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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寒生接过来,想了想,替她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
婚戒的位置。
傅瑶又问:“你的呢?”
他老实的答:“没有。”
当年以他的经济实力,买傅瑶手上这个戒指都是勒了好几个月的裤腰带。他花钱少,但不想让傅瑶跟着他一起穷,赚来的钱几乎都给傅瑶买了东西。傅瑶知道他的情况,不让他买,他就变个花样,总之能让傅瑶过的更好就行了。
傅瑶想了想,摘下身上唯一值点钱的手表。这手表跟了她很多年,机械表,表盘大,也看不出男式还是女式。摘下来,戴到他手腕上,他手腕不粗,傅瑶戴着有些大,他戴刚刚好。
给他戴上表,好像他就是自己刻了章的一样,别人不能再来把他抢走。
头凑到他怀里,使坏似的蹭了又蹭,在他的催促下,才闭上眼睛睡觉。
昏昏沉沉的睡了两天。
这两天,所有人都生活在一起,外面的狂风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傅瑶偶尔会趴在窗户上看,看窗外的那一排树被风吹得几乎要立起来,有一半的树已经东倒西歪,剩下的一班还勉力坚持。
乌云始终在天上,黑压压的越积越多,严重时,傅瑶甚至有种伸手就要摸到云的感觉,可始终没有下雨。
只有风,呜呜的风声,没有瞬间的停歇。
傅瑶和周寒生身上剩余的食物不多,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困几天,他们只能节省再节省。
其余人也都各自吃着自己的食物,因为吃的都不多,大家都没什么力气。表面看着平静,傅瑶却渐渐察觉大,彼此互看的眼神已经开始不一样了。最开始嚷嚷着要自我介绍的姑娘,现在瘫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而那个给傅瑶和周寒生开门的男人,叫做傅海彦,他算是这里的负责人,负责打理一切事物。
好在,这个小屋,还有个卫生间。
周寒生去卫生间的时候,傅海彦会来傅瑶这,和她聊聊这聊聊那,搭的第一句讪是“真巧,我也姓傅”。虽然打心眼里不喜欢他,可毕竟大家还有可能要呆在一起很久,也不好撕破脸,傅瑶只能忍下来。
偏偏这个人又识趣的很,每次都在周寒生回来之前离开,她还不能跟周寒生说,那个好像想泡她,周寒生对这种事情又不敏感,搞到最后生闷气的只有傅瑶一人。
傅海彦这个人其实有几分古怪,总是冲着傅瑶阴森森的笑,有几次,还将自己风干的腊肉给傅瑶吃。
周寒生去洗手间的功夫,他又凑了过来,一边嚼着腊肉一边递给傅瑶:“真不来点?看你们也快没什么东西吃了吧。”
不知为何,看见那风干的黑乎乎的腊肉,傅瑶心里一阵反胃。礼貌的推开,微笑:“不用,谢谢,如果你有很多多余的,可以拿给需要的人吃。”她指了指对面已经饿趴下的男人。
那男人是偶然闯进来的,身上一丁点食物都没有,头一天,大家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还会将自己的东西分给他一点,等被困了两天,外面的风也没有减弱的倾向后,就再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了。
傅海彦撇撇嘴,显得有点不开心。
然只不开心了几秒钟,又伸头凑了过来,半个身子几乎是压到傅瑶身上,问:“你和你老公怎么认识的,结婚多久了?”
傅瑶厌恶的皱了皱眉,男人身上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在这种环境下还每天坚持理发型喷香水,傅瑶有点理解不过来。有点忍无可忍的将他推开,起身,脸色冷下来:“麻烦你放尊重点。”
大概是和周寒生在一起待久了,她冷着小脸,倒也能唬住不少人。
傅海彦怔了一下,不死心的还想再说些什么,周寒生恰好从洗手间出来。一进屋,就看见手握成拳头的傅瑶,和凑在她身边不肯走的傅海彦。拧起眉,走过去。
将傅瑶拉到身后,低头瞥了傅海彦一眼,声音冷下去:“有事?”语气不善,背后意思大概就是,没事就快走。
傅海彦却乐呵呵的起身:“这不来问问你们吃不吃腊肉吗,谁知道她反应这么大。”
锅直接甩给她了。
傅瑶瞪着傅海彦,话憋在心里,十分憋屈。下意识看向周寒生,却见他也正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自己。
赌气走到墙角,重新坐下。
周寒生看着她低头快速走过去,又抬眼看了看傅海彦,扬扬眉。周寒生已经回来,傅海彦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站着和周寒生随口闲聊几句,便转身离开。
傅海彦走后,周寒生才抄着口袋慢慢走到傅瑶身边,挨着她坐下。
身旁的小人不理他。
他心里好笑,唇也向上勾了勾,伸手,捏着她的脸,迫使她看向自己:“怎么了?”
傅瑶捂着脸,气哼哼的问他:“周寒生,你是不是从来没因为我吃过醋啊。”想到这块木头什么都看不出来,连让她体验一下另一半因为自己吃醋的机会都没有,小心肝儿就委屈的想哭。
她追他的时候,为了试试他到底在不在乎自己,也曾故意请班里男同学帮忙。
两人挽着手在超市逛了一大圈,他连眼都没抬。
最后还是傅瑶拉着同学过去,指着他强行向周寒生解释:“这个是我同学,真的只是同学。”
他抬眼:“哦。”
……妈的,好气啊。
现在想想自己当初愚蠢的智障行为,还有点不好意思。
周寒生恍然明白她在懊恼什么。
伸手,肩膀搭上去,将她揽到怀里,问:“他怎么你了?”
