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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宛然苦笑,也知她说的有理,只是心中越发烦郁,问道:“你没去鸣翠湖十里亭么?”
楚青衣闷哼一声,一仰脖子又灌了一杯茶,无力道:“去了!”
她顿了顿,见宁宛然只拿了眼瞧她,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只得又道:“上官凭缠夹不清,老子一怒,跟他打了一架!”
即使在这个时候,宁宛然依然忍不住想笑,随口取笑道:“没打死罢!”
楚青衣发了一回愣,才低声道:“他没还手,我一个没收住……就……就吐血了……”
宁宛然明眸圆睁。吃惊地看着她。半天终究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楚青衣叹了口气。喃喃道:“这些年流年不利……”
宁宛然正斜倚在榻上。忽然听了这一句。不禁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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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青臧淡淡地看着上官凭。宁宇昀则在一边捧腹大笑。
上官凭被他笑得面色发红。尴尬至极。
“还算不错,只是内腑震荡,吐了一口血!修养个几日也就无碍了!”萧青臧无谓的开口道。宁宇昀大叫道:“都吐血了,还无碍!”一头说一头早又大笑起来。
萧青臧在一边不咸不淡道:“听说南岳祈王岳离轩发誓要娶到楚青衣,纠缠不清之下,被楚青衣打了一掌,断了胸前三根肋骨,至今还在修养!”
言下之意,你不过吐了一口血,算是楚青衣手下留情了。
宁宇昀吃了一惊,想起楚青衣煞气隐隐的眼神,下意识的伸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再笑不出来。
上官凭抿了抿嘴,没说话,这些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当日他还很是吃惊,想不明白素来喜好美女的南岳祈王竟会忽然看上楚青衣,如今想来,岳离轩只怕早已知道了楚青衣是女儿身。他心中一酸,忽然便想,若不是为了馨儿,只怕她至今也不肯告诉我的。
一时心中酸楚,神色更是郁郁不宁。
萧青臧见他神色,便觉有些不悦,起了身,道:“你且好好将养,莫钻牛角尖,楚青衣毕竟与你已有夫妻之实,岳离轩比了你,差的已不是一星半点!”他抬眸扫了宁宇昀一眼,本来一肚子好奇的宁宇昀见他神色,毕竟不敢多嘴,乖乖的跟了出去。
上官凭伸了手轻轻抚了下胸口,其实伤的并不重,她下手原本也不甚重,发现自己并未还手后,更是硬生生的撤回了三分力,不知道她有没有受伤,他忽然想。忆起她强行撤回力道后,微微泛红的面色,怕是也有些血气翻腾罢。
他是上官家的嫡子,父母盼了多少年,求医问药无数,直到而立之年方才得了他。他自幼便生的极其漂亮,整个人仿如白玉精雕而成,家里家外的亲戚无不笑称为玉娃娃。
父母、祖母甚至宠爱到不舍得让他下地走路,以至于三岁的时候,他连走路也依旧是歪歪斜斜的走不稳当。
他的祖父乃是北霄太尉,常年带兵在外,他三岁那年偶然回家,见他被娇宠成那副模样,便愤怒不已,大骂父母不会教子。便强行抱了他同住,自行教养,却是严厉至极。他自来娇养惯了,哪里经得起,不久便生了病。祖母闻讯赶来,伤心不已,抱了躺在病榻上的他将丈夫数落了一个够,以至于老太尉一怒之下,便离了家,五年不曾回来一次。
他在这种娇宠中长大,在脂粉堆中厮混,却越发沉默而乖巧。年纪愈长,便出落的愈加漂亮。他比宁馨儿年纪略长,七岁那年,宁馨儿的母亲归宁,带了她回上官家,亦是雪堆玉砌一般的娃娃。二个站在一处,于是阖府大笑,戏称为一对姊妹花。
