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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扑哧一笑,回身正色道,“既然如此,东巡返回的仪仗还要几天才能到临汾。不知道这几天里,陛下可愿陪阿娇扮一扮农夫呢?”
刘彻怔了一下,望着她,徐徐道,“卿所愿,朕不辞也。”
上官桀挨杖罚之时,上官云与上官灵都在别院之中。上官云从房中推了窗看,远远地见了哥哥面上惨白,更是哀呼连连,不觉泪水涔涔而下,听得上官灵在身后轻轻叹了一声,回声怒道,“那也是你的哥哥,你为何没有半点哀伤?”
“姐姐这样说就不对了。”上官灵垂眸道,“姐姐焉知妹妹没有难过?只是难过了,一定要像姐姐那样哭么?我们还是先讨了伤药,待会为哥哥上药吧。”
上官云压下心底火气,自去讨了伤药,与上官灵来到上官桀下榻的地方。
上官桀上完药后,趴在榻上,叹道,“云妹,做哥哥的千辛万苦为你们两个挣下如此机会,你身为长姐,怎么还没有灵妹聪慧,白白放过了呢?”
上官灵站在上官云身后,闻言一怔,咀嚼着灵妹两个字,淡淡一笑。
从前都只唤她阿灵的,现在,改换心思了么?
上官云恨恨瞪了上官灵一眼,委屈道,“我做不来那样的事。”
她是大家小姐,自诩琴棋书画,都不逊于人。便是陈娘娘最擅长的琵琶,也能精通。本来踌躇满志,却不料陈娘娘根本不是按牌理出牌的主。
上官桀暗叹一声,想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也怪爹娘和自己将她宠坏,意兴阑珊道,“你们都回去吧。”
上官云忍气回房,终于对上官灵吼道,“你得意了吧。不过是庶出女儿,却得到陈娘娘赏识,连哥哥都另眼相待,终于踏过我一头,得意了啊。可是委屈自己讨好人家,有什么了不起?”
“姐姐这话说差了。”却不料上官灵摇摇头道,“第一,娘娘虽然不见得喜欢姐姐,但待妹妹也是一般,看不出喜恶来。第二,姐姐觉得出身高贵,不肯与平民为伍,却不知道真正高贵的人,如陈娘娘,无论行何事,还是高贵之人。纵然陛下亲眼所见,不还是对娘娘宠爱有加?姐姐太在乎此节,却是着相了。第三,我从来不觉得委屈。”
“娘娘行事,虽然出人意料,这一个月里,我跟她到处行走,行平生所未行之事,只觉畅快,对她更加敬佩,没有半点委屈。”
上官云一怔,看着这个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妹妹,眼神陌生。仿佛那不是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姑娘。
终于赶出来了这章,完成任务。
说几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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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虽然九月我紧写慢写,还是没有达到解禁的10万字要求。不过,我向编辑恳求了一番,到底能解禁一章,随本章更新同时发布,未包月的用户可以去看。算是送你们的小小礼物。
而小说讲究松驰有度,所以,在卫家倒台后经过这么多章轻松温情的戏,到九月最后一天,暂时告一段落。明天,就又会进入山雨欲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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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国庆愉快。
网友上传章节 第六卷:歌尽浮生 一二六:初阳东升耀天下
更新时间:2008…8…10 3:20:07 本章字数:4263
皇帝的仪仗车马沿着汾水方向缓缓行了一天,近晚的时候到了晋中地界。御前总管杨得意宣陛下意旨,在晋中歇一夜,待来日再继续启程。
一袭宝蓝色衣裳的少女从御辇上跳了下来,杨得意连忙迎了上来,唤道,“公主殿下车马劳累了一天,先进行宫歇下吧。”
刘初眉毛一扬,就要发作,然而思及什么,终究忍了下来,冷哼一声,越过杨得意,进了行宫。
晋中官员为迎接御驾,下足了功夫。这行宫寝殿整理的虽没有长安城中的未央建章二宫繁华,却也是颇说的过去了。莫愁伺候了刘初梳洗,觑着这个一向脾气和善的小公主一脸阴郁之色,小心翼翼的说,“陛下也是念着公主身子不好,又不善骑马。这才没有带公主走的。”
“可是人家也很想娘亲啊。”刘初气苦道,“平日里说什么千疼万疼我,到了关键关头,还是抛下我一走了之。最是无情帝王家,我算是见识到了。”
“话不是那么说的。”莫愁啼笑皆非,谨慎的望了望四周,叮嘱道,“这话莫让他人听了。否则,陛下就算最是宠爱公主,也不会轻饶的。“本来就是。”她坐在锦榻上,越想越是心灰,“本来出长安的时候,哥哥就不在身边;到了临汾,娘亲病了,不能前行。如今连父皇都丢下我了。到最后,竟是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御驾仪仗中回京。”
她平不下来心气,起身道,“我到外面走走,不许着人跟过来。”
出了寝殿。徒留莫愁在身后呼唤。一阵秋风吹过来,刘初清醒了些,沿着长廊走了一会。听见廊下一阵豪迈的笑声,“冠军候有你这样的弟弟。倒也可慰平生。”
笑声有着丝丝缕缕的熟悉,然而更让她熟悉到骨子里去地却是那个久未有人提过的名号,到如今,扯了出来,还是一阵疼痛。
