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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衣有气无力地撩了下眼皮,没好气向那人道:“你不去好好做你的营生,怎么跑这里来了,你不知道这里乃是绿林盟的地盘么,你就不怕石楠扒了你的皮?”
那黑衣人漫不经心的揭开了斗篷,露出一张刚毅俊朗的面容,嘴角一扬勾出一个几乎能让少女尖叫窒息的慵懒微笑:“我正是接了一桩营生。想着你必然对此事极有兴趣。这才千里迢迢特地赶来寻你的。”形容慵懒,举止洒脱。****上下充溢着邪魅之气。
上官凭眉头微微的动了一下,这个人,他曾在江湖上见过,却是江湖最为著名地杀手“袖里乾坤”江枫。传此人武功极高,行事忽正忽邪,性情阴晴不定,一生最好的莫过于金钱与美色,在江湖中虽说不上臭名昭彰却也绝非善良之辈。
只是他万万想不到楚青衣与此人竟似也有些交情。
楚青衣撇嘴:“你的好营生,一贯是与我对不上地,你还是赶紧去找别人才是正经。”
江枫哈哈大笑起来,伸手就去揽她肩膀:“别的营生如何我不敢说,这桩营生你必然是极有兴趣的,可要找个地方去谈谈。”
上官凭见他举止轻浮,态度狎昵,心中颇不舒服,微微拧了眉,一伸手已格住他的手臂:“青衣与我还有事要办,就不奉陪江兄了,还请江兄自便才好!”
江枫扬起眉,二人手臂相交,都是暗中运气,一时竟拼了个势均力敌。上官凭不由暗暗赞了一声,不曾想到这个江湖出了名的浪子竟有这般的好武艺。
江枫运足了气力,却是只觉自己的力道如泥牛入海,再无一丝反映,再看上官凭却是面色如常神色宁静,心中也不由暗暗赞了一声:“北霄上官凭,果真名不虚传!”
因缓缓收回了一分劲道,顿时感觉那边的劲力也立时便减了一分,不由更是讶然,收回了劲道,他便带了几分诧异的看向上官凭,却是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回,才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近来江湖最大的趣事正是上官凭与楚青衣的惊世之恋,不曾想今日我竟亲眼见了……”他懒散的回望了楚青衣一眼,戏谑道:“我倒不知道青衣却有这个嗜好,早知如此,我早该守在绿林盟外面,等着抚慰伤心欲绝的海棠娘子了!”
楚青衣摸了摸鼻子,对江湖中所谓的断袖分桃之说,她早懒得解释,索性转头就走,没好气的丢下一句:“你只是赶紧去守着石楠,等着她扒你皮也就是了……”
江枫哈哈大笑起来,忽然开口道:“我接了一桩营生,那人给我万两黄金,叫我阉了一个名叫冉镜殊的人……”
楚青衣骤然吃了一惊,脚下一滑,几乎摔死。却听江枫犹自慢悠悠道:“据说此人曾任西皖弓马教习……”
迎宾楼,位于竺城最为繁华地大道边上,乃是竺城最为著名的酒楼。
三楼雅座之上,此刻正坐了三名男子,虽是只得三人,却是摆放了满满一桌的早点,件件精致,色色昂贵,竟全是这迎宾楼中最为贵重的菜色糕点。
江枫悠悠的喝了一杯茶,笑吟吟的看着楚青衣:“今儿可是多谢青衣款待了。”
楚青衣冷哼了一声,咽下口中的包子:“少卖关子,说罢,那人可是李增!”
她自己一路过来之时已细细想了一回,觉得自己在西皖之时其实也并不曾真正得罪过何人,若说被弄的最为凄惨的,那自然是非李增莫属。至于宁宇昀,想必给他十个八个胆子,也不敢来招惹自己,更何况他早知自己是个女子,何来一个“阉”字。
江枫哈哈一笑:“原来你已猜到了!”
楚青衣一面吃着早点,一面冷笑道:“你既收了他万两黄金,平白地发了一笔小财,又那般殷切地想着要孝敬我,我又怎能那般的不给面子……”
江枫“呃”了一声,顿时噎住了,忙抄起茶水一口灌了下去:“今儿难道不是你请客?”
