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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的一切像是电影画面般在她脑海中闪出,她愣愣地站在原地,泪水夺眶而出。
胤正往前走,像是感受到她的情绪,突然停了脚步,看向她。
她的泪水映着月亮,在黑夜里闪闪发亮。
胤抬手拭去她的泪珠:“怎么哭了?眼泪这么亮,我还以为你是鲛人……”他倒是一本正经的说,“别以为我们出了宫,没钱用你就拿眼泪来换钱……被人发现。z…z…z…c…n小说网手机站wap;z…z…z…c…n.com更新最快。要被抓走的!”
云绮被他这么一逗,不由得破涕而笑。白了胤一眼,还是叹了口气:“胤……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地故乡,就是几百年后的南京城?”
胤点点头。又摇摇头,很茫然:“我忘了。”
云绮又白他一眼,笑道:“这十里秦淮,在我的时代,已经消失了……我所生活地时代。没有皇帝,没有妃子,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老婆……女人翻了身,男人却有了三从四德。”
胤惊异地瞪大了眼。
云绮见他这样,心中不由得一阵高兴,说的更是畅快:“所谓三从,就是老婆讲话要听从,老婆命令要盲从,老婆出门要跟从。四德。就是老婆花钱要舍得,老婆生日要记得,老婆化妆要等得。老婆打骂要忍得!”
只听“空洞”一声,胤一个没踩稳。险些摔一跤。
“怪不得……”他一脸沉痛。“怪不得你对我如此不满……”
云绮拍了他一下,笑嗔道:“快走吧……现在不是我地时代。可要是走的再晚些,只怕连画舫都上不去了。”胤抬头看去,只见原本靠在案边的两艘画舫竟然收了锚,像是要启航的样子。他连忙紧赶两步,也顾不得什么身份面子,张口大喊了出声:“等一等……”
声音在空旷的河边回响,像是震起圈圈水纹,更是在空中不断回荡,像是许多人一起大喊:“等一等……等一等……”
有风起。
云绮不由搂紧了自己几分,恰有乌云遮了头上地月亮,一瞬间四下漆黑,只有那画舫通明透亮,显出几分温暖来。
“我们只在这里过一夜,天一亮,我们便出城去。”胤含笑,温情脉脉看了云绮,“以前是我对你不住……今后,我便同你那个时代一样,只娶你一人。我……”他似是艰难地开口,“我应了你那三从四德便是。”云绮再度热泪盈眶,她此刻,真的原谅他了。
幸福似乎唾手可得。
两人眼波交换,浓情蜜意。而此时,那两艘画舫也有了反应。
两艘画舫似乎是一家,听见有人呼喊,便停了起锚的动作。其中有一艘画舫帘子一挑,站出一个穿红挂绿的嬷嬷。
那嬷嬷提了灯笼,向这头张望。
云绮不由扑的一声笑出来,偏头看了胤:“这嬷嬷真好笑,你说从亮处看暗处,能看到什么?真是……”
胤看她一眼,像是想到什么,却又一下子想不出,也只好跟着笑笑,不予置否。
“什么人啊?”那嬷嬷借着灯光,似乎真的看到几人,站在船上呼喝了起来。
“客人……”胤回声过去,“想上船一游。”
那嬷嬷犹豫一下,转回身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那画舫便又靠了回来。长长的舷板递到岸上,搭了小桥:“上来吧!!”
