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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敢相信，我才刚进VIA，还什么都没做……”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木笙摆摆手：“云中君提拔人向来都是不拘一格的，当年招米罗的时候，米罗还是个被关在7区的重刑罪犯，他甚至没有经过高级探员这一环节，就直接做了探长。”
米罗白了一眼木笙：“喂，我可是通过了你的最终测试的。”
“最终测试？”木笙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我显然是放水了，不然你哪能怎么容易越狱？啊，原来你不知道我放水了啊？”
“放水？”米罗立刻瞪大眼睛，“木笙，你给我说清楚，你怎么放水了？！我可是靠真本事逃狱的！”
“喂喂，你们两个现在是在干什么？秀恩爱啊？当我们都死了吗？”季晟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害得在场的人都扑哧笑了起来，连当事人木笙和米罗都没忍住。
“不管怎么说，既然云中君这么看得起我，请代我谢谢云中君。”桑捂嘴含笑道，“那刚刚说的1号，2号是什么意思？”
真彦上前一步道：“就是编码第一位的数字，代表了他们的等级，第一等级是数字1打头的，第二等级是数字2打头的。”
“那这个罗刹怎么使用呢？”桑掂了掂轻到没有感觉的纽扣遥控器道。
“每个罗刹的大脑事先会被灌入一串指令代码，如此一来，他们会并且只会认一个主人，他们会在他们的听力和视力范围内守护主人，并听从主人的指令。平时他们会处于人形状态，当作战开始，你命令他们启动，他们会注入修罗水修罗化，也就是你现在看到的A1001，B1001和D1001的这个样子，然后就可以开始作战了。一个小时后，他们会自动变回人形。”真彦现学现卖。
“学得很快嘛，真彦。”木笙赞许道。
“指令代码……难道他们还被机器化了？”桑问道。
木笙点头道：“是，他们被半机器化了，博士事先设置了不能猎杀人类的基本原则，所以如果你指使他们猎杀人类，他们就会拒绝执行。”
原来他们不能杀人啊……
“那如果罗刹二次修罗化呢？会出现什么情况？”桑继续问道。
“凡蒂姆银化死亡。”木笙回答道。
“凡蒂姆银化死亡？”除木笙之外的四人异口同声诧异地重复道。
“嗯，具体什么样我没有亲眼见过，但我看过相叶博士的电脑模拟演示图，如果使用过量的修罗水，他们的皮肤表面会迅速出现银斑，当银斑全部覆盖之后，一碰就粉化破碎了。也就是吸血鬼死后‘腐烂’过程的加速版本。”木笙解释道。
“所以成也修罗水，败也修罗水。”季晟颇有哲理的来了这么一句。
“确切的说是，成也凡蒂姆，败也凡蒂姆。”木笙紧接着说道。
桑听到这番话，心中盘算起了什么：原来如此……
“那这个又有什么用？”桑再次掂了掂手中的纽扣遥控器。
话音刚落，只听得“啊”的一声，A1001大叫后就抽筋倒地了。紧接着季晟说道：“就是这个效果了，如果罗刹失控，那么只要轻轻按一下这个纽扣遥控器，他脖子上的千叶项圈就会把他电晕睡过去。”
桑露出一个微笑：“啊，原来还有这么一道防护措施，相叶博士真是想得周到啊……”
木笙看了一下手表：“哦，时间差不多了，昨天没能为真彦接风，今天补上，我在英芬诺餐厅酒吧预订了晚餐，我们走吧。”
米罗跟着众人的脚步离开训练场，但目光依旧停留在那罗刹身上：为什么云中君会给她配备半罗刹呢？云中君到底在想什么？
第九章 羁绊
【1区】
吃饱饭后，五人已从餐厅挪到了酒吧区。
米罗、季晟以及桑三个人正在卡座上玩骰子游戏，而木笙则和真彦坐在吧台上喝酒聊天。
“从VIA辞职后，你都去哪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找的我好苦啊。”木笙喝了一口酒道。
真彦摇摇头：“我……去了趟沙漠，去做苦行僧了，哈哈。”
“沙漠？你是指2区的沙漠？”
“嗯，一望无际的2区的沙漠。”
“原来是去沙漠了啊，怪不得找不到你。那沙漠好玩吗？”
“嗯，在那里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真彦说到这，露出一个微笑。
“有趣的人？”
“你见过在沙漠里暴晒皮肤还不会变黑的人吗？”
“还有这样的人？”
“对，我见过。”
“这个人该不会是吸血鬼吧？”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沙漠是吸血鬼的地狱，有哪个吸血鬼会去沙漠还能存活下来的？”
“说的也是，那这种人还真是罕见。”
“还是一个年轻的少女。”
说到这，木笙突然笑了：“哦，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胡说八道，我可不是这种随便的人，更何况我们做蜂鸟的，哪一天死都不知道，还是别去想那些事了，免得祸害了别人。”
木笙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说着，木笙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向了不远处的桑。
然而真彦的观察力就是敏锐：“第三次了。”
“什么第三次？”木笙回转望向真彦。
“你偷看那个人今晚已经是第三次了。”真彦似笑非笑道。
木笙立刻会意，端起酒杯掩饰：“你什么眼睛，没有的事。”
“你忘了我的外号叫‘夺命鹰眼’吗？”真彦指了指自己的双眼。
“嗯，夺命鹰眼，看来你也爱看闲事啊？”
