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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整份电报只字未提田中少将的失误,但是梅津美治郎好言相与的背后,还是显露出对田中信男战略的短视和失望。
很快,参谋将电报念完了。
站在田中身边的联队长安倍道雄大佐低声问:“将军,是否准备突围?”
只要在军校中学过几天,过战场的军官都看出来了,他们被围了。不过他们也是刚刚抵达安庆,士兵也刚从火车将装备都搬下来。要是这样回去,田中的脸将非常不好看,额头贴一个‘无能’的标签在所难免。
30联队是为了接应准备突围的骑兵第9大队,可是连对手的面都没有见,就匆忙的退走,气势就会形成畏惧对手而逃跑不争事实。
田中少将晋升少将才几个月,一旦做出了这样让同僚耻笑的傻事来,他也抹不下这个脸面。
曾一阳在和鬼子交手中,也掌握了一个他以前不清楚的事实。
鬼子其实非常简单,狂妄,几乎每个少壮军官都是一副天老大,地老二,自己排老三架势。当然,鬼子也有狂妄的资本,30万大军,在淞沪击败了70万,武汉百万也没能奈何20万日军的疯狂进攻。
但狂妄的人有最大的一个弱点,好面子,输不起。
在日军中打了败仗而自杀的军官也不少,他们都是无法面对失败带来的恐惧。
田中信男也有这种恐惧,自他进入庆安城内之后,这种恐惧就不断的侵袭着他的神经。至于没什么站在城墙,做出一副大战了胸的摸样,完全是做给部下看的。
迟疑了一阵,田中少将才对安倍问道:“近一百公里的距离,在没有汽车的情况下,部队需要多久才能急行军赶到绥化?”
“这个?”
安倍大佐脸色一僵,坐着火车而来,他也似乎忘记这么一个事实,部队根本就没有随行的汽车,骡马的数量也不够,一旦退守绥化,将只能轻装路。光这些,整个联队的步兵至少要行军10个小时,才能抵达绥化。
“10个小时,如果让勇士们勉励一些,个小时就能赶回去。”
田中少将顺手一指久胜镇的方向:“没错,如果铁路被截断,在没有阻击的情况下,我军需要行军个小时。久胜镇能够出现敌军,那么在东津出现敌军的也就不足为怪了。”
田中信男自言自语的说着,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安倍信誓旦旦的豪言壮语。
目光看向远方,似乎要穿透视力的局限,看到整个绥化大地,任何一个角落似的。
“以逸待劳!”
安倍大佐心底突然冒出了这个中国成语,这是军事中,至高的战术。站在主动层面的一方,占尽优势,用不多的兵力,就耍的对手团团转,这就像是森林里的狼,一群狼就数量来说,在鹿群面前一点都不起眼,可就是一群狼却能不断地围猎鹿群,往往一两只狼就能赶着鹿群飞奔几个小时,最后,在狼群射击好的伏击圈内,一举击毙猎物。
安倍大佐小声的嘀咕,最好不要让自己成为鹿。
从骨子里,日本军人从来都认为自己才是狼,凶恶且凶残的狼群。突然间,被他们眼中的羊逼迫到这种绝境,心里一关就过不去。
“你在小声嘀咕什么?”
见部下神游天外,田中信男有些不悦倒是可以理解,随后田中少将说出了他这辈子最大的豪言壮语:“对手很狡猾,我倒是非常有兴趣见识一下,这个隐藏在背后的对手。”
要是关东军司令部的饭村穰中将听到田中信男如此大言不惭的说曾一阳,也不是该高兴的仰天长笑,还是破口大骂?
难道这个白痴,还以为30联队的对手是闵中原的警卫旅吗?