胤拉了云绮的手,向着一边的锦平道:“快些跟上。”
三人便踏上画舫舷板,缓步向前。
胤第一个跳上了船,回身便去扶云绮……变故却只在这一瞬间。只见那嬷嬷不知道哪来地力气,突然用力将胤往边上一推。
接着,边上冒出一个壮汉,一脚踹开了船板。
只听云绮一声尖叫,瞬时同锦平一起落入了水中。只见水面一下子溅起巨大的水花,云绮并不会水,她方落水,便呛住,在水中不断沉浮,刚喊出一声“救命”,口中便灌入河水。好在锦平就在她身边,他稍会些水,立刻向她游去。
不想云绮却如抓到浮木一般,死死揪了锦平。锦平怎么挣扎也没有用,丝毫动弹不得,不要说救云绮,就连他自己的性命恐怕也要保不住。便见两人一齐往水下沉去。
胤此时已经从地上弹跳而起,方要跳去,却见先前那壮汉围了过来,手中大刀闪闪发光。胤并不怕死,怒吼一声,就要向前冲。
耳边却传来一声冷笑,只见那嬷嬷从画舫一侧提起一只盖得严密地提篮,举到河上:“这篮子里,是剧毒的水蛇,我只要扔进河里……”
胤地身体似乎顿时石化,他地目光落在河中。
只见有一艘小船已经将两人救起,但是……小船上,两人的脖间各架了四柄利刃。只消轻轻一动,那两人便会当即丧命。
胤面上肌肉微微抽动,长叹口气之后,他看向那嬷嬷,冷声开口:“你想做什么?”
绝境(3)
嬷嬷笑了起来,那烛光印在她的脸上,使她像是从地狱中跑出来的恶鬼,青面獠牙,分外可怕。她盯着胤,缓缓开口:“十五阿哥不想这两人死掉吧?”
她的目光落在云绮和锦宁的身上。
胤只觉得眼角微跳,心中怒火万丈,却又不能发作,只得咬了牙:“说,你要我做什么?”
那嬷嬷点点头:“倒是个爽利人。”她拍了拍手,“我最喜欢和你这样的爽利人说话了。十五阿哥是皇上最宠爱的阿哥,如果十五阿哥肯助我们一臂之力,那我以性命担保,这位云答应和这锦平,绝对不会有事。”
她话音落下,便见先前那壮汉向前一步,手中捧了个石盘,盘子上覆了一张白色的绸子,让人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只是从起伏的表面,可以看出这是柄利器。
利器……胤心中一紧,莫非……
那嬷嬷抬眼看他,见他表情全无,却笑地更欢。伸手缓缓揭了那白绸,慢慢地露出里面的物件儿来。
是一柄小小的飞刀,寒光凛冽。
那飞刀小似柳叶,正是被人称为柳叶刀的暗器。只见那柳叶刀的刃口上泛出青蓝色的光芒,显然是过剧毒的。
胤的心沉了下去,一言不发。
“十五阿哥,”嬷嬷哑着嗓子又开了口,“这刀很小,容易携带,藏在袖口里,根本不会被人发现。您携了去。只消得划过乾隆的皮肤,见血封喉。”
胤冷冷看她:“你当我是痴子么?”他向前跨了一步,半眯了眼睛。像是在算计,“我去行刺了他。我能跑的掉吗?”
他的目光扫过云绮和锦平,又转回嬷嬷的脸上:“我不想他们死,更不想自己死。”
嬷嬷笑,手指翘起,形如兰花:“十五阿哥误会了。我自然不会教您去送死。只要您用刀这么划过乾隆地皮肤,自然会有人替您去死。”她也停了停,又道,“我们早已经在乾隆身边伏下人手……只是一直没有办接贴身接近乾隆,所以也只能靠您了。您得了手,那小太监就会冲进来,替您去死。这下,您可放心了?”
胤死死盯了她,突然开口道:“你们是什么人?天地会的?”
嬷嬷点点头:“我也不瞒你。我的主公您也见过。”她清清嗓子,道,“主公姓郝。名复明……或者你听过他另一个名字:赫连清风。”
胤顿时瞪大了眼睛。www;z…z…z…c…n.CN更新最快。
他还记得,那时候云绮被发配去看守皇陵。正是他托了那领队地赫连清风。拜托他想法子让云绮诈死,然后送她到一山明水秀之处。等日后自己想法遁走,与云绮畅游河山,寄情山水之间。
未曾想……赫连清风回来之后,却带来了云绮失踪。说是被贼人劫了去,他去营救之时,她却被贼人所害……
若非自己派了亲兵,恐怕早已经同云绮生死相隔。
他记得,自己将云绮从那废墟中救出来之时,她的样子。那时候,再一次失去云绮地恐惧感将他整个人包围在内……
而现在……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原来那赫连清风,是反清复明的天地会之人……胤微拧了眉,无力的垂下头。眼中却突然一道精光闪过。
赫连清风是天地会的人。既然如此,若让自己和云绮走了,他再找个机会,把这事儿给说出去,不是让大清皇室蒙羞?不是更让百姓认为,大清是蛮子,不懂礼义廉耻?不是更符合他们一惯的作法?为什么他会和自己说,云绮死了?
