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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来,若说这正居天逆星之位的,我大晋开国以来不过二人,一位则是那刚刚薨逝暴毙的临炎公主,一位嘛。。。。。”他说着摇了摇头,一脸苦恼和惋惜:“唉,想我大晋好不容易才出了一个摄政王这般爱民如子的掌权之人,却谁曾想他也被这天逆星给攀附上,我不忍看到摄政王蒙在鼓里,这才今日亲至王府,一定要当面劝谏才是!”
“那,另外一个天逆星是谁?”围观群众好奇问道。
那瞎子一脸正气凌然的掐指道:“据本道掐指算来,那天逆星正是摄政王即将迎娶的王妃,这天逆星之命人,克父克母克亲人,若是摄政王娶了她,那势必会受她一生厄运牵连,从今往后,路途坎坷,艰难险阻不说,一个不好,便更有万劫不复之灾祸!”
“你这死瞎子,竟敢在摄政王府门前妖言惑众,你是不想活了吗?”木风匆匆赶至,便听到了这瞎子一番胡言乱语,他气得眉目倒竖:“来人,给我把这个招摇撞骗的狂徒赶走!”
“慢!”那瞎子突然一脸凝重,他侧头向木风问道:“贵府最近是否收了一尊九尺珊瑚树?”
木风心中咯噔一下,奇道:“是又如何?”他不知这瞎子是如何知道的,昨日确实刚刚收到一尊东海王遣人送来祝贺穆玄大婚的红珊瑚,足足九尺来高,见过之人无不啧啧惊羡,这破烂道士却又是如何知道的?
似是听出了木风心中的那一丝犹疑,那道士更露出一丝得道高人一般的微笑:“贫道不过是掐指一算,便能知祸福吉凶!摄政王本已位及人臣,珊瑚本是祥瑞之兆,八尺七尺并不要紧,只是这九尺珊瑚太过圆满。熟知月盈则亏,摄政王府此刻已是气盛最极,若是再加上这不世之宝物压宅,贫道恐怕。。。。。。”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不觉又是一笑,却不再言语了。
“会怎样?”即是涉及到家宅安危,看着老道神神秘秘却似乎有那么一丝道行的模样,木风此时心态已是转变,这时竟不耻下问道。
“凶,大凶之兆呀!”那老道啧啧两声,一脸遗憾道。
“那要如何化解呢?”围观群众好奇道。
“化解之法有是有,只是治标不治本,宅中最大的凶险本就是天逆星,这九尺珊瑚不过只是一个引子。”那瞎子用手中举起手中触地的布幡准确的点在了木风肩上,突然满面凝重:“若是想知化解之法,便随贫道过来。”说罢转身,潇洒的点着地上的青砖向来路而去,一路无数欲知后事的围观群众跟随,包括木风,竟也下意识的跟了过去。
王府大管家前脚刚忧心忡忡的去听化解之法,后脚便有一乘青色小轿落在了王府大门处,任少阳一脸急色的三步两步踏上台阶:“快,代本王通传一声,本王有急事要见摄政王。”
大门处的守卫们面面相觑,这东海王常来大家也都认识,只是穆玄此刻正在皇宫,大管家又刚刚跟那道士走了,这一时通传给谁?一人便道:“王爷,我家王爷今日一早便上朝去了,一般不过寅时恐怕都回不来,若是你要找,不妨去宫中!”
任少阳蹙了蹙眉头:“本王刚刚才和摄政王在宫中分开,他已是乘轿回府了,恐怕那轿夫脚程太慢,只怕一时三刻便会回来,本王便在府中等他片刻。”说罢不由分说,理所当然的便大步朝府中走去。
不待那些门下奴仆招呼,任少阳熟门熟路,一路穿过无数游廊假山便直直进入了穆玄的书房。
见他要在此处等候,下人们自然不敢怠慢,上好的香茗送上,任少阳便满是惬意的翘起二郎腿坐了下来。然而他虽此刻满面堆笑,心中却着实焦急万分,好不容易抽个空子假装内急,一路急急赶到关押华婉的后院,便又被五名王府护卫给拦在了院门口。
那几名留守护卫俱都是飞狐派的弟子,武功不弱,此时领头的一名一脸严肃:“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后院,违者格杀勿论!”
