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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兔子,你是忘恩负义的豺狼。”程宣冷冷道,“我会让你为当年的事情后悔,痛哭流涕来求我。”
苏清欢轻出一口气:“所以,你还要跟我重新算一遍,到底是程家欠我,还是我欠程家吗?”
她顿了顿,嫣然一笑:“可是,我不想理你这条疯狗呢。白苏,开路!”
程宣知道她身边两个丫鬟都是武婢,退让到一边,咬牙切齿地重复道:“这只是开始,你给我等着。”
苏清欢扭头:“可是,我还没开始呢!你准备好接招。不过就怕,你接不住。”
说完这话,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件事情回去她也没跟陆弃提,不过陆弃已经知道她晕倒的事情,晚上硬是逼她多吃了半碗饭。
苏清欢吃多了不想睡觉,站在书桌前写字。
陆弃看完公文道:“楚逍遥的长子进宫时候,与太子的三子发生冲突。”
苏清欢眼睛一亮,停笔看着陆弃:“是不是锦奴做的?闹得厉害吗?”
“表面上看没什么,但是八王爷受了不小的刺激,锦奴这次做得真是极好。”
“就等着他们打起来了。”苏清欢眨巴着眼睛道。
“好了。”陆弃站起身来,“睡觉。”
“不睡,我再想想这味药该怎么用。温雁来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她咬着嘴唇,眉头紧皱,低头看着桌面道。
陆弃不愿意了,那个病秧子,现在占据了她太多的时间。
他不由分说地过来从背后抱住她:“你慢慢想,我等着你。”
“别闹。”苏清欢嗔怪道。
“没有闹,就这么想。他什么时候能好?”陆弃问。
然后赶紧滚蛋好不好!
苏清欢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半晌才声音低沉地道:“好不了了。他的身体已经岌岌可危,我不知道他能坚持半年还是一年,或者三年两年,但是总归,很难过三十岁。他说他是父母的独子,他对自己的情况也很清楚。鹤鸣,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流逝,明明救了无数人,却无法自救,不管温雁来还是他父母,该有多难过。”
所以,尽管驱使已经无法改变,她还是很努力想去帮帮他,延缓他器官衰竭的时间。
笑起来那么温暖和煦的人,不该从这世间那么快地黯然离场。
陆弃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悲天悯人,拍拍她的手背:“尽力就行,不必勉强,人各有命。”
“嗯,我知道。”
没过几天,军中竟然传出了苏清欢和温雁来走得很近的流言。
白苏气得浑身发抖,道:“又是那程宣在其中推波助澜。”
陆弃和李慧君的事情,已经证实就是程宣一手策划的。没想到,一计不成,他又生出这样的毒计。
“黔驴技穷,也只会用这些蝇营狗苟的手段。”苏清欢冷笑,“且看他,还能闹出什么来。”
她没有当回儿事,李慧君却来找她,婉转劝她注意和温雁来的距离,最好不要再接触。
李慧君披金戴银,打扮得艳丽妖娆,脸上化着浓妆,面如桃花,像一个娇羞的新人——苏清欢觉得,这种娇羞,多半是妆容和表演的效果,投太子所好。
苏清欢想到太子大腹便便的油腻模样,在看着眼前原本二八年华的少女,却要打扮成这样,强颜欢笑,便说不出来什么难听的话,沉默地点点头,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还好吗?”
李慧君听她终于说话,脸上露出惊喜的笑意:“我过得不错,表姐,你终于原谅我了。那日,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说起来,你也是因为我,受了无妄之灾。”苏清欢道。
李慧君低头:“后来,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表姐夫,你生气了吧。你也应该生气,可是那时候,我心慌意乱,实在也没有更好的说辞。”
苏清欢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种情形之下,你的反应也算人之常情。太子可能就要回去了,你有什么打算?”
“随他入京。”李慧君眼中闪过坚毅之色,“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不管前路如何,我都得走下去。”
苏清欢点头:“那你回头写封信给你母亲,免得她担心。”
李慧君何等聪明,立刻明白过来她是想撇清责任,苦笑道:“我已经让妙音找人带信给她了,这一切,都与表姐无关。若是表姐夫不放心,可以派个人,和妙音一起陪我入京。”
她留下来的重要作用就是人质。
苏清欢道:“我会与他说的。”
没必要客气,在遇到危难的时候,李慧君毫不犹豫地推出他们;同样,她有事情,苏清欢第一个念头也是撇清。
李慧君离开后,苏清欢靠在软枕上闭目假寐,刚缓了一口气,就听白苏进来禀告道:“夫人,将军让人带话,程宣的事情,处理好了。来送信的人,已经到了军营中。”
“好。”苏清欢答应一声,站起身来,低头整理了下衣裳,又扶了扶掩鬓,“走,我们去找他。”
来而不往非礼也,程宣山蹿下跳太久,是该让他受到些教训了。
“程宣,”苏清欢在他营帐外拦住他,语气笃定,“在军中散布我与温雁来谣言的人,是你。”
第425章 钮钴禄清欢
“是又如何?”程宣气定神闲,脸上带着愉悦,“我早就跟你说过……”
“不,我不想听你说那些。”苏清欢摇摇手指,“我今日来,是想跟你说说当年的事情。”
“哦?”程宣脸色愈发得意,以为苏清欢是来回忆旧情求饶的,慢条斯理端着道,“提起当年,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可比你跟秦放时间长多了。太多过去,你慢慢说,我有的是功夫听。”
“当年你跟我表白之后,”苏清欢道,“你娘崔夫人来找我,无端让我在她院子里跪了几个时辰,要逼我退让,我没有松口,亦没跟你提及。”
那时候年少,两世单纯,没什么恋爱经历,认为若是因为原生家庭的反对就否决了程宣,对他的情意是一种侮辱,更是背叛,所以傻瓜般咬紧牙关,并且自我感动,这是为爱抗争。
崔夫人最得意的,也是最寄予厚望的就是程宣这个嫡长子,所以也并不敢乱来。
虽然之后也不断敲打苏清欢,但是并不敢做出决绝之事。
而苏清欢还觉得,自己可以处理好这些事情,不想让一心备考的程宣分心,所以咬牙不提。
程宣脸上露出嘲讽之色:“所以,你现在跟我提,是想跟我说,你为我受了许多委屈吗?”
