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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筵席的规模啊,要请什么歌姬啊,要当地官员都来拜见之类,都是异常过分的要求。
据说,李慧君还要献舞,要求搭建台子,锦缎相围,繁花陪衬。
陆弃没有同意,太子亲自来,劈头盖脸地骂了他一顿,甚至直接毫不掩饰地要挟:“你是不是想让我向父王参奏你一本?”
太子与陆弃,并非有深仇大恨。
太子只是记恨,一直以来,他都不给自己面子,想好好折腾,特意为难他罢了。
陆弃冷声道:“太子殿下请便,军中禁止饮酒,能给你破例,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大摆宴席那些,做不到。”
僵持不下之际,还是解语花李慧君出面转圜。
“殿下,”她笑意盈盈,“表姐夫和表姐,都是奴的家人。一家人,何必要伤了和气?您的生辰,自当好好操办。但是您是储君,多少人都盯着您,唯恐抓不住您的把柄到皇上面前邀功,尤其现在,您有公务在身,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太过招摇。要不,就在营帐中设几桌,请了诸位将军来贺一贺?奴回头,单独给您跳舞,还有礼物奉上,您意下如何?”
太子起初还不同意,但是架不住李慧君舌灿莲花,最后真的被她说动,勉强同意。
程宣这个过程中,像没事人一般,全程一言不发。
尽管如此,太子的掌事太监还是又提了不少要求,比如筵席要从边城最好的酒楼请大厨来掌勺,所有的酒水也要指定的,还要鞭炮烟花,给太子的贺礼不少于多少等等。
陆弃让杜景带人一一照办。
当天晚上,陆弃带着一众将领去赴宴,苏清欢就在营帐中等他。
“白苏,备下醒酒汤。”时间已经快到子时,苏清欢吩咐白苏道,又忍不住抱怨,“回来要一屋子酒气了。”
白苏笑道:“将军平素滴酒不沾,倒把夫人惯坏了。其他为官的大人们,哪有不饮酒的。”
“适量还好,就怕被灌醉。”苏清欢嘟囔道。
太子肯定会借机让陆弃难堪就是,灌酒也说不定。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一个士兵的回禀声:“夫人,将军喝多了,不肯回来,杜将军怕他在太子面前失仪,请您去接应下。”
苏清欢眉头紧皱,一边找陆弃的披风一边抱怨道:“果然喝多了。”
白芷出去道:“夫人这就来。这位大哥,有些面生呀。”
那士兵抬头冲她笑笑,露出一口白牙:“白芷姐姐,我早就来了,是您不认识我。我们跟着罗将军保护夫人的,有上百号人,您看我面生也是寻常。”
白芷笑笑:“你这么一说,我再一看,倒也有几分眼熟。你等等,我这就进去伺候夫人更衣,一会儿你带路。”
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一块银子递过去。
那人接了过去,连声道谢。
白芷进去的时候,苏清欢已经在白苏的服侍下穿好了衣裳。
她问:“打赏了?”
白芷点点头:“收下了。”
苏清欢“嗯”了一声,把帽子扣上道:“走吧。”
朗月当空,清冷的银芒倾泻满地,苏清欢踏着月光,前后被白苏、白芷并几十个侍卫簇拥着往前走,走在最前面带路的,正是刚才来通禀的士兵。
“夫人,这边。”那士兵躬身伸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指向最大的营帐。
苏清欢知道这是太子的营帐,微微颔首,道:“我不便进去,就在这里等将军。你们进去几个人,先把将军搀扶出来。”
那士兵上前,与太子营帐外面的侍卫说了几句话,很快回来指着旁边略小的营帐道:“将军刚才喝醉了,现在在这里休息。夫人请——”
“好。”苏清欢点点头。
她刚提步,忽然的营帐帘子被掀开,太子气冲冲地走出来,身后跟着伺候的太监侍卫,韩兆也在其中。
苏清欢避闪不及,只能屈膝行礼,低头道:“给太子殿下请安。”
她原本害怕太子再言语轻薄,但是出乎预料,太子“哼”了一声,重重甩袖,径直奔向了旁边的小营帐。
苏清欢的脸色暗沉下来。
太子一马当先,自然有伺候的人忙去掀帘子。
营帐被打开,里面漆黑一片,苏清欢抬眼望去,什么都看不到。
可是走在最前面的太子已经暴怒,大声呵斥道:“你们在干什么!”
苏清欢往前走了两步,这才听到营帐中窸窸窣窣的声音。
跟随太子的太监点亮了烛火,瞬间把营帐内照得通明。
里面,陆弃裤子褪到了脚踝,只着长衫,正趴在一个女人身上。他似乎被灯光惊扰,拉起被子盖住女子,侧头怒道:“大胆!”
苏清欢看清了他的面容,也看清了他身下李慧君的模样。
陆弃面色微红,双眼都发红;而李慧君神情迷离,衣衫不整,胸前大片春光泄露出来。
两人在做什么,显而易见。
苏清欢的心,瞬间如坠冰窟。
陆弃看到她的一瞬间,也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立刻从李慧君身上起来,目光看看她,又看向苏清欢。
“你听我解释!”他急急地道,明明有许多话想说,舌头却像打了结一般说不出半个字,甚至都忘了去整理衣裳。
“好,我听你解释。”苏清欢用尽了全身气力,才说出这几个字,浑身颤抖,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似乎随时都能倒下。
白苏、白芷心疼地扶住她,低声唤着“夫人”。
陆弃整理了衣裳,还没说话,太子就一脸暴怒地上来,“啪啪”赏了李慧君两记耳光,又指着陆弃骂道:“好,好,好,你好本事。孤对你的女人说了几句轻薄的话,你就敢睡孤的女人。”
“贱人,千方百计吊着孤,跟孤装什么清高,转身之间就对别人投怀送抱。”
陆弃浑然不理,上前伸手要拉苏清欢,满眼愧疚惶恐地道:“呦呦,你听我解释。”
苏清欢退了一步,“你说,机会只有一次——”
第418章 决裂
“你说,我便信。可是,你最好骗到我,让我永远都找不出破绽。”她面无血色,嘴唇倒是被咬得发红,几欲滴血。
陆弃喉结动了动,斟酌了半天方道:“我喝多了,头有些重,被人扶着出来。我以为回到了咱们的营帐中,是你,我才——你知道的,我从来对别的女人都不屑一顾;如果我真的对她有想法,何须等到今日?”
