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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严密。
崔庸健面对这样的战场,也毫无头绪。对于他来说,人不过这么些,而拉林河又宽又长,别说一个旅的兵力,就是一个师,一个军的兵力,投入在榆林防线上,都不见得能见到什么起
在他看来,纵队命令他在这里建造防御阵地,不断的加固土木工事,最大的作用不过是防御双城和阿城的工事侧翼。防止日军从拉林河上越过之后,对占据阿城的新1旅侧翼迂回包抄,从而一口吃掉新1旅。
明白了这个道理,崔庸健也暗自说一声晦气。
在他看来,即便是吉哈铁路线上,任何一个点都会进攻,也不会选择榆林,最好的主攻方向是舒兰城。日军的主力摆明了集结在长ūn和哈尔滨,两个大城市周围,而舒兰正好是两者的中间,一旦切断舒兰的铁路线,那么从吉林到哈尔滨的铁路线将被切断,是围点打援也好,是运动歼敌也罢,都能争取到最多的而时间。
榆林不过是一个防御方向,防止日军攻击哈东侧翼的防线。
榆林没战事,早就在崔庸健心中根深蒂固了。
除非日军进攻,但看样子,关东军根本就不急,在榆林的一个日军联队的阵地上,白天的观察上看,日军防御极为松懈,不过是几个岗哨,加上巡逻小队,然后该洗澡的洗澡,改戏水的戏水。
毕竟天热,在河里洗个澡也能让战士们羡慕不已。
新2旅的战士,早就忙在工事内,眼珠子里都羡慕的冒出火来了。白天黑夜,都是在土丘上挖工事。这活累人不说,每天都积累了一身的臭汗,还没有水洗澡。
曾一阳担心日军使用细菌武器,严令前线的部队挖井取水,这点水只够吃喝的,能洗把脸,都能让人羡慕不已,更别说洗澡了。十几天下来,战士们的军装上,都积累了厚厚的一层盐垢。距离五六米,就能闻到一种浓厚的酸臭味。这样的衣物,穿在身上,都能把人给熏到。所以不少战士在挖工事的时候,根本就不穿衣服,光着身子,在工事内干活,反而凉爽了许多。
天渐渐的暗了些,眼看着一天的工作就要结束。土丘虽然在外表看来,还是半个多月前那个土丘,不过在内部,已经是四通八达,用圆木支撑起来的工事内部,在厚达十米的土层下,还有隐蔽的炮位,不用说,新2旅的战士,在十几天内,并没有白干。
咣当——
柳承恩将铁镐仍在了指挥部的角落中,黑糊糊的手,拿起杯子,就往茶水桶中掏了一杯子凉开水,咕咚咕咚的仰着脖子,一口喝下去
一通牛饮之后,他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在抗联时期,朴志勋是师长,不过那时候,他手下就50来人,整天在山林子用弓箭杀野兽,子弹太jīng贵,舍不得用,完全像是一个猎人。
自从抗联整编之后,他降成了团长,不过手下的兵却有小两千人,把这小子给乐的。拉法山一战,老爷岭阻击,让他看到了大部队作战的过瘾,那架势,天上炸弹飞,地上子弹钻都是挨着就死,碰着就亡的架势,不过杀起鬼子来也过瘾。
新1团自己统计了一下,在老爷岭战役中,就歼灭鬼子500多人,伪军300多,几乎赶上了他的半个团。
从天岭下来,还以为休整之后,他们旅能够接到新任务,没成想,却是接到了一个兔子的活。
整天在刨夜里还要去周围的山林子里砍树,给工事加固。
有时候,他在工事内部,热汗直流的想着,要是给鬼子抓走,挖煤,估计也这么个遭遇吧
不过,随之他又开始反悔,鬼子可不会让战士们吃饱饭,甭管伤着病着,都是一通皮鞭。部队中,从鹤立煤矿上被解救的矿工中,可都是经历过鬼子非人统治的,说的话自然让人深信不疑。
“旅长,什么是个头啊”柳承恩不是气馁,而是气愤。没有打仗打,打个小仗也成啊别整天钻在土岗子下面,成天看不到太阳,作战部队,变成了挖地窖的,这上那里说理去?
