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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世子略沉吟片刻便答应下来。
于是,船行的略快了些,但是总归没有刚开始的速度快。
苏清欢还发现,白苏和白芷似乎不对劲了。
“白苏,白芷哪去了?那里不用擦了,你都擦了半个时辰,漆都要掉了。”
白苏拿着块抹布抹了很长时间的桌子后,苏清欢忍不住开口道。
白苏愣了一下,随即道:“是。”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苏清欢还等着她回答问题,便道:“我问你白芷呢?”
“哦哦,”白苏勉强笑笑,“昨日她又骂下人,奴婢觉得她太刻薄,便说了她几句。她可能有些下不来台,跟奴婢吵了一架,现在约莫着还在屋里哭呢。”
“你对她是爱之深责之切,但是也不要要求太过。她也不是孩子,要给她台阶下。”
“是,奴婢记得了。”
“怪不得我看你今日魂不守舍,也是惦记着这事吧。”苏清欢笑道,“快去跟她把话说开,好姐妹也要把话说开,免得日子久了,生了嫌隙。”
“是。”白苏屈膝下去。
她走回自己的住处,泪水滚滚而下。
白芷见她这般模样,刚刚停了片刻的眼泪又开始控制不住。
“你去伺候一会儿吧,我忍不住了。”白苏哽咽着道,“我刚才说了咱们俩吵架,你别说漏了。”
白芷哭道:“我不行,姐姐,我忍不住。我一想到夫人还怀着身孕,却要受到这样的打击,我心里难过……”
她声音沙哑,两只杏眼肿得桃子一般,鼻尖都是红的。
白苏默默的流了一会儿泪,也不敢用帕子擦,害怕肿了眼睛被苏清欢怀疑。毕竟两个人吵架,不至于到如此程度。
苏清欢大着肚子,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呆太长时间,白苏擦干净眼泪,吸了吸鼻子,控制了下情绪,道:“你就沉不住气,再歇一天,我先去伺候。”
有这片刻的喘息时间,她觉得又能支撑些时间。
“姐姐辛苦了。”白芷边哭边道。
“说开了?”苏清欢听见白苏的脚步声,从书卷中抬起头来,然而目光看到白苏红红的眼睛,惊讶地道,“那个小辣椒气你了?”
白苏勉强一笑:“没有,说她的时候,奴婢自己气到了。她这会儿正在屋里反省,明日再来伺候您。”
“你们俩到底为了什么事情,闹成这样?”
“也没什么大事,夫人您不用担心。”
“那就好。”
正说话间,世子进来,看见白苏红了眼睛,眸子中极快地闪过不悦和威压,那情绪来得太快太隐蔽,苏清欢并没有发现,白苏却敏感地捕捉道。
她抢在苏清欢开口前行礼道:“世子来了,奴婢和白芷闹了点别扭,正请夫人调解,让您看笑话了。”
“你们朝夕相处,感情再好,也总有发生口角的时候。”世子笑道,“是不是,娘?”
说着,他走到苏清欢身边坐下,看看她的肚子:“妹妹有没有闹娘?”
“没有,她很乖很乖。”苏清欢笑道,“你说得对,走得太近,总有矛盾的时候,你和司徒家的两位公子也是一样的道理。”
“我知道的。”
世子陪她呆了一上午,又吃过午饭才走。
苏清欢因为孕晚期晚上睡不好,中午都要补半个时辰的觉。
白苏伺候她睡下后,轻手轻脚地出门,来到世子屋里。
她进门就跪下:“奴婢一时没忍住露出异状,险些让夫人发现,请世子降罪。”
世子一改往日对她客气的模样,小脸紧绷,眸中酝酿着暴风骤雨:“白苏姑姑,你知道,我比表舅更狠心。”
白苏浑身一颤,深深叩拜下去:“请世子恕罪。”
“如果娘知道了,她和妹妹出现问题,你们任何人都承担不起后果!”
“是,奴婢谨记。”
“好好伺候,下去吧。”
“是。”
世子站在窗前,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许久都没有动。
“夫人,外面已经飘着雪花了,世子说咱们就在这驿馆之中多歇两日再走。”第二天一早,白苏对苏清欢道。
“好,只要别误了和将军约定的时间就行。”
白芷今日也来伺候了,果然眼睛肿了,苏清欢怕她面皮薄,便也没提昨天的事情。
她似乎还有点别扭,一直沉默着不做声。
苏清欢在驿馆中百无聊赖,把窗户打开一条缝往外看去。
对面是个茶叶铺子,生意看起来有些冷清,毕竟这么冷的天,谁不想回家猫冬,又不到腊月,生意肯定惨淡。
吸引她注意的是茶叶铺子门口站着的小伙计,穿着厚厚的棉袄棉鞋,笑得像个吉祥物一般:“各位走过路过的老板,进门喝茶,免费品茶。红茶白茶黄茶绿茶黑茶,凡所应有,无所不有。”
可是他吆喝了许久,一个客人都没有招揽到。
他也不气馁,把手凑到嘴边哈口气,跺跺脚暖暖,继续笑着迎客。
苏清欢就喜欢上进的人,想了想后道:“白苏,你去看看对面有没有好茶。若是一般,就少买些回来给众人分;要是有好茶,就买点回来。将军喜欢君山银针,师傅喜欢大红袍,穆嬷嬷喜欢六安瓜片……”
白芷“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白苏上前往她后背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声音中却也带了哭腔:“你疯了吗!昨天那点事情,你得记仇多久!”
苏清欢却忽而大梦初醒一般:“将军出事了?”
