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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坐着,我去帮妈的忙。”说着,秦语涵便也钻进厨房了。
慕容流年摸了摸鼻子,秦语涵的那句话说得有够暧昧,防佛那也是他的妈了。
过了一会儿,许如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拿起电话便拨了个号码,接通后便操着嗓门喊道:“老头子,家里没油了,你去买瓶回来。记得金龙鱼的,顺便买点菜回来。你宝贝女儿回来了,还带了……不说了,电话费贵,你早点回来就是了。”
慕容流年坐在那里,想笑又不敢笑,只觉得莞尔。要不是亲身经历,又有多少人会想得到堂堂一名上将会需要操心柴米油盐酱醋茶。
第二十章 一惊一叹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慕容流年这次来秦家,意图很明显。
只不过当慕容流年看见秦虎上将的时候,不像一般女婿见岳父,依然随意悠然。倒是秦虎看到坐在客厅中的慕容流年,微微错愕了一下。
“好小子!”秦虎两只手各提着油和菜,他笑了笑,正准备继续开口的时候,许如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许如兰道:“老头子,等你回来天都黑了。”说着,她便走过去从秦虎的手上接过东西。
秦虎只是笑,不敢反驳。
慕容流年在心里面笑着,想不到这老头子还是个气管炎(妻管严)。
秦语涵这时也走了出来,喊了一声:“爸。”她的眼光却是有意无意的看着慕容流年。
秦虎点点头,笑容慈祥,道:“爸知道了,去吧。”
秦语涵于是才又回去了厨房。
秦虎走了过去,对于慕容流年的傲慢也不介意,接着在慕容流年的旁边坐了下来。
“你们连长知道你回来了吧?”
“也许吧。”慕容流年随意应了一声,眼睛看着的却是电视。看他那样子,防佛打进这门的那个时候开始,就没有打算把自己当外人。
对于慕容流年这脾性,秦虎是哭笑不得,可惜他偏偏拿这家伙没有办法。至少,在看着慕容流年的时候,他的心里一样存在愧疚。之所以会有一年前的那场变故,说到底是他们的原因。要不然,慕容流年也不至于一条路坚持走下去,从来没想过要选择。
“怪我?还是怪你们连长?”秦虎看着慕容流年,神情变得稍微认真起来。
慕容流年转过脸来,看了秦虎一会儿,开口道:“老头,今天我是来要你女儿的。”
秦虎接着便笑了出来,似乎是解开了一个心结,显得高兴。他拍了拍慕容流年的肩膀,站起来,道:“不着急。来者是客,先吃个饭。”说着,他便走回卧室换衣服去了。
慕容流年鄙视了秦虎一眼,暗骂道这滑头的老家伙。按照他们之间的约定,这老头应该识趣点把女儿交出来才是的。
一顿家常便饭很快便张罗好了,四个人围成一桌。秦语涵和许如兰挨近坐着,慕容流年不怎么情愿的让秦虎拉一块坐了。
许如兰给他们夹了菜,慕容流年也不例外,她这才给自己夹。秦语涵小心翼翼的时不时看了慕容流年一样,心事满怀的样子。秦虎非得要慕容流年喝白酒,理由是当过兵的男子汉不喝点烈酒不算大丈夫。慕容流年喝烈酒其实也没什么,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完好如初,再不是那个风稍微大点就能吹倒的孱弱青年,他只是鄙视秦虎这老头对约定之事只字不提。秦虎不提,也不给机会慕容流年再提。
秦虎语重心长道:“语涵,在政治这条路上,你做得比爹好,爹很欣慰。为官者,就是得一心一意为民,这是为官的宗旨。现在你当上了杭州的市长,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官了。只不过,一个人爬升得太快,未必就是一件好事。人无近忧必有远虑,虽说这个时代讲究的就是快餐的节奏,但是在政治这一个平台上,爬升得越快往往也会摔得越重。所以,爹希望你能好好把握分寸。”
“当官的人,替民众办不了实事、好事,那就是过错。既然在这个岗位上,就得有敬业精神。不管有没有人为你歌功颂德,不管这仕途能不能让你风光且大富大贵,最重要的,是为民众着想。这一点,你做得很好,大家有目共睹。不过这人哪,是永远不会满足的。你现在做了八十分好,那么接着就得做一百分好,甚至是两百分好。”
