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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我,不想让我出门;可是又不敢,怕,咳咳咳……”
“好了,这里风大,咱们进去说。”苏清欢道,看着她身后空空如也,不由问,“你就一个人来了?”
大欢指指车夫:“咳咳咳,老爷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常兰带我来,没有旁人。他是常青的妹妹,平时在我身边。”
苏清欢顿时明白过来,扭头仔细打量一番车夫,发现她果然是女扮男装。虽然身材颀长,但是仔细看,举手投足间,还是和男人不一样。
常兰对苏清欢拱手行礼,恭敬地道:“大人说拜托夫人了。”
看起来,魏绅已经察觉到哪里不对了,是以才会趁着夜色把人送来。
苏清欢道:“常兰你也跟着进来。”
进屋坐下之后,苏清欢又仔细给大欢诊脉。
大欢笑道:“姑娘您别那么紧张,太医说我的病已经按照您教的法子基本痊愈了。我现在除了咳嗽几声,没有任何不舒服,饭量大得像头牛。”
“吃过的药方带来了吗?”
“带来了。”常兰恭恭敬敬地呈上厚厚一沓药方。
白苏把烛台挪过一个过来,把苏清欢这块照得更亮。
“果然是这样,他好大的胆子。”苏清欢翻到最后几张,拍着桌子怒骂道。
“怎么了姑娘?”饶是大欢反应迟钝,也察觉出不对。
“太医忽然给你换了一味药,这药本来没什么不妥当,但是有一种和外形它十分相近的慢性毒药叫做钩吻,导致你中毒。现在只是咳嗽,若是过些日子,恐怕就毒入五脏六腑,神仙难救了。”
大欢震惊得无以复加。
她真的只当是小小的风寒咳嗽,怎么就演变成身中剧毒了?
世子迟疑道:“娘,太医不敢这般明目张胆对大欢姨吧。若是有这个心思,还不如直接对魏绅下手。”
苏清欢道:“钩吻是南蛮之药,等闲大夫并不知道。所以太医忽然换成和它相近之药,不是别有用心又是什么。而且这份药方,单从表面来看,无可挑剔,他能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如果我没猜错,魏大人此前肯定也肯定找过别的大夫看过,但是没找出问题。”
所以,魏绅那么谨慎的人,才会按捺不住,安排苏清欢和大欢见面。
“姑娘,我不会死吧?”大欢吓得双眼含泪,“我不想死,老爷会难过的,我还有两个孩子……”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苏清欢安抚地拍拍她手背,“你中毒不深,我可以帮你解毒。但是我想,在查清真相之前,即使解毒,你最好也继续假装中毒,说不得那下毒之人得意之余,便露出了马脚。”
“是不是也可能,”世子接话道,“站出来与魏绅谈条件。”
苏清欢摇摇头:“不像。钩吻之毒,如果太深,根本药石无解。我觉得,凶手是想要大欢的命。常兰,这些话你都记下了吗?回去原封不动的告诉魏大人。”
大欢迷迷糊糊,在魏绅面前又像老鼠见了猫,怕是说不明白。
常兰郑重应下:“姑娘放心,奴婢定然回去一字不落地禀告大人。”
不出意外,大人定然震怒,会掀起一轮血雨腥风。
“大欢,别紧张。”苏清欢又安抚大欢。
“姑娘,你说得那般吓人,我怎么能不紧张!”大欢快哭了,“咳咳咳,您快帮我把这害人的毒解了吧……”
苏清欢让白苏取来文房四宝,重新给她开了药方,道:“这些药都是寻常的药物,抓完药后多找几个大夫辨认。一般来说,这些药常见所以不容易以假乱真,但是还是谨慎些好。以后府里不管有谁生病,药方一定着人送到我这里来看看。实在不方便,记得不要用少见之药。”
大欢点头如捣蒜。
“回去后你记得,毒解了之后,你如果要继续装中毒,记得假装咳嗽;按照你现在中毒的进程,半月之后开始出现咳血的症状,再过最多一月,就该缠绵病榻,你明白了吗?”
“不太明白,但是我和常兰都记下了,回去告诉老爷。老爷最聪明狡诈,别人肯定算计不过他。”
苏清欢:“……很好。”
狡诈原来也能用来夸人,受教了!希望常兰把这句话也带回去,她实在很想知道魏绅听到这样的“褒奖”,会是什么神态。
大欢原本有一肚子话要和苏清欢说,但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中毒弄得没了心思,稍坐一会儿就跟着常兰回去。
待她走后,苏清欢叹了口气道:“人心险恶,别人只看到魏绅风光无限,谁知道暗中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多少刀剑对着他。”
世子表情凝重:“如果刀剑来自于身份低微,可以压制之人,那还不可怕。最怕这致命一击,来自于上位者。”
“什么意思?”苏清欢不解,“魏绅的权势,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夸张。谁还敢,啊,是,是……不会的,他不是最喜欢魏绅吗?”
