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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的胳膊喘着粗气,只觉得浑身仅剩下的一点力气,也随着刚才那一吐彻底的被消磨干净了。
她软软的倒回床上,那碗药刚才被她吐了不少秽物在内,自然也不能喝。任少阳神情复杂的看了华婉一眼,随后他又似松了口气般的接过药碗:“婉儿,你身体还未完全好,先休息一下,师兄去换件衣服再过来看你。”
刚准备站起身离开,却被华婉一把拉住了衣袖,躺在床上的女子目光灼灼:“二师兄,刚才那婢子口称的王妃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任少阳低头不语,华婉一颗心却越来越沉,现在所有发生的一切都让她觉得诡异万分:“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么我便自己去看。”凭着心底最深处的倔强,女人挣扎着起身,甩开任少阳欲搀扶她的手便直直朝房门处走去。
无力的手指刚触上暗红的门扉,那门便突然向被人从外面猛地一声拉开,房门处正正立着一个修长的身影,不知他在门外站了多久,华婉在那扇门开启的刹那差一点就撞上了那人的胸膛,不过看清眼前的男人之后她很快便被巨大的欣喜所包围。
“大师兄!”她开心的边叫边朝穆玄伸出了双手,乳燕投林般扑向了男人的怀中,他的怀抱那样安全那样暖,她所有的焦躁与不安都因抱紧他的那一刻而得到了抚慰。
可是,有什么地方似乎不对劲!
她松开抱着穆玄的手,踉跄着退后两步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子,暗紫色的直裰朝服上盘踞着无数栩栩如生的金边猛虎,这样华丽的服饰将穆玄整个人衬得更加丰神俊朗,可是为什么他会穿着一身只有皇室宗亲才能穿的朝服?劲项间还挂着一串只有亲王级别的皇族才能佩戴的翡翠朝珠?
而此刻,他看向自己的眼神,竟如此冰冷又不带一丝感情。
“大师兄?”她不确定的轻轻唤了一声,穆玄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这才微微透出一丝动容的神色,他的视线越过华婉和她身后的任少阳对视了一眼,任少阳低下头去,他便知交代给他的事情他并未办成。
“少阳,你先回府。”穆玄瞥了一眼任少阳,随后不紧不慢的踏进了门内。
任少阳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华婉,见她一脸困惑迷茫,不禁嘴角勾起一丝苦笑,随后快步走出了房间,替他们关好了房门。
啪的一声,随着那门扉的骤然阖上,华婉只觉心中一阵无端的强烈不安。穆玄静默不语的坐在房间正中的大桌之畔,他黑幽的眸子从未有一刻这般深沉,直直的望过来,仿佛一汪要将人心都吸入的幽深潭水。
她心底渐渐有些明白过来,再迟钝的人此刻也不得不面对这残酷的事实,华婉盯着穆玄那一身华丽朝服,第一次有些不敢相认,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她并不是个傻子。
两人直直对视了半晌,好半天,她才听到自己有些干涩的嗓音在耳边嗡嗡的响起:“我该叫你做大师兄,还是该称呼你为……汝南王?”
她不过这样一猜,他却在听到那个称呼后目中寒芒一凛,她便知自己竟然猜对了!
一瞬间,整颗心仿佛都如同坠入了寒冰之中。御天殿的宫宴便只有两个藩王没到,一个汝南王,一个东海王,没想到竟然会是他,竟然会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穆玄,谁来告诉她这只是老天爷给她开的一个玩笑?谁来告诉她现在此刻只是又一个梦境?
华婉突然猛地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脸颊,痛!这不是梦,这是真的!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朝服是真的,朝珠也是真的,这富丽堂皇的王府也是真的,便连那个坐在眼前最熟悉的人也是真的!
“婉儿很聪明,这么快就猜到了我的身份。既然你都猜到了,也免得我再多费口舌。”穆玄一手轻轻放在桌上敲叩数下,随着他的轻叩,屋门再次被人打开,数个衣饰华丽的婢女鱼贯而入,纷纷跪在穆玄身前娇声道:“奴婢参见王爷,王妃!”
“从今日开始,大晋朝再没有临炎公主,只有汝南王妃,婉儿,你明白了吗?”穆玄的声音威严又隐含说一不二的强势。他看了看华婉,见她仍是一脸怔忪,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太过严厉,又勉强朝她露出了一个笑容:“婉儿,你在大火中受了火伤,太医嘱咐一定要静养,你们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伺候王妃,听到了吗?”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着那数个跪着的婢女所言,那些婢女忙齐声答道:“是!”
华婉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女人仰天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笑的前仰后合:“明白?明白什么?”她笑完了之后紧接着眼泪又涌了出来:“你想要我做你的王妃?”
“不是想,你现在已是我汝南王妃!”穆玄无波无澜的陈述着这个事实。
“大师兄,你到底在开什么玩笑?一点也不好笑知道吗?”她定定的看着他,眸光渐冷。
“我并没有开玩笑,朝廷昨日已发布诏书昭告天下,临炎公主司马华婉,太子司马遹皆因御天殿大火意外薨逝。婉儿你从今往后,都只会是我汝南王的王妃。”穆玄又平静的解说了一遍,完了似怕她还不明白,又补充了一句:“其它六大藩王有的在火灾中死了,有的却失踪了,皇上皇后灾后一病不起,我现在暂时摄政一段时间,等皇上好转之后,再还政于他。”
“那火是你策划的?”她突然醒悟,目露凶光的瞪视着他。
“不是我,是汉王!”他似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已是不想再继续这场谈话:“婉儿,你刚刚醒应该很累吧,不如你先早些歇息,若是想要知悉这朝中的一切,以后有空,我再慢慢说与你听如何?”