苏清欢没有接话,眼神因为回忆而变得深沉,她继续道:“后来,你得了天花,我去庄子里照顾你。临行之前,崔夫人痛哭流涕,说从前错待了我,只要你能平安归来,就同意你我的婚事。可是等你痊愈后,她只字不提。”
程宣想起那段艰难日子,眼中似乎有片刻的动容,但是很快那一点的感动,就淹没在仇恨之中。
“这些我都没说什么,即使我没做母亲,我也试图从她的角度思考,毕竟你我身份悬殊,她不满意我很正常。我想我努力学医,好好学规矩,不仅不能拖你后腿,还要成为你的助力,令她刮目相看,继而喜欢我。呵呵……”
后来流的泪,都是当时脑子进的水,活该。
“再后来,你娶了王佩,我心灰意冷,一心求离开。我找了崔夫人,她一口答应,转头却去跟王佩通风报信,与她合谋将我卖入青楼。那日王佩对我说,‘你以为我是后来者,这府里所有的人都喜欢你吗?你以为我初来乍到,就不敢动你了吗?你错了,夫人是最支持我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夫人对你不满许久了’。我不信,死到临头我都还不信,直到我看到她身边的两个大丫鬟,一起带着牙人来,对王佩说,‘这是夫人让人找来的,最是稳妥’……”
“程宣,她因为你怎么为难我,我虽有怨言,但不曾恨过她;可是我救过你的命,她却觉得我的爱辱没你,要让我万劫不复。你知道吗?我恨她,甚过恨王佩!”
至少王佩后来居上,成了程宣的夫人,她有立场恨自己这个在她男人心中有一席之地的女人。
但是崔夫人呢?她忘恩负义,出尔反尔,心思恶毒,挫骨扬灰,亦难消苏清欢心头之恨。
“你说这些想干什么?告诉我,我娘亏欠你,让我放你一马?”程宣似笑非笑,面容冷酷,“我娘对不起你,我没有。我给你安排了出路,你不肯,伙同外人来欺我辱我……”
苏清欢冷冷一笑:“你以为我今日来,是想跟你分辨是非对错的吗?不,我只是想告诉你,崔夫人亏欠了我多少,我都要讨回来!”
“只要你有这个本事。”程宣脸上带着轻蔑的神情,“你是在用我娘威胁我吗?苏清欢,从前我教过你很多次,做事要沉住气,不动声色,不到答案揭晓的那一刻,决不能让人窥破。这么多年,你一点儿都没长进。”
苏清欢继续冷笑:“是吗?”
程宣看着她的笑意,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慌乱,脸上的神情慢慢凝固:“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清欢不说话,倨傲地看着从远处仓皇而来的侍卫。
程宣转过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那侍卫跌跌撞撞地跑过来,道:“程大人,你家人来报丧,您的母亲崔夫人,风寒去世了。”
程宣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喃喃道:“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您母亲去世了,让您回乡奔丧,就等着您回去了。”那侍卫看他模样,不敢大声,慢慢又说了一遍。
程宣转头看向苏清欢,捏紧了拳头,其上青筋暴起,眼中更是燃起了熊熊烈火:“是你,是你让人做的是不是!是不是!苏清欢,你好歹毒!”
苏清欢“呵呵”两声:“我既离了程家,不想跟你们有任何纠葛,甚至仇恨都不想管了。可是王佩逼我在先,你咄咄逼人在后,终于逼得我动手了。程宣,你以为你算无遗策,事事顺心吗?从听说你要来军营的时候,你母亲就开始‘病’了,终于在你的百般逼迫下,她‘病逝’了。接下来,无论你有什么雄心壮志,都要成功,老老实实回乡守制三年去吧!”
程宣不能死在军营,可是自有别的办法让他离开。
陆弃不出手则以,出手一定打七寸。
“所以明白我跟你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吗?”苏清欢看着他脸色迅速灰败颓废下去,轻蔑一笑,“程宣,我和秦放,互为软肋,可是那也只限于对彼此。你敢动他的软肋,他就敢戳你心窝,我更敢!我等你再卷土重来,我期待下一次对决,看着你在最高处跌落,粉身碎骨,就像今日,爽吗?”
“秦放问我,是让你父亲生病还是母亲生病,是我做的选择。”她面无表情地道,“并不是你父亲多么对得起我,他在崔夫人背后推波助澜害我,我都知道。可是,他有很多儿子,你七弟,读书也不错呢!可惜是庶出,不过没你压着,三年也该够他起来了。还有,这世间,谁会比崔夫人更爱你,更一心为你想呢?当然怎么疼怎么扎你!”
现在他还不能死,可是也绝不会再给他机会。
苏清欢还是撒谎了,她没打算给程宣三年时间。
再过几个月,程宣被人淡忘,那就是他的死期。
她从来不是软柿子,更不是圣母白莲花,欠了她的,她都会讨回来。
第426章 意外发现
程宣离开了,带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