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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强调：“我说，凌嘉瑜在哪儿！”
老野皱着眉； 脸色异常难看：“哪里来的疯狗，赶紧走，要不我报警了。”他说这话时； 一双锐利的三角眼闪过一抹厌恶的光。
就这么一刹那，许蕴乔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个画面。
莫里山，夕阳映照在绿瓦灰墙的村庄上，他和凌嘉瑜的养父母谈完资助的事，十二岁的小姑娘言笑晏晏； 他伸手去揉她的头。小姑娘笑着躲开。
转身的瞬间，他察觉到了一道目光； 犀利、厌恶……
是他。
许蕴乔猛然想起这么个人。
凌嘉瑜养父母的儿子； 一个据说排斥到极致见外人的人，也就那次，两人有过一面之缘。
许蕴乔脑子里飞快闪过刚才许思念说的话，高中的时候； 凌嘉瑜就经常住在这里，难怪。
许蕴乔眸光赫然一凛，低喝一声：“滚开！”
门被猛的一拍，砸在老野的手背上。后者死死得盯着他，疼得他沁出冷汗，可硬是没坑一声。
老野个子本就比许蕴乔高上一些，就像一根竹竿子堵在门口。
许蕴乔见他分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薄唇微抿，下一秒一拳就硬生生砸在老野脸上！
老野吃痛，撞在墙上。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随之凌嘉瑜下来：“怎么了，谁来了？”
“老野？”她小步过去扶住老野，抬头就看见了许蕴乔，顿时心下一惊。
许蕴乔逆着光，脸色晦暗不明。
“你……”凌嘉瑜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找到这儿来。震惊的同时又有些慌张。
但很快，她恢复过来，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老野刚才被他那一拳几乎打懵。这会儿清醒过来，扶住凌嘉瑜：“你下来干什么快上去。”
屋里有些暗，还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霉味。
凌嘉瑜了解许蕴乔的性格，知道他今天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干脆从旁边吧台抽了张纸巾递给他：“我们单独聊一会儿。”
老野皱眉：“你现在不能出门。”
“就在这里。”
老野看了许蕴乔一眼，有些担心。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从靠背上拿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我在楼上，有事喊我。”
“好。”凌嘉瑜应声。
待老野上楼，凌嘉瑜转身往里走，并吩咐了一句：“把门关上。”
她带着许蕴乔在一处位置坐下。她没有看他，甚至语气极其平淡：“有什么事，说吧。”
“他是谁。”
凌嘉瑜从桌上摸了个书签，放在手里把玩。
许蕴乔看着她的动作。这是她从小的习惯，当她处于比较紧张的状态时，就会忍不住小动作。
“跟你有关系吗？”凌嘉瑜并不抬头看他。
许蕴乔似乎预料到了她是这个态度：“孩子。。。。。。”
凌嘉瑜打断他：“打掉了。”
许蕴乔诧异地抬眸看她一眼：“为什么不告诉我？”
“有用吗？”
“什么？”
凌嘉瑜强调：“告诉你，有用吗？”她轻呼口气：“现在再谈这件事已经没有意义了。许蕴乔，孩子打掉了，我和你之间最后的一丝联系，也斩断了。”
许蕴乔突然出声：“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结婚。”
“结婚？”凌嘉瑜嗤笑一声：“呵。那你那个未婚妻呢？不要了？”
“我——”许蕴乔语塞。
“许蕴乔，你他妈就是个混蛋！”凌嘉瑜眸光犀利地瞪着他，她将手下的书签放下，自嘲一笑：“我有什么资格说你呢？”
那晚上，是她主动的。她又有什么资格说他呢？
她轻呼口气，似是不打算再和他继续纠缠下去：“这些年，谢谢你的照顾。以后，我们也没必要再见了。”
“嘉瑜。。。。。。”许蕴乔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
凌嘉瑜却回答地很坚决：“尊重彼此吧。”
她起身，甚至也懒得再问他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
这些话，是当她得知自己肚子里有个小生命，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的时候，就想对许蕴乔说的话。
那时候，她犹豫了。她抱着侥幸的心态，觉得事情或许还会有转机。
可是没有。
这些话出口，不管对谁，都是解脱。
许蕴乔脸色不太好看，他就坐在位置上，看着凌嘉瑜起身，然后脚步不太稳得往外走，心里很不是滋味。
。。。。。。
许思佳从酒吧出来后，好一会儿没打到车。到小书屋的时候，已经过去四十分钟。
凌嘉瑜做完手术后，老野就暂停了小书屋的营业。这个时候，原本门应该是关上的。
许思佳快步进去，很安静。
不见凌嘉瑜，不见老野。
她在一楼找了一遍，没看到人。拐弯要上二楼的时候，却发现书室里隐隐有道人影。她往里看了看。
“许蕴乔？”
人影动了动。
光线很暗，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你见到嘉瑜姐了？聊了什么？人没事吧？”许思佳有些担心凌嘉瑜。但转念一想，好像是多余的。许蕴乔大概是比谁都要关心她的人。
黑暗中，许蕴乔摇了摇头。
似是不想再纠结这件事，他突然问许思佳：“你考虑的怎么样？”
“什么？”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的。
“去我战队。”他故作轻松地又说了一句：“不过，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上首发的。我队员有固定的位置，你去了要适应一段时间，或许需要补位也不一定。”