“给司令部回电,田中支队决心在庆安击溃曾一阳部警卫旅,为我军旗开得胜。”田中少将中气十足的吩咐道,说这话的时候,田中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像是轻了几分。
在华中,战功并不担心。
国民军数量虽多,但重庆政府内部也是一团糟。中央军,地方军之间就从来没有消停过。日军在华中的11军,多少还能找到一点机会打一仗。可是在满洲,想要立功非常困难,以前是满洲没有战事,军官在关东军中走一遭,不过是来镀金的,只要没有大的过失,一两年之内,就会调出关东军,再次走战场。
一年前的关东军确实是如此,就像是一个庞大的军官疗养院系统。
在中国战场呆了一段时间的军官,去满洲休息一下,精力恢复之后,再回到前线。
不过现在可就难说了,光曾一阳的7万大军,就足够关东军头痛一把的。
加陈光的3万多大军,给关东军造成的威胁,甚至不下于苏联远东方面军。因为不管曾一阳也好,陈光也罢,他们带领的部队都是中队,东北的老百姓对这些部队有着史无前例的归属感。
关东军毕竟是外来户,加暴政本就不得人心。
只要是心怀国家的中国人,就永远不会妥协。
“啪——”
新京关东军司令部,关东军最高指挥部作战大厅内,梅津美治郎在收到了田中信男的回电后,将电报拍打在桌子。巨大的回声,让宽阔的作战大厅都有种窒息的宁静。
周围的小参谋们,压根就不知道总司令官到底又在跟谁置气。
反正这段时间以来,除了在榆树战果出来后,梅津美治郎脸的笑容停留过一段时间,其他的时候总是寒着脸,一副看谁谁都不顺眼的找茬摸样。
第三零五章 命门
罗平镇,指挥部驻地。
对于歼灭庆安守敌,拿下绥化,曾一阳并不担心,他已经筹备了近一个月,要是连眼前的这个田中信男都拿不下来,他还有什么底气,去跟关东军叫板,在梅津美治郎的眼睛里拔钉子?
曾一阳乘着这次机会,在罗平镇外的一处打谷场,摆起了教案,竟然闲情逸致的给教导团的干部们讲起课来。
这些干部虽说在教导团,每天除了训练之外,还有总部的参谋们过来讲课,学习基本的指挥技能。
教导团不过是司令部的说法,这是源自于军中的传统,一边行军打仗,一边培养干部,两不耽误。教导团,还有一个更硬气的抗大东北军分校。
每一个学员除了教导团的干部之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军校学员。
一年来,东北的局势非常艰难,别说教导团了,连司令部都经常需要转移。这样的局势下,教导团的干部不仅仅要负责战斗任务,还要抽出时间来学习,但成长的速度却是惊人的。
‘学了再做’和‘一边学一边做’,在经验积累的速度,有着明显的差别。
两者在实施有些区别,不过相比下来,后者虽然条件比不前者,但要论成就,或许会比前者高很多。尤其是,学员能够直接参与实战,对于带兵能力、眼界的提高很有帮助。
黄埔在成立之初前六期的学员中,出现了大批的的名将。
一方面,学员的素养高人一等,进入黄埔的学员,都是以救国为己任,怀揣着满腔的报国热情。但另一方面,两次东征和之后的北伐,都让这些学员迅速的成长起来。
战场枪炮无眼,也让一些初见峥嵘的战将,壮志未酬,未免让人遗憾。
曾一阳也有这样的困惑,但他也不能为了保护这批学员,而不让其战场。军校学员,首先就是一个军人,能够在战场不断的磨练才是成长的最好养料。
为了能够让这些将来部队中基层指战员能够很好的掌握小部队作战的精髓,东北局和司令部想尽了办法,有时候也会让教导团去战场观摩,获得第一手资料。
但这次的机会实在太难得,日军绥化地区的作战兵力不足,周围五个县所有的日军加起来还不足一万人,其主力更是一头扎进了庆安这座孤城。这正是小部队运动作战最佳的机会,曾一阳当即决定,用战场来让教导团。
很多现阶段绥化敌我态势的情报,也在讲课的时候交代给了学员,用意很简单,就是要让学员们了解。
平原地区作战,小部队牵制大股敌军,为集中兵力重创其一部创造条件。
当然,这次战役的重点不在这里,曾一阳的目的是肃清在松花江以北地区,滨江境内的日军,为部队开辟根据地创造条件。
曾一阳虽说名义军分校的校长,但台讲课的机会并不多,所以底下听课的学员一个个心情激动,坐在地下静静的听着曾一阳的开场白。
“同志们……抗大东北军分校成立将近一年了,除了在陕北组建的时候,能偶安心在教室内学习一些军事理论知识之外,其余的大部分时间,你们都不是在教室内,而是出现在战场……”
“首长,这次围歼庆安守敌有没有我们教导团的任务?”