他怎么可以这样平静,平静的就像一个陌生人,华婉看着这样的穆玄,就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她张了张嘴,声音轻的如同一阵飘渺的烟雾:“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曾说喜欢我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男人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婉儿,你想我如何回答你?”
“你答应过,永远都不骗我!”她眼神空洞洞的没有一丝焦距,仿佛是在自说自话一般。
“没错,我是答应过你,所以现在,我给你看最真实的我!”穆玄突然站起身,一步步向她逼近过来。
“别过来!”华婉一声惊呼,踉跄着后退数步,脚下一个绊子便向后栽倒,一下摔在了身后的大床之上。
飞快的坐起身,穆玄已是欺身压了上来,他半跪在床上,她还没反应过来,双手便已被他一手掌控,牢牢的反剪在身后。华婉用力的挣了挣,他一只手却紧紧的扣住了她的腕子,那么用力,勒到她几乎痛出了眼泪。
他的脸朝她压下来,他贴的那样近,鼻尖几乎蹭到了她的鼻尖,他那双粲若明星的黑眸便在眼帘之前,近的只能在那瞳仁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而他此时薄唇轻启却吐出最伤人的话:“看看我的小婉儿现在眼中都有些什么?不解,愤怒,惶恐,还有……怨恨!我说的没错吧?”
他怎么能这样对她,他怎么能?他不是大师兄,不是,她的穆玄从来都是温文娴雅让人如沐春风,而眼前这个人如此刻薄,如此的陌生,他的眼神那样冷,如同腊月吹来的冰花,寒的没有一丝温度。
华婉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你到底要怎样?”
“我到底要怎样?”听到她的问话男人原本平静无波的眼底突然狂涌起无边的黑色风暴,几乎是带着一丝狞色朝她狠狠低语道:“婉儿,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呀!知不知道我一连杀了十个太医只因他们全都异口同声的说你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
他恶狠狠的瞪视着她的双眸,那几乎是她从未见到过的眼神,如果说眼光可以杀人,她肯定已经死了千百遍:“知不知道背叛我的女人通常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可我想来想去终究还是舍不得你,我几乎是看着你长大的,我们的情分不比旁人,所以我替你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野种必须打掉,而你,做我的王妃!”
“你说什么?”如同一个响雷直直在她脑中爆炸开来,她惊骇欲绝的猛然瞪大双眼,突然又毫无征兆的一声干呕。
“放开我,放开!”她尖叫一声,整个身体都因这突如其来的惊天消息而止不住颤抖,穆玄刚一放开,她便一下趴到了床边,大吐而特吐。
一声冷哼在屋内响起,她听到穆玄大踏步出门的声音,砰的一声,屋门紧紧关上,这间房终于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穆玄突然化身冰山酷男,呜呜呜,他已经知道了小包子的事情呀,大家原谅他的冷漠吧!
小金这一章特别坎坷,为什么呢,因为小金习惯直接在后台写文,于是写完了之后,一刷新,少了一千字有木有,小金泪奔了有木有,然后又花了一个小时,重新补上了那一千,要疯了!当时的心情真是难以言喻的痛呀!还差一章,明天要三更,所以最后一章,我就当天写吧!可能会晚点发了。
☆、第三十五章 逼胎
元康九年,十月初;尚书事颁布诏书谕告天下:帝后因太子薨逝心痛难忍;无法上朝勤政,今令汝南王司马亮代为摄政;总理王事!
至此;穆玄终于大权在握,总揽朝纲。那一夜御天殿的大火;不但死了数名藩王和太子,更是损失了巨大的皇城兵力;穆玄凭借自身带来的那几万人马;轻松的便控制了整个皇城;只是这样的损失让整个大晋为之元气大伤。汉王刘渊更是乘此朝廷兵力国库皆空悬之机;于并州举兵反晋;建国号曰“汉”,自封汉皇帝,一路势如破纸的攻下大晋的封州、凉州、兖州等地。从漠北荒原一直打到岭南以北,这才以汉水为界,与朝廷划江而治。至此,一场夺宫大戏终于暂时落下帷幕。
穆玄很忙,身为摄政王,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光是尚书事书案上堆叠的那一大堆奏折便如同一座小山,白天看不完的奏折,下午回府后继续批阅,有时看到子夜时分,汝南王府的书房仍旧灯火通明。国事繁忙,因此即那日华婉醒来后他见了一面,两人便再无机会相见。
这日正在尚书事和张华等人共同计议粮饷之事,金吾将军廖威虽死,金吾卫仍需重新组建,他着急着招兵买马,朝廷却有些捉襟见肘。
眼见着刘渊攻占一个又一个城池的奏章雪片般飞入尚书事,穆玄心急如焚,嘴上已是起了一溜的火泡。正在商议间,王府的大管家木风突然敲门走了进来,他凑到穆玄耳边小声道:“王爷,王妃又逃了一次。”
穆玄只觉额角一跳,他冷笑一声:“那你们怎么处理的?”
“已经抓回来了!”木风躬身道:“王妃每日只进些粗茶水米,体力不济,根本不是王府侍卫的对手。”
穆玄点点头,突然见张华等人正一个个竖着耳朵听他说话,不觉面色一沉,他一声咳嗽,那些老臣们自然会意,如今这朝堂之上还有谁敢掠摄政王的锋芒?虽然不少人私下里已经知道华婉即是新任的汝南王妃,却没有一个真个大胆的敢当面质问于他。
穆玄起身走到外间,这才又问道:“王妃还不肯喝药吗?”
木风摇了摇头,随后面上露出一丝难色:“王妃除了清水和米粥水果,其他送的菜肴都是原封不动的退回来。”他刚说完,便察觉到身旁传来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