任少阳牙齿几乎咬碎,只是面上还是一副神情自若的模样:“你们看清楚,本王可是东海王!”
“还请王爷恕罪,我家王爷说了,尤其是东海王,不能入内探视!”那护卫一脸有恃无恐你奈我何的模样。
任少阳自嘲一笑:“是吗?”说罢突然面色一沉,毫无征兆的突然出手了,明晃晃的静水剑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急急扫向面前最近一人,那护卫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猝不及防之下竟瞬间被削掉了半边脑袋。
一不做二不休,任少阳胸中一股狠劲上来,几乎又在瞬间趁其他人还未反应之时继续连挑了两人,剩下两名站的稍远的护卫再无迟疑,抽出腰间佩剑便朝他飞身扑了过来,任少阳一声狞笑,他只怕这两人高声呼叫逃跑,如今他们主动送死,他真是求之不得。
空气中兵刃交接之声响起,任少阳招招俱是杀招,剑身不是刺向要害便是直冲对方双目,那两名飞狐弟子虽然武功不弱,可是又如何是蜀山弟子的对手?不过片刻之间,又是一人惨呼着捂着双目倒在地上,任少阳飞快的补了一剑,那惨呼顿时戛然而止。最后那名弟子见不过一时三刻间己方已是只剩下自己一人,这时头脑竟突然清明了,转身便跑,这时任少阳又岂会放过他?静水剑用力朝那人后心一掷,如同一汪明晃晃的水箭,霎时从那名弟子后背贯进前胸,整柄剑都透体而过。
任少阳走上前去踩了那尸体一把拔出自己的佩剑,擦干后便飞快的进入了院中。推开华婉的房门,女人苍白惊惧的容颜便印入眼前。
“二师兄?”华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师妹!”一见那根拴在她手腕上的银白铁链,任少阳眼中便似要冒出火来:“别怕,再没有人能够逼你,师兄今日是来放你走的!”说罢此言他再无迟疑,飞快走到华婉身边,手起剑落,只听得铿的一声,那铁链顿时应声而落。
“走!”任少阳一把拉起华婉的柔荑,华婉这才反应过来,她又惊又喜,虽然体力仍旧十分虚弱,却硬咬着牙跟上任少阳的步子,二人顿时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院子。
一口气奔到王府一处隐蔽的墙根前,任少阳抱着她轻轻一纵,二人便跃出了王府的高墙,墙后已有事先准备好的轿子等侯。
一路疾行,几乎是马不停蹄奔波了一日,任少阳这才将华婉护送到洛河水岸。
此时已是月明星稀,岸边无数大船小船林林总总,夜晚河岸之上渔火点点,便是晚上,也有不少装货卸货的船工在此忙碌异常。
华婉和任少阳默默于岸边相对而立,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他满眼都是心疼之色,只是两人这样面对面,反倒都不知说什么好。
原本亲如兄妹的师兄突然变成了大晋的东海王,他亦和穆玄一般是骗了她,然此刻也是他在她最难的时候出手帮了她,她是该谢谢?还是该骂他一句骗子?
“师妹,你自己以后多保重!”任少阳眼中泛起一层潮意,接过手下递上的包袱硬塞到她怀里:“这一路回蜀山,不能没有盘缠,师兄只能送你到此了!”
