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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知道了。”穆敏知道他不会改变主意,只能换了轻松的口气,“我也就是不忿而已。我看看药吸收了没有,得盖被子,会着凉的。”
她上前给他盖被子的时候被小萝卜拉住了手。
“敏敏你放心,不管我去哪里,境遇如何,我们都会在一起。”
“傻子,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不希望你过得不开心。”穆敏道,“其实现在我会忍不住想,跟我回到山谷做族长,做村民,难道不好吗?”
抱怨归抱怨,她也知道,出身无法选择。
她的秦昭,从小在家人的爱和呵护下长大,不能等家人需要他的时候就一走了之。
“早点睡,明日你还要进宫呢。”穆敏自己继续道,“反正,我总会陪着你的。”
第1793章 番外之女帝贺姮(七)
“姮姮,该起床了,快退朝了,你舅舅也将至……”尚霓衣轻轻地唤着姮姮。
姮姮翻个身,紧紧抱住身下的锦被,迷迷糊糊地道:“尚娘娘,尚娘娘,我要睡觉,您别吵我了。”
“舅舅,你舅舅要来了。”尚霓衣坐在床边笑着摇头看她迷糊的模样,嘴角露出自己都没有觉察的温柔笑意。
“舅舅来了?舅舅在哪里?”姮姮猛地坐起来,眼神里还是未曾驱散的睡意,声音却很急。
尚霓衣用微凉的手贴在她脸上:“醒了没有?”
姮姮终于回神,又想躺回去,却被尚霓衣拉住,不由嘟囔道:“尚娘娘,您骗人。”
“真的要退朝了,我已经让人备好了早膳,快洗漱用膳,好好进学,不要被责罚。”
姮姮还没吃完饭就听说小萝卜已经退朝在书房等她,抓了个白胖的肉包子,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往外跑,“尚娘娘,我去读书了。”
尚霓衣看着她的背影,笑着一连声嘱咐道:“你慢些,看着路。”
姮姮摆摆手:“尚娘娘您别出来了,晚上我还来找您,我要吃……砰——”
小东西碰到了树上,不过被身后的宫女拉了一把,似乎并不严重。
“嘿嘿,”姮姮回头冲尚霓衣笑,“尚娘娘,等我哟。”
尚霓衣含笑点头。
“大学之道,在明明……明明明……”姮姮结结巴巴地站在书桌前背诵着,眼珠盯着桌上的铁戒尺,有种两股战战的感觉。
她昨晚不该偷懒的,应该让尚娘娘教她诵读几遍的。
她脑子聪明,读几遍今日肯定不会露馅了。
然而并没有后悔药吃。
小萝卜也不呵斥,就站在她面前,用清冷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姮姮被盯得心虚,可是也实在想不起来下文,咬咬牙跺跺脚,开始耍无赖:“我不会背了。”
小萝卜点点头,目光瞥向戒尺。
姮姮下意识地把小肉手背到身后,“我父皇没给您传旨?”
真是那样的话,父皇坑死她了。
然而小萝卜点点头:“皇上有旨,今日不许我责罚你。”
难为皇上,百忙之中都没有忘记对她的承诺。
姮姮顿时像吃下了定心丸一般,神气地道:“那舅舅要遵旨啊。”
反正混过一日是一日。
她现在有点庆幸昨晚没出力,反正昨日份的快乐已经享受到了,今晚再背得滚瓜烂熟也不晚,对吧。
小萝卜“嗯“了一声,“我自然不敢抗旨。”
“那就好,那就好……”姮姮彻底把心放回到肚子里。
“继续背。”
姮姮听见小萝卜的话顿时愣住了,随即道:“我不会啊。”
理直气壮。
小萝卜用寒潭一般的眼睛盯着她:“再说一遍。”
“我不会!”姮姮的声音比刚才低了一点儿,但是仍然一脸不服气。
“再说一遍。”小萝卜不急不徐地重复道。
“我不会。”姮姮的声音更低了,也莫名有些心虚。
“再说一遍!”
