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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门子的道理!”猎宇哭笑不得。不过,他还真怕老姐饿死也不吃这东西呢,还要他劝,自然也不再多说些刺激话,各自埋头苦干去。
两人出孙策军营前已问明周遭大致地形,赶在腹内的馒头尚未消化完前直奔会稽。沿途时见孙策的部队,他们皆躲闪而行。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终于摸至目的地。此刻已近黄昏,城门紧闭,两姐弟不得其法而入,加上饥饿,急得跳脚。
猎宇有点灰心道:“老姐,也不知你这方法行不行,可能王朗还没见着,我们就先饿死在他门外了!”
赏宇也老大懊恼:“早知道我就赖孙策的军营白吃白喝了,受人白眼也比这种不明不白饿死好!”
两人再也走不动了,靠在墙根下瘫着。都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远处人喊马嘶,烟尘滚滚,似有一大群人马直奔会稽城而来。猎宇猛地坐直了身子:“老姐,快起来!我们的机会来了!”
赏宇一骨碌翻起:“机会?!”
猎宇压不住满腔欣喜手指说:“看,是王朗的败兵回城来了,我们夹在他们中混进去!这身衣服正好派上用场!”
说话间人马已近,猎宇急拉姐姐躲在一棵大树后,只见这群败兵好似风卷残云般席卷而来,铺天盖地一拥进了城去,两姐弟手牵手的跟着,差点被冲散。混乱加上天色暗谁也没留意队伍中多了他两个。
败兵一进城就立即拉起吊桥,坚闭城门。不一会儿孙策追到,分布众军,团团围定,四门攻打。一时间只见灯笼火把,胜过满天繁星;乱箭飞煌,遮天蔽日;擂木滚石,就同于暴雨倾盆。转眼血流成河,尸骨堆成山,人类的厮杀惨叫声完全骇呆了初到乱世来观光的姐弟俩,傻站在城楼上,竟忘了现在该逃跑。
正看得目瞪口呆,两个人屁股上一人挨了狠狠一脚,踹得两人差点把持不住滚下城去。身后一个声音怒吼道:“你两个白痴,这么忙乱的时候你们还在这里傻站什么?快帮忙去搬擂石!动作慢一点老子劈了你们!“
姐弟俩回头,一条彪形壮汉满脸的血和泥,神情就是地狱来的鬼卒也没他可怖,手中挥动的大刀似乎随时都能劈下来。两人唬得赶投胎般拼命蹿到城楼边,合力使劲抱起石头滚木往城下砸,也没管丢下去打着人没。
可怜两个20世纪的娇惯子弟,平常洗个碗都你推我我推你的,哪曾吃过这种苦。孙策从黄昏一直攻打到月上树梢才休兵,姐弟俩就当了足足两个时辰的超级苦力。好不容易盼到停战,一头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休息片刻,有人为守城士兵送来晚饭,姐弟俩饿极之下哪还管什么斯文,跟别人一样象饿死鬼投胎似猛抢东西吃。就是平常饭量不大的赏宇,一口气也啃了两个馒头,灌了三碗清汤稀饭。
吃饱了坐在原地,很久赏宇才回神过来,低呼道:“倒哦,我们又不是来帮他王朗守城打仗,我可是来赚钱的呀!”
猎宇有气无力的说:“钱没赚到,赚了一顿饭,这种苦工在现代叫违反劳动法!……呜呜……我上辈子是不是干了好多坏事,才堕落到这里?!”
“……呜……呜……”
猎宇一看,自己只是抱怨抱怨,姐姐还真哭起来了,赶紧捂她的嘴道:“老姐,别伤心了,至少我们大难不死还有机会!你要是这里哭起来惊动了别人就惨了,我们还是赶紧去找王朗赚钱吧!”
赏宇揩把眼泪:“怎么找他啊?”
“你先跟我来。”猎宇拉起姐姐,瞅四下无人注意,蹑手蹑脚溜下了城楼。“先换件衣服。”
第五章 王朗
猎宇带着姐姐,跑到城内一户人家偷了几件衣服,两人找水洗了脸,装扮成普通文士的模样,大摇大摆来到王朗指挥所的门口。猎宇对守门士兵故作神秘的说:“快去通禀太守大人,我们是江北过来的,有机密情报知会他!”
