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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情意?你说长安门吗?”苏清欢笑得开怀,吐出一口血水。
程宣反手又是一记耳光,响亮的声音撕裂空气。
“这是告诉你,今日开始,我就是让你疼,就是要折磨你。”程宣冷笑,“做我家奴婢十年,我不曾舍得动你一根手指头,结果把你养得吃里爬外,恩将仇报。你就应该这样被对待!”
苏清欢挺直了腰背,咬了咬嘴唇,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啪啪啪”还了程宣四记耳光。
“如果恩将仇报就该被这样对待,那你更值得。”
“秦放一点儿也没把你教聪明。这种时候,激怒我没有你什么好处。”
“程宣,别废话了,有什么招数放马过来。我们彼此知之甚深,我做小伏低,你更得意,却不会放过我分毫;我分毫不让,你手段也不过这些;你心硬如铁,既然落在你手里,我就没有打算委曲求全,因为无全可求。”
“哈哈哈哈哈哈,”程宣仰天大笑,“知我者,苏清欢也。”
第469章 互相算计
苏清欢被人带到了船上,她坐在船舱之中,把微凉的双手贴在火辣辣的面颊上,听着外面程宣吩咐那些朝廷的兵勇散去。
她和程宣彼此太了解,所以假装示弱在他面前根本不管用,反而会适得其反。
所以她走得每一步,说的每一句话,都得认真地想,十七岁之前的自己,是不是会这样。
宁折勿弯,刚烈倔强,这才是她应该有的样子。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们两个都不断试探,斗智斗勇。
程宣很快也登船进来,坐在苏清欢对面,含笑看着她:“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这样的独处了呢。”
苏清欢看着他,伸手拿起茶杯,倒了杯茶水推过去,然后给自己也倒了杯,拿起来轻轻抿了一口。
程宣纹丝未动。
“怎么,怕我下毒?”苏清欢嘲讽地笑道,“你的胆子从前好像没有这么小。”
程宣拿起茶杯,把茶水泼到地上:“你以为我会上当?”
苏清欢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水道:“可惜了,上好的大红袍。”
程宣冷笑:“关于你的医术,我比秦放更清楚。”
他忽而站起身来,走到苏清欢身前把她拉起来,上下打量她一番,冷声道:“来人!”
话音刚落,有个婆子躬身进来:“大人。”
“搜身!”程宣一瞬不瞬地看着苏清欢,目光轻薄而肆意,显然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是,大人。”那婆子向苏清欢走去。
“我自己来便是。你的胆子果然越来越小了。”苏清欢微微一笑,伸手把腰间的两个荷包都解下来扔到地上。
那婆子迟疑地看向程宣。
“搜!”
那婆子上前,干枯的手指从苏清欢的脖子摸到脚底,把她的鞋都脱了,搜出了两把手术刀,恭敬地呈给程宣。
程宣接过来在手里把玩着,嘴角一挑:“很久没看到你的这些小玩意儿,还有点想念。”
苏清欢站在那里,冷若冰霜。
“就这些?”程宣开口,上下打量着苏清欢。
那婆子忙道:“回大人,确实就这些,再没有别的了。”
程宣冷声道:“把她头上的发簪全部取下来。呦呦,我可没忘,当初你用发簪救了一个发羊角风的孩子。我想想,如果那根发簪是用来杀人,对你来说轻而易举吧。”
“无胆鼠辈。”苏清欢轻嗤一声,自己伸手把所有的首饰都摘下来扔到地上,包括那根被她藏了药的金簪,只有几个小小的黑色发卡隐在发间,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首饰掷地有声,在地上亮晶晶的散落。
程宣眯起眼睛看着她拔了发簪依然高高耸起的发髻,露出个邪魅的笑来:“梳头发的技艺长进了不少。”
回忆中的少女,总是喜欢散散地扎个麻花辫,又黑又亮的辫子,俏皮而可爱。
苏清欢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惊慌之色,然后很快掩饰过去,冷声道:“我已经嫁做人妇,当然会挽发。”
程宣把她所有细微的神情变化收到眼底,慢慢走近,伸手从她头上拔下固定的黑色发卡,长发倏然落下。
几粒药滚落到地上。
苏清欢低头静静地看着,面色平静无波。
程宣黑色的靴子把几粒药踩在脚下,伸手捏着苏清欢的下巴:“你真是一点儿没变,什么时候都留后手。”
苏清欢看着他,忽然微微一笑:“所以,你猜我还有什么招数?”
“我可以慢慢看。”程宣的手又抓起她一绺长发,放到鼻下嗅了嗅,“我送你去一个好去处,期待吗?”
“你不会现在送我入京,害怕被秦放追上。如果我没猜错,你会把我藏在这附近一段时间,再让人秘密押解我入京。”苏清欢冷静理智。
“说得好。”程宣笑,“猜猜我会把你藏到什么地方?”
苏清欢缄默。
程宣继续道:“你想不到的。顺着吉水行进二十里就抵达镜湖。我在那湖边买了一栋宅子,宅子里有个很大的湖,直接通着镜湖。那湖中有一个亭子,我让人封住了四面,做成了一间屋子。屋子四面环水,里面有两个大铁笼,养了两只凶悍的獒犬……”
苏清欢抬手一巴掌扇过去,却被程宣抓住手腕,美目圆睁:“程宣,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程宣终于看到她变了脸色,得意地道:“怎么忽然这么激动?让我想想,你怕水,怕狗,怕雷电……这个季节多风多雷雨,想想你独自在里面,日子过得是不是很惬意?”
苏清欢咬着牙,气得浑身发抖道:“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曾经对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掏心掏肺!”
