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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千秋万世的帝业比起来,一切都只是浮云。
所以张佳木在太子跟前仍然是一如往常的忠诚,在外人看来没有一点儿的变化。尽管他的太子心中的芥蒂越来越深,而最少在外人看来,他对太子仍然是有sī人xìng质的效忠,算是太子*中的人。
这一点,从光禄寺的进献就能看的出来。
禁绝和买之后,太子*中的用度没有一点俭省,万氏的需索一天大过一天,胃口也一天比一天大。
在这些上面,张佳木从来没有吝惜过,要什么给什么。如果不是这样,太子也早就和他公然翻脸了,现在这样不尴不尬的维持着局面,张佳木的小意功夫也算是做的不错了。
其实论起sī谊,太子和张佳木并没有什么失和的地方,与其说是sī交不永,倒不如说是政治上的争斗和猜忌所致。只是这些,张佳木不愿和任何人提起罢了。
“说这些干什么,去休,去休”
一通笑闹,张泽告辞,张佳木倒是没有急着离开了。眼前的这个消息,他要仔细的衡量,消化。
要说太子要做什么,他倒是不信,不过,这件事倒也真的是可资利用。但,如何利用,怎么用好,还要仔细的想想才行。
……
今天的第一件大事,倒先是送行。
送李瞎子和余佳两人。
这两人在京城里已经呆了很久,现在京营新制粗定,挑的精锐新兵已经陆续就道,而新的京营总兵官的职务也是全部任命……当然,没有他们的份儿。
原本这两人是总兵官有份的,但可惜,张佳木为了表明决心,锦衣卫的人一个不用,京营十总兵,一个不是他的人。
现在朝命下来,京营马上就要大动,原本预备的总兵官有刘勇一个,现在仍然无所事事,倒不知道要怎么安排。
不过,李瞎子和余佳也并没有完全落一场空,新命下来,居然也是弹冠相庆。李瞎子在辽东经营锦衣卫网络,立功甚大,威望也极高。
有好几次,都是挥着马刀砍人,追敌过千里,算是特务和指挥做战的双面人才,两手都很硬。
这样的一个人才,张佳木当然要用,而且要大用。
所以新命下来,李瞎子任辽东总兵官,当然,辽东的锦衣卫分部也是归他指挥,算是封屏建藩,为张佳木守备一方了。
余佳的任命则不是想象中的大同副总兵,而是调到了延绥,职务自然是副职,他和李瞎子不同,主要的作用还是在特务活动上,延绥守将是侯爵大将杨信,此人在延绥威望实力都够了,这几年,保喇的活动中心渐渐从大同迁到了延绥,而且颇有在延绥和朝廷接洽投降的意愿,所以,延绥方向也至关重要,派余佳这样有经验地位的锦衣卫官去,作用当然不止是监视地方,用意很深,光是面谈张佳木就和余佳面谈几回,算是勉强交待清楚了。
这两人是先声,这半个月来,锦衣卫出任地方军官的大有人在,兼职的也很多,算是正式把触角伸了出来,整个北中国,只要事关军务,锦衣卫都会插手于其中,只是方法不一,叫人一时半会的还感觉不大出来罢了。
……
“大人请留步吧”
难得的,李瞎子和余佳都是很动感情的样子。在都堂见面之后,因为事先已经把一切都决断好了,今天当然只是纯粹的送行,以张佳木今时今日的地位,这种举动是天大的面子,也是很难得了。
锦衣卫的官员,无论如何都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当然,在张佳木面前还无须如此。两个新上任的总兵大将趴伏于地,连连叩首,都道:“请太保移步回去,咱们是再敢当了。”
两人都是打德胜门走,所以一路也是送到这里来。沿途百姓甚多,不过被锦衣卫和张佳木的直卫远远的隔开了。
到了此时,当然也是到了离别之时,张佳木摆了摆手,感慨由之的道:“几年之前,你们两个是坊中无赖,我也不过是军余,后来一步步到校尉,百户官,一直到今天。”
“是,太保栽培之恩,天高地远”
“我的身家xìng命全是太保给的,只能肝脑涂地,以死报之。”
两个大将听着他这么说,自是大表忠心。
“不,我不是教你们在我面前表忠心,说实话,并不需要。”张佳木摇了摇头,道:“你们误会了我的意思。”