“只是猜测而已。”世子垂下眼眸,“只是有可能。而且除了那位,太子、成王,一品大员们,都可能是凶手。”
他这般说只是不想苏清欢担心大欢,其实他内心深处觉得,这事情很可能就是那位的手笔。
魏绅手中的权利太大了。
苏清欢点点头:“能让太医改方子的,不会是等闲之辈。那个太医,还在你表舅军中效力过,这事情我觉得也该告诉你表舅。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敢保证绝对对他就没有影响。”
“好,我天亮就让人给表舅带信。”
“世子,姑娘,”方长信在外面回禀道,“魏夫人去而复返。”
苏清欢和世子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站起身来道:“我出去看看。”
“姑娘,我慌里慌张,忘了跟你说一句话。”
第179章 把柄
“什么?”苏清欢站在门口,见她在打量四周便道,“这里都是极放心妥帖之人,你尽管说。”
大欢却不听,坚持从马车上跳下来,走近附在她耳边道:“来之前,老爷说,让你给秦将军转个话,流年不利,多多提防。”
苏清欢被这八个字弄得心神不宁,回去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魏绅不会无的放矢,他既然这么说了,定是提前知道了有针对陆弃的阴谋。
可是到底是谁,又会如何算计,她不得而知。
她想得头都疼,坐起身来点亮蜡烛,呆坐了片刻后下去给自己倒水。
“吱呀——”门被轻轻推开,苏清欢捏着茶杯抬起头看过去。
“怎么这时候来了?”她讶然地看着风尘仆仆的陆弃道,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惊喜。
“白日接到你传的消息,想你想得就控制不住,处理完军营的事情就夤夜赶过来。”陆弃摘下佩剑,脱下外裳挂在屏风上,走近抓了块点心放到嘴里。
“又没吃饭?”
他不爱甜,所以吃点心,估计是真饿坏了。
“晚上吃过了,就是时间太长,又饿了。”陆弃拉她,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冷茶,又拈起一块点心。
苏清欢伸手拦住他,“我给你擀面条,我正好也饿了。”
“好。”陆弃放下点心,站起身来打横抱起她,“觉得像是很久没吃过你做的饭,军营里开小灶也忍受不了。”
“别闹,快放下我。”苏清欢轻捶他的胸。
“不放,你擀面条,我抱着你。总共就这么点时间能在一处,舍不得放下。”陆弃抱着她就往厨房走去。
过了一会儿,苏清欢低头揉着面,白皙灵巧的手把面团揉得又软又亮,暗黄的灯光给她笼上了一层温暖的光影。
陆弃坐在她背后,一边咬着她递给他的脆嫩的黄瓜,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鹤鸣?鹤鸣!”苏清欢说了半晌也没得到回应,顿时有些怒了,“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没有。”陆弃理直气壮,“光顾着看你,什么也没听到。”
苏清欢:“……魏绅说,有人要对你不利!你能不能认真严肃点!是有人要你的命!”
“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了,”陆弃冷笑一声,“只要他们有那个本事!”
苏清欢:能不能谦虚点!
陆弃又道:“别停,我真的饿坏了。我先去把水烧开,准备下面条。”
吃吃吃,吃面比命还重要!
苏清欢腹诽着,手上却加快了速度。
煮面的功夫,她用厨房里剩下的豆角、土豆、鸡蛋在旁边的灶上做了一小盆卤子。
陆弃吃了三大碗打卤面,还意犹未尽,把苏清欢剩下的半碗也一扫而空。
“以后咱们院子里也要开个小厨房,我饿了就让你给我下面吃。”
苏清欢脸红了。
陆弃不解:“你害什么羞?”
“热的!我是热的!”苏清欢想拎起菜刀剁他了。“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吗?你倒是好好想想,到底是谁要针对你?”
陆弃擦了擦嘴,伸手把她抱在膝上,手不老实地揉搓着她,脸贴在她颈窝道:“不是太子就是成王。”
“你得罪他们俩了?”苏清欢嫌弃地一巴掌拍在他手上,“别动手动脚,老实点!”
“我一会儿就要走了——”某人卖惨。
苏清欢看着天色已然蒙蒙亮,怎么能不心疼他为了见自己来回奔波近两个时辰却来去匆匆?
她叹了口气,道:“你轻些,我快来那个了,胸涨得疼。”心里却道,苏清欢啊苏清欢,你真是彻底完了,被他吃得死死的。
陆弃把手挪到她小腹上揉着,道:“我最近忙着军营的事,也没有放过他们两个。他们的把柄,我都掌握了一些,所以难免狗急跳墙。你放心吧,我早有准备,他们成不了气候。”
苏清欢忧心忡忡:“你现在比站队还危险。站队好歹有个五成胜算,你这都得罪干净了……你可千万别轻敌,天下间聪明狡诈之人多了去,别眼高于顶,掉以轻心,让人钻了空子。”
她现在哪里是他娘子,简直是操碎了心的老母亲。
“我心中有数。”陆弃捏捏她的脸,“你好好的别让我、操心就行。我听说,张嬷嬷为难你了?”
看到他眼中闪过的冷光,苏清欢忙道:“后院的事情不用你插手,我能应付得来。弯弯绕绕,我不是不懂,只是懒得理会。真敢给我使绊子,我也不会轻轻放过。”
如果陆弃出手,恐怕小事也成了大事。
陆弃没有回答。
苏清欢岔开话题道:“说到把柄,我记得你说过,手里有程宣的把柄。能不能告诉我……”
陆弃眯起眼睛,用威胁的眼神看着她:“呦呦想做什么?”
苏清欢在他后背拍了下,娇嗔道:“又吃飞醋!我是害怕在京中万一遇到,他为难于我。他这个人,骨子里十分固执,不,偏执。他想要的东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那也要他有那个能耐。”陆弃冷哂。
别说苏清欢是他以命相护的人,就算是他不想要的东西,他不给,别人也休想得到。
“你快说。”
“当年他入京赶考,卷入了舞弊之中。”
“不可能。”苏清欢脱口而出。
“再说一遍!”陆弃磨着牙,眼神似一言不合就会咬她的孤狼。
苏清欢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他确有真才实学,人也很骄傲,断然不会如此。”
“你觉得他很厉害?”陆弃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不是我觉得他厉害,”苏清欢一本正经地道,“他确实就很厉害。”
“那还需要抛弃喜欢的人,用婚事去攀附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