他不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人。
她拼命救了他,他对她好一点儿,不是报恩吗?
燕川拼命说服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然而燕念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清醒看穿自己的伪装。
燕念说:“改变总是从点点滴滴开始的,二哥以后你慢慢看吧。当初哥哥见了嫂子就要退婚,后来也不回去,那时候,谁能想到他们现在还能够平心静气,有商有量地说话?”
她没说的是,太子哥哥其实心很软很软。
相比而言,其实父皇才是冷酷无情的那人——父皇不喜欢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是不好;但是太子哥哥不是,对他好的人,他会记住,会感受,会回报。
燕念似乎轻叹一声,声音变得轻柔而飘渺,像一片若有若无的羽毛轻轻划过:“嫂子和韩妃娘娘,其实有点像。”
燕淙理解不了这句话,燕川却如遭雷击。
他终于明白了,不,其实更早之前他就应该明白,为什么他会在黑胖的讨好中“节节败退”。
因为他对亲生母亲的遭遇,是存着从未忘却的心疼的。
母妃对父皇的爱,或许并不像流云对自己那般纯粹,但是毋庸置疑,她深爱父皇,不仅仅因为他是皇帝。
母妃对他极好,无微不至地照料着他,甚至因此对于照顾他的那些人都有一种近乎严酷的苛刻。
母妃一生的巅峰就是生下了皇长子。
如果她不爱父皇,那她完全可以母凭子贵,安然享受着一生富贵。
但是她爱,所以她不甘心,她一直在争取。
在燕川的记忆里,多少次,母妃艳抹,满怀期待地去与父皇“偶遇”,又铩羽而归,默默垂泪;多少次,母妃精心准备珍馐,忐忑地捧着去送给父皇,哪怕哪次只是父皇心情好让侍卫接进去,她回来都能高兴好几天;她敦促自己读书习武,口中无一例外就是“要争气,别惹你父皇生气”。
和蒋嫣然相比,他母妃是一个太过渺小庸俗的女人,也因此一生都被理所应当地辜负着——谁让她那么拎不清,不识趣……又卑微地爱着呢?
燕川叛逆的时候,或许也或多或少地埋怨过母妃,但是随着年岁增长,他好像慢慢就明白过来,母妃的一生,何尝不是让人心疼的悲剧的一生?
父皇凉薄,然而皇后娘娘没有为难过母妃,她知道母妃的可怜。
心爱的男人完全不懂,需要情敌来怜悯,燕川想起来,虽然不会迁怒蒋嫣然,但是还是深深心疼母亲,同时埋怨父皇的薄情。
看到流云小心翼翼的模样,他自己没意识到,但是内心深处,已经把她和母妃的可怜身影融合到了一起。
他想起了曾经对自己说的话,即使不是誓言,也历久弥新。
“我不会像父皇这样对待深爱自己的女人,绝不!”
第1819章 番外之女帝贺姮(三十四)
燕川没想到,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心思,被狡黠的妹妹洞察并且一阵见血地指出。
他对流云,真是这样的感情。
毕竟他们两个已经成亲,而且从目前来看,拆伙的可能性太低。
既然如此,或许坦然接受,和平相处,对他们两个都不是坏事。
侍卫们惊讶地看着他们的太子殿下在马车下面站成了一根一动不动的柱子,心里都想着,这是太子妃娘娘又给了他什么致命打击?
“就你知道得多。”燕淙嘟囔了一句,“我都不知道你说得对不对,就答应了你条件。”
情商上被妹妹碾压这件事,他总不能习以为常。
“你可以去问问哥哥。”
“又给我挖坑!”
燕川听着两人拌嘴,这才回神,整理了下表情,清了清嗓子。
燕淙:“……”
为什么有一种又被妹妹算计了的感觉?
感觉刚才那些话,她是有意说的,但是似乎并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好像她原本就想提示哥哥……
“问我什么?”燕川把帘子勾起来,长腿一迈上了马车。
燕淙嘿嘿笑:“想问哥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骑马。”
他反应也很快的好不好!
说话间,他在燕川看不见的角度偷偷向燕念作揖,意思让她别提刚才的事情。
哥哥要是知道自己探究他的想法,一定扒了他的皮,燕念是个滑不溜手的,最擅长在哥哥面前颠倒是非黑白。
燕念微笑:“你别想了,哥哥不会答应的。”
这次她却说错了。
燕川道:“既然你这么想去,又托了念念说情,我姑且同意一次,去吧。”
燕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哥哥,不相信他这么“大发慈悲”。
“怎么?不想去?”燕川似笑非笑地睥着他。
“去,想去,这就去!”燕淙连滚带爬地跳下马车。
外面的天地如此宽大,离开了狐狸妹妹和老虎哥哥,远离他们的“迫害”,空气都是甜的。
燕念看了一眼燕川,发现后者正以一种凝重审视的眼神看着自己,笑盈盈地主动过去挽着他的胳膊,头靠在他肩膀上,慵懒地像只撒娇的小猫。
这是她和蒋嫣然不同的地方——她爱撒娇,她的那些通透,没有芒刺,而是仿佛被她包在圆润的水珠中,润物细无声。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过来的?”燕川拍拍她肩膀问。
“我一直在马车窗里往外看,看哥哥和嫂子说话。”燕念笑道。
果然是这样。
燕淙的感觉是对的,燕川也感觉到了,这个聪明剔透的妹妹,其实是在点醒自己。
“真的喜欢她?”
燕川的问题似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但是燕念就听明白了。
“喜欢呀。”燕念笑眯眯地道,“我最喜欢她的是,她喜欢哥哥,她对哥哥好。”
她为什么不喜欢一个可以为哥哥而死的嫂子?