他亦只是羞红了脸,文静乖巧一如大家闺秀。反而宁馨儿,自幼便是极骄傲,极好强的性子,见他如此性子,甚至连话也不愿对他说一句。
北霄男风颇盛,他又生的这般模样,自然免不了要生些是非。九岁的时候,他的舅父李燮借了酒劲,试图猥亵他,却被一个丫头叫破,于是阖家不宁,上官家因此几乎与世代姻亲的李家翻脸。祖父听说这件事情,终于大发雷霆,不管不顾的强行把他带离内院,连夜赶路,将他送到好友那里,委托好友代为照顾,并传授武艺。
山中清冷苦寒,师傅少言寡语又极严厉,纯粹的军人习性。大病数次后,他的性子得以渐渐转变过来,师傅却依旧不满,觉得他太过女子气,绝无杀伐果断的气概。
足足三年,他才第一次得了师傅的允许,下山回家看望祖母和父母。
九岁上山,十二岁下山时,他已是长身玉立,三年的艰苦生活抽长了他的个头,也使得他原本姣美如好女的容颜隐隐的多了些坚毅。
祖母抱了他,一头哭一头骂着狠心的老头子,周围亲眷无数,都只望了他笑,他尴尬得无地自容。三个月期满后,他便狼狈的匆匆逃离了那个家,他已完全不适应那般的娇养。
十六岁那年,他艺成下山,师傅对他的评价是:性子太过温文,全不似武人。
他初下山的时候,便听说南岳有个与他一般大的少年,名叫楚青衣。
他在江湖路上日渐成长,那个少年亦与他一般,他们渐渐变成江湖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双璧,北霄上官凭,南岳楚青衣,时人将他们并称为“武林双秀”。他听过无数关于他的事情,风流倜傥,潇洒飘逸,一身轻功,世上无双。他心中颇倾慕,亟欲一见,然而楚青衣始终行踪不定,如神龙般见首不见尾,他刻意寻了几次,始终未能得见,便渐渐将心思放下了。
二十二岁那年,他终于不得不屈服于家族,回到了北霄盛京,接任侍卫统领一职,专职保卫皇宫,保卫皇上。他的姑母便是当今的皇太后,北帝萧青臧其实亦是他的表哥。
他是品性最为良好的世家子弟,洁身自好,不沾女色。但当家族开始为他寻找合适的妻子时,他却始终拒绝。以至有段时间,人人都以为他有断袖之好。
于是祖母日日以泪洗面,他手足无措之余,太后忽然召见,看了他许久,才笑了起来,令人传了口谕给他祖母,言下隐隐提及了沅敏公主。祖母会意,因沅敏那时年方八岁,于是他的婚事便被搁置了下来,谁也不再提及,他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
宫廷侍卫统领,其实是一个很是清贵又清闲的职位。他的手下很服他,对他亦敬畏有加,他也一如既往的温和,然而他身上那种世家贵阀特有的高华气度,却始终令他无法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即使他们之中也有不少是世家出身。
直到那一天,他遇到了他。他是新进的侍卫,出身于一个没落的士族门第,他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他正与旁边的侍卫勾肩搭背,笑得眼儿弯弯。平心而论,他生的并不俊美,很是平凡的容貌,却偏偏生了一双彩光流溢的桃花眼,衬着那股说不出的飒爽英气,在普遍长相都颇出色的宫廷侍卫群中竟依然如鹤立鸡群,第一眼你便能注意到他。
侍卫们见他来了,几乎立即便变得规规矩矩的,肃立行礼,他先是一愣,随即便跟着站好,看似规矩,眸子却狡黠的转来转去,一副满不在乎的敷衍模样。
副统领孟达急忙引见,他才知道他叫楚逸清,他想,这个名字真是不错,其实倒合适他。
听说他便是上官凭,楚逸清那双桃花眼中顿时便爆出了光彩,那张原本平凡的面容霎时变得生动出色,难得的耀眼,让他的一颗心顿时便漏跳了半拍。
他毫不做作的上前,拍着他的肩道:久仰久仰。
他语气极其真诚,他忽然便觉得他真是久仰自己之名,绝非客套之语,于是顿生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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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最近梅雨天气,该死的网络差错不断