苏清欢点点头:“是,你喝醉了酒,被人算计,是无辜的。你之前确实也没有说过喜欢她,这件事情跟你完全无关,对吗?”
没等陆弃回答,太子就怒道:“一派胡言!谁算计你?孤会把自己都还没得到的女人让给你?”
原本神志不清的李慧君,被太子打醒,刚才一直沉默着没有作声,此刻忽然嘤嘤啼哭,梨花带雨地指着陆弃道:“殿下明鉴,奴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对您绝无二心。若是今日,奴果然被他得了清白之身,就没有颜面活在这世上了。”
说话间,她慌乱地掩着衣衫,两行清泪落下,神情凄凄,我见犹怜。
“你的意思是,”苏清欢看着她道,“是将军设计,对你用强了?”
李慧君迟疑了片刻,咬咬牙道:“定然是这样的。否则在军中,谁能够给我下药,又把我带到这里来?表姐,你要为我主持公道,不能偏袒表姐夫啊。太子殿下对我那般好,表姐夫却为了一己之私,差点毁了我。”
事到如今,再懊恼于被人暗算已经于事无补。她的脑子飞快地转着,太子之怒显而易见,眼下最重要的是平息他的怒火。
庆幸的是,她应该还没有失、身,所以还能圆回来,眼下必须要把所有的锅都甩给陆弃,证明她是无辜的,她和太子才有可能继续。
苏清欢笑了,眼里却是一片苦涩:“好,好,我这就替你主持公道。”
“将军,”她抬眼看向陆弃,“慧君用了百合香,我却从来不用香。隔着这么远,我已经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你没有辨别出来?还是说,根本这就是你朝思暮想的气息!”
“我喝了那么多酒,怎么会关心这些细枝末节!”陆弃道,脸上已经有了恼怒之色,“你不信我?我对你所说的,没有一句虚词。”
“信,我就是太相信你,所以现在才落到如此下场,在众目睽睽之下,眼睁睁地看着你丑态毕露,与别的女人翻云覆雨。我,因为相信你,现在沦为了全天下的笑柄!秦放,你真对得起我!”苏清欢看着他,泪水在眼眶里大框,字字泣血,“当年在岚村,当年你一无所有,被我所救的时候,对我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信以为真,抛弃所有跟随你,从京城到边城,可曾抱怨过一个字?现在你功成名就,转头就把当日之言忘到了脑后。好,好……”
“你信别人挑拨,却不肯信我?”陆弃棕色的眸子里,伤痛与愤怒并存,几乎要喷出火来。
“犯下了这样的大错,却还振振有词,好,活该!苏清欢,你活该!活该你眼瞎心盲,看上了这样的人。秦放,我看错了人,我认了。”苏清欢抹了一把眼睛,骄傲掩盖不住痛心,她又后退了几步,“你欠我的,我不要了。去左拥右抱,去找个相信你的人,去啊,滚吧!白苏、白芷,我们走!这营帐令人作呕,这里的人,更让人恶心!我们走,永远都不要回头!”
“对,夫人,不,姑娘,咱们走。”白芷大声道。
“站住!”陆弃要追苏清欢。
“秦放,你休想离开!”太子让人拦住陆弃,“今日你不把话说明白,就不准走。”
李慧君要以死明志,太子和秦放两方的人都摩拳擦掌……
混乱中,苏清欢带着自己的两个丫鬟离开。
她连东西都不想回去收拾,径直到马厩中牵马出来,三人骑马连夜离开。
可是军营哪里是随便进出的地方,在门口到底被拦住了。
无论她怎么声嘶力竭,守卫的士兵就是不肯放行。
苏清欢摔了缰绳,转身往回走:“好,不就是要将军手谕吗?我回去要!他今日要是不给我,我就死在他面前。”
白苏快步跟上她的步伐,劝道:“夫人您冷静些,这是一个局,您没看出来吗?定然是那程宣见不得您和将军好,所以故意算计将军,又引了您来撞破这件事。”
躲在暗处的程宣曾经的书童,现在的随从洗砚慌乱道:“大人,竟然被她看破了,怎么办?”
程宣微微一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满怀嘲讽道:“慌什么!等着看。”
以苏清欢的骄傲任性,即使知道有他的算计在,只要见到陆弃和李慧君相拥的情景,就绝对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果然,苏清欢没让他失望。
她道:“算计?咱们进去的时候,他们两个神志何等清醒?我宁愿他烂醉如泥,一个字都解释不出来。可是白苏,你看,他哪里像被暗算的模样?他还吼我,埋怨我不信他!呵呵,我想起他和李慧君的那副样子,手里要是有把刀,我就和他同归于尽!脏,太脏了!”
“夫人,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样。”
“那是哪样?我的眼睛没瞎!”
主仆三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每一个人的反应都被大人算准了。大人真是神机妙算,算无遗策!”洗砚满脸佩服地道。“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程宣勾起嘴角,笑容奸邪,“自然是回去睡觉,养精蓄锐,明日继续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