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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做法,虽废太子,但仍然不失厚道。众人一听,便知道是张佳木的建议,不然的话,太子捞不到这样的好地方,也没有这么大的好处。
“佳木虽现在一手遮天,但终究不失仁厚之心。”薛恒听了,大感安慰,不顾场合,向着薛暄低语起来。
“诚然!”薛暄也很高兴,答道:“不过还得看看,底下必定有官职之变。要是佳木更进一步为公爵,再掌京营,过几年怕就能请九锡了吧?”
“不一定,且听着。”
后头果然还有诏旨。
大变频生,也非得有稳定人心的大诏不可。如果不是有张佳木在,怕是皇帝得发罪已诏,但有张佳木在,一切便是轻松随意的多。
随着第二封诏旨的宣读,场中诸人都是喧闹起来,甚至连御史也顾不得纠弹失仪……实在是,诏旨的内容叫人太过震惊。
两道旨意,其实都是法理不全的中旨。没有经过内阁副署的程序。
但在这个时候,怕是没有人来挑这种毛病了,第一道诏旨大家还有心理准备,但第二道诏旨,却是如天雷滚滚,震的人耳鸣眼huā,震惊不已。
第二道旨意,便是宣布重立宰相的旨意。
这也是老王骥入宫之后,与皇帝商量后的结果。
张佳木要求重开大都督府,立三省与都督府抗衡,再立议院监察两府,代表天下民意。而同时,张佳木愿意把大都督府的后勤保障权让出一部份,并且把军队监察权交给三省文官。
这样,最少在张佳木身后的大都督不会如他这么强大,甚至是强大到了可以威胁皇权的地步。
而对皇帝而言,这样皇权是被压缩了不小下来。但在当前的局势下,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对王骥这样的元老重臣来说,压制皇权反而是很乐见其成的事。有明一代,文臣倒是一直这么努力的。
但权术代表不了制度,没有制度的支持,只能耗费很多心血在不该用的地方。
比如张居正的勾结冯保,如果张居正不是首辅,而是堂堂中书令,又当如何?
三省制度也有缺点,就是互相牵制,皇帝可以居中左右。
但现在只立一省,或是以中书省来领导门下和尚书,还不是时候。
总得十年二十年后,尚书省成为后世政务院那样的机构,专职政务,尚书令比中书令低一等,还得受直接的指挥,而门下可以裁撤,归于议院下属的专门机构。
但现在只恢复中书门下尚书三省,而且名实相符,并不会加同平章事,只有中书令一人,门下shì中两人,尚书左右仆射两人这五个人为真宰相,同在政事堂内,勾当处理国政大事。
当然,众人也是听到,没有勾当军国事的字样。
“看来,是要重开大都督府,或是枢密院。”
“宋朝的两府制度也不坏,不过枢密使肯定就是张佳木了,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不算过份。”
“有中书大府,我辈也算是有了主心骨,以后两府相抗,堂堂正正,也不惧一个武夫权重了。”
“妙极,妙极!”
除了少数脑子不清醒的人之外,恐怕也没有谁认为朱元璋废丞相是对的。况且现在内阁就是事实上的丞相,这一点更是人尽皆知。
既然名不正言不顺,缩手缩脚的,现在不如重立大府,以后在朝为官的,可以往着丞相这个文官的最高层次努力了。
至于丞相例封侯爵,一任必满四年,最多两任等细节,注意的人反而少的多了。
两份诏旨一读完,皇帝便道:“卿等宜努力国事,丞相等官,朕将再有诏旨,散朝罢!”
眼前群臣已经不管不顾,没有人理会皇帝的心思,但现在拱手削权,再又废立太子,皇帝的心情无论如何也谈不上愉快。
好在,现在大事定局,两府重立,将来可以省很多心。
而且,在这种制度下,朝局要安稳的多……皇帝也实在是不想再经历这些一次又一次的政变了!
