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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疑惑,有迷惑,有茫然,然而,更多的却是敬畏!
这一天之后,高雅贤墙头草的心态有了根本的转变,他的心不再摇摆不定,而是决定铁了心跟随高畅而走,在他看来,就算高畅不是什么神君转世,也必定身怀大法术,有着大能耐,那是太阳啊,难道说是遮挡就能遮挡的吗?一般人是做不到的!这样的人,若是做了敌人,足以让你连一个安稳觉也睡不好啊!
所以,对高畅安排神官和军法司到自己军中的行为,高雅贤一点也不抵触,甚至,他私下里恳求高畅将一些中低级军官派到自己军中,协助自己练军,变相地向高畅表示臣服,交出军权。
对他的要求,高畅自然求之不得,不过,他并没有剥除高雅贤的军权,仍然让他统领全军,至少,他那以自家宗族为核心的亲兵营仍牢牢地控制在手中。
这样看来,高畅也不是像他的外表看上去的那般冷酷啊!
狡兔死,走狗烹!
这个道理非常浅显,高雅贤自然明白,在他看来,自己若是不想做那条被烹的走狗,第一当然是要忠心,第二那就是所拥有的势力千万不能引起上位者的猜忌,这是另一种生存之道吧?
高畅的中军大帐中,高雅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在猜想高畅叫他们来议事的原因,整个大帐中,只有他一个将军,他是最先赶到营帐的。
目前的局势,高雅贤也知道对本方不利,前段时间一直在下雨,使得大军只能龟缩在营中,无法攻打敌军。
眼看就要进入十月了,进入十月之后,随时都会下雪,只要下雪,天气就会转凉,那个时候,若是还没有攻下河间城,就只能被迫撤军了。
要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攻下重兵防守的河间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河间郡守王琮这个人,高雅贤非常了解,他是朝堂上难得的好官,不
清明严正,而且劝慰农桑,兴修水利,为老百姓办了,深得河间百姓爱戴,这也是河间城在窦建德和魏刀儿的南北夹击中,仍然牢不可破的原因啊!
天时,地利,人和,这三样,本方都不占优势,也许只有那些对高畅盲目崇拜的将士们才相信高畅能够取得胜利吧!
高雅贤虽然对高畅敬畏无比,也不相信高畅能在短期内攻下河间城,除非他拿出什么神奇的法术来。
苏定方是第二个赶到中军大帐的人,他的职位虽然是中郎将,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是高畅非常看重的人,独领五千人,日后前途无量啊!
苏定方瞧见高雅贤,忙过来向他行礼,毕竟,他做过高雅贤的义子。
当窦建德看重苏定方,把苏定方从高雅贤那里要过去之后,为了不被窦建德猜疑,高雅贤主动放弃了苏定方义父的名义,现在,更是不敢以此自居了。
对高雅贤这个义父,苏定方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最初,他只是想利用这个名义在窦建德军中生存下来,然而,高雅贤对他的确不错,时间一久,他最初所感到的羞辱全都没有了,也真心地认这个义父,不料,世事难测,他先是被窦建德看重,逼得高雅贤表态,不敢以他的义父自居,后来,高畅上位,对他更加看重,让他独领一军,基本上和高雅贤平起平坐,高雅贤更不敢如此了。
“卑职向高将军问好!”
礼不可废,就算不能直呼义父,也不能视而不见。
面对苏定方的行礼,高雅贤不敢继续坐着,他忙站起身,笑道。
“苏将军好!”
两人交谈了一会,气氛始终有些尴尬,当各营的将军陆续赶到之后,苏定方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这时,两人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
很快,三通鼓响之后,高畅走进中军大帐,所有的将军都到齐了,大家腾地站起身,朝高畅行着军礼,高畅回了个礼,走到上头坐下,那些人才放下了摆在左胸的右手,坐了下来。
高畅没有说话,锐利的眼神在各个将军的脸上轻轻扫过,大帐内一片寂静,人人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连呼吸声也细不可闻。
“今日召集大家来此,无他,大军在河间城下已有一段时日了,前几日受阻于天气,无法攻城,这两日,雨已经停了,也应该准备攻城了!”
