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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么?和现在的情敌?和名义上的丈夫?和这些觊觎皇权的藩王们?和那些连名字都不曾有任何意义的宫女太监?
真是荒谬,真是讽刺,真是无与伦比的好戏。
种种的阴谋,全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火而变得如同一场儿戏。
她只能说,这场火灾的策划者实在才是高手中的高手,不费一兵一卒,就将这西晋王朝权利的最高统治者们一网打尽。那个时候,已经快要失去意识的自己唯一的心愿,竟然是见一见这场火灾的策划者。
真是讽刺的可以,没想到竟然是遹。
那个从来不曾放在眼里的懦弱太子,装腔作势,有勇无谋似乎都曾经是自己对他的评价。
没想到会是他,没想到原来最狠的人竟然是他。
可是,不对!贾后猛然间又想到,太子策划了纵火,但绝不会将他自己也陷入绝境之中,若是没有这一条地道,太子岂非也会死在火中?脑中电光火石的一瞬,她想起了汉王刘渊最后闪身出殿的画面,顿时心如明镜。
原来,太子也不过是被利用的工具而已,那么问题便出在他那个属官身上,刘卞,刘渊。。。。。。杏眼猛然一睁,她这才想起这二人竟似十二分的神似,自己怎么会看走了眼,若是早一些发现他们的关系,也不会如此被动,如此被人玩弄于鼓掌。
银牙咬碎,顿时有无边的恨意汹涌着喷薄而出,若是自己这次能逃脱大难,她必让这些人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
无风的甬道,阴冷潮湿的空气,只有两人沉重而杂乱的脚步声,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光跟一堵墙。
出口,就在那堵墙之后。
“要出去了。”遹放开手,转过头去不再看贾后,她被浓烟呛的够呛,现在的她比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强不了多少。
贾后的喉头有些发紧,装作漫不经心的眼神中透出些许慌张,她只是简单的“唔”了一声后就再也没有说话。
“呵呵”遹一声轻笑,似乎还夹着些许鄙夷,原来那个女人,在面对生死存亡的时候也不过如此,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淡定。其实他们都一样,其实他爱的不过是曾经的那个女人,已不是现在的贾后了吧!
遹有些惊讶於一瞬间自己还能想那么多的事情,他伸出手,湿滑的岩壁上有一个小小的突起,轻轻一案,那扇石墙缓缓开了。
突如其来的明亮几乎刺的在黑暗中待的太久的贾后泪流满面,手中一紧,人早已是被太子拉着出了秘道,石墙在身后砰然合上,身前面对的,是背对自己的满室熠熠靡香,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玉石摆件,名家画作点缀出一个小小的不为人知的偏殿。皇家专用来司仪朝拜的司天殿。
一个巨大的玉雕四龙吐珠地动仪威严的立在大殿中央,冰冷而毫无生气的代表着这空旷殿堂中最堂皇的奢华。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评论求包养~!
☆、第三十一章 太子之死
出来了,终于出来了;贾后的第一感觉就是终于逃出升天了。遹刚一放开手;她就忙乱的跑到大殿门口几乎是嘶吼出:“来人哪!”