两份诏旨一下,虽然没有一个字提到张佳木,但人心大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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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权倾天下 第六百九十五章 富强
第五卷 权倾天下 第六百九十五章 富强
天顺五年十二月。
已经是年尾了,这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大雪一场接着一场的下,飘飘扬扬,前雪未尽,后雪又至,似乎要把整个北京城都埋藏在无边无际的积雪之中。
这般天气,往年每天都会有几十甚至数百的尸体被拖出城去,到城外的化人场烧埋了了事。
都是些孤寡老人,或是孩童,捱不得冷,受不得饿,甚至连去粥场的力气也没有。
但今年格外不同。
中书省牵头,由三省迭下严令,顺天府并京师巡防衙门的厢军一起行动,排查有无冻饿老人,有无没有人抚养的孤儿,一坊一街一巷的这般排查,无粮的给粮,无炭火的给炭火,甚至帮着修葺房顶,裱糊窗户,务要使没有一家一户遭受冻饿之苦。
京中现在储粮极多,海运已经开展了近两年,整船的粮食直接到天津下船,然后经陆路进京,北京至天津修了两年的路,驰道坚固宽广,五里一邮,十里一亭,三十里一驿,巡查路段,剿除匪贼,所以路况极好,治安也完全没有问题。
以往北京和天津之间要走三天,现在只有粮车还需要这个时间,如果是乘坐四人马车的话,朝发夕至,甚至有一天跑个来回的,也并不是不可能。
至于炭火,现在多半是用煤,京师到山西的道路到现在还没有修完,大量的厢军成年累月就是修路,而且分为工程营,按营头来修,比征发民夫用的人少,但修路的速度和质量却与日俱增。
对厢军工程部队来说,修路造桥在入营时就是正份差事,还有工部和文思院的大匠们指导,工程营自己也有器械和工匠,做起活来自然得力。
况且,伙食好,军饷足,说是厢军,拿的饷也不比当初的京营兵少什么,一人当兵,养活一家没有问题,所以就算是常年修路,倒也不觉为苦。
路好,锦衣卫在各地控制的也好,矿一个接一个的开,大量的煤被送到京师,就算是小家小户,一天花三五文钱就够取暖,算起来比木炭要便宜的多,所以这一冬天,虽然大雪不断,但并没有什么人被冻着。
至于物价,更是低廉,所以粥厂反而开设的不多,因为正常人家,都有收入,完全能养活自己。
如果大明这会子有统计局的话,大约可以算一算天顺五年的物价比洪武年间如何了。但张佳木没有兴趣设,三省也想不到,所以倒没有人做这种事。
但物价的便宜是明显的,不管是猪牛羊肉,还是鸡鸭鹅,又或是新鲜蔬菜,大量供给京师。南边来的粮食是一艘接一艘,一块银元可以买整整两石米,这个物价,只要每天肯做事,好歹不拘苦个半天,就能切半卖鸭子,打两角酒,醺然一醉。
若是再下苦些,养活一家大小,每天买些菜肉给小孩子吃,也不是难事。
北京城是分为东西南北中五城,各地居民富贵不一,但也有一些或是家中有病人,或是有伤残的人家,实在困难,就算现在这世道也是度日艰辛。
这般的人家,原本大明就设有专门的机构,比如慈幼局就是专养孤寡幼儿的地方,还有专门救济穷人,或是帮助丧葬,现在这些所有的机构都被并入民政局下,成为门下省管理的正式部门,官职也是正四品的大使,从京师到各省、府、州、县,都有民政局负责,鳏寡孤独与疾病伤残,绝不会无人理会。
至于幼童,更是重中之重。
去年年末,顺天府尹是何等大官?偏张佳木出来看百姓有无冻饿的时候,看到有拐子带着小孩在街上行乞,小孩双脚被打折了乞讨。
张佳木当时儿子刚一岁多,正是疼怜爱子的时候,看到别家小孩如此,顿时大怒。
当时一般的民政已经归文官所管,他等闲不理会这些事了。
但火起来,居然是调动了从辽东回来的缇骑,大索全城。当时便逮到一百多拐子和拍花子的,救出数百幼童来。
第三天正午,问明案由,所有的拐子全部斩首,那些把小孩打折了腿虐待的,一律凌迟处死。
就这样,还没不算完,到底把顺天府尹也逮了来,在法场上一刀斩讫,堂堂四品文官,未审不问,就这么一刀斩了,说来也是冤枉的紧。
和府尹一起被杀的,还有京城两个县令,数十负责该管的吏员,推官,府丞,俱都被斩。
因着此事,李贤连上三疏辞职,不愿再继续任职丞相,后来张佳木退让,表示再也不直接插手地方政务,并且由皇帝下诏旨切责于他,此事才算完。
到了现在,谁还敢把这等事看成是小事?
