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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熙侧头看她，“以后就是了。”
莫媛媛的头埋得更低了，红晕漫过耳际一路向下。
金老头不满的哼道：“一个两个都这样，老大不小了也不想着承继血脉，你们是要闪电豹族断根啊。”最重要的是，他的绝学无人继承啊。
季泽熙头痛，眼见着金老头越嘀咕胸膛的起伏越大，忙道：“二姥爷，血脉必须继承，改天我把儿子带来给您看看，想来他的资质一定让您满意。”
金老头眼睛一亮，歪歪斜斜倒着的身体立刻坐直，“在哪呢，快带给我看看。”
季泽熙面带难色，“二老爷，我和媛媛这次是过来做检查的，小宝还在训练馆呢，明天我再带他来见您。”
金老头看了看莫媛媛，想了想，有气无力的摆手道：“不用了。改天我自己去看。”
季泽熙如蒙大赦，“谢谢韩爷爷，谢谢二姥爷，”说着拉着莫媛媛快步走了进去。
莫媛媛头一次看到他如此模样，有些好奇。
进了大楼，季泽熙解释道：“这二位是族内的顶尖高手也是族里的长老，平常没事就喜欢到处转。豹族的领地一直这么太平，都是有长老们镇着的缘故。”
莫媛媛肃然，没想到这两位其貌不扬的老头，居然还是高手。
穿过一楼宽敞的大厅，季泽熙带着莫媛媛沿着过道来到一面不太起眼的墙面停了下来，点开腕上的智脑，金姝的面容很快出现在光屏上。
“泽熙你们到了？”
季泽熙点头。
“进来吧。”
金姝的话音未落，面前墙面‘咔’的一声轻响，慢慢滑开，映入眼帘的是蜿蜒向下的银白色阶梯，头上几盏灯散发着淡淡光芒。
季泽熙拉着莫媛媛的手缓步走了下去，底部连着一条长长的走廊。
金玲带着一个罩住大半个脸的眼镜静静站在那里，待到两人走近，才转身，“跟我来，先做个检查。”
莫媛媛转头看向季泽熙，季泽熙捏了捏她的手指，示意她安心。
走廊明亮幽静，脚步落在地面，不时的发出细微的回声，偌大的空间在这一刻好似只有他们三个人。
金玲带着他们走进一间宽敞的屋子，在穿过十几个摆满着各类医学器材的桌子后，来到最里面一个半人高的仪器旁。
“过来坐下，”金玲拍了拍仪器边的椅子。
莫媛媛迟疑着坐了下去，乌黑的眼睛不时的看向身旁的季泽熙。
季泽熙轻握她的手，“别怕，没事的。”
莫媛媛微微一笑，眼中一片波光。
金玲拿起仪器上的二十几个贴片放在她的头部，然后面无表情的看向季泽熙，“泽熙哥，你这样会干扰到检测结果。”
季泽熙瞪了眼不解风情的表妹，稍稍向后退了几步。
金玲这才开启仪器，身侧的屏幕立刻闪现道道波纹，下方很快出了数据，金玲将不断涌出的细长纸条拿起，放在眼前仔细观察。
季泽熙心急的问：“看出什么了？”
金玲侧头看了看他，半晌才道：“说了你也不懂，现在不要打扰我。”
季泽熙顿时一梗，对这个学究表妹，他是没什么办法的，大概只有姨妈才能差遣得动她吧。
屋内一片寂静，季泽熙察觉外面有些细微动静，转头看向门口。
很快，金姝带着两个有些年纪的研究人员走了进来。
“检查怎么样？”
金姝刚一走进屋子就开口问道。
金玲抬起头，“不太好，”
金姝抬眼看了莫媛媛一眼，忙走到金玲跟前，拿起她手边的数据看了起来，接着两人头碰头的低声讨论开来。
莫媛媛双手紧握，眼睛不时的看看神色严肃的金玲金姝，又看看眼带关切的季泽熙。
许是心绪使然，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眸温柔的看着她，她的心平静了许多。
终于，金姝母女结束了短暂的探讨，抬起了头。
季泽熙忙上前道：“姨妈，怎么样了？”