第587章 噩耗
要是寻常矛盾,这姐妹俩绝不至于如此。
她刚才提起了陆弃,她们两人就如此失态,加上世子这几日时常来陪着自己,下令放慢行程……一桩一件连起来想,苏清欢瞬时惊醒。
白芷哭着道:“没有,没有,不是……”
白苏踩了她一脚,怒道:“都怪你哭哭啼啼的,让夫人都惊到了。夫人,奴婢用性命发誓,将军并没有出事……”
苏清欢看着她,目光悲怆而凌厉:“不,白苏,你用我的性命发誓,将军没有出事!快说,我要听你说!”
白苏顿了顿,喉头艰难的动了动:“奴婢以您的性命发誓,将军没有出事。是奴婢,是奴婢出事了!”
苏清欢一惊:“你出什么事情了?”
白苏知道什么才最能吸引苏清欢的注意力,哽咽着道:“奴婢与罗浅已经定了终身,他却忽然来信,跟我说要纳妾;他还说,如果我不同意,他就找将军……”
苏清欢果然怒不可遏,拍桌子道:“什么东西!我以为他是个好的,怎么会这么恶心人?他真当男人都死绝了,非他不可了?”
白苏心中松了一口气,硬着头皮继续道:“奴婢想,就这么算了吧。从此形同陌路就算了,奴婢,奴婢就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
“你和他,已经……?”苏清欢惊讶的道。
“是。”白苏点头,“奴婢身子给了他了。所以白芷气不过,一定要去替奴婢讨个公道。这两日,奴婢们正是为了这件事情吵得不可开交,您刚才说茶叶,白芷哭了,因为奴婢当时从您这里得了一些进贡的好茶,还把白芷的一起索要来送去罗浅。她是替奴婢委屈……”
“是这么回事?”苏清欢看着白芷。
白芷点点头,神情黯然。
苏清欢想,那倒是可以解释两人的异常,毕竟有了肌肤之亲后再被抛弃,对于她们来说是天塌下来的大事了。
行程的事情应该无关,是她想多了。
“我还以为将军……”她不好意思地道,“白苏,你能想开就好。世间的好男人多了去了,不必在他身上吊死。情到浓时,坦坦荡荡,真心付出,你没有错。”
“奴婢知道,这几日已经想开了,不想还是惊动了您。”
“傻白苏,”苏清欢心疼地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罗浅的算盘倒打得好,你等着,将来他跟谁提亲,我必要去给他搅黄了!”
她最是睚眦必报,白苏多好的姑娘,被这样对待,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她想起罗浅总是笑眯眯的模样,心里骂了一句禽兽。
左拥右抱,怎么不累死你!想得美!
晚上苏清欢半夜醒来,模模糊糊听到两人窃窃私语,似乎听见一句“将军快点回来啊,将军回来夫人就好了”,心里更加放心下来。
一定是她最近没事做,才会胡思乱想的。
白苏见苏清欢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拉起白芷到外面去。
白芷心有余悸,又满脸戚戚道:“多亏了姐姐今日机敏,应对过去了;若是夫人知道,怕是……”
白苏喃喃地道:“你当我是那时想起来的吗?我想了这两三日,万一露出马脚,就拿罗浅来说事,没想到,这么快用上了。”
她有种预感,她和白芷,瞒不了太久了。
白芷也有同感,忐忑不安地道:“姐姐,我这样很累很怕,到底什么时候才能……”
“拖一日算一日,夫人八个多月,最好能拖到小主子出生。否则……”
出现危险情形,谁都无法接受。
但是她也知道,一个多月,怕是拖不过去了。
她们以及世子都没想到,紧紧掩藏的秘密,会在第二天,被那般猝不及防地揭开。
苏清欢又在窗户中看到了那个满脸都是笑意的伙计,催促白苏去照顾他的生意,白苏取了银子便去了。
“司徒清正这是从哪里回来了?”苏清欢看着外面道。
白芷有些心不在焉,道:“奴婢好像隐隐听司徒夫人提了一句,司徒先生有个同年,在这里做知府。前几日好像就去投了帖子,今日或许是去拜见了?”
苏清欢叹了口气道:“他现在和从前真的不一样了。”
孤傲清高耿介的司徒清正再也不复存在,但是他为了妻儿,只要心思正,不祸国殃民,倒也无可厚非,只是想起来仍觉遗憾便是。
“嗯。”白芷应了一声,精神萎靡。
苏清欢以为她还在想白苏的事情,便没有怪罪,过了片刻后让她去给世子送点心。
白芷前脚刚走,司徒夫人后脚就进来了。
她神色焦虑,上下看了苏清欢一番后,长出了一口气道:“夫人没事就好。”
苏清欢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还是招呼她道:“司徒夫人请坐。我的丫鬟出去了,一会儿让她给您奉茶。”
“不必不必,”司徒夫人忙摆手,虚虚地坐在椅子边上,满心关切却又笨嘴拙舌地不知如何开口,讷讷道,“您没事就好,节哀顺变……”
苏清欢的脸色瞬时变了,道:“夫人,节哀这话,可不能乱说。”
司徒夫人被她的严肃样子吓红了脸,忙摆手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从小在小地方长大,不懂规矩,冒犯您了……”
苏清欢心里想,她没读过书,大概不解其意,刚想说“算了”,就听她道,“我相公其实教过我,说下人不算什么。我之前是想,您的嬷嬷,可能和您亲近些,所以她遇害了,您也会难过……”
司徒夫人很沮丧,她一直搞不清楚这些事情。
刚刚听司徒清正回来说,苏清欢的嬷嬷遇害,她就忙来安慰她,却没想到,嬷嬷是下人,连让苏清欢哀伤的资格都没有。她好像又做错事情了……
苏清欢厉声道:“你说谁?你说谁遇害了?哪个嬷嬷遇害了?”
司徒夫人何曾见过她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吓得说不出话来。
“白芷,白芷……”苏清欢连声喊道,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