“咱家虽然不富裕,但也不至于忧柴米。懂得为官圆滑之道,虽然可以让一个人大红大紫,不过爹认为,只要为民众做了实事做了好事,就可以了。咱家,也不需要权倾朝野。”
这时,许如兰忍不住唠叨了一句:“按我说,咱闺女吃好身体好,才是最重要的。别听你死鬼爹罗嗦,咱闺女会做事,不需要你这老投资瞎操心。”
许如兰明显和秦虎不一样,她只是一名普通的母亲,想得更多的是自己的儿女。这并不能说她短见、没志向,身为母亲,养育儿女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神圣的事情。
许如兰一发话,秦虎随即打了个哈哈,找不情愿的慕容流年碰杯了。像他这样的人,找个人碰杯不容易,毕竟是一军之长。秦虎和慕容流年这个士兵喝白酒,却是可以如同家常叙旧,这证明他也没把慕容流年当外人。
秦语涵点点头,乖顺的小声应了一下:“知道了。”
在杭州市民的眼里,秦语涵是一位有魄力的好市长。可是在这里,她只是人家的一名乖顺的女儿。顶多还算是,慕容流年的女人。
酒过几巡之后,秦虎开始把话题转向慕容流年,道:“这一年里,大家都在找你小子。身为军人,目无法纪,按理说早该把你军法处置了。说说看,你这一年去了哪里?”
这个问题不仅是秦虎想知道,秦语涵也在期待着。虽然一直没有问过,但是若说不在意那是假的。
慕容流年看样子并不想搭理这嘴上说一套心里想一套的滑头老头,只不过看见秦语涵期待的样子,他还是应了一句:“在中国。”他这话说得并没有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一步没离开过中国。
秦虎笑骂了一声你小子,无可奈何。慕容流年的剑走偏锋,他们两父女都深同感受。
秦虎突然看向秦语涵,意味深长道:“语涵,现在你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流年,你应该不知道一年前他承受了什么吧。”
慕容流年奇怪的看着秦虎,心里琢磨着这个老头搞什么把戏。
秦虎继续开口道:“流年和我有过约定,他需要完成一个任务,我才答应让你跟他。他是在乎你的,这我知道。这一点,从他回国后来到广州军区我就知道了。语涵,你知道爹给你定的娃娃亲吧。其实,爹是有私心的。不管是你还是流年,应该都不知道,其实有一个计划在很你们很小的时候便已经开始了。”
这时,慕容流年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说到底,这是我们几个老家伙的一厢情愿,认为这小子可以当救世主。”秦虎呵呵笑了一声,接着小饮一口酒,像是回忆起了往事。许如兰心疼自己的丈夫喝这么多酒,不过这次却是没有开口反对。秦虎继续道,“也罢,这话说起来就长了。总之呢,给你定下的娃娃亲,是爹的私心为之。不过呢,这么久以来,爹也没一次玩弄过慕容家的感情。”
“还是说说流年吧。这小子,说是桀骜不驯也不全对,至少还懂得韬光养晦,就是太玩世不恭了些。说句实在的,当初给你定下娃娃亲,爹有后悔过,毕竟你是爹的宝贝闺女。不过再次看到这小子的时候,爹便不后悔了。当父母的,没有一个不想自己的女儿嫁得好,这小子虽然不是什么有志向的人,起码会是一个疼你爱的称职丈夫。”
突然,秦虎话锋一转,道,“你应该不知道吧,这小子的真正身份是一名杀手。”
这一下子,不仅是秦语涵,就连许如兰都忍不住感到惊叹。许如兰担心的看着慕容流年,她是第一次见慕容流年,谈不上有没有好感,只不过现在她却是为自己的女儿担心。
慕容流年此时倒是显得淡然了,他在静静听着。
秦虎看向他的妻子许如兰,温柔的朝她点点头,道:“这是个好孩子。为了我们的计划,一年前,他差点死在昆明湖。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死,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当时他已经成为了废人。就连走路,也得需要别人撑扶。如果我猜得没错,即使是他残废了也没让你知道,是吧?”