金姝看了眼季泽熙，将目光放在莫媛媛身上，“媛媛，之前你受的伤过重，又没有及时得到有效的治疗，我们推断是头部的淤血压迫了大脑皮层，致使一部分皮层进入休眠状态。我想这就是你失忆的主要原因。”
莫媛媛看了眼季泽熙，道：“那能恢复吗？”
金姝点点头，“可以，现在有两种办法，一是开颅，强制另其苏醒，但这样会令一部分记忆永久遗忘，还有一个就是刺激疗法，这个方法见效慢，是通过大脑的自我调节，慢慢唤醒沉睡的大脑皮层，你过去的记忆会一点点恢复，至于是否能够全部想起，这个我不敢保证。”
莫媛媛：“我选第二个。”
金姝沉默片刻，“媛媛，照目前来看，你脑内的淤血已经消散大半，虽然不排除有少许残留，但我们可以采取治疗让它被吸收。至于这个疗法，老实说不我建议你做。”
“为什么？”季泽熙满心不解。
金姝转头瞪他一眼，“刺激疗法的原理是在头部施加强烈的痛感，刺激休眠的那部分皮层苏醒。这样的痛苦你舍得媛媛受吗？”
季泽熙神色一紧，忙摆手道：“算了，不做了，”说着就开始摘莫媛媛头上的贴片。
莫媛媛侧头躲闪，“你别动，我要做。”
莫媛媛的声音轻柔却也坚定，季泽熙手一顿，“媛媛，还是别做了，咱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莫媛媛摇摇头，“不好，我不愿自己的从前一片空白，我想拥有跟你一起相处的所有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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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疼痛的折磨
莫媛媛态度坚定的看着金姝，“姨妈，我们开始吧。”
金姝低低的叹了口气，“那好吧，既然你执意要求，我也只能尊重你的选择。”
金玲看向季泽熙，毫不客气的推他，“你先出去。”
季泽熙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金姝无奈的看了眼女儿，“泽熙你还是出去吧，你在这儿，媛媛一会儿会不自在。”
季泽熙不情愿的看着金姝，见她温和却坚持的神色，只得向后边退边说：“媛媛，我在门外，你别怕。”
莫媛媛点头。
金姝待到季泽熙消失在门边，才转头道：“现在我们用极微电流刺激脑内曾经被淤血压迫过的地方，你脑内疼痛会逐渐增加，在这期间你必须忍耐，我们帮不了什么。”
莫媛媛再次点点头。
金姝看了眼身边的两名研究员，从进来就一声未出的两人立刻走到墙边，待墙体打开后，推了里面的仪器过来。
金姝拿起上面摆放的圆形头盔，将它罩在莫媛媛的头上，然后在上面仔细的连接上无数条细线。
莫媛媛微闭双眼，用心感觉着脑后的动静。
金玲拿着一台掌上仪器，将它绑她的腕间。
莫媛媛好奇的动了动手腕，抬眼看她。
金玲解释道：“这是我最新研发的微型记录仪，它能够更精准的记录下你身体能承受痛苦的极限。”
莫媛媛点点头表示了解，金玲想想又加了句，“不过目前还是实验阶段。”
莫媛媛眼睛蓦地睁大，所以她这是要当小白鼠的节奏？
金姝嗔怪的道：“别吓唬媛媛，”从后面探头到莫媛媛跟前，“平时她就喜欢研究这些，没事的，失败了也没关系。”
莫媛媛：“……”这是在安慰我吗？
仪器在‘嗡’的一声后开始启动，莫媛媛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金姝温和的抚着她的肩膀，“别怕，等下你要是实在坚持不住，我们就停止。”
莫媛媛颤巍巍的问：“那会对治疗有影响吗？”
