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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大人。”
“见过公公。”
彼此招呼之后,张佳木便笑道:“行宫打扫的很干净,也没有碍眼的人,足见公公用心当差,本官一定会向皇上上奏说明的。”
“哪里,哪里,大人过奖了。”这少监大人大约五十来岁,面皮白净,下巴无须,长的虽然阴柔了一些,但是看起来居然也是仪表堂堂的样子,要是在后世,恐怕就象一个成功的官员或是商人,不过在眼前,只是一个没卵子的宦官罢了。
“关防最是要紧,”张佳木夸过之后,又打着官腔道:“各卫并京营兵都有,赵老伯爷总司其成,一会公公再向赵伯爷请示就是。”
太子安全是极为要紧的,所以有一个伯爵跟随陪伴,行宫的这个少监自然也要配合。
“是是,”得张佳木一语提醒,这个少监才想起来眼前这位大人虽然是位高权重,不过当着伯爵也只能委屈一下,于是带着点歉意向张佳木道:“那咱家就过去了。”
张佳木侧一下身,做了一个手式,笑道:“请便。下官再核查一次之后,没有什么的话,也就到太子身边去伺候了。”
他与太子的关系是人近皆知,大家都知道他是太子最喜欢的心腹,连幼军也归他掌握,国朝大臣,最有前途的大约就是如此了,少监在宫中也不甚得意,哪里敢得罪这位年轻的大红人,当下连连致歉之后,这才又急匆匆的向着行宫门前赶过去了。
“这厮太烦,”少监一走,一直跟在张佳木身后的孙锡恩才转身出来,似笑非笑的道:“刚刚真想一脚把他踢走。”
“你给我小心,”张佳木警告他道:“这里可不是正南坊,不要乱说乱动。”
“大人放心,”孙锡恩傲然道:“别说是行宫,就是皇宫大内龙潭虎穴,小人也敢去趟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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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锦衣都督 第二百九十六章 机锋
“你休说狂话。”张佳木笑谓他道:“知道你胆大心细,是个好手。不过,你总要小心。”
“嗯,大人不消吩咐。”孙锡恩仍然是一脸的狂态,只道:“事情手尾,一会小人一一禀报明白,请大人放心就是了。”
“好了好了,”刘勇是老成*人,很看不惯孙锡恩那副嘴脸,他知道薛祥也是如此,老锦衣卫官出身的就是瞧不惯坊丁出身,而坊丁出身以往都被压着,现在也有窜上来的迹象。比如这个孙某,现在是百户加副千总,此事办的顺当了,只怕一个千总就稳稳到手。锦衣卫中,由校尉到百户那是隔着千山万水,可是由百户到佥事却是比校尉到百户还要难。说声恩荫,一道圣旨下来就是指挥佥事,要说难,干一辈子百户,到儿子一辈,孙子一辈,还是个百户。立多少功,办多少实事,全是虚的,没有大佬赏识,上头没人,办差一辈子到白了头,就是没个升腾。刘勇和薛祥在遇着张佳木前,一个干了三十年总旗,一个干了十来年的小旗,官运不畅,也是没法子的事。这会儿看着孙锡恩的嘴脸,薛祥瞧不惯,刘勇自然也是如此,不过他为人老成,所以出来打着圆场道:“咱们定计划,孙百户是办事的人,大人,我看咱们就不必多管了。”
张佳木自然知道下头的这点子猫腻,现在锦衣卫分三块。原本的卫里老人是刘勇几个当头儿,然后就是任怨和周毅当头儿的保定武进士一派,再下来,自然就是坊丁一派。
其实论起在锦衣卫里如鱼得水的劲头,当然是坊丁一派最为得天独厚,他们都是口蜜腹剑心思灵动手腕狠辣之辈,在坊中打滚多年,是从最底层上来的,大明也分阶级,坊丁的阶级便是最下一等,他们挣扎着活下来,其中的辛苦不言自明,现在有了机会,当然也是拼命的向上,这一派,对张佳木最为忠心,也是胆子最大,只要张佳木吩咐一声,烧了皇极殿也只是等闲。反正多半坊丁都是孤身一人混,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以往,这一派还因为资历什么的被压着,现在外派的外派,挑大梁的挑大梁,眼看着已经压不住,有几个核心人物更是春风得意,相形之下,薛祥等人吃味,自然也就可以理解了。