柳承恩自己见到周报中不敢吱声,反而教唆着崔庸健去找司令员理论去。
“就你话多”崔庸健虎眼一瞪,别看他长得不高,但是眼神犀利,柳承恩顿时气一下子都卸掉了。不由的在一边诉苦道:“旅长,被的部队,要么都在打阻击,要么在运动渗入敌占区。那里像我们,整天个钻在地下,我们也想打鬼子。凭着什么大家都是干**,差距为什么这么大呢?”
被部下奚落,即便柳承恩并不是真心落了崔庸健的面子,但还是让崔庸健气的暴跳如雷,大骂道:“在老子面前鼓噪,你小子还nèn一点。滚,给老子滚,你的团部,老子征用了。”
柳承恩脸上变幻一阵,心里暗自叫苦,他17岁,从仁川郡逃出来,在东北流了一年多,后来在跟着崔庸健进入了抗联。说起来,崔庸健对他是亦父亦友,兼老师的角
不但把他这个逃亡的中学生,教成了一个合格的战士,还带着他走上了赶走侵略者的信仰之路。
“叔叔……”每每在柳承恩招惹了崔庸健的时候,他就用这一招。一句平淡的叔叔,能让崔庸健顿时心中什么火都没有了。
“承恩,你要知道。要是拉林河防线不重要,野司,也不会让三个旅布置在这长不过百里的防线上。其他两个旅的防区,不适合土工构建工事,而我们这里,坡地很多,非常适合建设土工堡垒。但是你只看到这一点,就错了”
“错了?”柳承恩不解的反问。
“错了”崔庸健点头回答:“在军事上,就行是两个决斗的武士,双手手中都拿着一把杀人的利剑,一出手,就能置对手于死地。但是往往武士在出剑之前,会有脚步和肩膀的动作。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候,出剑一击必杀。而这出剑的位置,往往是最不可出剑的地方。”
“叔叔,你是说……”柳承恩的脸已经快笑开uā了,没错,他是一个大嘴巴,很多时候,保守不住秘密,因为都写在脸上了。
崔庸健不语,但点了点头。然后沉声纠正道:“在部队中,一定要叫职务。”
“是;旅长。”柳承恩笑嘻嘻的走了,临走,还没忘将他的铁镐夹在胳膊底下。
亲不亲,故乡人。
柳承恩是崔庸健的朝鲜同乡,当初第一次见到崔庸健的时候,已经沦落为乞丐的柳承恩就是用故乡话,叫了一句叔叔。崔庸健张嘴叹了口气,突然,他觉得似乎,用善意的谎言,能够让柳承恩消除因为挖工事,而产生的不快。
对于老兵来说,打仗不怕。说起来也奇怪,在部队中,很多老兵都对挖工事非常害怕,苦和累不说,有时候工事都是无用的,还要白忙活。不同于阻击战,工事往往都没有挖好,敌人就来了。这是防御战,上百公里长的防线上,那里知道鬼子会怎么进攻?
虽然政治干部们,一个个都在战士们中间宣传,挖工事是为了保护在作战中,战士们的生命。
也仅仅是士兵中的怨言压下去,但是不少人还是心中有疑虑的。纵队3个旅,加上直属军区的一个警备旅,说起来战斗力都差不多。但是一旦上战场,有人打主攻,自然会有人打阻击。
谁吃谁喝汤,都是没有定论的。
兄弟部队,亲如一家,可即便是一家人,还有个争宠的嫌疑。崔庸健自认,不过是和纵队司令员是同学,当初在云南讲武堂的时候,有几个朝鲜籍的学生,不过当时他的中文不太好,跟中国同学的jiā流不过,和周保中的关系也不过是一般。
能够照顾新2旅,已经算是不错了。
至少在,补给上,周保中是一视同仁,这让崔庸健已经非常感jī了。新2旅是朝鲜族居多,在崔庸健看来,这支部队,将来赶走日本鬼子之后,是朝鲜建军的根本部队。
他心中也非常矛盾,一方面,希望新2旅能够成为10纵的拳头,成为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
但另外一方面,他又非常担心,一直担任主攻部队,那么伤亡将会很大。部队的兵源以前都是从朝鲜来到东北的难民,但是在九一八之后,还是没有逃过日军的铁蹄。
即便在心情矛盾中,崔庸健还是有些不甘心,让他的部队挖工事。
在他的印象中,这不应该是主力部队干的事情,因为工事挖一两天也就差不多了。但是半个月下来,他这里已经快成为一个简易要塞了。
而且,工事的图纸都是从纵队司令部的参谋处拿来的,纵队的作训参谋主任也在2旅的工事中监工得他有些担心,他的这个旅会不会将来会成为一个驻防在拉林河上的防御部队?
