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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王妃继续道:“有句古话叫‘兄弟阋于墙而外侮其辱’,虽然现在两兄弟因为你闹得不愉快,但是我希望遇到事情,两人还是拧成一股绳,免得被人各个击破,谁也不能得了好去。”
她话锋犀利,神情严肃,眼神威压。
苏清欢斟酌了片刻,坦然地与她视线平齐道:“因为我闹得不愉快?这话恕我不敢苟同。若要究其根本,还是王爷根本不曾尊重过将军。将军对王爷一心一意,我和将军在一起已经有几年,之前为什么没有不愉快?您要说,王爷被华先生挑拨,但是若是王爷真对将军信赖尊重,不管什么事情,难道不应该与他商量吗?”
陆老王妃道:“谁能想到,鹤鸣对你情深义重到这种程度呢?”
“如果将军没有对我情深义重至此,我就该死吗?”苏清欢语气清冷,“若不是他对我痴情,我是不是即使自己从程宣手中逃脱,也会被王爷令人补一刀?姨母,您若是觉得他们兄弟之间,还有前情可念,那尽管找将军来说。您不该寄希望于我以德报怨。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第495章 陆老王妃的交换
陆老王妃眼神依然凌厉:“果然,事情的症结还是在你身上。是你不肯放过,所以鹤鸣才不肯松口,执意要进京。丫头,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苏清欢不卑不亢,声音清朗:“姨母,将军在朝堂的事情,我从不过问。不管意味着什么,我都支持他的所有决定,因为做男人,要护得住妻儿,他不过是在做每个男人都在做的事情。难道您指望我跟他说,别计较了,我不怪王爷,下次王爷要我死,我绝对慷慨赴义,绝无二话?”
她缓缓站起身来:“对不起,姨母,我做不到。”
陆老王妃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半晌道:“那我换个说辞,不用你为表兄考虑。你为你男人考虑考虑,若是被皇上利用,将来镇南王府倒下,皇上的刀会对着谁?”
苏清欢早有应对,不疾不徐地道:“那是将军该考虑的事情。我的心太小,只能装下他和我们的家。国家大事,那是他要考虑的事情。”
“你!”陆老王妃震怒。
苏清欢低头,却没有丝毫退缩认错的意思。
陆老王妃长长出了几口气,半晌才道:“丫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必得理不饶人?你该知道,无论对你如何,王爷对你男人,是掏心掏肺地好。当年鹤鸣出事,他没来得及救,为此内疚许久,带人冒着杀头的危险无诏入京,在你住的地方盘桓,不就是为了鹤鸣吗?对你,他做错了,你怎么生气都不为过。但是你得想想过去,想想未来,看在从前情意份上,算是姨母求你,给王爷一个改过的机会行吗?这辈子太长了,谁没有犯糊涂的时候?”
苏清欢沉默了。
此刻的沉默意味着心软,陆老王妃很明白,她拉过苏清欢的手,语重心长道:“孩子,你受了委屈惊吓,姨母都知道。可是咱们总是要往前看的对不对?”
苏清欢依然没有作声。
她很清楚自己的弱点,心软的时候说原谅太容易了。
可是贺长楷的这件事情,如果这般轻易按下,往小了说,是给她自己以后埋下了隐患——反正怎么伤害你,你都能原谅,柿子当然要挑软的捏;往大了说,以后贺长楷行事我行我素,完全不顾及陆弃,总有一天,陆弃会被他牺牲掉。
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也该陆弃来说。
所以,她不能说话。
陆老王妃让陈嬷嬷给续茶,忽然展颜一笑:“罢了,你说得也对,到底是他们男人在外面的事情,让他们哥俩自己解决吧。”
苏清欢心里一惊,立刻警惕起来。
陆老王妃绝对不是这样轻轻拿起轻轻放下的人,她接下来定然还有后招。
可是陆老王妃话锋一转,开始问起她学医救人的事情,当真只字不提那件事。
苏清欢顺着她的问题一一作答,却丝毫不敢放松下来。
陆老王妃感叹道:“如果能重活一世,我也愿意同你一般,学一身傍身的技艺,不依靠于人。不用出身富贵,小康家庭,家中和睦,父母恩爱,兄弟姐妹相亲,找个喜欢的男人,这辈子过得不用那么累。”
苏清欢道:“各有苦楚。那种脆弱的平静安宁,被当权者可以轻易破坏。”
言外之意,陆弃从来没有野心,可是在你儿子的种种算计下,不是差点连妻儿都保不住?