楚青衣漫不经心地挑起一根笋丝,不紧不慢的咀嚼着:“你赚了钱,反要我请客,世上岂有这般的好事!”
江枫一连灌了三碗茶水才缓过气来,恨恨道:“赚,你倒是教教我怎样阉女人呵……”
楚青衣噗的一声几乎便将满口的茶给喷了出来:“你怎么也知道了……”
江枫见她神****狈,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半日才道:“江湖之上,若说攀花折柳,我江枫认了第二,再无人敢说自己第一。江湖人人都说海棠娘子乃是楚青衣的女人,我江枫只需一眼便知她其实还是个处子之身,我昔日倒还以为你是有何难言之隐,暗地里还很是同情了你一番……”
上官凭纵是心中不快,骤一听了此话,也忍不住,嘴角已是笑意隐隐。手拿了小瓷勺喂她喝水。她做这些事甚是生疏,难免有些手忙脚乱,眉目间却有几分自得其乐的意思,雪球绕着她跑来跑去,时不时的伸出小爪子去扯她衣衫。萧青臧带了几分深思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规规矩矩低头吃面的长子。
这个儿子与他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在他还不满十八岁的时候就有了这个儿子,他甚至连初为人父的感动都不曾有过,有的只是带了几分吃惊的惊愕。韩嫔是个极温柔婉约的女子,比他犹要大上几岁,也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女人,本是太后的贴身婢女,太后喜她性子柔婉,不多说不多问,在他登基后便赐了给他,封了个贵人。
她出身不高,行事又很有些畏缩,面对他时也总唯唯诺诺,不敢大声。他想起那个柔顺的女子,忽然生出了几分淡淡的怜悯。忍不住又抬头去看宁宛然,她面上很有些新奇的意思,动作小心翼翼的,仿佛抱的不是一个小孩而是金雕玉琢的宝贝。
他有些自嘲的笑笑,金雕玉琢的宝贝,她何曾稀罕过那些。
他看了儿子一眼:“是朕的疏忽,一时竟没想到你的生辰,你心里若有想要的东西,可去找荣禄,他会帮你置办了的!”
皇长子萧智渊怔了怔,有些愕然的抬头,半天只憋出一句:“谢父皇恩典!”他昨儿就满了十二岁了,从没得过这般的恩典,如今得了,心中竟也不觉得如何开心。
第二十四章 导火索
宁宛然兴致勃勃的逗弄着怀中的小小女孩,公主的乳娘名叫秀迎,因为公主实在离不得人照顾,所以也一并过来了。据她所说,公主到现在也不过十三个月。生的极其可人疼,粉嫩嫩的面颊上,是一双漆黑好奇的大眼,滴溜滚圆的四处张望着。刚刚学会说话不久,只是咿咿呀呀的发出一些奶声奶气的叫声。
适才令她唤了一声“母后”,却只是木木木木的唤了半日,终究也没能唤得清楚。秀迎便有些微微的面红,低低的说公主说话说的原比旁人迟些。宁宛然倒并不甚在意,她从没带过任何一个这般小的孩子,唯一相处过的便是中虞的檀,那也已是七八岁的孩子了。
小公主非常爱笑,只是略略的逗上一逗,便能笑开了怀,露出两排粉红的牙床,上下各有两颗小小的乳牙。明嫣也实在忍不住,凑在那里伸手去摸她小脸,她于是咿咿呀呀的,笑得更加开怀,伸出小小的肉肉的手指去抓明嫣的指头。
明嫣惊喜的轻轻叫了一声,完全忘记了旁边还有萧青臧在,只是充满新奇的摸着那小小柔软的手。那小小的公主睁着圆圆的大眼,看了明嫣一会,有些无趣,便松了手,又将自己的手儿放进了自己口中,专心的啃着。明嫣有些失望的喟叹了一声,秀迎便也忍不住笑起来,低声道:“娘娘再抱会小公主,我出给她弄些吃的来,她这样啃着手指,想是饿了!”