站在廊角望下去。廊下遍植着嘉树。到了深秋,叶落枯黄,唯有数株松柏,尚持盈盈绿色。一对少年面对着站在树下,背朝着她的那个人背脊宽广,有丝熟悉,却一时想不出是谁。对面地少年似乎闻声,微微仰起头来,看见她。神情一愣,眸底闪过一丝异色,眉目竟是比寻常女子还要精致三分。无比清秀。
少年躬身拜了下去,“臣。大夫霍光。参见悦宁公主。”
前面的少年连忙回了过来,眉眼飞扬。却是曾在太子刘陌宫中见过地金日单。他亦按规矩下拜,虽低了首,声音里都透出一种不羁来。
“免了吧。”刘初望着那两个少年,抿唇一笑,慢慢记起那年在冠军候霍去病病榻前曾有一面之缘的男孩。彼时他比如今还要小着几岁。1%6%K%小%说%网还未长成,却已经有着清秀的容颜。
“这位是我的异母弟弟,霍光。”霍哥哥如是说。
那次是她最后一次见霍哥哥。
若干日后,冠军候霍去病遽亡。
如果霍去病没有死去,她会渐渐和这个少年熟稔。然而命运开了她一个玩笑。霍哥哥去世后,她虽无比悲痛,却从未想过见一见霍嬗,或是霍光。不仅仅是因为怕见了彼此伤心,更因了,再她心中,霍哥哥就是霍哥哥,不是任何人能够代替的了一丝半毫地。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儿子,或是弟弟。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起那些属于她的伤感往事,面上却淡淡问着,“霍大人怎么和金大人撞上了呢?”禀公主,”金日单骤然抱拳道,“臣曾与冠军候有一面之缘,对冠军候甚是佩服。听闻霍大人为冠军候幼弟,便说了会话。霍大人才思敏捷,倒果然是人杰的。”
记忆中,霍去病的五官不可说不漂亮,毕竟父母都是出挑的美人。但是人们看上去,第一眼注意到的,绝对不是他的漂亮。而是他刀削斧凿的气势,踏马匈奴地豪壮。
从这个角度上说,霍光,一点点都不像他的哥哥。
她这样想着,问道,“霍大人武艺如何?”
“这,”霍光迟疑了片刻,方道,“略通皮毛。”
刘初抿了抿唇,回身道,“出来吧。”
两个侍卫从角落里逸出,拱手道,“参见公主。”其中一个忍不住问道,“公主如何知道我等跟在后面?”
“我并没有察觉。”刘初微笑道,“我只知道,杨得意绝对不敢放任我独自一人在这行宫中行走。”
“你,”她指了指那个问话的侍卫,道,“将佩刀交给霍大人。”转脸对另一个沉默地侍卫道,“你去试一试霍大人的功夫。”
“记住,”少女语寒深意地吩咐,“不要留手,也不能伤到霍大人。”
霍光无奈接过陌刀,与侍卫过招。然而他武艺地确生疏。支撑了片刻,连刘初都已经看出,他左支右绌的处境。
暗暗地叹了口气,压抑住眉间的失望,他竟然连这点地方,都不像他。
然而即使他与那个人一样豪情万丈,勇武善战,那又如何,他依然不是他那个独一无二的他,仿如正午阳光一样灿烂的他,早就不在了。
刘初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道,“算了,你回去吧。”
霍光将陌刀奉还给侍卫,颇有些不服气,然而看着神游明显已到物外的少女眉宇间的伤痛,却只得叹了口气,颓然去了。
“你不可以这样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那个声音,愕然抬头,看见金日单微笑的脸。
金日单的笑容亦像太阳。如果说,霍去病的身姿是正午地阳光。灿烂的让人睁不开眼去。金日单褪去了浑身的刺后地笑容,就像冬日的阳光,暖煦地让人不想放手。
“你……”她的声音有些迟疑。
为何还在这里?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金日单微笑道。“与公,你是大汉的公主。我只是小小的朝臣。不该管你的事。但与丝,我是阿陌地好友,你却是阿陌放在心里疼手上捧的宝贝妹妹,我不能看着你沉陷伤痛。”
“你跟我来。”他拉着她的手,在行宫里奔跑。往来或有宫人,尽皆侧目。然而悦宁公主是陛下最宠的公主,她并无异议,并没有人敢说什么。
他带她来到马厩,指着拴在其中的骏马,道,“你看看这些马。”
“金日单你什么意思。”刘初奋开甩开他的手,怒道,“天下人都知道我惧马。你却偏偏带我来看这些马。”
她转身欲走。金日单却在她身后悠然道,“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悦宁公主有两个心结,一是冠军候霍去病。另一就是上林苑事变,是不是?”
刘初脚步一滞。并不回头。冷笑道,“是哥哥告诉你的。他待你可真赤诚。”
“皇家无秘闻。”他淡淡一笑。慢慢道,“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秘闻。”
“我们匈奴人信仰的是长生天的狼。但最忠实地伙伴,却是奔驰的骏马。”金日单轻轻道,“马通人性,它若是忠诚于一个人,是终生都不会变的。在战场上,战马只懂得向前,从不回头看。”
“而悦宁公主,你又何必拘泥于过往,便再也不肯向前看了呢。”
“而上林苑事变,是人祸,不是马之罪。公主因此惧了马,实在是有些冤枉了马了。”
“你说地倒轻巧。”刘初反唇相讥。
你没有经历过,你的娘亲为了救你,骑上了骏马,飞驰赶过,斩去了马首。
血溅在她地身上,血染在娘亲地裙上。一样的红,一样地新鲜。
她其实并不怕那些溅在身上的马血。大汉皇帝的女儿,若连这点勇气胆量都没有,如何对的起先祖浴血打下的天下。
她其实,一直在自责。虽然是有人陷害,但娘亲是为了救她,才失去了骨肉,才……伤了身体,调养了经年,也不见起色,还是易乏易困。
“公主倒是可以放心的,”金日单微笑道,“臣出身草原,自信力气马术,都比阿陌好的多。臣为你掌马,牵着马在行宫中走一圈。如何?”
“这,”她咬着唇,有些跃跃欲试,却始终敌不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