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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箫很早就醒了;醒来的时候发现手还在梁二的手心里;即使在睡梦里;他也不忘紧紧攥住她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找到安全感,就能确认她真真切切地在他身边。
梁二的床就在她的旁边,为了能第一时间照顾她的病情,他直接搬进了病房;日夜看守着她。病房空荡荡的;比酒店的布置还简洁;但梁二别的地方不去;非要紧挨着她的床才能睡下。
梁箫看着他,觉得心酸又慰藉。像是看着辛苦养大的孩子从臭狗屎变成万人迷;从恶魔变成小天使;从牛皮糖变成了不粘胶;黏腻腻热乎乎地粘在她的心口;想揭揭不掉;想拿拿不开。
有时候他固执胆小得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勇敢坚强得像个真正的男人。她从没想过,自己的一次心软;就让现在的生活滑向了完全控制不住的方向。
这下糟了;还挺喜欢他的。
她的手动了动;轻轻从他手里抽出来。被子整齐地盖在他的肩上;没有丝毫动了过的痕迹——他还维持着睡觉时的姿势;直到醒来。
梁箫忽然起了好奇心;轻轻地拉下了他右边的领子。肩膀很光滑,除了比皮肤稍微淡一些的斑块外没有任何痕迹。没有任何深色的,亮的,明显的花纹。
也许是我看错了,梁箫心想。
不过这斑块,还真是奇怪……她轻轻摸了摸,手感跟正常肌肤完全一样。
她的动作不大,梁二却一下子醒了,他缩着脖子:“痒。”他的眼睛带着刚睡醒的朦胧,等看清了是她,就剩满眼的欢喜。
多么熟悉。
她的心像是被狠击了一下,连忙缩回手,安抚他道:“接着睡吧。”
“不了。”他赶紧坐起来,唇在她手背上轻轻碰了一下,“饿了吧?我去拿吃的。”
梁箫点点头,摩挲着被他吻过的地方,心里一阵又一阵的波动。
————
肋骨和胳膊上的骨折好得很快,不到两个月就基本恢复了。但腿上的伤比较重,梁箫出门需要坐轮椅。遇到上下车之类的情况,还需要梁二把她抱过去。
梁二非常乐于做这样的事。他很享受梁箫全身心地依靠他、信赖他,他喜欢当梁箫的脚,喜欢当她的手,她的眼,只要她愿意。
我终于也能为她做些什么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随着梁箫伤势渐好,他的动作不再小心翼翼,常常是抱着抱着就开始往少儿不宜的方向发展。本来该抱她上车,他却先把她抵在车门上下其口一番,等到梁箫拍着他的胳膊嚷着“要迟到了”,他才意犹未尽地把她放在驾驶座上;在家里,只要梁箫想去厕所或者想洗澡,他立马迫不及待地抱着她冲进卫生间,把她压在洗手台上啃上一遍,然后再放她干正事。
由于在医院养成了习惯,现在他非要搬进她的卧室。现在他的床就在她的床边,为他早晚索吻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而梁箫也仿佛被这种热烈直白而又缠绵细腻的爱意蒙住了双眼,渐渐地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她住院期间,工作又要交给培育组组长、江京和杨柳月几人。不到一年,江京觉得自己的工作水平已经有了质的飞跃,上周还拿了优秀新员工的奖,他把一切都归功于老板的悉心教导和杨姐的热情帮助。
正值老板出院,他觉得非常有必要请大家一起出去吃顿饭。
六点一到,江京就收了东西,叫杨柳月和梁箫出去吃饭。梁箫的小轮椅还没出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拦住了。
“我抱你。”梁二小声道。
“啧啧啧!”杨柳月起哄,“这是来接亲了吗?不行,红包还没给呢!”
“别闹。”这话也不知道是说梁二还是杨柳月。
“我没闹……”他委屈道,“那出了大楼可以吗?”
“到停车塔。”梁箫不容他反驳。
“好吧。”他跟在梁箫身后,像极了受气的小媳妇,看得杨柳月都有些不忍心。
“人家想抱就抱呗,反正十八区也没人不知道。你还不好意思上了!”杨柳月开始替梁二说话。
梁箫叹气。从她住院那天起,她和梁二就已经全区出名了,不过她当时不在,所有的描述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所以完全没有任何身临其境的感触。
今天早上一来,她才发现事情真是大发了。
十八区的同事们早就知道她今天回来上班,所以很多人都提前来了,看到她车子降落的时候,外面就已经响起了一片欢呼。等车门打开,梁二下车,欢呼声变得更大了。
梁二打开驾驶座,弯腰把她抱出来,还细心地压住了她的裙角。这一幕仿佛戳中了十八区少女们的G点,让她们纷纷发出了满足的叫声,至于小梁师傅的爱慕者们,则默默流了两滴悲伤的眼泪。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啪啪”鼓起了掌,不到片刻,所有人都开始使劲鼓掌,自发地站在他们两边,给他们让出一条路,就像迎接战无不胜的英雄凯旋。而被梁二公主抱的梁箫,觉得这一切更像一场婚礼,新郎抱着新娘,在众人的注视和祝福中走向婚姻的殿堂。
念头一冒出来,她就愣住了。
结婚……跟梁二……
空荡荡的停车塔里回荡着众人的掌声、口哨声,一群人就这样呼啦啦地从停车塔往大楼走去,后面还跟着个落单的轮椅,自己循着路径咕噜咕噜地往前跑。进了大楼,一直走到办公室,梁二才把她放下。
“以后我自己坐轮椅。”梁箫看他满足的表情,觉得他很有可能是故意的。
“我……”
“别我我我,快去上班。”
梁二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飞快地跑了。梁箫以为他听懂了,谁知道下班的时候他又故技重施。
“以后都是,”她再次重申,“出了停车塔我就可以自己走。”
“好吧。”梁二耷拉着脑袋,语气消沉。
“真狠的心!”杨柳月指责道,“简直令人发指!”