“不是,大人。”李瞎子为人甚是伶俐,说起话来也是极快,当下便抢着道:“京城之中看似无事,其实十分凶险。我敢请大人的示下,急信急传,万一京中有变,我在辽东,经营得法的话,一定可以帮的上手。”
“是的”余佳很起劲的接道:“延绥虽远,但亦必非无力可施,总之,请太保放心,吾等在外,必定为羽翼”
“咳……”张佳木没想到,眼前的锦衣卫官对朝廷,对他,对整个大局的判断居然到如此的地步。
老实说,现在他的权势是到了一个很高的地步,但究竟是高到什么地步,权和势,还有“望”究竟是怎样,有时候他自己也不大清楚。
眼前两个人很清楚的表明了,自己的权势在锦衣卫内部是怎么样的一个形象和地位。至于他们所想的事,是不是有其可行的地方,则更属未定之天。
是做一个权臣,还是着手篡逆?
这个问题沉淀淀的摆在心头,不论答案如何,则必定是鲜血所写就。
“我来送你们,是想告诉你们,国恩天恩深重,你们要好生报效,而边关安静,则是我最关注的大事”张佳木冷笑,警告两个心腹部下:“要好生办差,以后我会源源不断的给人给物,要把北虏打趴下,打断他们的脊梁骨才成,这样,你们就算对得起我,也对得起天下百姓,对得起你们这一辈子了”
“是,是”
两人倒不提防张佳木是说这个,相顾愕然,不过仍是很快都答应下来。
“好了,就这样吧。”张佳木甚觉烦闷,挥了挥手,双tuǐ用力一夹,跨下战马一阵嘶鸣,载着他远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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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权倾天下 第六百四十九章 禁军
第五卷权倾天下第六百四十九章禁军
“恭喜太保,贺喜太保。”
回到都堂,第一件事不是谈公务,而是说起公主怀孕的事。提起这个,张佳木当然是春风满面,得意极了。
众人自是一起俯身而拜,恭喜的言词喷薄而出,善祝善祷,说的张佳木眉开眼笑,极是开心。
“好了,好了。”
他竖起手掌,笑道:“这才几天,男女尚未知道,恭喜我得子的,暂且不要这么说,不然的话,将来弄璋成弄瓦,我可就难堪了。”
这自然是说笑,就算是祝祷的人也没有这种心思,当时人听闻此事的第一反应当然就是恭祝对方得子,世间习俗百态如此,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几年啦……”
张佳木倒是很感慨的样子,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喉咙,却又给强咽了下去。
眼前这些人,算是他心腹中的心腹,头牌中的头牌,可以寄托生死,家**子,在当时礼教大防的情形下,可以登堂入室,彼此相见,在当时来说,就是正经的xìng命之交了。
但到chún边的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怎么说?自己并非这个时代的人,灵魂来自后世,与今世的恶少年融合,这才有了惊才艳艳,xìng格才智无不为万中选一的才智之士,而武力家世亦有可倚之处,几相融合,再加上运气,才有了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
可惜,没得说。
成就再高,再得意,再怎么无有顾忌,这种话却也是说不出口的。就算是枕边人,也是说不得也。
心中略觉遗憾,不过,更多的自然还是得意。几年时间,从军余一路扶摇直上,现在才是真正的人生得意马蹄疾,公主再生一子,张家薪火相传,人生也就没有什么遗憾可言了。
不必提现在的人,就算他灵魂有后世的一部份,但家业有子相传,在脑海里也实在是一件值得快慰生平的事。
“刘头儿,新军制定下来,十总兵也全部有了位子。”sī事说完,开始说公务,张佳木看着刘勇,笑道:“可把你摞在干滩上了,现在是没着落。要不然,湖广总兵出缺,就委了你去,成不成?”