陆老王妃不以为忤,反而笑着指指她:“鬼灵精,又绕我呢!来,不说那些糟心事,我有一桩疑问,藏在心底多年,谁都没提过,连阿初都不知道。正好你从小学医,我问问你。”
苏清欢微微颔首:“姨母请讲。”
“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背着长辈偷偷看些禁书,话本之类。那时候我很痴迷断案那种话本子,你跟姨母说说,倘使人中了剧毒而死,死后多少年,骨头真的会是黑色的吗?”
苏清欢被她突如其来的这个问题弄得有点懵,诚实地道:“有些毒会在多年之后,在骨头上聚集显现。有一些则不会;长期服用和慢性中毒,毒性聚集的部位也不同;还有,每个人状况也不一样……话本里,多半都是夸张其词,不足为信。”
她眼睛的余光发现,站在陆老王妃身后的陈嬷嬷,猛地变了脸色。
虽然只有一瞬,但是仍然被苏清欢敏锐地捕捉到。
她立刻警醒起来,陆老王妃绝不是跟她八卦这么简单。
果然,对方又开口道:“那我问你,长期服用砒霜之后,慢慢身死,在死后……”
陆老王妃脸上露出怅惘之色,似乎盘算了半天,继续道:“死了十几年吧,能验出来吗?”
说实话,苏清欢作为大夫,知道慢性砒霜中毒,会出现多发性神经炎的症状,四肢疼痛、麻木,呼吸困难慢慢衰竭这些,但是委实不知,病死之后十几几十年后,会呈现出什么症状,又如何验证?
法医肯定是可以的,但是这个时代的仵作?不好说。
但是再想想,貌似看电视的时候,洗冤录有提及砒霜?古人通用的毒委实不多,砒霜应该算十分常见了。
以他们的聪明才智,应该能辨别出来吧。
她不太确信地道:“应该是能验出来的吧。”
陆老王妃看着她的眼睛:“那丫头你告诉我,该如何防止被人验出来?”
苏清欢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风从敞开的窗户中穿堂而入,明明是夏末,苏清欢却觉得冷风阵阵,后背发凉。
陆老王妃道:“回去吧,我累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的。阿初,你送她出去,仔细些,她肚子里有孩子。”
苏清欢走出去许久后还说不出话来,陈嬷嬷幽幽道:“当年,老王爷是盛年无疾而终。”
苏清欢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慢慢道:“所以嬷嬷,这是一种交换吗?”
“老奴想大概是的。”
陆老王妃用心底最深的秘密,也是把柄,交换苏清欢对贺长楷的原谅。
第496章 到来
苏清欢从陈嬷嬷口中知道,当年老王爷宠妾灭妻,将陆老王妃逼得走投无路,后来幸亏他去世,陆老王妃母子才能够反败为胜。
众人都道她运气好,现在想想,其实还是实力。
陆老王妃是靠狠心和算计,把老王爷弄死,让自己儿子上位。
这个秘密,怕是连贺长楷都未必知道。
苏清欢不由觉得汗毛站立,慈祥和蔼的陆老王妃,不动声色地做出了这样的大事,隐瞒过了包括贴身嬷嬷在内的所有人。
今日她旧事重提,显然是极有诚意了——我把这把柄告诉你,日后若是镇南王府再为难你,你可以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到时候,世人多少会把弑父的罪名扣到贺长楷头上,到时候谁还肯效忠这样的人?