第一场雪下了之后,顺天府和尚书省民政局就是联手,查察有无百姓无米下锅,无炭取火,等到了年前左右,连中书省也派人出来查看情形,各官更是不敢怠慢,抖擞精神,没有丝毫怠慢。
现在新官制已经改了几年,名实相核,门下省的廉政司和政考司都很得力,查起贪官来很得力,而政考司专门找庸官的麻烦,象以前那样,任事不管,只要廉洁就算好官的做官做法已经敷衍不下去,特别是皇帝已经准许,科考不再只考八股,而是连策论、算术、律科,都算在其中。
这样做法,只是恢复唐制,当时的有识之士也是认识到了八股的僵化和不足,所以也无甚反对的声音。
反正只要还有科举便可以了。
暂且还没有到可以动科举制度的时候,张佳木心中明白的很。至于打破士绅阶层的特权,把他们在赋税上占的便宜给取回来,更是要再过些年才能提上日程。
最少,还得在他和李贤掌握了更多的资源,拥有更高的威望之后。
而且,道路交通等条件要更好,廉政属政考司提刑司等垂直的中央部门,更加的得力之后。
至于议院之设,以后是为了平衡权力,表达民意,现在却还把持在儒生和官绅手中。所以一旦触及到他们的根本利益,势必会有很大的反弹。
对这些,张佳木心中有所准备,他还有的是时间,所以并没有着急。
看起来,现在就成立议院是对自己权力的掣肘,甚至很多保守派的勋戚和官员加入其中,背后还有皇家的影子。
这个议院一成立,大家已经知道是有何等力量的庞然大物了。特别是,将来都察院和门下省都会并入其中,成为议院下管的部门,这样想起来,就可以知道,议院会是和三省,大都督府并尊的三大强权部门之一。
有人说,这也是张佳木的奇思妙想了。三条腿,各有支撑,各有力量,可以站的更加稳当一些。
对这些,张佳木自然是心知肚明。但他知道,这是必然要付出的代价。
如果事事由他专断,甚至他自己篡权登基,成一代专断帝王,这样是省事些,甚至可以如朱元璋那样,随心所欲的杀人。
但转念一想,如朱元璋那样杀人又如何?
朱元璋恨极了贪官,但有明一代,吏治之坏,特别是明末时期,吏治崩坏到无可救药,使国家丧失统治力的地步。
综观诸朝,明朝吏治之坏,官员之无耻下作,恐怕排第二的话,没有哪个王朝能自居第一。
这与顾炎武说的皇权太重,事权归一,而中下层官员和地方官府没有自主的权力有关,就因为太过**,甚至所谓的权阉都是一道诏旨立逮,除了景泰和天顺年间有过几次成功和不成功的政变,在天顺年后禁止京师勋臣藏甲养育家丁之后,这一点点对皇权挑战的变数也没有了。皇权太重,事权尽归中央,而朱元璋削除丞相,各部门不相统属,所以彼此制衡,因循守旧,最终丧失进取心和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