“这怎么叫闲事呢？这可是关乎到你的人生大事啊，木指挥官。”
木笙不禁笑了：“还我的人生大事，你可真是会瞎掰。”
“喜欢她的话要说出来啊，不然被别人抢了，你可别后悔。”真彦边说边喝了一口酒，眼睛顺便朝季晟看了一眼，“你的情敌比你年轻，又和人家是师兄妹的关系，可不好打发呀！”
话音刚落，木笙喝到一半的酒差点没喷出来：“才几个月不见，真彦你越来越八婆了啊！”
真彦立刻拍了拍木笙的背：“八婆也是为你着想才八婆嘛……你昨天晕倒被送去医务室，不到半个小时，她就急急忙忙跑来看你了，所以我想，比起她的师兄，她应该更喜欢你。想来也是，谁叫我们木指挥官长得帅、官衔大，又是刀神呢！”
真彦的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桑突然呛到似地喷出了酒，原来她那异于常人的听力把木笙和真彦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全部听进去了。
“所以啊，”真彦继续道，“你还是有机会的，只不过别再拖拖拉拉了，感情这种事，一旦错过了，就错过了哦。”
木笙沉默了，半晌，他开口道：“我和她不会有未来的，我不想给她一个希望，又亲手剥夺了那个希望，我的命不知道哪天就没了，与其到时候让她痛苦，还不如不开始的好。”说罢，木笙一饮而尽。
“难道你就不遗憾吗？”
“遗憾？”
“如果哪一天你真的死了，你不遗憾吗？没有告诉她你爱她？”
“啊，这种遗憾啊，或许有吧……但即使这样，也好过她看着我死去而痛苦吧。遗憾是我的事，但是痛苦的话就是她的事了，我不想她因为我而痛苦。”
“那如果死的人是她呢？”
木笙没有立刻回答，事实上他也不是没有这样想过。
“如果死的人是她，她比你先死，你不觉得遗憾吗？没有让她知道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默默地爱着她？”
木笙陷入了沉思……
“我就很后悔。”真彦说到这里喝了一口酒，“我很后悔我没有告诉萨莎我爱她。”
木笙听到这句话，惊了一下，诧异地看了一眼真彦：“你对萨莎？”
真彦点了点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我第一次看到她来3区VIA分署的时候我就喜欢上她了。那时的她穿着一身黑色紧身风衣，一双黑色高跟皮靴，那头紫色的大波浪卷轻轻一甩，我的心就被她俘虏了。但我知道……她心里只有你，所以就算我说了，我也不会有机会。”
木笙的心再次惊了一下，脸上是意味深长的表情。
“你该不会不知道萨莎喜欢你吧？”真彦看了一眼木笙道，“这个全VIA的人都知道，不会只有你自己不知道吧？又或者你不愿去面对……”
木笙低垂眼眸，带着悔意和自责：“你说的对，我不愿去面对萨莎的感情，因为我没办法回应等同的情感，但我又不希望她受伤，感情这种事我真的不擅长应付。”
“我想萨莎在最后，离开人世的那一刻，最想说的就是那三个字吧。”说罢，真彦又喝了一口酒，而眼角不知不觉间已流下了一滴泪。
“对不起……”木笙捂住脸低沉的嗓音发出了这三个字。
“别跟我说啊……真是的。”真彦抹去眼角的泪水，“所以在有生之年，如果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就要说出来啊，别去想以后的事，以后的事谁都猜不准啊。”
这时，米罗突然走近了木笙和真彦：“喂，你们两个聊完天叙完旧没啊，来来，跟我们一起玩骰子吧！”说着米罗已拉着木笙和真彦走入了卡座。
真彦十分仗义地拉着木笙一起挤进了季晟和桑的中间，让桑和木笙能并肩而坐，此时的季晟已有些微醉，所以并没有多少力气去阻止真彦。
桑从刚刚开始就听到了木笙的那番“告白”，这会儿直面木笙的时候，心中顿时忐忑起来，莫名地心跳加快……
觥筹交错间，四个男人相继倒下，只剩下桑还算意识清醒。于是她分别拨通了各自队伍中的熟人，让他们背回自己队伍的探长们。最后轮到木笙的时候，木笙怎么也不放开桑的手，无奈之下，桑只好亲自把木笙送回了家。
桑拖着沉重的木笙从电梯口走出来朝木笙的公寓走去：“好沉的家伙……”
进入公寓后，桑半拖半拉地把木笙挪到了沙发上，而就在她准备脱身之时，却被木笙一把搂入了怀中：“不要走，桑，不要走……”
木笙竟然说了呓语，而这一声呓语却让桑不禁有种触电的感觉。
木笙确实醉了，但他迷迷糊糊看到了桑就在自己的怀中，在本能的驱使下，他情不自禁地抱着桑更紧了：“桑，不要走，待在我身边，不要走。”
“木笙，你喝醉了……”桑想挣脱，可是木笙却牢牢将她裹住了，又或许她其实也不想推开木笙……
我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酒精的作用吗？
桑的两颊此刻泛着通红，红酒的后劲正在慢慢涌上来：木笙……一个人类而已啊……
突然，木笙炽热的舌尖滑入了桑的嘴唇。
“嗯……木……唔……”桑只觉全身酥麻，无力反抗：他竟然吻我……
当木笙的舌头从桑的嘴巴脱离之后，木笙迷离的双眼看着桑，突然这样说道：“桑，我想我已经爱上你了。”
桑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如果真的不喜欢，应该会立刻推开吧，可是此时的她不想推开木笙，相反的，她也有一种抱住木笙的冲动：
原来这就是人类所说的爱情……以前听到该隐爱上人类，亚伦和赫曼爱上人类，我都嗤之以鼻，没想到最终我自己也……似乎走上了他们的道路……
“木笙……”桑轻声呼唤出木笙的名字，而仅仅只是一个呼唤，就彻底击溃了木笙的理智……
原本感情这种东西就是无法压抑的，一旦压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