他心中闪现这些疑团,面上却是带了极端地挣扎。
小船上的人见他久不回话,刀刃立刻用力按下两分。借着火光,胤可以清楚地看到云绮脖子上渗出的血迹。
“快拿主意罢,十五阿哥。倘若您再不答应……伤了哪个都不好,您说呢?”那嬷嬷见他脸上掠过心疼的表情,赶紧在一旁敲起边鼓,“更何况,若是这老皇帝死了,您不正好当上下任皇帝吗?”
动之以情,诱之以利。
胤看着那嬷嬷,像是着了魔,缓缓开口:“你保证我不会死?”
嬷嬷点头。
“好……”他犹豫半晌,还是点了头,“你放了他们,我答应你。”
“这最好不过了!!!”嬷嬷捂了嘴,呵呵呵地笑起来,“不过呢,我现在还是不能全放。只能先放一个,另一个……等你完成了这任务,我再放。”
胤咬咬牙,点头认了。
“那么,先把那个男的放了吧!!”嬷嬷挥了手娟,大声喊出去。
只见小船晃动几下,锦平被扔到了岸上。而云绮则被那人捏住颊骨,扔进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丸药。
接着,只见那人押着云绮,缓缓上了画舫。
“十五阿哥,画舫西头的那房间,就留给你们。”嬷嬷一把拉过云绮,把她向着胤推了过去,“方才已经喂她吃了十日丧命散,若是十日内没吃解药……”
她摊了摊手,做出一个死亡的手势来。
胤冷冷看她一眼,拉了云绮回身便走。他不是傻子,如果方才他们不说那句话,或许他还会相信这些人真的是赫连清风地人,但是……天地会的人,要杀的是大清地皇帝。
而不是大清特定的一位皇帝。
死了乾隆这个皇帝,再来一位新地皇帝,大清不照样存在吗?
这对他们来说,有意义没有?
他唇边挑出一抹冷笑,所以说……这些人。绝对不是什么反清复明地。
可是,如果不是赫连清风的话,会是谁?
他地脑海里第一时间跳出一个人来。会是他吗?会是永吗?
永……
胤死死拧了眉头。
如果是永,这倒是解释地通的。
他那时候放他们走。自然知道宵禁哪儿也去不了,只有画舫。
于是事先便派了人在这里守着,等他们落网。
然后,再派他去行刺乾隆。
眼下,继承皇位希望最大的人。也就是永和永琰。一但永琰是刺杀皇帝地人,那么皇位当仁不让地落在了永的头上。
虽然自己已经和他说了,不要这个皇位,不会和他争。虽然自己已经和他说了,自己是宪皇帝附体,所以再不会想当皇帝。
可是,当时看着永地眼神,他就知道他不信。他一个字也没有信,那么。不相信自己的永还会放自己走?
他只不过,想赌一赌罢了。
现下……他赌输了。
原来永并不是不想要皇位,他只是以前没有机会。或者是,认为他自己把握不大而已。没有万全把握时。当个怡贤亲王也是好的。
胤长长地叹了口气。
只是。他没有想到,永竟然会用云绮来危胁自己。
原来所谓大丈夫没有儿女情长。不过是怕弱点被人掌握住了,再利用而已。
现在呢?
纵使明知是这个结果,他也没有办法退却了吧?
胤低了头,看向自己的双手。要沾上儿子的血?或者是父亲地血?
他苦笑,这都是什么事儿!!
云绮跟在他的身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紧紧握了他的手。
两人慢行回房,只见这房间虽然不大,收缀的倒是干净。四盏烛灯将房里映得通透明亮,案几上燃了不知道是什么的香,香气遍布整间屋子,倒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