这其中的弯弯绕极多,彼此牵扯不清,派系也不是分的那么清楚,毕竟张佳木的手腕高明,下不敢欺上,正事不敢因党争而不办,所以很多事,干脆就睁眼闭眼得了。
“好好,倒是我多事了。”张佳木有的时候分毫不让,有的时候,却又是从善如流。看人一眼,大约就知道人的意思,这会儿当然明白会意,于是只点了点头,向着孙锡恩板着脸吩咐一句:“晚间到我住处。”
罢,便摆了摆手,带着刘勇等人继续四处巡查,等看完整个行宫,饶是他们快步而行,也是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
皇太子的一座寻常行宫,好象是征发了班军三千余人,再加上大兴和万年两地派的两千余夫子,五千来人修了半年,就是这样,在皇家眼里,也就是个小型的行宫,要不是靠着西山山脉有山景可观的话,余者真的是微不足道啊。
这么一会功夫,太子已经带着大队从人进来,远远的一见张佳木等人,太子便笑道:“这里能有什么刺客不成?锦衣卫官还偏要带着人这么查。”
太子年岁小,还不大会笼络人,这种话用在大臣身上真的是极为少见。忻城伯在一边听了,不觉吃味,只道:“殿下,这也是锦衣卫官的职责所在。”
“说的也是。”太子倒也不是什么也不懂,当下笑了一笑,道:“咱们坐着说话吧。”
这里规矩不比内廷森严,大家都有点惬意之感,再加上青山在前,行宫又不象大内,到处都是用的黄瓦,这里是青砖碧瓦,看起来就舒服的多,因此大家也就随意了很多。
进了殿内,众人要行礼,太子将手一抬,身边的小黄门便高唱道:“免礼。”
原本就只是作个样子,闻言之后,大家便笑嘻嘻的把头抬起来。
不过太子已经转回屏风后了,万氏的身影也在屏风之后,等过了好一会,太子才把行装换下,又换了一身元青色的?撒出来,头顶是一顶结了红珠的大帽,腰间牛角犀带,脚穿皮扎靴,看起来精神爽利,个头虽不高,却也是身形魁伟,换了一身装束之后,脸上的神情也更是轻松了。
跟随过来的,除了忻城伯之外,倒多半是平素和太子亲近的,坐定之后,各人奉迎着太子说笑谈天,气氛倒也极是愉快。
太子也真是笼中鸟一样,大约宫里规矩严是一方面,东宫距离乾清宫也很近,每天就在父皇眼皮子底下混,父权和君权的双重威压,大约每个做太子的,心里都不大是滋味吧。
这会儿出来,倒是一脸的轻松样,说话也风趣许多,和李春等人聊了好一会,太子方向张佳木笑道:“怎么样,安排妥当没有?”
“臣等安排好了。”张佳木从容道:“殿下先歇息两天,养养精神。顺道,行宫附近的风景也颇可观,等后日夜间,臣来请殿下一同去行猎。”
贵人打猎,都是有几十甚至几百人帮手,这一次太子出来就是要打猎解闷,所以早就预备好了。五军营派了围子叉子手百多人,就是来谋干这种勾当。
到时候,举火为猎,数百人撒开网去,西山里大猎物没有,小型走兽却是颇多。至于狐狸也有一些,能不能打到好皮子,就是两说了。
这会儿,狼也有一些,但老虎几乎被人打光了,出了燕山山脉,往北方草原,猎物就更加多,野驴,马、狼、骆驼,均有野生,而且个大,不过并不好打就是了。有一味黄羊,肉质鲜美而嫩,几乎是无上美味,而且极多易打,牧人凑巧了遇到黄羊群,一打几百只都是很轻松写意的事,大的黄羊群,几乎是数万甚至十数万一群,便是用整只军队去打,也不一定打的完。
可惜,这些太子是没福享受了,只能在这里缠着张佳木过一下小瘾了。
可怜,半大的孩子,享乐却已经成*人化了。
“对了,佳木,”太子想起什么来似的,谴责张佳木道:“你来西山玩也不和我说,这成何道理。”
“臣只是因王增所托,”张佳木笑嘻嘻的道:“原打算来一两晚就走的。”
“唔,罢了,这一次就这样算了,”太子警告道:“下次有什么事,最先得和我说!”