高畅顿了顿,继续说道。
“大家商量一下,看怎样攻城为好,若是有什么好提议,不妨说出来!”
高畅和窦建德的风格完全不同,窦建德召集众将议事时,中军大帐就像菜市场一样热闹,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有时甚至因为意见不和,大打出手,只要不出大问题,窦建德也不以为甚,本来,大家都是草莽之徒。
换了高畅坐在上面那个位置上,不晓得是因为他不芶言笑,还是神情冷酷的原因,底下的那些全身都是杀气和血腥味的将军们在他面前大多沉默寡言,噤若寒蝉。
怎样攻打河间城,这些将军们也曾在心中想过,不过,都没有什么好办法,这个时候自然不会站出来胡言乱语。
高畅的嫡系将官们是对高畅保有十足的信心,就算他们想不出办法,也相信高畅能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沉默不言,只是等待接受命令,领受任务而已;至于范愿等杂系将领,因为是第一次在高畅的率领下出战,更是不想当出头鸟,不要说是不成熟的想法,就算他们心中有一定之计,也隐忍在心,不会说出来。
毕竟,若是高畅依照自己的计策行事,成功了自然好,若是失败了,自己在高畅的心目中就等同于废物了,说不定还要受到惩罚,既然如此,没有万全之策,还是别拿出来献丑好了,免遭无妄之灾。
于是,每个人都沉默无言。
高畅见没有人答话,开声说道。
“既然大家没有什么好的建议,那就按照我制定的计划行事!高雅贤听令!”
高雅贤忙从位置上站起来,步到中间来。
高畅的计划很简单,那就是强攻,因为敌军营寨驻扎在城墙下,要想攻城,就必须攻破敌军大寨,不然,那些云梯什么的攻城器具根本运不上去,所以,高畅命令全军分为几个梯次,以各营为单位轮流向敌军大寨进攻,辎重营则用投石车等远程武器压制城楼上的敌军。
范愿的虎捷营排在第三个梯次进攻,在领受命令的时候,他心中暗暗冷笑。
在议事的时候,高畅虽然隐瞒了后方的消息,但是,范愿有别的渠道知晓此事,他认为高畅之所以不马上退兵,而是命令全军强攻,可能有两个想法,第一是看能不能走狗屎运,一战就攻下河间,另一个就是假装强攻,其实在暗地里准备退兵,只是用攻势来掩藏自己的战略意图,迷惑城内的官兵,使其不敢出城追击罢了!
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的计划得逞!
范愿神情肃然地接过了令箭,心里暗暗想道。
第三集 第十二章 李靖的出逃大计………第十三章 寻踪
更新时间:2008…9…4 15:07:50 本章字数:10121
在的军职是中郎将,他并没有加入高畅攻打河间的大畅率领大军北上之时,李靖正好率领本部人马往信都郡而去,他的目的地是信都郡的衡水,他将在当地招收五千新兵,以便让自己这个中郎将的职务名正言顺。
作为一个武将,李靖当然渴望横刀立马,率领大军征战沙场,对于不能带兵去打仗自然心存遗憾;但是,对于一个对隋王朝仍然忠心耿耿的臣子来说,不用和官兵作战,他又感到了庆幸。
总的说来,在南下的行军途中,李靖的心情非常矛盾和烦恼,就像在大典当日莫名其妙地出手斩杀那个刺客之后一样。
李靖觉得自己正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前,茫然失措,不知该何去何从。
在行军途中,李靖想出了一个将自己从烦恼中解救出来的方法,那就是离营出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离营出走就是逃跑,李靖觉得自己在害怕着什么,所以才逃跑。
害怕自己身份暴露,被当奸细处理?