“我,我不会……”
短短几句话,姮姮的气势从天上到了泥里。
小萝卜一直问,姮姮一直回答,到后来她才意识到,舅舅是真的生气了,在用这种方法惩罚她。
她一遍遍承认自己不会,羞得满脸通红,声音也越来越小,蚊子一般,低着头不敢看小萝卜
“我若是你,不等别人责罚,自己也该觉得内心过不去。”
姮姮“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
她就知道,躲不过这个“阴险”的舅舅。
到结束课程的时候,姮姮眼圈红红的,比从前最狼狈的时候还狼狈。
她不好意思让宫里人看到,不复从前走到哪里都咋咋呼呼的样子,悄悄回了自己宫里。
可是看着红肿的手心,想起还是自己亲手打的,姮姮觉得太憋屈太难过了。
还是尚娘娘说得对,只要舅舅想,他有的是办法收拾自己。
自己也是没出息,为什么那么害怕舅舅的眼神?唉!
甚至现在想起小萝卜清凌凌冰冷的眼神,姮姮还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身体。
找母后吧,肯定挨骂;父皇肯定在忙;尚娘娘昨晚已经提醒过她好好读书,仔细舅舅收拾她,她却还那么嚣张,所以现在也没脸去了……
思来想去,这宫里不值得!
姮姮让人套了马车出宫去找柳轻菡——只有老祖宗才会向着她说话。
“喜欢读书就读,不喜欢就不读。你这样的聪明伶俐,够了。”柳轻菡总是这么说。
老祖宗是最有趣的人,其余人和她比,简直弱爆了。
马车终于抵达谢府。
姮姮是这里的常客,守门的人自然认得她的马车,忙擦了擦头上的汗迎上来:“给皇太女殿下请安。”
姮姮被侍卫抱下马车,摆摆手一本正经地道:“免礼。老祖宗今日在府上吗?”
柳轻菡的活动可是丰富多彩,所以之前她都提前让人知会一声,否则往往会扑空。
但是今日柳轻菡,恰好在府里。
姮姮进去的时候便看到柳轻菡斜卧在榻上,靠着大红迎枕,姿势闲适。
她的身前站了两排丫鬟婆子,低头敛容,恭恭敬敬地伺候。
而其中还有个奶娘模样的女人,怀里抱着一团小小的襁褓轻晃着,襁褓是大红色金线织花锦缎做的,看起来很喜庆。
“老祖宗,”姮姮和她很熟了,行礼后在她身边亲热地挨着她坐下,“您忙什么呢?谢大人呢?怎么今日他不在府里?哪里来的小孩?”
除了上朝和处理公务,谢行基本和柳轻菡形影不离。
即使柳轻菡现在用再厚的浓妆都掩饰不住岁月流逝的痕迹,即使谢行现在已经官居三品,这段不为世人看好的感情,却日久弥坚。
谢行也很喜欢姮姮,与之相应的,姮姮也喜欢他,甚至觉得将来的夫君一定要有谢行的容貌,要像谢行一样温和。
所以姮姮一进门就问谢行。
“出去了。”柳轻菡轻描淡写地道,“至于孩子——”
她看向襁褓,目光似乎柔和了些许,“让我想想,你们是什么关系。”
“和我有关系?”姮姮不解。
第1794章 番外之女帝贺姮(八)
“把少爷抱给皇太女殿下看看。”柳轻菡慵懒地道。
奶娘称是,抱着孩子屈膝跪在地上往前送到姮姮面前。
姮姮看了两眼,心道真丑,红通通的像只猴子似的,谁家小孩这么丑。
看看左右也没有外人,她就实话实说了。
“老祖宗,谁家孩子这么难看?”
“难看?”柳轻菡不乐意了,“你好意思说难看?你小时候皱巴巴的像团抹布,要我早把你扔了。”
姮姮一听,气得肺都要炸。
她那么好看,老祖宗竟然说要把她扔了?