下午足足断了4小时网,更新都迟了
差点气死俺了。
第二十五章 上官凭(二)
那日是楚逸清第一次领了宫廷侍卫的腰牌,其实只是过来熟悉熟悉同僚,会面后,他便理所当然的嚷嚷着请大家喝花酒。
他微微皱了眉,有些失望。原本以为他与一般人不同,原来亦是一般的贪花好色。
众侍卫却极高兴,于是兴高采烈的呼啦啦去了一群。楚逸清便笑吟吟的过来叫他一同去,他摇了摇头,神色甚是冷淡。楚逸清一愣,倒也并不勉强,便与其他人径自去了。有侍卫悄悄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楚逸清于是大吃一惊,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甚是古怪。
他敏锐的耳目隐隐便听到了断袖分桃,脸色有些僵硬,勉强向他点点头。
以后的日子,他与他并没有过多的交往,偶尔见了面,也只是相视一笑,随便打打哈哈,说说天气之类的废话。他在侍卫中,很快便建立了属于他的圈子,他武功不错,性格豪爽,在侍卫队中混的如鱼得水,人人说起他,无不竖起拇指说一个够义气。
本来,若不是那日太后寿辰,强行留了他在宫中用膳,他也根本不会发现什么。
那晚的月色极好,三更时分,他才辞了太后令他歇于宫中的好意,带了几分酒意从慈宁宫出来,打算经由储秀宫绕出宫外。
已是深秋了,落叶飘零,即便是一向花团锦簇的宫中,亦难免有了几分萧瑟之意。他堪堪走到储秀宫南侧的时候,忽然便看到一条轻灵飘逸的黑影在月影扶疏的花木丛中穿梭而过。
宫内出现这样诡异轻功又这般高的黑影,莫非是刺客?他吃了一惊,酒意顿时全消。仗着艺高人胆大,他一路追了过去。那人显然也发现了他,二人追逐了一番,他竟追丢了那人。
他心中吃惊不小,他虽非以轻功闻名江湖,但自认江湖中能在轻功上稳胜于他的,亦只有寥寥数个而已。他不敢随意声张,生恐引起宫内动荡。深宫之中,本多是非,多少眼睛看着,无事亦能生非,更何况是刺客这等大事。
他暗暗加长了自己的值日时间,默默留意着身边的一切可疑人员,却一直并无发现。直到那日侍卫副统领孟达临时有事,他代孟达值日,同班之人竟然正是楚逸清。
当晚地月色。清如流水。
他们巡视了整个皇宫。并无异样。他心中有事。脚步便略慢了些。楚逸清便走在前面。他身材其实不高。却难得地有那种玉树临风地气质。前面有花木丛生。楚逸清似是懒得绕上一圈。便轻轻跃起。轻灵飘逸地自花木丛上穿梭而过。他悚然一惊。好生熟悉地身影。
他还未及说话。楚逸清已回了头。向他一笑。溶溶秋月下。他嘴角上挑。眸儿弯弯。笑涡隐隐。于是当晚地月色便似乎尽数集中在了他一人身上。眸中流转地光彩一下子便撞进了他毫不设防地心中。楚逸清显是注意到了他灼热地眼神。神色顿时便古怪起来。
他定了定神。自己心下斟酌了一阵。终究觉得楚逸清不似刺客。在巡视结束后。他犹豫一阵终于还是开了口。令他到自己地侍卫房中来。
他看到楚逸清地面色极其古怪而精彩纷呈。终于还是同他一道进了房间。
他们对面坐着。房中地气氛极僵硬。让他也甚是难受。于是他便倒了茶。并递了给他。想要略微舒缓一下紧张气氛。
楚逸清极警惕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伸手接了茶,他们的手指不可避免的轻轻接触了一下,于是他几乎闪电般的缩了手,忽然便说了一句:“我不是断袖……”
他觉得自己的脸在那一刻便石化了,手一松,茶杯坠在桌上,瞬间四分五裂,茶水飞溅。
过了好久,他才勉强控制好自己,整理一下思绪,向他详细说了那夜储秀宫的事情。楚逸清是个极通透的人,他一说,他便很快明白了。
楚逸清眼神闪动了一会,显是有些犹豫。过了好半天,他才垂了头,告诉他,他是来寻他的未婚妻的,他们自小便失散了,他听了人说,她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