不!李靖并不害怕死亡,在很久以前上阵杀敌的那一天,他就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他的舅父名将韩擒虎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作为一个将军,不但要漠视别人的生命,就连自己的生命也要漠视,上了战场,就没有慈悲,没有生死,有的只有胜利!李靖一直都觉得舅父的这句话很正确。
要想赢得胜利,就要忽略许多的东西。
所以,李靖根本不害怕死亡,但是,他害怕失败!
现在,他之所以要选择出走,就是因为他嗅到了失败的味道,一直以来,他都在和心中的另一个自己作战,如今,忠臣李靖即将败在另一个李靖的手中,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状况,他只能选择逃跑。
说起来,李靖今年已经四十三岁了,弱冠之年起,他就在大隋朝做官,可惜,一直以来,都是些芝麻绿豆般的小官,让他无法一展抱负。
三十四岁的时候,他担任了马邑郡丞,对大多数官员来说,离开长安,到与突厥接壤的边郡去做官,相当于被贬,然而,对李靖来说,这却是天大的好事。
在他身体内,燃烧的本就是武将的血液,他渴望着上战场,渴望着指挥大军杀敌,渴望着胜利。
在马邑,李靖经常率领士卒和侵扰边郡的突厥人作战,战役有大有小,有胜有败,通过这些大大小小的战争,他将兵书和现实情况结合起来,慢慢摸索出了一套自己的治军之术以及作战方略,其中,尤以骑兵为甚。
因为经常和突厥人作战,李靖从突厥人的骑兵战术中得到了启发,屏弃了南北朝到本朝以来一直注重重骑兵的方略,主张建立像突厥人一般的轻骑兵,以快为主,在快速移动中寻找战机,找寻到敌方的破绽之后,就率领骑兵突击,像凿子一样将敌军阵型凿穿。
不过,他只是区区一个郡丞,手底下的士卒并不多,只是马邑郡附近征召来服役的精壮,精锐的边军他没有权利指挥,边军的将领们自然不会按照他的想法来建军,所以,他只能将这些想法埋藏在自己心底,终究还是那个壮志未酬的李药师。
后来,刘武周杀王仁恭反隋自立,李靖见势不妙,单身逃离马邑,赶往太原向太原留守李渊求救,结果自然不如他愿。
在太原逗留的那段时间,他偷偷观察过李渊的新军训练,李渊的骑兵队伍用的就是突厥人的那一套,和他心目中的骑兵队伍相差不大,拥有如此强兵,却不去征讨刘武周,就是通过这点,李靖察觉到了李渊的反意。
接下来,又是一连串的逃亡和追杀,迫使他单身翻越太行山,来到了河北境界,原想南下江都向皇上揭露李渊的反意,不过,这个时候李渊已经竖起了反旗,不需要他再往江都跑一趟了。
然后,通过一系列阴差阳错的事情,他滞留在了高畅军中,并且升为了中郎将,在得到高畅的又一次接见之后,高畅让他率领本部五百人到信都郡募兵,以这五百人为骨干,组建一支五千人的队伍,除了大的枝干之外,一些小细节允许他以自己的方法练兵。
没想到,他少年时独领一军的梦想没在朝廷实现,反倒在四十来岁的时候,在一个反贼的手底下实现了。
李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一个打仗的天才,也认为自己摸索出来的练兵方法在当下应该不比任何人差,然而,在高畅军中的这段经历,让他感触良多,从某些方面来说,他认为原来的那个自己就像一只井底之蛙。
这世上真有天才,但是那个人并非自己,而是那个二十来岁的反贼头子,那个妄称神灵的夏王高畅。
对高畅这个人,李靖花了不少时间来追寻他的事迹,希望通过他的那些过往来了解他,要想以对方为敌,就必须详细
方,甚至要比对方还要了解才行。
一年前,那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