宁宛然笑着点点头,她头次抱这么小的孩子,实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小公主在她手上扭了一下身子,咿呀叫着,含糊不清的,她也听不明白。于是与明嫣对视了一眼,明嫣偏了下头。理所当然道:“想是饿了,想吃。”
宁宛然点了点头,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话,笑容已僵在面上。明嫣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娘娘??”宁宛然苦笑了一声:“她不是要吃……”一面说着。已将怀里的小人递了过来给明嫣:“小心沾着……”
明嫣扑一声就笑了起来,原来宁宛然宝蓝色宫裙上已污了一块,隐隐的尚有异味传来。
宁宛然白了明嫣一眼,向萧青臧微微躬身:“臣妾失仪了,还请皇上容臣妾先行退下了!”萧青臧不由一笑,素日见她总是一副平淡从容的模样,今日这略带狼狈的形容,还真是难得一见。一旁地萧智渊已涨红了脸,张口想要说什么。宁宛然已向他道:“殿下自去太傅那里罢,待下了学仍到这里来用膳好了!”
一面说一面拎了长裙,瞪了明嫣一眼。明嫣便忍了笑,抱了小公主随她一同进去了。雪球激动得吱吱乱叫,紧跟其后,窜了进去。
萧青臧见她去了,忽然便有几分怅然,于是转头看了儿子一眼:“渊儿,你的妹妹从今日便留在凤仪宫中,由你母后抚养。”
萧智渊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宁宛然悠闲地倚在温泉水中。凤仪宫中原有一座鸣鸾池。素来便是帝后沐浴地场所。为求舒适。更特意自宫外引了温泉水来。鸣鸾池虽不甚大。布置却极精巧玲珑。周围白纱翻飞。池中漂浮着朵朵鲜花。清幽地香气便氤氲浮动在室中。
小公主被放入了一只小小地木盆中。正在池中飘来飘去。发出咯咯地笑声。
明嫣想着适才地情景便忍不住笑。
宁宛然白了她一眼:“不懂只是装懂。没地弄了我一身!”自己想想也忍不住笑起来。
“难得看到娘娘也有失态地一日。今儿真是值了……”明嫣只是笑个不止。
宁宛然淡淡地笑起来。指指小木盆:“先将她洗干净了。抱给秀迎去。”明嫣点了点头。伸手将木盆扯到面前。也不过是拿了毛巾给小公主擦洗了一番。那孩子便手舞足蹈地叫着。显然极其高兴。明嫣充满兴味地一面给她洗着。一面大呼小叫地。忽而举起滚圆地手臂嚷嚷着:好像藕节;忽而又兴致勃勃地指着手上地小涡嚷着好可爱。
宁宛然被她逗得几乎笑起来。毕竟又凑了过来,好好的端详了一番。一时洗干净了。明嫣便抱了小公主出去了。宁宛然心中不愿去见萧青臧,毕竟又在鸣鸾池中消磨了大半日才懒懒地披衣出来。温泉本不能久泡,她泡的时间略久了些,晚间又稍稍的受了些风寒,一出池子,便觉****娇慵无力,人也懒懒的只是昏昏欲睡。
只是走了几步,便觉得脚步也有些微微的发虚,好在池外本有宫女候着,见她出来,忙上前搀扶了,一路将她送进寝宫,又唤了明嫣过来。明嫣过来时,见她面色潮红,倒唬了一跳,好在她本习过一些医术,把脉之后便也放了心,只是服侍着宁宛然睡下了。
待出来时,已听有人问了一句:“皇后怎样了?”
明嫣抬头见是萧青臧忙行礼应道:“娘娘只是多泡了一刻温泉,昨儿又略受了些风寒,只睡上一觉便无大碍了!”
萧青臧点了点头,举步便往里走去。明嫣有些微微的犹豫,也不知该拦不该,宁宛然与萧青臧的关系虽不曾与她明说,她何等玲珑,却哪里看不出来。此刻站在那里,左右为难了一会,毕竟还是没有胆子去拦,只由得他进去了。
萧青臧叹息的坐在床边,默默的看着睡地昏昏沉沉的宁宛然。她的执拗,早在中虞之时便已见识了,她是那种寂寞到宁可自己骗自己也绝不肯直面的人。情愿守着心中自以为是的完美,也不肯接受一点有瑕疵的东西。不管是岳漓涵抑或是自己,都是有瑕疵的,因了这份瑕疵,她或者便永不会原谅,也永不会回顾一眼。
忍不住抬头去触碰她的面颊,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