“是,臣谨令旨。”
臣二人甚是相得,一团和气模样。
赵荣在一边咬碎了牙,就连李春等人,也是用羡慕嫉妒的眼神瞟着张佳木。毕竟,当今天子的宠臣,未来天子又是这么着,张佳木这厮,也实在是太教人羡慕了一些。
但只有张佳木能听出太子话中的机锋,十二岁的少年,已经开始学会在话锋中藏有机锋了。
看他的样子,张佳木只能深深俯首,再也不发一言。
太子甚是满意少年,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最得力的权臣一眼,便吩咐道:“来人,摆饭,走了这么久,好饿的了。”
行宫之中,早就备办妥当,当下那个少监疾步上前,引着公鸭嗓子大声叫道:“来呀,殿下吩咐传膳!”
声音脆利悠长,直向着深而广阔的大殿外头传去。
……
“大人,都预备好了,是不是,现在就动手?”
到得行宫的第二天了,张佳木这会一身家常衣服打扮,手中一柄银刀,锐利狭长,闪烁着耀眼的银光。
刀光闪烁不定,却是在削着一只苹果。这玩意刚下市,从山东运了过来,直隶倒不是不产苹果,不过比起山东的来要差的老远,京都贵人,都喜在这时吃上一些,越贵越佳。
听到孙锡恩的话,张佳木眼眉一挑,却又是一脸的平静,他将手中削好的苹果往孙锡恩手中一递,笑道:“来,吃个苹果。”
“谢大人。”孙锡恩谢了一声,将苹果接过,然后便大口大口的啃食起来。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性格。个苹果,就能试出很多东西来啊……
“万通的话,能信几成?”
“九成!”
“九成?这厮的话这么可信?”
“倒不是他人可信,实在是这一回他漏了个底儿掉。大人暗中,小人在明,帮了他这么大的忙。无论如何,他赖不过去。”
“这倒是。”张佳木轻轻点头,微笑。
用万通这一条线,算是神来之笔。这厮和周贵妃还有万宫女的关系是不必提了,在皇宫之中也算是行走自如的人物。这厮贪财,内廷之中,贪财的人比外头多的多。说起来,东西都是皇帝的,偷皇帝的东西严重了可以掉脑袋。但敢于偷盗的人比比皆是,只是大家手腕不同,各有妙法就是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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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锦衣都督 第二百九十七章 翻
万通又贪且笨,落在网中。只是碍于他的背景,又不好动他。正好,张佳木出来说个情,把事情揽了一点在自己身上,万通轻巧出来,对张佳木和经手的孙锡恩自然是感激万分。
闲谈之时,孙锡恩旁敲侧击,不问大内,问行宫。
行宫修筑时,万氏为了让这个不成材的弟弟捞几个,把万通派去当监工。几个月下来,行宫虚实,关防要点,万通如若指掌。
这厮倒是有点歪才,对这些东西向来注意。而且,默记于心,这么久时间都不曾忘记。不仅如此,他不极为识作,孙锡恩问,他就答,不问,也就不说。
彼此心知肚明,这件事,万通只能烂在肚子里,暴露出来,孙锡恩会倒霉,张佳木最多有点麻烦,他这个准皇亲国戚非得加一个丧心病狂的罪名,非死不可。
问清楚了行宫虚实,自然就是孙锡恩之流露脸的时候到了。
锦衣卫里,外才很多。孙锡恩这种人,偷鸡摸狗长到如今,虽然狂放大言,不过他身手矫健,经验丰富,倒也不是纯然吹牛。
“好,你去吧。”
张佳木又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