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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定然是地。不然……以她那般倔地性子。怎肯嫁人。怎愿雌服人下……
难怪……她从不肯提及以后……
每每自己提及。总是那般地敷衍态度……
不是没发觉的……只是总是不愿相信……总是盼着……盼着有一日她能乖乖的嫁给自己……盼着与她携手……盼着与她……且共红尘,白头到老……
这几日的林林总总,千般恩爱,万分缠绵,一一在眼前重现。
终究是……春梦不多时……
楚青衣……我如此待你……你却这般欺我……
心口气血剧烈的翻腾,口中已尝到了浓烈的腥味,他忽然坐起,发出一声厉啸:“楚青衣……”一时声震四方,远远的传了开去。
他本已受了不轻的伤,此刻又是急怒攻心,终于压不住心血,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身子一颤,软软的倒在榻上,再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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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宛然微微蹙眉的看着楚青衣:“怎么了?”
楚青衣神色古怪,一手抚心,半日道:“忽然没来由的心疼的厉害……”她眼神闪动了下,有些不确定。
宁宛然怔了怔,道:“适才不是叫人打听了,说他无甚大碍!也就是将养几日……”
话虽如此,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均觉有些心中发虚。
宁宛然叹了口气,慢慢道:“这次事情可闹的有些大,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萧青臧那里,其实我倒不甚怕,给我时间,其实亦不是不能说服于他,毕竟……他是皇帝……他可以有的选择极多,其实不在乎后宫之中是否多个宁宛然……
只是上官凭……你这般欺他……瞒他……
忽然心中便有些懊悔,自己当日一心撮合他们,或者开始便是错的……
青衣,你既不能允他一辈子,就不该给他希望……
我明知你不可能真的嫁给他,却总还是有意无意的将你推给他……
楚青衣闷了一会,开口问道:“宛然,上官凭替我应战,会不会对我们的计划……”
宁宛然轻叹了一声,慢慢道:“青衣,你觉得中虞之乱提前发生,对中虞可有好处?”
楚青衣无情无绪道:“没有罢!”忽然愣了,愕然看向宁宛然,既没有好处,为何虞嫣竟会答应与我们合作。
宁宛然显是看出了她的意思,淡淡道:“中虞之乱提前了,其实对云家与慕容家均无好处,唯一能从中得到好处的只是长公主虞嫣……她不敢拖,不能拖,拖的越久,对她……对中虞王室,绝对有害无益……”
萧青臧忽然到了中虞,只有一个可能,是有人邀他来的。
这个人……就是虞嫣罢!
城南的别庄应该就是虞嫣的别庄,她默默想着,忽然便想起了红袖阁中所弹的那首“碧云天”曲子,那张字条上的字,其实倒与“赏心小筑”牌匾上的字迹极为类似呢……
萧青臧……其实你早已插手,可恨我竟一无所察……
她有些苦涩的笑起来,北帝南皇,果然没一个吃素的……
我心中一直隐隐觉得不安,如今才知道,果然是因为你……
楚青衣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闷闷道:“那女人除了采阳补阴,还有这本事呵!待我何时去了她的公主府,找找地洞,挖个男人出来,好好丢丢她的丑……”
宁宛然噗哧一笑,正要取笑她几句,忽然却愣了,一时心里又酸又涩,口中也苦苦的,半天才淡淡道:“只怕这公主府中是找不到男人的……”