金姝无声点头，金玲呆呆的道：“会有一定影响，痛感的多少决定刺激皮层的程度。”
“好，我知道了，”莫媛媛说完这句便抿住嘴唇，乌黑的眼睛闪过一丝晶亮，心里已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一定坚持住。
很快，细细的刺痛好似一根小针似有若无的在脑后试探的刺着，莫媛媛闭着眼感受着丝丝疼痛。
渐渐地，细针变得多了起来，针尖也越发锐利，细微的痛变成大片的钝痛，莫媛媛慢慢收紧拳头，额际忍不住突突的跳，点点细汗慢慢沁了出来。
金姝微蹙着眉，妩媚的脸庞带着关切，“媛媛，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莫媛媛睁开紧闭的双眼，咬住泛白的嘴唇，固执的摇摇头。
金姝叹了口气，“要是太疼就喊出来，反正泽熙不在，形象什么的可以不要。”
莫媛媛翘了下嘴角，表示笑过，只是头却依旧微微摇着。
季泽熙的耳朵极其灵敏，这么近的距离，她若是出声，他定会冲进来阻止，那她之前的争取，受过的疼痛不是白费了？
金玲呆呆的扫了眼莫媛媛惨白的面容，继续低头记录仪器上的波动，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中泛起的点点波动。
时间变得异常缓慢，仪器慢慢悠悠的运转着，莫媛媛光洁的额上已布满了晶莹的水珠，来时米分嫩的嘴唇被贝齿咬的沁出了丝丝缕缕的血迹。
金姝看得着实揪心，起身准备关掉开关。
莫媛媛看着她动作，忙道：“姨妈，别……我还能继续。”
金姝受不了这样眼看着她受罪，却又无能为力，只得轻跺了下脚，“我不管了，金玲，这里交给你了。”
金玲点了下头，目光淡淡的扫过后面低头忙碌着的研究员。
﹏﹏﹏﹏
不知过了多久，神思恍惚的莫媛媛恢复了意识，身边季泽熙不断低声叫着她的名字。
金玲弯腰将她腕上的记录仪取下，“可以了，明天继续。”
季泽熙抓紧她冰凉汗湿的手，没好气的看了眼金玲，“继什么续，再这么折腾几次，人就完了。”
莫媛媛咧了下嘴角，微不可见的点头，“我知道了，明天我还这个时间过来。”
季泽熙目露责备，“媛媛，你是不要命了吗？”
莫媛媛含笑看着他，“想着能知道你跟我的过去，这点痛我挨得值。”
季泽熙眼眶微微发红，伸臂将她抱紧，头深深的埋在她的颈间，极力压下眼内轻轻浅浅的湿气。
金玲对于两人亲密的举动熟视无睹，自顾自的忙着自己的事情。
倒是莫媛媛有些羞窘，伸手轻推季泽熙，示意他身旁有人。
季泽熙扫了眼不解风情的表妹，起身抱起软成一团的莫媛媛，“我们走了。”
金玲头也不抬的点头。
莫媛媛低头将脸埋在他宽阔的胸膛，任由着他这般大剌剌的把她抱上了飞行器。
金家祖宅，二楼卧室。
莫媛媛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刚才的疼痛已将她的精力全部耗空，此刻她的头昏昏沉沉，好似一团浆糊在脑中不住的晃悠。
屋内一片昏暗，窗帘将炙热的阳光全部拦截在外，莫媛媛静静的平躺着，不知不觉就这么睡了过去。
屋外，一直静立守候着的季泽熙悄无声息的推开门走了进来，弯下腰静静端详了会儿她的睡颜，这才面对着她慢慢的坐了下来，将下巴轻靠在枕边，就这么静静的与她依偎在这一小片天地中。
莫媛媛睡得很沉，全然没察觉身旁已多了一个人。
忽然，她的眉头微微蹙了起，紧闭的眼眸不安的转动着，季泽熙慢慢抬起手，修长的指尖小心的划过她秀气的眉间，挺翘的鼻梁，微嘟着的唇瓣，最后流连在她圆润小巧的下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