大门猝不及防下突然被人自外面撞开,还没来得及欣喜;贾后看到来人却如同木雕石头一样呆立住了。
“哟?这是谁呢?披头散发;如此狼狈!”一个青衣书生摇着一把桃花扇微笑着的站在门口,眼中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在他身后;无数明晃晃的火把,整整齐齐黑压压站满了穿戴整齐的黑甲铁骑。那些铁骑应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厮杀;人人铠甲之上都沾满了血渍;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四散开去;更荡出一种让人绝望的心惊动魄。
太子遹脸色骤变;如此横生变化也是他没有想到的。
那个青衣书生摇着扇子潇洒的走了进来;头巾上两条紫色的飘带在微风中飘扬,如同一面得胜的旗帜。
“太子殿下,听到那厮杀之声了吗?”刘聪一手扶在耳边假装听了一下御天殿那处的声音,自然是有厮杀之声,而且声音还不小,间或还传来屋脊的坍塌之声,在这幽静时刻,更显惨绝人寰。
“你?你不是御史中丞刘聪,你怎么会在这里?”太子见到刘聪身后的那些黑甲铁卫后全身几乎如同掉到冰窖一般,所有的细胞都在收缩,所有的感官几乎都无法喘息。那些铁卫分明就是禁羽暗卫的装束,只是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华婉明明已经一同被关在烈火之中,难道她也逃出来了?不对,她若逃出来,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带领暗羽禁卫进宫。
“刘聪,你怎么会在这里?”一旁的贾后亦觉察出不对劲,一个小小的御史中丞此时此刻竟然出现在这个地方,言行举止更透着十二分诡异。
刘聪眨了眨美丽的凤目,眼角的泪痔在身后的火光照耀下如同赤豆一般红艳。
“我怎么会在这里?问的好,太子造反,刘某是特来替天行道,为我大晋皇室除去这不孝子孙。”刘聪摇了摇扇子,微笑着朝贾后欠了欠身。
“刘聪,你到底要怎么样?”贾后厉声喝道“想造反么?”
“造反?”刘聪讶异的睁大眼睛,手向后一挥,两个铁衣铠甲的军士掺着一副软软的身体走上前来,仔细一看,那被搀之人竟然是惠帝。
苍白的脸色,耷拉的头颅,虚弱的身体,脸上还有被烟熏后的黑灰,衣服上也大大小小被烧焦了不少,可是那个人,还是完好无损的,除了精神上似乎有些萎靡之外,惠帝整个人跟每天早上众臣进宫朝拜的那个人并无分别。
太子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如同看到鬼魅一般飞快的倒退三步。
“太子啊太子,我不得不承认,你有足够玩弄权术和阴谋的心计,只是还差了那么一点点而已,你花心思修建那座几乎可以瞬间烧死人的御天殿,你父皇差点也被你烧成一堆枯骨了。不过可惜你信错了人,你怎能相信刘卞那个混蛋呢?”刘聪叹息着摇了摇头。
“刘聪,你竟然要谋逆么?”太子此刻反倒镇定起来,想到自己的身份,他刘聪不过一个小小的御史中丞,怎么又敢如此大胆?
“你背后究竟是何人指使?他许了你什么好处?你可知谋逆乃是大罪,如果现在你弃暗投明,我可以既往不咎,还让你连升三级,今后你便是我大晋肱骨之臣!”生死攸关的关口,太子反倒没有了之前的急躁。
“谋逆?哈哈哈哈!”刘聪弯腰下去笑的几乎快要流泪了。他指了指一旁还未恢复的惠帝道:“太子殿下您是不是弄错了,好像谋逆的不是我,想烧死一国之君的恰恰是他的儿子,而这个儿子似乎还有不为人知的隐秘心事,因为他在从地道逃走的时候,竟然还带着一个女人,那个他应该称之为母后的女人,不是吗?太子!”
太子面色苍白,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脸色苍白,嘴唇不自然的抽动,想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茫然又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刘聪,不明白这些事情他是如何得知,又如何这样准确的猜中了自己的心事。
是啊,为什么要带上一个应该称之母后的女人逃命?为什么最后的那一刻他的心竟然软了下来,最终决定带着她一起走。
如果一开始就。。。。。。。
没有如果,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做了就是做了,他做过的事情也从未后悔过。
好半晌,太子自嘲一笑,盯着刘聪的眼睛不甘心的问道:“你到底是谁的人?今日宴会只有汝南王和东海王没有到,你是他们谁的人?”