锦衣卫官一般当然不能转外任,虽然有不少锦衣卫的官员加到都督同知、佥事,但在卫中没准就是个千户的实职,这些年皇帝又大卖好,武官恩荫,文官恩荫,勋臣恩荫,全他娘的加在锦衣卫里,在张佳木接事之前,一卫之中指挥以上的不带俸恩荫官就有三千多人,带俸的也有好几百,寻常一卫有两千余军官,锦衣卫中光是军官就有五六千人,是普通一卫的几倍。
这种情形一直没有改善,明朝是没有别的渠道授官,什么恩荫举人,纳粟为官都是清朝的玩意儿,明朝可好,一窝蜂都是封锦衣卫官,从开国到亡国,锦衣卫带俸不带俸的武官真不知道封了多少
现在的情形当然是和以前不同,张佳木早就奏明皇帝,锦衣卫职责俱重,形象十分要紧,那些恩荫官儿,十个有九个都是纨绔,虽然不带俸禄不理公务,但一身麒麟服一把绣春刀也少不得要给他,招摇过市,实在是影响锦衣卫的形象,如此这般痛陈过后,皇帝好歹允了,不过,恩荫官还是有的,只是封到旗手卫或是府军前卫去了。
圣恩如此,十奏十准,张佳木安插几个锦衣卫的武官出临外任,当然也不算什么了。况且,原本以政变之后的格局,张佳木硬要安插自己人任职京营总兵,皇帝也只能同意,他让一步,皇帝也需得拿出一些东西来安抚,大家彼此退让,算是合作愉快。
所以现在只要刘勇一声应下,湖广总兵官的位子就算是他的了。
“算了,算了。”刘勇笑眯眯的道:“我已经望huā甲的人了,名利心没有那么重。托太保的福,已经拜伯爵,赐田数百顷,年俸一千一百石,这一世吃穿不尽huā销不玩,子孙后代也能过安闲日子,足了,足了。”
“刘头儿的意思,不愿出外?”
“是的,不愿。”
他们之间,说话无须客气,刘勇很笃定的说将出来,却又是转头和孙锡恩闲话,根本不把此事放在心上。
“既然不愿……”张佳木沉吟了一会儿,便是喜笑颜开的道:“有一个新职,大约很合刘头儿的心意。”
“请太保明示。”
“新任的提督京营厢军总兵官,如何?”
“哈哈。”刘勇闻言起身,长长一揖,大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我就知道……”张佳木也是笑道:“此职非刘头儿出任不可。适才所谓湖广总兵一说,只是调笑。”
刘勇白他一眼,抚了抚下巴上huā白的胡须,摇头笑道:“居上位者,岂能如此,不过太保也是偶尔为之,下官不在意就是了。”
也就是他,能这么似真似假的说上张佳木两句了。
所谓的提督厢军总兵官,自然也是新军新职。老实说,张佳木现在进行的政务和军务两面的改革,有些汉朝制度在里面,也有些宋朝制度。
比如俸禄制度,吏治,都是师法汉制,而各省的提刑司制度,则是仿的宋制。至于请都察院在各省、府、州县加设巡按,设立常驻的监察衙门,这是和明制发展纯熟的地方有些相似,又有点儿后世的影子。
总之,张佳木自己是觉得,他和张居正那样的天才相差很远,尽管后世提起张居正也没太多好话,制度不行啦,只知道搞钱啊,贪污**啦,反正虽然是千古一相,但被人诟病的地方可也不少。
但那是看人挑担不吃力
事情只有自己做上头绪了,才知道其中的烦难之处可有多磨人。一件事情交待下去能有人不走样的完成,那就是老天开了眼,叫他少费心力。
张居正当年,办事之难,也不在他之下,而他还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