楚青衣茫然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宁宛然平静道:“那个男人应该就是萧青臧了……”
果然是好手段呵……
宁宛然长叹了一声,慢慢道:“我一直不爱经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以至于如今捉襟见肘,今次若能脱此劫数,我必要好好布置……”
我一直总想着逃开,想着清静,如今眼看不能了,既然躲不开,就迎上去罢,左右最坏也不过是一个进宫。若有了些基础,将来即便进了宫,亦是有益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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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鼓声声,已是三更。
一条青色人影轻盈的穿墙逾院,眼力略差些的,几乎便以为那只是阵清风。只是几个起落便悄悄滑进了一座院子。
那人只是一抬手,轻轻一震,已震开了一扇窗,轻捷的蹿了进去。眼儿闪了下,便走向床榻,随手撩开低垂的青色绡纱账,便看了一眼。那青衣人正是楚青衣,她毕竟还是放心不下上官凭。床榻上躺的正是上官凭,他早晨与云孟铧动手便已受了些伤,后又被萧青臧点了几句,硬生生的吐了血,此刻伤势愈重,竟是面似金纸,呼吸不稳。
楚青衣犹疑了一会,终于坐在榻边,伸手握了上官凭的手,送入一道真气,在上官凭体内略走了一圈,不由得面色大变。上官凭体内此刻竟是真气涣散,气息凌乱。
楚青衣发了一回呆,默默的将真气输入上官凭体内,为他梳拢散乱的真气。只是上官凭内力原就比她深厚,要为他调整内息便愈发的困难。只是真气运转了一十八圈,她已觉香汗淋漓,真气不继,便收回了手,打算先闭目调息一回。
床上上官凭的面色已略有好转,呼吸也平缓了许多,只是这般躺着,面色又极苍白,便愈觉清俊可怜。楚青衣只看得心中一阵发酸,忆及往日恩爱,忍不住便低了头,去吻他面容。
上官凭却忽然睁开了眼,黑沉沉的眼中竟是寒光四射,楚青衣还未及反应,已觉身子一软,早被上官凭指如拈花,连点了七、八处穴道。
第四十五章 受制于人
楚青衣大惊,却见上官凭勉强撑了身子坐了起来,唇角也微微的溢出血丝来,显然他忽然出手,内息反噬,亦并不好受。
楚青衣脱口道:“你不要命了,受了内伤还敢妄动内力……”话一出口,忽然发觉自己真够傻的,都被人点倒了,居然还关心别人是不是会因妄动内力而加重伤势。
上官凭轻轻一笑,柔声道:“青衣原来这般关心我!”他口气虽极轻柔,却是眼神如刀。
楚青衣微微心虚,半天才道:“我早跟你说了,决斗的事情我都有数……”
上官凭冷冷的看着她,只听了这一句,他顿觉得心头火起,直是气冲斗牛,血气上涌,忍不住剧烈的咳了起来,好一会才勉强调匀呼吸:“你有跟我说,你打算离开的事情么?”
他语音冰冷,眼若冰棱,面似秋霜。
楚青衣素来吃软不吃硬,哪里会惧他,听了此话,只是撇一撇嘴,不屑道:“你上官凭是我甚么人,我要去哪儿又凭什么非得告诉你!”
这话一说了出口,上官凭面色顿时惨白,楚青衣见了,心中亦不禁后悔,只是既已说了出口,再要说道歉的话,却是杀了她的头亦不能。
上官凭伸手拭去唇边血丝,轻轻叹了口气,直接伸了手,将她拉上床,为她调整了一下睡姿,只是安静的平躺着。这些动作,若在平日做来,自是最轻松不过,此刻做来却当真是千难万难,待做得完了,已是咳嗽连连,面色越发苍白,全无一丝血色。
楚青衣见他如此,心中其实极是不舍,却终究拉不下脸来,只是讥嘲道:“你何必这般费力,就你现在不到一成的功力,再略等会,我穴道一开,自己躺上来,岂不大家省心!”
