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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那是撒娇,你这就是撒泼了,东施效颦!
这时有丫鬟冲过来抱住流云的胳膊,急忙在她耳边小声道:“公主,公主不吃药,不吃药,皇上来了。”
流云神奇地慢慢安静下来,又喃喃喊了几声“父皇”,才又睡了过去。
燕川的眉头紧蹙,慢慢把她放下,道:“让人重新去熬一碗药来。不,这次多熬几碗。你们就是强灌也要灌下去。性命攸关的事情,哪个敢任性?”
安抚流云的丫鬟壮着胆子道:“太子殿下,要不您留下帮帮忙?我们要是给公主灌药,那真是不想要命了。”
“为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求求您别走,现在只有您救得了公主了。”
说话间,竟然在他脚下跪下。
燕川怒不可遏:“要你们这群废物做什么!看不好主子,让主子中毒,现在喂药都做不到!”
如果不是因为这是黑胖的人,他早就让人拖出去打了。
丫鬟们都低下了头,不敢作声,也不敢揽喂药的活儿。
这种情况,燕川也走不了,他让人吩咐下去彻查这件事情,然后坐在床头绣礅上等着流云醒来。
这个时间有点漫长,盯着昏睡的黑胖看,燕川觉得他似乎看瞎了,竟然觉得黑胖五官似乎也没有那么难看了。
燕川甩甩头,挪开视线。
不能再看下去了,或许这就是看习惯的可怕之处了,连审美都被影响。
他抬头看向刚才同他说话的丫鬟,低声问道:“你倒是和我说说,你们家公主为何如此惧怕服药?”
丫鬟低头,脚不安地在地上磨蹭着,吭哧半天没说出话来。
燕川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见状怒道:“我已经在救人了,你们却连说句实话的诚意都没有?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在这里待了。”
丫鬟害怕,这才道:“太子殿下息怒。实在是家丑……公主小时候,曾被人哄骗吃药,差点丢了性命……”
“谁?被谁哄骗?”燕川眼中有怒火。
黑胖小时候?
他不由想起燕念。
对小孩子下手的人,罪无可恕。
“是宫里的人。”丫鬟实在不敢再说了,“太子殿下,您别为难奴婢了,等公主醒了,您问她吧。”
燕川瞪了她一眼,却没有再作声。
宫里的龌龊事情太多了,他从小听说了,甚至亲眼见到太多。
这也是他现在为什么感念蒋嫣然的理由之一——在她的掌控之下,宫里或许还有不公,还有各种各样的矛盾,但是没有阳光照不到的无边黑暗。
所以他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出来,黑胖受到的创伤,应该和宫闱秘辛有关系。
一会儿,熬好的药再次被送来,众丫鬟用期待紧张的眼神看着燕川。
这次的第一碗还是没喂进去,因为流云力气实在太大,燕川按不住她,被倾倒得满身都是药。
“过来帮忙!”
这次众丫鬟手忙脚乱上前,帮忙压腿的压腿,压胳膊的压胳膊,七八个人死死压在流云身上。
燕川把手插到流云颈后,略一用力把她的头扶起一些,垫上两个枕头,然后把药拿过来,伸手捏住流云的鼻子。
流云呼吸不畅,只能张嘴,燕川眼疾手快,把药往她嘴里倒。
虽然流云被呛得直咳嗽,但是好歹进去了大半碗药,众人都松了口气。
看着床铺上的被褥,包括自己和流云的衣服都被溅上了药,燕川站起身来道:“伺候好你们主子,我换身衣服,一会儿就来。”
等燕川离开后,流云猛地睁开眼睛,把屋里的人吓了一大跳,随即一拥而上,把她团团围住。
流云还烧得迷迷糊糊,却失望地道:“原来是这样喂药,我的鼻涕差点都被捏到他手上吧。我还以为……”
第1810章 番外之女帝贺姮(二十四)
丫鬟扑过来:“公主,您什么时候醒的?吓死奴婢了。”
流云先是瞪了她一眼,道“叫太子妃”,而后幽幽地道:“我是发现了,你们都靠不住,关键时候还不如燕川呢!没让你们上刀山下油锅,就是让你们给我喂药都推三阻四的,哼!”
丫鬟见她有力气骂人了,心下高兴——毕竟如果流云有个三长两短,她们这些人,谁也活不了。
她笑着打趣道:“太子妃快别吓唬奴婢们了,您自己还不清楚,让您吃药多费劲吗?不过现在好了,有太子殿下在,奴婢们再也不担心了。”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流云的脸色,心里捏了一把汗。
她猜测,流云此番好转,恐怕大部分是精神作用。
果然,流云还有些睁不开的眼睛里流露出娇羞的神色,想想自己也对自己这样反复无常感到难为情:“他来之前我真是恨死他了;但是现在知道他不是故意的,还给我喂药,我这心……”
幸福得直冒泡拍,一点儿都不想走了。
这太子妃之位,她要稳稳地坐着,谁也不给让,哼!
丫鬟捂嘴笑:“太子心里确实有您呢!”
公主还在生病,需要鼓励。再说太子刚才的举动,虽然粗暴些,但是关怀意味也很明显。
“你也这般觉得?”流云很愉悦。
终于不再是她自作多情了吗?