刘聪不再看那双睚眦欲裂的血红双目,微微的偏转头去:“成王败寇,太子,算是我对不起你了,至于我是谁的人,相信等到明日太阳升起,你的阴灵便能知晓了。”
太子遹狠狠盯着刘聪,随后似了悟般嗤笑一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无话可说!强中自有强中手,这皇权之争,我已尽力了!”
有些踉跄的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向大殿中那个巨大的九龙地动仪“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他嘴里默默的念叨,突然,他似下定决心一般,转头看向身后的贾后。
“皇后”他朝贾南风伸出了一只手。
做我的皇后吧,他在心中无声的说,那初见时最想说的话,如今终于鼓足勇气说出口,不管结局如何,他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一旁的贾后却是眼珠一转,突然飞身扑向惠帝,惠帝一惊之下瑟缩了身子,女人软绵绵的身体倒在惠帝脚下,双手飞快的抱住了惠帝的脚。
“皇上!”滚热的泪水自贾后的眼中涌出,且不管此刻多么的狼狈,她的泪水却晶莹剔透一如最初的水晶。
惠帝苍白的脸色终于回过了一丝血色,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蹲□子缓缓扶起了有些目瞪口呆的贾后,正常的好像就像一个普通人。
“皇后,你没有受伤吧?”吐出了这进殿后的第一句话。
“你?”贾后不可置信的看着神智清明的惠帝,他的眼睛不再遥远没有焦距,脸上更没有半点痴呆的模样,被那双手一扶,好像突然遇上了一阵雷电,贾后慌忙推开惠帝的双手踉跄几步退后开去。
“皇帝?你好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心慌起来,有些惶惶的问道。
一旁的刘聪嘴角扯出一丝冰凉的笑意“自然是好了。”
“怎么会?”贾后几乎是喃喃自语道,神色有些仲怔的看着自己熟悉的夫君,褪去了痴呆的外衣,他的样子原本就十分的俊秀潇洒,但却不再是同一个人,不再是她所熟悉的惠帝,那个如孩童般依赖自己的皇帝。
太子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如死寂般的绝望,望着远远那个他应该称之为父皇的男人,喉中却似有棉花堵住,一句勉强的问候都无法说出口。
一簇火苗自刘聪眼底燃起,他挥了挥手,两排黑衣武士走上前来,惠帝神色立刻变得苍白起来,他转过头,脸上有着哀求的神色:“别伤害他们,一个是我的皇后,一个是我的儿子,求你。”
刘聪微扬下巴,眼角的泪痔如朱砂般殷红如血,他凝视着惠帝有些迷茫的神色,眼神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嘲讽:“皇上;您豺狼成性的儿子可没有一颗人心呢,如果有,他又怎么会下令放火烧死自己的父皇,你此刻为他求情,难保下次他转眼又犯,不如一刀杀了一了百了岂不更好。”
天凉露寒,士兵盔甲微微整齐而沉闷的摆动声在这个明亮的夜格外的响亮。太子这才惊觉,从御天殿大火,到现在地道逃生,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好像有一个世纪那样绵长,那黑暗的地下甬道竟然已是他和她并肩而走的最后一段路。
他听到刘聪说要杀了自己的话,脸上竟浮现出一个笑容:“想杀我?便凭你们?就算我要死,也绝不会死在别人的手上,就算我要死,也是我自己杀死自己!”太子似突然有些癫狂了,他仰天长笑数声,紧接着身体便瞬间僵硬了,一缕黑血自他的嘴角流出,原来他已咬破了早就暗藏在牙齿中的毒药,随后身体便向后直挺挺的倒去。
太子服毒后的身子早已瘫软,一时间却还不死,刘聪耸了耸肩膀:“太子能体谅臣下的难处自裁以赎罪孽,这样再好不过。”随后刘聪朝身后挥了挥手,便有两名兵士上前来如拖死肉一般一人一边拉了太子的脚就往殿外拖去,太子黑色的眼珠一直死死的盯着贾后,他脸上的表情仿佛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