正在崔庸健胡思想的时候,政委朴志勋慌慌忙忙的跑进了瞭望口,进来的时候,脑袋碰在口的土疙瘩上得狼狈不堪。
“你们几个,先出去一下。小刘,警卫。”
“是。”
崔庸健愣了愣神,怎么搞的像在搞抓捕,不过他自认,野司也不会搞这一套,因为他对于自己所做的事,都是问心无愧的。F@。
第二六八章 增兵拉林河(上)
第二六八章增兵拉林河(上)
“旅长,野司来人了”
在崔庸健看来,朴志勋有种神神叨叨的怪mō样,什么时候看到一支部队的旅政委,像是传播小道消息的街头闲人,在人耳边说些不着边际的事。
“来人,就来人。”崔庸健不在乎的说着,眼神看朴志勋有点不解,在他看来,军人就应该热血战场,每时每刻都宛如一杆扣在弦上的利箭,一旦出,就要血溅敌人五步。
朴志勋心里这个急,他可不敢大声喊叫,毕竟曾一阳抵达前线的事情,需要保密。
就像是在关东军的伪军中,有野司的情报人员,他可不敢打包票,在新2旅周围,没有一个鬼子的探子。要是让日军知道,曾一阳就在榆林前线,一旦日军增兵,后果不堪设想。
“老崔,你怎么这时候犯糊涂”
“我不糊涂……”崔庸健下意识的回答,突然的身体一凛,心说:难道是……?
心里暗自打鼓,不会是领导来了吧他早就怀疑,2旅的工事图纸,出自野司参谋部。但是他不敢肯定,因为,平白无故的,为什么在拉林河的下游,挖这个一个地下工事。
只要哈尔滨的进攻日军,攻破在阿城和滨县的10纵防线,那么榆林西岸,拉林河上的防线在坚固,也无济于事。三面受敌,最后也只能落下一个退败五常的结局。
对军事谙熟的崔庸健,自然明白,他的这个防区,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防区。不打哈尔滨,榆林的防线,根本就毫无用处。
但是崔庸健心里也疑还有些不解,连他都看出来了,难道那么多领导,就没有看出来。纵队司令周保中,也不会是个闲的无事,胡编排部下的人啊!
问题是,崔庸健在拉林河边上,修建了小半个月的工事。全旅,5000多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在一筐筐的背着从土丘中,挖出来的泥土,时间长了,人的思维也会慢慢的禁锢。
“是……?”
崔庸健此时也不敢猜,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朴志勋,嘴微微哆嗦着,期许的等着朴志勋回答。
“野司1号首长。”朴志勋算是改不掉这个病了,脸几乎是贴着崔庸健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一路上,他也是担惊受怕,曾一阳很少在前线视察,尤其是在没有战事的前线。
曾一阳的到来,已经说明了一个大问题。
要打仗了,而且是要打大仗了。
10纵准备好了吗?或者说,新2旅准备好了吗?
怀揣着一份jī动,和忐忑。崔庸健在朴志勋的陪同下,往旅部指挥所而去。在黄昏,对岸的日军也知道,这一天算是过去了,仗是打不成了,双方的阵地上热闹了一些。
两边的士兵军官,都告诫着手下的士兵,不要轻举妄动。因为拉林河最深的地方也不过到大u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