他怀里暖暖的,一靠上去,傅瑶那点小心思就没了。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也没有,就是偶尔你不在的时候,总过来和我说些有的没有。”顿了顿,补充道,“要是有女的对你这样,我一定要气死了。”
他淡笑,头靠过去,吻了吻她的额头:“那你也太容易生气了。”说完,抬头,又问,“我吃醋你高兴?”
“……额,就是女人的那点小心思嘛,也不是高兴,就是觉得这样看起来比较在乎我?”
周寒生拧起眉,似乎在思索什么,半晌,才慢悠悠道:“也有。”
傅瑶抬头:“恩?”
“朱立刚把你和何旭西领回去的时候,那段时间……有点吃醋。”
“我和何旭西?”傅瑶想了想,那时候楚微倒是也提过这个问题,为此她还特意和何旭西稍微保持了下距离。可她以为只是楚微几人比较敏感,像周寒生这种,应该完全不会在意才对。他应该知道,她心里从头到尾都没有过第二个人。
周寒生扬扬眉:“恩。”
傅瑶好笑:“为什么啊,如果不是因为末日,我俩都没机会认识。”
他眸光暗了暗,手环过来,摸着她的耳朵,道:“因为那时候我不确定……你是不是还喜欢我。”顿了顿,勾唇,“其他时候我都很确定。”
这……
傅瑶忍不住问:“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这个所有女人都很喜欢的问题,傅瑶从来都没有问过。以前她和周寒生的感情没这么明确,她有些不敢问,怕得到的不是她想要的答案。不问心里还馋馋的,一馋就是好多年。
周寒生想了想,道:“你第一次跟到我家的时候。”
跟到他家?好像是有那么一次,她还嚷着要做饭给周寒生吃,结果把厨房弄的一团糟,最后还是周寒生来打扫的战场。但是,那是她追他一个月后的事情。
傅瑶惊讶:“……原来你那么早就喜欢我了?等等,不对啊,那次我故意拿我们班男生测你,你也没多大反应啊。”
他挑眉:“这么点小技俩我还看的出来。”
傅瑶:……
以后谁再说他不懂人情世故她就跟谁急。
她憋屈:“合着就吃过何旭西的醋,我还没感觉到。”顿了顿,又叹口气,“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楚微姐有没有找到何旭西。”
从和他们分开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发生了很多事,地震、海啸,南方的泥石流大暴雨,此起彼伏。
最糟糕的情况,也许……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周寒生脸色沉下去。
楚微、朱立和曹文华于周寒生来说,是兄弟是朋友更是家人,稍微大一点的楚微和曹文华几乎是承担了父母的角色。这一个多月,他一直担心着他们的安危,但傅瑶在身边,他不想让她也跟着自己担心,所以尽量不去想。
虽然他一直按着事先约定好的路线走,可却从来都没遇到过。
那山上还有恶狼,或许,他们真的已经不在人世。
他搂着傅瑶的手稍稍用了力,手腕扣在傅瑶胳膊上,暖暖的温度从胳膊上源源不断的传来。傅瑶抬头看着一言不发的周寒生,有点心疼,然眼下的情况,他们能不能活着等外面的大风离开都是一个未知数。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三天。
五天,绝大多数人已经弹尽粮绝,外面又只刮风不下雨,连喝水都成了问题。
一个人可以一个月不吃饭,但绝不能三天不喝水。
傅瑶这两天为了节省食物,吃的东西越来越少,肚子饿的一直乱叫,也只能咽口唾沫,强迫自己睡过去。
小安说得对,睡着了,就不饿了。
然极度饥饿的时候,傅瑶几乎是饿醒的。
周寒生几乎没怎么吃东西,东西都留给傅瑶,她不愿意,硬逼着他才会吃一些,但也绝不多吃,能活着就足够。因为没有进食,也不太需要去洗手间,傅瑶每天都是抱着周寒生,在睡眠中度过。
偶尔,也会把下巴压着窗台,看着外面狂风怒吼的景象。窗外,最后几棵柳树已经失守阵地,彻底吹倒了,无力的在风中滚动。风声呼呼而过,越吹越响,剧烈的拍打着傅瑶几人待着的这幢小屋。
有几次,感觉这房子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外面一直乌云密布,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傅瑶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一天没喝水,有点渴。
傅海彦带着几个男人去了房子的地窖,说是要找点东西来大家一起吃,周寒生也被他一起叫去,屋内只剩下几个女人。坐在傅瑶对面的男人,已经饿到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傅海彦也没叫他。
一行人去了大约十来分钟,周寒生带了一瓶水回来,塑料瓶是他走时拿走的,不知从哪灌来了水。走过来时,脸色有点沉。
傅瑶惊讶:“还有水?”
他答:“地窖里有一个水缸。”说着,漫不经心的拧开瓶盖,然后递给傅瑶。他回来后脸色一直不太好,拧着眉,语气也有些漫不经心,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瑶不好问,就只轻轻抿了一小口水,然后递给他。
周寒生摇头:“我不渴。”
她硬把塑料瓶塞到他怀里:“你这两天一点水都没喝,怎么不渴。”
周寒生拿起来,又放到地上,再次摇了摇头,也没管傅瑶是不是瞪着眼在看他。他倚着墙,疲倦的皱起眉,方才在地下室看到的……他还要再想想。
脑袋里乱乱的,头很痛,只想好好一睡觉。
他胡思乱想了半晌,喉咙里干干的,连咽口唾沫都很困难。他不敢多喝水,怕自己喝了,傅瑶就要渴着,只要保持着还能活下去就足够。可是现在,闭上眼睛,干渴的感觉越来越浓,他对水的渴望也更加强烈。
格外想念以前,还可以随便喝水的时候。
水资源虽然一直短缺,但到底也没少了生活用水。
越胡思乱想,思绪就飘的越远,头昏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