华婉捧着手中的包袱垂下头,还是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任少阳又扯下腰间的佩剑:“师妹,你的列火剑被大师兄锁在了王府的剑阁之中,这把静水剑给你带在身上防身之用。”
华婉接过那剑,心中却满是苦涩。她这段时间不断的逃跑,却在和那些护卫斗过之后都发现自己的内力不断的流失。一直到最近的一次,她几乎就变成了一个普通人,一招之间就被人拿下了,随后便被穆玄用铁链锁住。
其实他真的犯不上,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武力值已经为负数了。这种内力不断消失的感觉让她惊骇欲绝,却毫无任何办法,如今捧着任少阳递过来的静水剑,她本想开口说一句其实根本用不上这剑了,却在话到嘴边又临时变卦:“你放我走,穆玄那边你又该如何交代?”
任少阳苦笑道:“那是我的事情,师妹不用为我担心!”
华婉点点头,再次看了任少阳一眼,见他正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她淡淡一笑:“那我走了!”说罢转身便朝那沿河的一排客船走去。
脑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任少阳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华婉扭头看时,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半天似终于鼓足了勇气:“师妹,你就再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华婉垂下眼眸,事到如今,她又还能说些什么?从一开始,她选择下山可能就真的是一场错误,这错误不但让她经历了人生最惨痛的背叛和最伤人的谎言,也误了她的终生和将来。
如今的自己,武功尽失,身份也随着那场大火而彻底消亡。她不再是大晋的公主,她更没脸回到蜀山。现在站在这星火繁花的水岸之畔,其实自己满心都是一片茫然,之前被关在王府时一直想要逃脱,如今真的自由了,她却不知道又该何去何从了。
她摇了摇头:“没有什么话要说了。”
任少阳一脸掩饰不住的失落,华婉假装没有看见般再次拾起脚步,她走的很快,身影不多时便混入了那一群来来往往的船夫之间,他的视线一路追随,一直到她登上了一艘大船,他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姑娘,原本晚上我们是不加客人的,不过你既然加了足够的银子,我们今晚又正好急着出一趟货,这也是缘分不是?”船老大是个五大三粗的大汉,他朝一旁的一个船夫弩了努嘴,那船夫忙会意道:“姑娘,这天也晚了,马上就要开船,先跟我来底舱休息休息吧!”
华婉点点头,她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艘船,四角皆堆放了不少货物,确实是一艘普通的商船,因此便跟着那船夫一路从甲板而下,向舱底走去。
那船舱之下又被隔了大大小小数个房间,里面也有客人,船夫领了华婉一路往最里面一间行去,打开房门,只见漆黑一片的房间内只能看到空中两只眼睛正在闪烁着微光,顿时吓了华婉一跳。
“姑娘,你先将就一下,这里面也是一个要赶去遂平县的女子,你们正好一间屋子。”那船夫说罢塞了一只蜡烛到她手中,随后将华婉推进了房间,紧接着房门砰的一声被他关上了。
借着那幽幽的烛火,华婉终于看清了她这个临时的室友,那女子正缩在这狭小房中的唯一小床之上,她身穿一件半新不旧的戏服彩衣,姣好的面容上却有半边脸勾勒着浓墨重彩的水粉胭脂,而另一半却是清秀素净。见到华婉看向她,女子咧了咧嘴角,半张鲜红的嘴唇勾出一个奇异的弧度,那神情好似在笑,又好似在哭。
“你,你好!”华婉突然觉得后背寒毛直竖,此时此地,遇到这样一个打扮奇异的怪女人,都会让人无法心安。正要再说些什么缓解一下心中的紧张,那女子却突然开口唱了起来:“半呐夜三呐经,睡呀么睡不着,摸头摸脚解心烦!一呀伸手摸呀摸只在,姐姐的头发边啊,姐姐的头发桂花油鲜,不让你摸你偏要摸,偏要摸。哎哟哎哟喂。。。。。”
一曲流传于最旮旯底层民众的俚曲十八摸,让华婉彻底震惊了!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华婉这是上了一艘什么贼船呀,我擦擦擦!
给大家讲个笑话轻松一下吧: 三只小兔拉便便 第一只是长条的 。 第二只是圆球的。 第三只居然是三角形的 。 问,它答:我用手捏的。
☆、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