程宣仰天大笑,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你以为这就是所有吗?相对于你和秦放对我做过的事情,这只是九牛一毛。杀父之仇,当街之辱,哪一样都足以让我把你们碎尸万段!苏清欢,这只是开始,好好享受吧!”
苏清欢低下头,掩盖了脸上的神情。
她果然被带到了程宣所描述的地方,分毫不差。
程宣亲自乘着船把她送到那屋子里,晃动着手中的钥匙,看着铁笼中咆哮的獒犬,再看看吓得面色煞白,扶着墙瑟瑟发抖不敢迈步,却还强撑着不肯求饶的苏清欢道:“喜欢我为你准备的这一切吗?”
他身后站着个丫鬟,十四五岁模样,颧骨很高,面容刻薄,一看就面色不善。
苏清欢咬牙道:“你若是以为这样能得逞,那就大错特错了。”
“是吗?现在不用嘴硬,呦呦,我出去一段日子,等我回来的时候再看看,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坚强。我可不希望看到一个骨瘦如柴的你,啧啧,我会心疼的。阿容!”
“奴婢在。”身后的丫鬟屈膝道。
“每日来给她送三餐,不许跟她说话,不许答应她的任何要求。还有,若是她死了,我让你全家陪葬!”
苏清欢冷笑一声:“我若投湖自尽呢!”
“你舍不得的。”程宣了然地道,“你不见棺材不落泪,心智之坚韧,我比谁都清楚!”
第470章 毁天灭地的陆弃
“现在,你怕是还等着秦放来救你呢!”程宣说着大笑起来,“我就是想看你,一点点失望到绝望。”
苏清欢不再理他。
程宣又吩咐阿容:“这两条獒犬,每日喂一顿,不许喂饱。否则,怎么会狂躁凶悍呢?”
苏清欢的双手握成拳头,终于忍无可忍地骂道:“程宣,你会死在我手上的!”
“那我拭目以待。”程宣说完,带着阿容乘船离开。
苏清欢长出一口气,打开窗子,湖面凉风习习,只是波光粼粼晃动着的水面,确实让人有些眩晕,总觉得这屋子都在晃动。
这座宅子应该极大,因为她放眼望去,湖边的景物都不甚清楚,约莫着至少有二三里的距离。
程宣负手站在船尾,冲她得意地笑。
苏清欢“砰”地一声关上窗户。
也许这响动太大,獒犬被惊动,两头畜生都做出攻击的架势,喘着粗气,面目吓人。
苏清欢深吸一口气,微微闭上双眼,再睁开时一片清明,哪里有害怕的模样?
程宣不知道,她在温泉庄子中,早已学会了凫水;也不知道,陆弃曾经如何耐心地教她克服对狗的恐惧……
陆弃,陆弃……苏清欢坐在床上,双手抚摸着小腹,一遍遍地念着他的名字。
他和肚子里的孩子,给了她无限的勇气,她一定要自救出去。
她摸了摸手镯,轻轻吐出一口气。
程宣说他要出去一段日子,应该是去给陆弃下套转移注意力,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的踪迹。
那趁着这段时间,她必须想出办法,从这该死的地方逃出去。
再说陆弃这边,白芷听到苏清欢被掳走,下意识地就想顺着痕迹追去。
但是没有跑出去多远,被泪水模糊了视线的她勒住马,咬咬牙改换方向往边城方向而去。
白苏总说她冲动,苏清欢让她凡事多考虑。
夫人,今日我克制住了,没有单身匹马去救你,请你等着我,我找将军一起来救你!
她一再的提醒自己,苏清欢不会有性命之虞,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才能克制住自己,一路风尘仆仆,日夜兼程地往回赶。
四日之后,当白芷抵达边城军营的时候,已经几乎瘫软在马上,下马就跌倒在地。
“去告诉将军,夫人有难!”她用沙哑的声音在军营门口哭着喊出来。
很快陆弃便到了,他的眼神如暴风骤雨,双手捏住白芷的肩膀把她提起来,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一般,红着眼睛嘶吼道:“夫人呢?夫人出什么事情了?”
白芷泪如雨下,把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陆弃松开她,不敢置信地后退几步,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一切真是贺长楷的阴谋。
那是他的父兄啊!他从未设防的父兄啊!
为什么是他,要伤害自己此生挚爱!
白芷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将军,这是夫人亲笔所书。本来想让我进城的时候,看有没有机会找到靠谱之人送来。奴婢思量许久,到底没敢寄出……”
陆弃接过信来,看着苏清欢娟秀的笔迹和冷静的分析,心中的暴戾瞬时被点燃。
他一字一顿地道:“杜景,带五千精兵,去把罗猛和他所带的五百人,悉数斩杀,人头送到云南!”
“将军!”反对的竟然是一向大老粗的刘均凌,“可不能这样!这样岂不是和镇南王撕破了脸?”
“他动夫人的时候,就亲手斩断了兄弟情。”陆弃声音冰冷道,心里早已血流成河。
贺长楷要毁他此生所爱,他还要顾及他的天下?
什么江山社稷,什么兄弟情深,陆弃现在就想统统毁灭!毁天灭地!
从来都冷静自持的杜景,这次竟然没有反对,沉声道:“将军,咱们兵分几路,顺着夫人失踪的地方追去……属下愿意带兵前往,让均凌留在这里,守着边城,以防西夏突袭。”
陆弃道:“好,由你来指挥。”
“那您?”杜景不由道。
陆弃眼中似有惊涛骇浪翻涌,声音带着极致的严寒道:“我带几十个人,直接前往京城。”
他不兴师动众,以防走漏消息。如果到了京城之后找不到苏清欢,他就,他就……
什么天下苍生,什么家国天下,没有苏清欢,他就屠尽京城!
“将军,奴婢跟着您去!”白芷哀哀求道,眼神中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