陆老王妃大概见她油盐不进,用了最后的杀招。
但是平静下来,苏清欢忍不住想,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只是为了哄骗自己呢?也无从印证啊!
陆老王妃今日让陈嬷嬷送自己出来,就是知道她会想到当年旧事,让她提点自己。
可是万一,这只是利用呢?
苏清欢想得脑袋都疼了。
明唯和世子,还没到中午就到了。
苏清欢听到外面来回禀,高兴地鞋子都没穿好,踩上鞋就往外急急地小跑,吓得白苏脸都白了,慌乱扶住她。
“娘!”二门处,世子见到苏清欢,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飞快地跑过来,张开手臂冲到她怀里。
苏清欢紧紧抱住他,泪盈于睫,声音哽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明唯站在二门处,含笑看着她。
她依然如少女般娇俏,眼神澄澈而透亮,身段窈窕,气质高雅,岁月果然从不败美人。
苏清欢这才发现明唯。
他身穿白色长袍,腰间缀着翠玉带,长身玉立,公子如玉。
苏清欢微微屈膝行礼,道:“明大人也来了。”
明唯拱手还礼:“这些日子,舍妹多亏夫人照拂,感激不尽。”
苏清欢笑道:“明大人客气了,还要多谢您一路对世子的照顾。白芷,先带明大人去十八姑娘那里。”
明唯颔首,跟着白芷从她身侧走过。
苏清欢伸手替世子理了理耳边掉落的长发,温声道:“想去洗漱,然后去拜见老王妃和你母妃。对了,你知道他们在吗?”
世子紧紧拉住她的手:“我知道,表舅来信告诉我了。娘,您肚子里有妹妹了?我也是知道的,可是刚才太激动忘了……”
看着他愧疚的眼神,苏清欢笑着摸摸他的头顶:“没那么脆弱。她也许知道是她的哥哥在抱着她,还格外高兴呢!走,娘,不,以后不能这么说了,我带你去洗漱,咱们有话回头再说,有的是时间。”
世子眼中有瞬间的感伤流过,但是很快掩饰住,笑道:“好。不过只是现在人多,私下您永远都是我的娘亲。”
“好孩子。”苏清欢拉着他往早就给他准备好的院落去。
世子洗漱过后,苏清欢让白苏送他去陆老王妃的院子,自己去厨房做饭。
白苏稳重妥帖,最令她放心。
她好久没下厨,今日想着便连之前夸口答应老王妃的饭菜一起做了,忙活到陆弃到厨房来找她都没有发现。
“你们回来了?”苏清欢抬起袖子擦擦脸上的汗水,“等等,咱们马上就开饭了。明大人来了,锦奴也来了,你都见上了吗?明大人和春茂侯见上了吗?他们有没有打起来?”
陆弃把手中拎着的盛鱼的木桶交给厨娘,洗了洗手过来从她手里接过铲子:“往后面坐,我来。”
厨娘们眼睛都掉了一地——大将军还能做这种事情?
苏清欢笑着推开他道:“你快去擀面条。早上说我病了照顾我偷懒,姨母没吃到,心里估计还生气呢!我再炒完这两个菜就好了。中午锦奴要在老王妃那里用饭,回头我把两处的饭食都让人送去。你要陪着明大人和春茂侯,我做了你最喜欢的水煮鱼片,你多吃些,旁的都是厨娘做的。”
陆弃斜眼看了眼白芷。
白芷立刻道:“奴婢晓得如何放菜的。”
陆弃果真动手做了面条,不过只做了两碗,一碗让人送给陆老王妃,另一碗自然是苏清欢的。
苏清欢做完饭被油烟味熏得没什么胃口,回到房间挑了个桃子慢慢地啃,对白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