“鬼灵精。”燕川笑道,眼神却透过窗户看了出去。
黑胖还在外面,正在和她的丫鬟说话,他只能看见她的侧颜。
其实她五官还不不错,但是吃亏在身材高大,脸大且皮肤黑上。
此刻显然她心情不错,从侧面都能看出她脸上的笑意。
刚才说话的时候,燕川看到她手指上的伤,和侍卫与他说的,流云摘浆果被刺伤倒是能对的上。
其实浆果是谁摘的,他并不在意。就算是丫鬟摘的,只要她让送过来,他一样领情。
这个傻子,傻得实在。
燕念也把头挤过去,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嫂子真的很好的。母后眼睛那么毒,那么挑剔,从一开始就不讨厌她,我就知道,嫂子值得喜欢。
燕云缙曾经半开玩笑地对蒋嫣然说过一句话,“我们姓燕的,对你都是盲目崇拜。”
先有燕青萝,后有燕云缙,燕川,然后再有龙凤胎,没有人不信服她。
燕川揉揉妹妹的眼睛,没有说话。
“太子妃又没吃饭?”
眼见着再有几天就抵达京城,燕川的伤也好得差不多,这日晚上又听侍卫汇报流云晚上没吃东西,怎么送去的怎么撤回来。
从那日关于他要不要脸的谈话结束后,流云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晚上开始坚决“绝食”。
燕川倒是明白她的用意,但是心里还是很生气。
他都已经接受她“黑胖”的事实了,她还折腾个什么劲?这是想一枝红杏出墙去吗?
其他人不明就里,对于那天两人谈话的内容纷纷八卦,觉得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导致太子妃义愤填膺地绝食抗议。
燕川听到这些流言更气闷了。
“是。”侍卫感受到周围的低气压,小心翼翼地道,“今晚按照您的吩咐,给太子妃送了炙羊肉、糖醋鱼、炒松茸、老鸭萝卜汤……和大公主的菜式都一样,大公主用得好……”
言外之意,不是他们办差不上心,是太子妃真的意志坚决,您还是从自己身上找找问题吧。
燕川让人下去,恨不得直接跑过去告诉流云——你瘦成一把排骨就好了?你该吃吃,该喝喝,我都咬牙认了。
但是如果能这么说话,就不是燕家的男人了。
燕家男人骨子里就刻着两个字——“别扭”,是绝对不会直抒胸臆的。
该怎么让拓跋黑胖明白,不作践她自己,也不让他再操心呢?
因为快到京城的缘故,小萝卜派人来迎。
来人是杜潜,杜景的儿子,是小萝卜左膀右臂,身上虽然有些纨绔的缺点,但是胜在对小萝卜是一根筋的忠心。
小萝卜被解了兵权之后,他鞍前马后,一如从前。
不,准确地说,比从前还殷勤。
而且杜潜和杜景真的完全不一样,吃喝玩乐都很精通。
陆弃曾私下里和苏清欢吐槽,觉得一定是杜景和裴璟两人换了儿子。
杜潜更像裴璟的纨绔放、浪,小可更像杜景的沉稳忠义。
所以小萝卜派杜潜来,是想让大蒙这一行人在中原住得更舒服。
杜潜笑嘻嘻地道:“大公子说,太子殿下、表少爷、表小姐这是回了外家,不必见外,有什么需求尽管和属下说。”
燕川真的也没客气,提了个让杜潜都愣住的要求。
第1820章 番外之女帝贺姮(三十五)
“不行?”燕川看着杜潜,表情冷凝,薄唇微抿,眼角上挑,带着不悦。
杜潜如大梦方醒,连连点头:“行行行,大公子要我好好招待,您只要不要我的脑袋,怎么都行,嘿嘿!”
这可是蒋姑娘的继子,到了外家,这些人还不给蒋姑娘长长脸?
大外甥嘛!任性一点就任性一点,他们中原地大物博,人杰地灵……呸呸呸,他都在说什么,大肚能容,不跟熊孩子计较!
所以杜潜对燕川格外宽容。
“那就赶紧去。”燕川不客气地道。
杜潜:“……行。我这就让人去安排,您要几个?”
燕川抬抬眼皮,轻描淡写地道:“先来八个吧。”
杜潜:“……”
大蒙太子殿下,您这样很危险啊。
年少不知精血贵,老来……
八个,还是先来,他只能感慨,太子殿下,龙精虎猛。
如此不知节制,废得就快了。
不是刚娶了太子妃吗?听说不太好看,看来是真的,这是真饿着了。
在国内估计被蒋姑娘压制狠了——那位可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最讨厌妖妖娆娆的,估计燕川为了太子之位的稳当,也不敢造次。
杜潜已经神游了八千里,就听燕川道:“怎么?太多了?”
“不多不多。”杜潜忙道,“我只是想问,那个啥,您还要别的吗?”
燕川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的意思是,嘿嘿,美少年……”
燕川顿时皱眉,觉得十分恶心,“我还没有那般荤素不忌!八个女子我也只是暂借,回头原封不动地还你。”
“原封不动”这四个字让杜潜有些想不明白,但是他也不敢再脑补太多,连声答应。
管他如何呢!好好招待就对了。
没想到燕川却还不罢休,不客气地问:“什么时候给我?”
杜潜:“……”
竟然如此迫不及待?
他原本是想让人去挑,在京城等着,听他口气,顿时改了口风:“您要是需要,我后……明日就给您送来。”
“那我等你,越快越好。一定要美貌,而且身材苗条!切记一定要瘦!”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