想起刚才他给自己喂药的那些片段,流云多么希望能够重演一次,并且把时间拉长。
丫鬟顺着她的话奉承,心里感慨爱情才是最好的良药。
流云期待着燕川再来,但是到底身体撑不住,加上药效上来,很快沉沉睡去,丫鬟们手忙脚乱替她收拾。
流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了她没心没肺的小时候,梦见了那些刻意藏在心底不去想的成长经历——那是一段并不算暗无天日,却依然让人窒息伤痛的经历,梦见了她初见燕川时的惊艳,梦见了她在拓跋部落中待嫁时的欣喜忐忑和期望……
前半生,喜忧参半,但是欢笑多于眼泪,流云从来不抱怨。
如果后半生,能够得到燕川陪伴,即使只能达到像她生病时候这样和谐相处的程度,她也满足了。
醒来的时候,她觉得口干舌燥,在丫鬟惊喜的呼喊声中,她喝了两大杯茶水,然后揉着惺忪的睡眼道:“什么时辰了?太子有没有再来?”
丫鬟的脸色僵住了。
流云心里顿时有些难过,却还强笑着道:“你实话实说呗。或许太子被什么事情绊住了不能来,明日就会来了。去要点东西,我好饿……”
她不能患得患失,一口吃不成胖子,她和燕川的关系,不是已经改善了吗?
得陇望蜀要不得。
正在自我安慰间,就听丫鬟结结巴巴地道:“公,公……”
“公什么?太子妃!”流云瞪了她一眼,“我都说了没事,你结巴什么?再结巴把你送回去。”
丫鬟吓得一抖,咬咬牙飞快地道:“太子妃,您昏睡了三天,太子昨日已经带着二皇子和大公主启程去中原了。”
流云呆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听到自己游魂般的声音:“三天?我竟然已经睡了三天了。去中原?太子去中原做什么?”
丫鬟看她失魂落魄,忙道:“太子是怕您休息不好,不让奴婢们叫您。太子临走之前,还查出来了给你下毒的元凶……”
她希望这些能够转移流云的注意力。
但是流云对燕川去向的关心超过对凶手的关注,直直地看着丫鬟问道:“你说,太子为什么去中原?”
她心里有个答案——为了躲她,但是想到这里,心真的太疼了。
他对自己的态度明明都好转了,她只睡了一觉,又回到了最初的冰点。
她为什么这么贪睡!
丫鬟嗫嚅着道:“皇后娘娘出身中原,可能是希望二皇子和大公主代她回去看望家人吧。太子殿下那般宠爱大公主,约莫着不放心……或许皇上还对太子有其他公事上的安排……”
这番说辞,从燕川离开后就在她肚子里酝酿了。
流云看着床顶,目光中的情绪难以捕捉。
屋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流云幽幽开口:“说吧,凶手是谁?”
原来,对她下毒的是被她驱逐出去的美人之一,这实在没有什么新鲜的。
听说她这个主犯连同一干从犯都已经被当众处死,流云也没什么想要追究的了。
她缓缓地撑着床坐起来,丫鬟忙扶住她。
“我要吃饭。”
丫鬟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原本以为她会暴跳如雷,没想到她却说出了这两个字,一时之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说我要吃饭!”流云又重复了一遍。
丫鬟忙道:“已经让人去取了,太子妃您稍等。”
流云点点头:“让人备马备干粮。”
众人惊讶。
流云扶着床柱缓缓站起来,眼中的忐忑不安已经被志在必得彻底取代:“没错,你们没想错,我要去追燕川!”
既然是自己选的路,那跪着也要走完。
她喜欢的男人,一定要追到手,虽然现在在床上躺了几天,她腿都还是软的。
燕川此行除了避开流云,也确实是要去一趟中原。
燕云缙对于中原的官场、科举、赈灾等许多方面都很感兴趣,本来也在纠结派谁去学习。
还有一桩事情,和中原以及其他所有国家一样,大蒙的盛世之下,也暗流涌动。
这一行,燕云缙的三个子女都在其中,恐怕有人会蠢蠢欲动。
燕川一直在等,等到都心浮气躁了,才在半个月后,终于隐隐看出点苗头。
听说有一对人马在逼近,正在用黄泥捏兔子哄坐车不耐烦的燕念的燕川冷冷一笑:“让他们来,不要赶尽杀绝。”
这只是试探的先锋,约莫着后续还有势力在观望。
他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马车角落里受气小媳妇一样的燕淙偷偷抬头看了亲哥哥一眼,却被妹妹告状。
“太子哥哥,二哥瞪我!”
“嗯?”
燕淙,卒。
第1811章 番外之女帝贺姮(二十六)
燕川一个眼神就能让燕淙噤若寒蝉,而下一刻对上燕念,他眼神又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燕淙躲在角落里画圈圈:我哥精神分裂,求药。
燕念毫不掩饰目光中的得意。
偏偏燕川还要一脸宠溺地摸摸她的头,教她“斗争经验”:“傻孩子,就算得逞,也要装出委屈的样子,在心里偷着高兴。否则,父皇还好,母后能饶了你?”
燕念连连点头。
燕淙:有点想离家出走了,我哥有毒,求解药。
没过一会儿,燕念这个傻子开始“窝里乱”。
她实在太无聊,便仰头用忽闪的眸子看着燕川问:“哥哥,我听人说,你被嫂子打了,是吗?”
燕淙瞪大眼睛。
他也听说过,可是他不敢问啊。
这个问题,恐怕父皇都不太好提起,也就妹妹这个傻白甜敢问了。
他低下头,免得成为被殃及的池鱼,耳朵却竖起来,不想错过一个字。
燕川的脸色晴转多云,原本轻松放在膝上的手也握紧了,咬牙切齿地问:“你听谁说的?”
这些胡乱造谣的人,就应该都拔了舌头。
燕念其实一看哥哥的神情就明白这件事情多半是真的。
虽然很好奇为什么嫂子可以彪悍如斯,但是亲哥哥的面子最要紧。
于是她见风使舵道:“我也忘了,但是肯定是他们胡说八道的。哥哥怎么可能被嫂子降伏呢!”
唉,哥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