“老祖宗,我是你亲曾外孙女!您胳膊肘往外拐,欺负人。我要告诉我母后去!”姮姮气呼呼地道。
“外孙狗,吃饱走,更何况你这个曾外孙女了?”柳轻菡不慌不忙地拿起手边的美人扇扇了几下,然后继续道,“你再仔细看看,觉得他长得像谁?”
“像猴子,哼!”
流年不利,今日本来应该是欢天喜地的一天,有了父皇的尚方宝剑,她可以唱着歌,欢欢喜喜地上课,结果还是挨了打,然后在老祖宗这里也没得到安慰。
姮姮觉得自己可以去死一死了。
柳轻菡大笑,“再仔细看,要是看出来了我有奖。”
“不用奖励,”姮姮这才把自己红肿的手给她看,“只要帮我‘报仇’就行了。”
“你舅舅打的?”柳轻菡问,“是不是又走神了?”
“才没有。”姮姮不承认,“您不是舅舅的外祖母吗?您肯定能帮我报仇。”
“怎么报?”
姮姮眼珠子转转,“罚跪就行,等他来给您行礼的时候,您就不让他起来,行不行?”
“真不是好东西。”柳轻菡笑着骂道,摇摇扇子,“你先猜,猜对了我可以考虑帮你出气。”
姮姮无意中发现,柳轻菡往日各种奢华的长长护甲不见了。
那些光彩夺目的小东西,最吸引她眼球。
她到底小孩心性,立刻瞪大眼睛问道:“老祖宗,您好看的护甲哪里去了?是不是不喜欢了?可以送给我呀。”
“你什么好东西没有?来捡我的破烂儿?”
“我母后有好东西都给您了,她不许我戴,唉。您要是我母后就好了。”
老祖宗一看就是个开明的长辈,又有趣,肯定不会给她讲大道理,也不会逼迫她读书。
柳轻菡冷笑一声:“你外婆并不这么想。”
苏清欢当年恨她恨得不肯相认,她可记仇呢。
见姮姮一脸茫然,她也觉得和小孩子说这些没意思,摆摆手道:“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就别知道了。我要逗弄阿初玩,怕伤着他,所以都摘了。”
看着柳轻菡指向奶娘怀里酣睡的孩子,姮姮道:“阿初?他的名字叫阿初?”
“嗯。你去看看,他长得到底像谁。”
姮姮嘟囔道:“您今日是怎么了?总催我猜这个做什么?总不能是您生的吧。”
柳轻菡笑声愉悦:“猜得竟然差不多,是我的孩子。论起辈分,也是你外婆辈的。我想想,你应该喊阿初什么?舅公?对,没错。”
姮姮眼睛瞪得老大,半晌后才道:“老祖宗,您说什么?我没听明白。您慢慢说,我就是个孩子,我不懂啊……”
“傻子。我让你看和谁相像,自然是你认识的人了。”
姮姮脑子转啊转啊,还是转不过来。
老祖宗肯定骗人的。
虽然她小,但是也知道老祖宗这么大年纪生不了孩子;而且这府里,她一个月来好多次,就没有见过老祖宗肚子大的时候,怎么可能她生孩子呢?
“真是傻子。谢行的孩子,不就是我的孩子了?”柳轻菡终于忍不住了,揭晓谜底。
姮姮彻底呆住。
“谢大人和别人生的孩子?”
过了许久之后,她才不敢置信地问。
因为辈分问题比较尴尬,所以她随母后,都叫谢行是谢大人。
柳轻菡点头,脸上不无喜悦。
姮姮小小的人儿,三观都被震碎。
父皇一直为人诟病,因为后宫里只有母后和尚娘娘。
而尚娘娘一直和父皇相看两生厌,有名无实,是以后宫三千等于母后一人。
世人都说母后善妒,母后根本不放在心上,还一直这么做,并且教育她,日后她有了皇夫,一定不能因为别人的话就妥协。
当然,作为皇夫,可能是他需要考虑这些事情。
“所以,他像谢大人?”姮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