曾一阳的开场白刚结束,就有学员耐不住喊了一声。部队已经在战场,只要越过呼兰河,这场战斗就是参加定了。
“庆安的仗可不是你们想的这么打。对于日军来说,守城虽说不是长项,但我们总不能惯着他们。要是他们将守城这个本事都练好了,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抗日部队。所以,要让他们发挥长处!”曾一阳说道这里,神秘的一笑,心中自然有些得意。
“首长说的太好了,小鬼子是不能惯着他们。以前在山西作战,我们都是在敌后,都是鬼子不喜欢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往往将鬼子牵着鼻子走。这样一来,鬼子不仅无法利用扫荡驱赶根据地部队,还要付出惨痛的损失。”
一个学员笑呵呵的大声说道。
“所以,打仗说白了,就是将自己的长处发挥出来,将对手的短处暴露出来。这也是我军现阶段跟鬼子作战的最重要的一环,我军装别不足,尤其是重装备比鬼子少。在同样都是步兵的情况下,我军的行动能力就要比鬼子强的多。”
“首长,这些我们都明白。但怎么样才能让鬼子在平原地区,甘心被牵着鼻子走?”
曾一阳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批学员虽说年纪都不打,但从军的尽力都不短。有些更是从南方的苏区,一路经过长征过来的,作战经验丰富,缺乏的是独立指挥小规模战斗的经验。
只要调教好了,这底下百人,将给部队输送百个营连长,这才是曾一阳最看重的。
“弱点!”曾一阳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
“弱点?”
有些学员低声跟着说了一遍,他们不是不明白掌握对手的弱点的重要性。而是缺乏这种事事掌控于手中的能力,只要迈过了这一步,这些学员的前途将不可估量。
“没错,就是弱点。兵:水无常形,兵无常势。弱点也将在不同的时期会出现转变。我举个例子,在九一八之后,东北军将领马占山假意迎合鬼子,但在关键时期举起抗日大旗,在江桥和鬼子决战。这场战斗,发生在初冬的齐齐哈尔,鬼子在战场的伤亡并不大,这源于他们的武器优良这长期训练,但是最大的伤亡出现在了冻伤。当时的关东军拥有的钢盔内衬很薄,而齐齐哈尔当年的天气冷的比常年早,所以鬼子带钢盔就很容易将脑门冻在钢盔,一旦揭下来,整个头皮都要剥掉。而战后的统计中,冻伤占伤亡日军中最高的比重。按理说,钢盔能够在作战中降低前线士兵的伤亡,尤其是因为火炮造成的丧亡,但在江桥战役中,日军中的钢盔就成了其造成大量伤亡的最要原因。这是作战双方都没有想到的结果。”
曾一阳总结性的说道:“一个优秀的指挥官,不但要能够让士兵信服,还要有一个清晰的头脑,利用一切周围能够利用的地形,天气等因素,用一切可能的办法,打击对手。”
“而在绥化,日军最大的弱点是骑兵和炮兵。这两支部队一旦驻扎在城内,其作用甚至比步兵都要差。可是在城外,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创造了机会。骑兵和炮兵作为日军最主要的进攻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