上官凭微微一笑,忽然便低了头,轻轻吻住了楚青衣了,楚青衣一时心神恍惚,又勾起昔日恩爱,倒也顺从的由着他了。上官凭唇舌灵巧的轻轻启开她的双唇,温柔的叩开贝齿,一时唇舌交缠,只是缠绵不已。
楚青衣只觉他唇齿间犹带淡淡地血腥气。知他适才动了气。怕是内伤更重。心中不免又悔又痛。便愈加温驯缠绵。谁料正在温柔缱绻之时。忽然便觉口中多了一物。一时不及反应。咕咚一声便已生生吞了进去。
楚青衣大惊。忙偏了头。只是咳嗽。却哪里还吐得出来。一时急怒攻心。急运功力。被封地穴道竟是豁然开朗。
楚青衣一掌推开上官凭。便已跳了起来:“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上官凭本已重伤。被她没轻没重地一掌推了个正着。张口便又是一口鲜血。只是他也不气。只是微笑。顺势靠在枕上。淡淡道:“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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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将近午时。阴翳地天气。闷热闷热地。外面蝉鸣声声。越发令人心情烦郁。
宁宛然默默的坐在房中,长长的叹了口气。
一觉醒来不见了楚青衣,其实她并不是很意外。楚青衣的性子,她是极了解的,上官凭为她受了伤,莫说上官凭是她倾心相爱之人,便是普通朋友,她也必会去探的。
只是……若是到了这个时辰还不曾回来……那便只有两个可能了。
一是上官凭当真重伤将死;二就是楚青衣出了事……
她闷闷的想了一会,毕竟起了身,淡淡的吩咐备车。她只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去萧爷那里,车便上路了,甚至没有人问她萧爷住在哪条街。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早知道这院子里的人靠不住了。
车厢打开的时候,萧青臧含笑站在一边,伸了手来扶她。
忽然便觉得有些微微的恍惚,心头也轻轻疼痛了一下。却还是将手伸了给他,他的手还是一般的温暖厚实,却已无法使她感觉到那几日的暖意与幸福。
终究是不同了,梦醒之后,只觉得现实更加残酷。
萧青臧并未带她去大厅,直接便带她进了他所住的房间。
宁宛然抬头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清爽而利落,绝无一点累赘的摆设。
他微笑着拥她入怀,温软而馨香的身子,似乎填满了心中空虚已久的那一块。只是隔了一夜,却觉得已分隔了许久,他想,或者这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忍不住便低头吻了吻她乌黑柔顺的发。
感觉到她挣扎了一下,他有些微微不悦:“怎么了?”
却听她淡淡道:“皇上,臣妾想见青衣……”
听她叫他皇上,心中忽然有些不悦,他沉了脸,冷冷道:“朕这里没有楚青衣!”便放开了手,坐了下来。
宁宛然默默站了一会,叹了口气,终究改了口,低声道:“云青,我想见见青衣……”
即使知道这世上从来没有萧云青,在吐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仍觉得心中淡淡的揪痛。
萧青臧忽然便觉得有些累:“一会朕会叫人陪你一起回去,你收拾一下东西,搬来这里,也就这几日,便要回宫了!”
宁宛然动也没动,坚持道:“我要见青衣……”
萧青臧有些不悦的看她一眼,终究还是认输了,扬声叫道:“来人……”几乎是话音刚落,门上便响起了两下轻叩,有人应声道:“属下在!”
他吩咐道:“带宁夫人去上官爷那里!见了人就回来!”
那人应了一声,宁宛然也不待萧青臧发话,便已推了门出去。
外面是个很年轻的侍卫,高大的身材,五官端正,乍一见了她,眼中便爆出惊艳的光芒,却是不敢多看,很快便垂下了头,在前面带路。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和两道月门,便进了一个精致的院子,,一座精致的厢房在花木掩映下若隐若现,却更觉清幽安静。
那侍卫上去叩了门,门里便响起一个略微有些虚弱的声音:“什么事?”
“爷让属下带宁夫人来此!”侍卫甚是恭敬的低声道。
里面沉默了一会,便忽然响起楚青衣的声音,有些沙哑,更多的是虚弱与中气不足:“宛然……”极委屈,极愤怒的。
宁宛然疾步上前,一把便推开了门。
房里两个人,脸色都不好看,上官凭是惨白惨白的,绝无一丝血色;此刻正半靠在床榻上;楚青衣虽然面色红润,却是垂头丧气,有气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屋中一片凌乱,除了楚青衣所坐的地方与上官凭的床榻,几无立锥之地。
宁宛然微微苦笑:“这是在唱哪一出?”走上前去,握住楚青衣的手,只觉她手儿柔软冰凉,竟无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