许思佳知道，他是故意在转移话题。
“我问你，嘉瑜姐呢？”
许思佳了解许蕴乔，他越是这个样子，就说明心里越在意这件事情。
许蕴乔突然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后定定道：“走了？不知道。”
他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直到凌嘉瑜对他说出那些话，他知道再也无法挽回的时候。。。。。。
第71章 季后赛第一场
许思佳就坐在他对面； 沉默片刻； 还是劝他：“要不； 算了。”
许蕴乔没回答。
他是什么时候离开小书屋的； 许思佳不知道。那天下午； 她上楼去看凌嘉瑜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坐在地毯上，双眼通红。
许思佳缓步走过去； 同样坐在她身边。
凌嘉瑜突然转眸看向她：“思佳，我有点后悔。”
不管在此之前； 她做过多坚定的心理建树，可再见到他，一切全部都崩塌。
……
一连半个月； 许思佳每天都会去一趟小书屋，看看凌嘉瑜。
她情绪与之前波动不大，两人一起打打游戏吃吃东西，偶尔带着徐衍一起开开黑，小日子过得还算潇洒。
这天； 许思佳刚从凌嘉瑜那儿回家，一开门进去就见家里客厅有些吵。
她走进去； 就见许思念一反平常； 十分热情的迎了上来：“思佳，你回来了，快过来我们一起看比赛啊。”
经过这么一提醒，许思佳才想起来； 今天是季后赛第一天。
第一场，东部第一YCL对阵西部第二KO。第二场，就是西部第一YR对阵东部第二L。
已经到了第二场，电视上正在播放L的入场。
许思念把许思佳拉到客厅里：“这是你们战队吧，今天有比赛。正好我同学来家里做客，他们都是农药粉哦。”
客厅里一共加上她和许思念一共七个人，两男三女。
有两个许思佳认识，当时在超市里见过。还有三个，其中一个留着短发，长相甜美清秀，有些眼熟。
许思佳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是……”
那女孩儿看自己被认出来，也不隐瞒，咧着嘴一笑：“Sky你好，我叫陆莹，我是一名实习解说，之前解说过两次次级联赛。”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可能没有见过我。”
许思佳摇了摇头：“见过。去年‘海岸’对TG那场，解说的很到位。”
那场比赛她看了，对两只战队没什么印象，但对这个解说起来疯狂到忘我的小姑娘印象挺深。
“真的吗？”陆莹面色一喜：“以后我一定更加努力争取能上KPL的解说席，希望有机会能解说你的比赛，一定会很精彩！”
许思佳扯着唇笑了笑，没有答话。
再上比赛吗？
见她们在说话，另外两个有点不耐烦，问许思念：“思念，你不是说Mo会来吗，不会是蒙我们的吧？”
听到徐衍的id名，许思佳看了许思念一眼。
后者有些心虚，忙解释道：“是妈妈让我喊他来吃饭的，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朋友嘛。”
喊他来吃饭，满足你的虚荣心吗？
许思念怕许思佳不给面子，忙挽着她的胳膊：“一起吃顿饭又没什么，你就当给我个面子啊。”
上次因为凌嘉瑜的事，许思佳有足足半个月没跟她说过话。
“再说，妈妈都出去买菜做饭了，你现在要是不同意，她会不开心的。你朋友也马上到了，现在给他打电话让他别来吗？”
许思佳：“……”
她看了一眼许思念：“最后一次。如果下次再打着我的名义做什么事，我不会给你留半点面子。”
许思佳和许思念从小也不太亲，后来许思佳去了L战队，姐妹俩见面的机会也是少之又少。
许思佳不是个喜欢计较的人，所以通常都随她去了。
但在凌嘉瑜的事上，她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好，我以后不会了。”许思念急忙应声。
有门铃响。
她急忙转身：“我去开门。”
陆莹见许思佳过来，忙让了个位置出来：“sky坐我这里！”
许思佳应声走过去。
许思念带着徐衍走进来，刚见到他，她那两个同学就激动的不行。
徐衍有些尴尬，许思佳坐在长沙发的边上，她示意陆莹往旁边坐了坐，然后对徐衍道：“你坐这里？”
徐衍点头：“好。”
他看着这一屋子的人，问许思佳：“你家这么多客人？”
许思佳有些无奈，干干的笑了一声：“我也是刚知道。”
徐衍懂了她的意思，忙笑道：“没事，人多热闹嘛。”
电视屏幕上，双方入场。
L这边，林溯带着五个人上场。
解说：“L战队这边也是换血啊，今天上场的五位首发队员，其中一位‘不言’，已经在常规赛最后一场亮过相，还有一位‘初夏’也是今年刚从青训营选拔上来，也是第一次上比赛。”
“不知道两位新人今天给我们带来如何精彩的比赛呢？”
身边，有人嘟囔了一句：“明明是sky犯了事，Mo为什么不能上比赛。”
客厅里安静极了，只有电视里的声音。
许思佳对这个问题心里没有想法。
但是徐衍却突然开口：“打比赛，一个团队需要的是队员的实力与默契，我不认为一支靠拼后台的战队能走的更远。”
“况且。”
他顿了顿，淡淡的扫了那个同学一眼：“sky没有做过任何一件违背这个职业道德的事，从前没有，现在没有，我相信，以后也不会。”
许思佳听着徐衍的话，顿时愣住了。
她从来没想过，徐衍会说出这种话。
刚才说话的那个同学有些尴尬，许思念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陆莹突然开头：“我也相信sky，她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
许思佳扯了扯唇：“谢谢。”
许思念出来打圆场：“我们今天不是约了看比赛的吗，怎么突然气氛这么凝重。你们看，都开始BP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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