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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白苏跪倒在床前的脚踏上,伸手扶住她,含泪道,“没事,将军没事。您放心!”
“那将军怎么不在我身边?”苏清欢满脸不相信,抓住她的袖子,“白苏,别人我都不信,我信你。你从来都没有骗过我,对不对?不管什么消息,你告诉我!不要骗我!你懂我的,对不对?”
她现在完全慌乱了。
白苏脸上露出纠结之色,咬着嘴唇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明珠!”苏清欢又挑了个不会说假话的人。
明珠同样面色为难,犹豫了片刻跺脚道:“白芷,你说!你嘴皮子利落,跟你主子说了吧,说了吧!反正我大哥说了,秦放也不会有什么事,就是关几天罢了!”
“为什么要关几天?”苏清欢立刻追问,“将军发生什么事情了?”
“夫人,您不要着急,奴婢跟您说。”白芷咬咬牙,“您昏迷不醒的时候,丽妃娘娘在皇上面前进言,说您感染了瘟疫。皇上派禁军来带您走,将军一怒之下把禁军首领杀了,提着脑袋闯入皇宫。”
苏清欢大惊失色:“闯入皇宫?他怎么敢这样!”
白芷面上露出骄傲之色,倨傲道:“将军岂止敢这样!将军带人闯过几万禁军,直入后宫,令人当众掌掴丽妃,责她口舌之罪!”
苏清欢:“……”
这次的事情,怕是没办法善了了。
陆弃犯下的罪过,恐怕论刑罚,怕是该诛灭九族了。
结果,这还不是全部,若不是有心理准备,后面的话,苏清欢都能昏过去!
白芷继续道:“丽妃狡辩,说不是她的事情,是皇上新宠幸的欣嫔陷害她。”
李慧君到底是个人物,当时并没有因为被打蒙,忍痛问清缘由,颤声辩解:“就算果真是我,那韩天齐如何知道?他身负皇命而已,怎么敢点出身居后宫的我?分明是有意陷害,想让将军把矛头对准我。”
陆弃其实想想也觉得不对,但是苏清欢生死未卜,他根本就没有心情去分辨什么事实。
欣嫔?那就一起打罚!
欣嫔在刀剑之下吓得尿了裤子,一五一十交代了事情的原委,果然是她为了嫁祸李慧君所为。
陆弃毁天灭地的杀气当时就被激出来,令人把欣嫔当众剥了衣裳用竹板打,欣嫔不堪受辱,触柱而亡。
苏清欢听到这里,打了个冷颤,竟然到了如此程度吗?
可是她是陆弃,她也会!
那欣嫔不管目的是什么,分明是想害人。拿自己做筏子,陆弃怎么能容她?
可是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他们牵扯到后宫争端!
而且现在,陆弃弄成这样,怕是名声尽毁。
他们安安分分过日子,却总有事情找上来。
苏清欢感觉到了风雨降至的沉闷。
“将军现在被关在哪里?”她徐徐开口问道。
“在天牢中。”明珠抢先道,“但是我大哥说,皇上不敢动他。只是被他下了面子,肯定要略施薄惩,不然帝王的面子往哪里放?”
“嗯。”苏清欢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她强迫自己理智地思考,陆弃确实不会有性命之忧。地震之后,现在本来就是动荡不安的时候,皇上的天下经不起风浪。
如果边城的地虎军反戈相向,他的皇位也就坐到头了。
她睁开眼睛,喃喃地道:“怕是最危险的时候,是将军闯宫的时候。”
她不敢想,他如何穿过千军万马去为她找公道。如果哪里有弓箭手,如果皇上一时激动……
白芷从她的脸上看透了她心中所想,冷笑一声:“夫人您太看得起狗皇帝了!”
“白芷慎言!”白苏忙斥责道。
白芷跪直了身体,满脸不忿,犀利道:“白苏姐姐,都到现在了,还能粉饰太平吗?咱们哪个不清楚,皇上不是不想治罪,而是不敢!如果他但凡能够对付将军府,恐怕早把我们连根拔起了。我就是要骂,狗皇帝,狗皇帝!把罪名都推到女人身上算什么,他不下旨,那些禁军敢来围府?将军闯宫的时候,他连面都不敢露,就怕将军一剑劈了他。”
也不知道到底谁给皇上的勇气,竟然敢下那种旨意挑衅陆弃!
当年对程宣的长安门之事,如果还不足以表明陆弃对苏清欢的在乎,这次闯宫事件,就清晰而深刻地昭告天下了——苏清欢就是陆弃的逆鳞,谁都碰不得,哪怕皇帝。
而多年后再反过来看这件事,历史给出了更深刻的总结——一次引起王朝动荡的后宫争宠事件。
苏清欢思考了片刻沉声道:“可以探望将军吗?”
“可以!”世子道,“娘您放心,这两天我每天都派人去看望表舅,表舅住的好,吃得也好。除了挂念您,什么都好。”
他说着泪盈于睫。
这几日,也把他吓坏了。
苏清欢冲他招招手让他上前,轻轻拍着他的手:“锦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她可以想象出来,这几日都是他在支撑着府里内外。
“娘,只要您没事了就好。妹妹很好,很听话。”世子努力挤出笑意道。
说话间,他把怀中的阿妩送到苏清欢面前。
“你们都是好孩子。”苏清欢想伸手摸摸阿妩,又怕手不干净,只能爱怜地看看女儿。
“夫人,饿不饿?您想吃什么?”白苏问道。
“随便什么都行。”苏清欢道。
吃完了才有力气支撑着身体去看陆弃,去骂这个混蛋,她生病了好好陪着她就是,去乱闯祸,让她内疚!