士兵一听,不敢怠慢,赶紧跑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出来恭恭敬敬道:“太守大人有请二位先生。”
猎宇得意的对姐姐一笑,先迈步跨进了门。灯光下,只见两个身穿戎装的人分坐左右上首,左首者象是文官,愁容满面;右首者横生肥肉,目光闪烁不定。他们见两姐弟进来,不约而同抬眼狐疑的打量两人。
“太守大人,”猎宇料定文官是王朗,向他拱拱手说:“能否借一步说话?”
旁边那个胖子冷哼一声。王朗道:“严将军不是外人,两位先生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原来胖子就是严白虎。姐弟俩对视一眼,赏宇开口道:“可惜我们的话只对太守大人一人有用。”
严白虎面上青气乍现,猎宇还火上浇油道:“我们的能力也只能救太守大人一人。”
严白虎不及发作,王朗已先自喝出:“大胆!你二人凭什么口出狂言?老夫活得好好的,要谁来救?莫非你们是混进来的孙策奸细,来挑拨我和严将军的关系的?!来人那~~~”
士兵蜂拥而入。王朗指着姐弟俩喝道:“给我把这两个家伙拖出去斩了,首级丢下城去还给孙策!”
情势危急,不等士兵来抓,猎宇倏地扬脸朝天哈哈大笑起来。
王朗道:“死至临头,你还笑什么?!”
猎宇冷哼道:“我笑世间人啊,为什么总是忠言逆耳?!”
赏宇跟弟弟心有灵犀,凉凉的再加一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撒。可惜啊,孙策眼看马上就要攻打进城来,还有人不知死活的把救星往外推。老弟,我们真是不该来这趟的,哦?”
严白虎突然站起身来:“王大人,就听听他们说什么也好!如果最后还是只是两个耍诈弄奸的骗子;再杀不迟。”
“严将军!”王朗站起身没来得及拦住严白虎,严白虎一甩手,悻悻的走出门去。王朗回头对士兵们说:“你们先退下去吧。”
转眼屋里只剩下三个人,至此,姐弟俩才暗松了口气。
王朗轻叹一声道:“两位先生,究竟有何见教?你们刚才令严白虎对我已生嫌隙了啊!”
姐弟俩对视一眼,心里暗笑,原来刚才王朗要杀他们是做给严白虎看的呀,就说这世上哪那么容易找出共患难的人。
猎宇踏前一步,拱手道:“太守大人,并非我们有意挑拨你两位关系,实在是有些话只能说给你一个人听啊!”
王朗苦笑一声:“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赏宇道:“太守大人,你信命吗?”
王朗些许错愕:“此话怎讲?”
赏宇微微一笑说:“实不相瞒,我两人不是什么江北过来的人,而是琅即宫道士于吉的弟子,今日云游至此,算大人有覆巢之难,故特来相助。”
王郎吃了一惊:“于吉?莫非是闻名江东救苦救难的活神仙于吉?!”
赏宇道:“正是。”猎宇看了姐姐一眼,强忍着不出声。
王朗立时态度大变,热情的招呼姐弟俩上座,道:“于仙人也知我王某之名吗?”
赏宇嘿嘿一笑说:“王太守镇守会稽一方,励精图治,爱民如子,好名声自然在外。家师说:虽然大人救严白虎引火烧身是失策之举,然罪不及死,故特遣我二人来为大人化解灾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王朗对于吉看重自己很高兴,忙问:“那么,二位小仙长,现今孙策兵困我会稽,请教尊师有何妙法解围?”
赏宇摇摇头叹气道:“太守大人,不是我触你霉头,会稽失守是早晚的事。严白虎气数已尽,大人若还执意随他,只恐城破之后,自身也难逃性命啊!”