几人到了餐厅,在订好的包厢落座。等菜的工夫,江京随口问道:“老板,贾岛去看你了吗?”
梁二的表情僵了一下。
梁箫摇头:“没有。给我打电话了。”
“天呐,你出这么大事他都不来看,太绝情了吧!”还想追你呢,门都没有,杨柳月心想。
江京也诧异:“我们告诉他了,他都没去?”
“可能是忙吧……”梁箫不以为然,“他打电话说他出国了。”
“啊?”杨柳月目瞪口呆。
“对。他找了一个新工作,在M国的一个剧团做监制。”
“怎么突然就走了啊……”她还想看修罗场三角恋的。
“可能是他哥哥在K市这边有工作,所以他想躲着吧。”江京猜测道。
终究是他自己的选择,大家虽然有些伤感,但并没有太多不舍和留恋。梁二默默给梁箫夹菜,没有插话。
她不知道的是,贾岛其实来过,梁二拦住了他。
他总觉得贾岛这人让他看不懂,如果说喜欢梁箫,怎么会四年都无动于衷?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要做出种种诸如吃醋、愤怒的激动行为。
他的眼神时而真挚,时而隐藏着什么。隐藏着梁二看不懂的东西。
“她睡了。”梁二把贾岛拦在外面,“今天见了太多的人,累了。”
“那我明天再来。”贾岛浑不在意,转身就走。
“明天也别来了。”梁二沉着脸,冲他说道。
贾岛脚步顿了顿,回过头,毫不犹豫道:“行啊,不来了。”
果真那之后他没再来,现在想来,他当时的笑有许多释然的意味,应当真是放手了吧。
贾岛电话里没提起,梁二也选择性的沉默,所以梁箫至今都不知道贾岛来找过她。这样也好,省得他们见面告别再牵扯出什么别的东西来,梁二想道。他对自己自作主张的行为自然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
A市的春天短得像没来过一样,梁箫住院的时候还算是冬天,还要靠供暖和羽绒服,等出院的时候就已经是夏天了。梁箫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有点冷,她穿了两件,吃完饭已经热得满身是汗了。
“我去卫生间换一下衣服。”说着轮椅往外咕噜咕噜开走。
“唔……我跟你一起!”梁二吐了嘴里咬了一半的肉丸,边擦嘴边追着梁箫跑出去。
“不吃了!”杨柳月气道,“吃个饭也要被迫吃狗粮,真是受够了!他们是连体婴吗,上厕所也要一起!”
江京羡慕道:“他们感情真好……”
“烧死他们!烧死异性恋!”
“大姐,你都结婚了,你还说他们……”
————
餐厅的卫生间很大,梁箫进门的时候梁二想也不想就跟着进去。
“女厕所。”她指着门口的牌子。
“哦……”梁二尴尬了一瞬,依依不舍地扒在门口,“我就在这,有事就叫我。”
“放心吧。”小轮椅咕噜咕噜地进去了。
洗手池边还有两个女生,好奇地看着梁箫,一个已经准备出门了,见梁箫推着轮椅,还好心地过去帮她开了隔间的门。
梁箫道了谢,转身进去。小轮椅自动把她抬起来放在马桶上,然后转了一圈,在一旁等她。小轮椅里面也有AI,不过并没有语音功能,不然像家里那个那么话痨,她可接受不了。
终于解决完生理问题,她又把衬衫里面的打底脱掉。里面的打底衫已经湿透了,她随手放在轮椅背后的袋子里,扣好扣子,打开门。前前后后用了十几分钟,洗手池那儿的女女人还在。好像之前她就在这补妆,现在还没补完。
女人冲她抱歉地笑了一下,好像在为自己化起来没完感到尴尬。女人大概天生对自己化的妆不满意,如果给她们全套的化妆品她们大概可以化一整天。所以梁箫也不甚在意,洗了手就准备出去。走到门口,梁箫伸手推了一下,门没开。原来是从里面反锁住了。
平白无故的,锁门干什么……
等等!
门是从里面被锁住的?
刚才那个女人的化妆包……那么大,里面的轮廓……
梁箫猛地回头,刚才还在镜子前的女生已经如幽灵般站在了她的身后。她的手里握着一把小巧的激光枪,一扫方才清纯羞涩的神态,冷着脸捂住梁箫的嘴。
她的手里有一粒圆的、像石子一样的东西。
梁箫知道,那是药。她死死闭着嘴,生怕她的手上的药丸顺势滑入嘴里。她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药,但要不是昏迷,要不是致死,总之是绝对不能吃进去的东西。
轮椅被女人狠狠地拽走,她的手看似纤细,实则比梁二力气还大,指甲嵌进了梁箫的肉里,死命地抠着她的嘴。梁箫觉得自己下巴就要脱臼了,整个脸已经被她拆成了两半,牙在发抖,甚至还尝到了血的味道。但她不能张嘴,绝对不能让她得逞。
但她到底是势单力薄,比不过这个女人,在又一轮的较量之后,她的牙齿开始松动,女人用力一掰,把她的嘴掰开一条缝,药丸趁势掉入她口中。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梁箫飞快地把药丸藏在舌头下,求生的欲望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让她使出了毕生的力气,大叫一声:
“梁二!”
女人狠狠瞪了她一眼,她还以为之前梁箫不挣扎是没有力气,或是直接吓傻了,她心道梁箫也不怎么样嘛。现在才发现,她是攒着劲向人求救。
没办法了,女人心想。
女人把枪狠狠抵在梁箫的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