结果没等到第二天她去看陆弃,就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第630章 陆弃归来
苏清欢吃过东西,谢过自陆弃出事后一直来帮忙照顾她的周蓝雪等人,决定好好睡一觉,第二天去看陆弃。
众人都反复确认过她确实没事之后才离开。
说实话,苏清欢虽有神医之名,却无论如何想不明白她自身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会毫无征兆的昏睡这么久。
现在醒来,一切都很正常,这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像盛夏的暴风雨,来势汹汹,却又很快被天晴后的骄阳晒干,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你们都回去休息,我没事。”她对白苏、白芷道。
两人都熬成了兔子眼,让人心疼。
但是她们无论如何都不肯让大病初愈的苏清欢自己一个人睡觉,最后推脱来推脱去两人才最终商定,白芷先休息,下半夜过来接替白苏。
苏清欢本以为自己睡不着,不想躺了一会儿,和白苏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几句话,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熬了几天的白苏却没有睡意,总害怕苏清欢这是短暂好转还会复发,过不到一刻钟就要起身查看一次,一直没有睡过去。
“谁!”听见外面轻到不仔细听都听不到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地坐起来,压低声音呵斥道。
门被打开,屋内一直没有熄灭的烛火照在了陆弃胡子拉碴的脸上。
“将军,您回来了!”白苏惊喜地道。
陆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挥挥手让她下去准备水给他沐浴,自己则轻手轻脚走到床前坐下,低头看着苏清欢瘦削却不再因为发烧而潮红的面颊,听着她匀称的呼吸,一颗焦灼了数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次猝不及防的意外吓坏了他。
自从她被绑架之后,他深深自责,觉得没有保护好她,恨不得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每次离开,即使很短暂,他都很内疚。
但是没想到,除了有人作恶,生老病死,亦可意味着分离。
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陆弃惶恐。
曾经以为靠努力可以得到一切想得到的东西,保护一切自己想保护的人,但是现在想来拿远远不够,还要靠老天的怜悯,祈求命运不要多舛。
陆弃呆呆地看了苏清欢很长时间。
烛光下,她巴掌大的小脸愈发小了,因为这些日子都没能正常进食的缘故,她脸色黯淡,没有平时十分之一的美貌。
陆弃却看呆了。
这是他的呦呦啊!那个巧笑嫣然伴他生命的娘子。
失而复得,从此更加敬畏命。
他盥洗沐浴之后,想把苏清欢稍微往床里侧挪动下,自己在边上躺着。不想刚打横抱起她,她就猛地睁开眼睛,带着几分娇嗔道:“鹤鸣,你放开我。”
陆弃愣住了。
原来,苏清欢正梦见自己和穆嬷嬷在花园里散步,突然陆弃闯了进来,非要拉着她走。
在穆嬷嬷面前,她还有些害羞,不想让他拉拉扯扯,就挣扎着想松开他的手,发出那一声娇嗔。
“鹤鸣,你回来了?”温暖的怀抱和灼灼的眼神提醒了苏清欢,这不是梦境,于是她揉着眼睛,惊喜地道。
“嗯,听说你醒了,我真高兴。”陆弃把她紧紧搂在怀中,真想把她深深嵌入自己的骨血中,永不分开。
同生共死。
“是不是吓坏你了?”苏清欢被他搂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在他怀里闷声道。
陆弃这才把她从怀里拉出来,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以后不会了吧!”
“我也不知道。”苏清欢苦笑着道。“应该不会了,已经倒霉一次,哪里还能次次如此?”
“以后再也不许去坟前祠堂这些地方。”陆弃心有余悸地道。
被关这几日,他认真思索过,苏清欢这病症来得蹊跷,气势汹汹,委实不能用常理来解释,只能归结于怪力乱神。
苏清欢伸手想要展平他紧蹙的眉头——这样不好看,却被他握住了手:“听到没有?就算为了我和阿妩,答应我。”
苏清欢笑笑:“你难道还能把罪责推到母亲身上吗?”
“我……没有。”陆弃否认,但是想到怪力乱神这些难以控制解释的东西,他只能想到自己的生母,毕竟苏清欢正好去过那里。
苏清欢从他浅棕色的眸子里看出来些许心虚和挣扎,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坐在他腿上道:“如果你真的要往那些事情上想,其实,大概也是对的。”
陆弃看着她,困惑道:“什么意思?”
“我昏睡的时候梦见了许多过去的事情,我梦到刚入程府一两年的时候,我见过穆嬷嬷在城府花园里,埋了一个箱子。拿箱子的花样我记不太清楚了,但是在梦中却清晰得看到箱子挂的铜锁上,有凌霄花的图样!”
也许这只是巧合,昏睡让她大脑中那些沉睡了太久的记忆被调动出来,也可能,真是穆嬷嬷在冥冥之中保佑着她,让她早日查出凶手。
“鹤鸣,你明日天亮就让人去程府找。”苏清欢闭上眼睛努力回想不知道是梦境还是旧事回忆的信息,“那个箱子在师傅和雪嬷嬷曾经住过的听枫院中,你让人去试试。万一是真的呢?”
“好。”陆弃答应下来,又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哪怕只有一点点,也不要瞒着我。”
“没有,真的一点儿都没有。”
“那就好。”
苏清欢这才想起来一个问题,道:“你怎么出来了?皇上怎么肯放了你?”
陆弃冷笑一声:“他没下旨,我自己回来的。”
苏清欢醒了这样的好消息,让他立刻按捺不住。
天牢的看守应该已经得到皇上的授意不敢与他正面对上,所以他就很顺利地出来了。
苏清欢:“……这件事情还有很多疑点。你看现在皇上敬畏你,就连你闯入后宫中这样的重罪都是表面假装处理下,为什么他敢生出假借瘟疫想分开你我的事情呢?”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