王朗脸上浮现一层阴云,没作声。赏宇半身前倾,轻声又说:“大人,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要为你自己还有你的家人作想啊。家师推算过,严白虎离死期不远了,可大人尚有一线生机。若大人愿意一死殉严,我二人当然无话可说,,立马出城就是;反之,我二人将全力助大人脱困,逃出生天,今后大人只要隐姓埋名,我们保你后半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王朗犹豫良久:“愿听小仙长妙策。”
赏宇呵呵一笑,向弟弟偷偷比了个OK的手势,道:“太守大人,听说会稽钱粮大半囤于离此不远的查渎,是真的吗?”
王朗点点头,疑惑的问:“怎么?有问题吗?”
赏宇笑道:“没有问题,这才是我们刚才说保大人后半生荣华富贵的关键。
第六章 第一桶金
事后,猎宇抹着一头冷汗对姐姐说:“老姐,你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不但冒充是于吉的弟子,还打人家军饷粮草的主意。要被孙策知道了,我们有17、8个脑袋也不够他砍的!”
赏宇嘿嘿一笑:“这叫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查渎囤有多少钱粮,孙策就算得了,他能有个数?我揣夺王朗拐走一部分,我们再从中揩点油,日后即使谁发现了短少了,这黑锅也是王朗背了,怎么也怀疑不到我们头上。”
猎宇总觉这么做不妥,但又没理由反对。如果照赏宇计划的,拿多的钱来拯救乱世灾民,也未尝不是件美事。
“现在就照我们刚才商量好的,猎宇,你同王朗的儿子去查渎转移钱粮,我留在这里安他们的心。”赏宇拿出一张从王朗处要来的地图,跟弟弟商量日后城破后碰头的地点。“记着,你行事一定不能留下痕迹,宁少勿贪,万一败露就麻烦了。”
顿了一下,又犹豫着说:“如果可能,我真想跟你一起走,又怕王朗会起疑。弟弟,你跟他们出城要小心,虽说是乔扮逃难百姓,难保不出岔子。实在不得已,你就搬出太史慈大哥的名号救驾。孙策总要问清楚才处置你,那时再跟他辩驳好了。”
猎宇低着头道:“我知道。姐姐,你也要保重。虽说我们都熟知史实,可流矢乱石没长眼睛,守城是他们自己的事,你不要管。你只等时机带王朗去约好的地点跟我们会合就行了。没有命,再多的钱也用不了。”
赏宇眼圈一红:“我知道。你真当我爱钱如命吗?为了回去我们的时代,就必须先在这里好好活下去,没有钱,我们什么也做不了。谁愿意为钱卖命?可不博这一把,我们就只有等饿死了。”
“姐姐……”猎宇声音哽咽:“对不起。”
赏宇强自展颜一笑:“傻瓜,你道什么歉?幸好到这里来还有你陪我,不然我一个人死定啦。”
“姐姐……那我走了。”
“恩。”
“姐姐,”已经走到门口,猎宇忽然又回过头来,眼神带着一种坚定的信念道:“在这里,我一定会保护你,你放心!”
“……”赏宇欣慰地望着弟弟仍显稚嫩的背影,发现他一夕之间长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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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一连数日,孙策强攻,王朗固守城池,坚壁不出,双方僵持不下。
到第6,7天半夜,四门忽然毕毕驳驳燃起大火,守城军士来报告说孙策兵马已经开始撤退。王朗大喜,召集众将上城楼观看。赏宇是宾客身份,本可以不遵他号令,但心中有鬼,也穿戴整齐紧跟在王朗身后。
王朗见城下虽是烟火并起,敌人兵马却退而有序,旌旗不杂,难免迟疑。他的部将周听和严白虎却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一个说:“孙策久攻不下我们的城池,知难而退了,临走还故意设这疑兵之计掩人耳目,此时不追袭他们,更待何时?!”另个火上烧油道:“看他们撤退的方向朝南,莫非他们打算先占查渎?王大人,那可是你们会稽囤集钱粮的地方啊!倘若失去……我看还是由我和周将军领兵去追击他们好了。”
王朗回眼一扫赏宇,见她眉目含笑,点头示意,便定了定心答应道:“那就烦劳严将军一趟了,周听,你随严将军领兵马先行,我随后接应。”
两人走后,王朗带赏宇走到僻静处道:“小仙长,你们果然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