秦语涵看着慕容流年,不禁湿了眼眶。
许如兰叹息了一声,看着慕容流年的时候不再担心。
慕容流年突然嘴角微微一翘,道:“老头,你是准备把你女儿交给我了吗?”
意外的是,秦虎摇摇头:“虽然我们有过约定,虽然你很适合当一名丈夫,不过我还是不能把语涵交给你。”
第二十二章 蹩脚演员
沉浮莫叹,望天上云卷云舒聚散随风;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如今不少小白也已经修成正果,自觉得牛逼,不屑于尘俗。只可惜,不俗的怎么也俗气不得;俗气的,打扮得再金光闪闪也只是一名暴发户。
谁都想脱俗,不过不俗的又几个人?整天嚷着自己不俗不在意的人,往往是被俗气蒙蔽了双眼的。
慕容流年若有所思的侧过脸,只是淡淡的看了秦语涵一眼,不发表意见。
秦语涵低着头,也没有说话,不过明显难过。倒是许如兰这个称职的家庭主妇显得淡然,不怎么感到意外。
秦虎这时感慨良深道:“是不是觉得我这老头子不讲信用不厚道?又或者是,不讲情面?”
慕容流年随意的扒着饭,不经意的给秦语涵夹菜,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神态平常。只不过心里面有什么想法或打算,也只有他心里清楚。他虽然是一个很懒的人,但要到了剑走偏锋的时候,他也从不会吝啬自己的力气。
秦虎把细节看在眼里,微微动容,不禁露出笑意。许如兰似乎也明白秦虎的心思,看着慕容流年的时候点点头,显然是接受了这个一进门便不懂得尊老的嚣张准女婿。
接着,秦虎终于是把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不是不同意你们,只不过自己的孩子才知道肉疼。如果你跟了流年,他一定愿意甘心呆你的身边一辈子。你是我的女儿,能有个这么出色的人陪着你,我和你妈自然高兴。可是流年他也有爹妈,每个人都不想自己的儿子庸碌一生。再说了,除非是经历了大破大立的男人,要不然,轻易甘愿平淡,迟早会被磨去锋芒。男人原本应该志在四方,最终都是选择归隐轩陌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人自甘平庸。要知道,平庸和韬光也只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
秦语涵随即释然,她看了慕容流年一眼,恰巧碰上慕容流年温柔的眼神。那个眼神,温柔似水,似乎是在诉说他的坚定。他的温柔,便是最好的答案。事实上,秦语涵也并不怀疑。秦语涵看向她的父母亲,眼睛有点红润。父爱如山母爱若海,不管有没有声音,都是无可替代的爱。
慕容流年邪气的挑了挑眉,道:“是不是又打算设什么空子让我钻?”
秦虎微微愣了一下,接着哭笑不得,似乎是被慕容流年说中了心事。他自顾着喝酒,说了一通道理,慕容流年一句话就能把他这张老脸呛得够红。他毕竟不是马连城,脸皮没那么厚。
慕容流年漫不在乎道:“不让娶,抢就是了。”
秦语涵随即皱起了眉头,她还真想不到慕容流年怪胎到这个地步。先撇开慕容流年若是真的这样做了她愿不愿意这话不说,毕竟这是她家呀,哪有这么嚣张的家伙。来到军区大院一等上将的家,扬言要抢走人家的闺女,确实不是一般的嚣张。
难得的是许如兰这个女人始终是表现淡然,没有太明显的情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