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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身影,眼角的笑纹瞬间漾开来。
青琐听到了宫人的吆喝声,轻轻款款的跪在御道上,耳听得皇帝亲切的声音遥遥而来:“起来吧,丫头。”听见这种称呼,她不禁惊讶地抬头看皇帝。
步辇已经稳稳地落在她的面前,里面的人一身轻松的出来,明黄色的龙袍,象征着皇权威严,目光深沉,脸上却是带着笑意。就是这副她不只一次见过的笑脸,在她的心底深处,这个至尊无上的天子,他是个人,一个慈祥而又随和的人。
皇帝就站在她的面前,灿烂的阳光将他的五官勾勒得分外清晰,声音和悦:“是来看朕的吗?”
“不是,皇上。”青琐老实答道。
皇帝听了却哈哈大笑,笑声激荡在空阔的御道上空:“你应该多来看看朕才是。”他的眼光专注的凝在她的脸上,像在寻觅着什么。接着,加了一句,“你要叫朕父皇。”
青琐这才想起自己太子妃的身份,脸色不由得红了。皇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面露趣色,“朕很喜欢你,所以你不用怕什么。上次看见你踢毽子来着,感觉很新鲜,什么时候可以再过来?”
青琐心里犹豫着,皇帝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他并不点破,只是用轻快的语言道:“在朕的眼里,你只是个小孩子,天真烂漫,淳朴可爱。朕很久没有碰到像你这般纯净的孩子了,很希望你来陪陪朕,有什么难处尽管和朕谈谈。”
遭皇帝这么一说,青琐心中的忧虑紧张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屈膝应诺着,开心的笑了。皇帝朝跪在后面的宫人示意了一下,有宫人鞠身过来,双手奉上一副长型木块,又恭敬的退下。
“这是腰牌。”皇帝将它交到青琐的手中,“你可以去碧云轩找朕,有了这个,谁都不敢阻拦你。”
青琐双手接过,施礼谢恩。
“皇上起驾啦…”
步辇稳稳地抬起,寂静无声的宫墙狭道,再次响起侍卫宫人喀嚓有致的步履声。青琐手拿着腰牌,眼望着皇帝的步辇越来越远,皇帝还回身朝着她挥手呢。
脚步轻快的出了宫,青琐感觉到自己今日至少有了点收获,因为皇上。天清的马车还在外面,尽管他自己已经回去了,可是他并没有把她扔下,是吗?青琐的心里充满了感动,天清刚才的神情让她难受,她莫名其妙的感受到,只要二殿下快乐起来,她才会真正的快乐。他是她牵挂的一个,尽管她心里有着另一个人。
青琐一路甜蜜的想,马车奔驰如飞。
她哪里知道,一场即将到来的危险正在悄悄地逼近着她。
李公公进了皇后的寝殿。
“什么,她在打听谁?”皇后听了李公公的禀报,惊得花容失态,差点碰倒了几上的茶盏。
“一个叫四顺的人。”李公公瞄了皇后一眼,重复道,“老奴在宫里二十多年,却想不起来有这个人。那丫头如今跑进宫里来了,老奴不敢对娘娘有一丝的隐瞒。”
“你当然不知道四顺是谁了。”皇后的脸色变幻无常,眉目凝结,“那丫头竟然会知道这个名字…怎么会呢?”
她手里拧着绞绡帕,在外室来回走着,直到李公公已经退下了,她的嘴里还在不停的呐呐着:“她是谁?她到底是谁?…”
青琐是谁?她是芳菲的媒人。
明雨和芳菲结婚的日子到了。胖婆替他们选了黄道吉日,定于初九嫁芳菲。时间非常仓促,青琐从皇宫回来第二日便向天濂告假,回小巷预先布置杂务,十分忙迫。
到了正日,芳菲早在院子里梳扮停当,新娘冠裳也是自己彻日彻夜赶制出来的,街坊邻居早就传闻院子里有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这日那些妇孺之辈都跑来看新娘,还有不少帮忙的,院子里热闹喧哗,等着吉时上轿。
片时彩轿临门,明雨一身新郎装束,骑着高头大马,周围旗锣伞扇,甚是热闹。邻居们并不知道新娘新郎身份,看新郎一派俊色,都在里面外面喜滋滋地瞧着。
吉时上轿,青琐扶了芳菲出来。为此天濂和青琐还争执过,天濂说,青琐已是拜过堂的人了,本身又是芳菲的丫鬟,这回连个陪嫁丫鬟也不是,这身份有点尴尬。青琐不理会他,因为她知道天濂是在戏噱她,胖婆她们更是没想过这一层,那次的拜堂毕竟是假的。
再说明雨的新宅里端整了宾相乐人,专候新人轿到,厅堂上悬灯结彩,十分闹热。天濂也在里堂坐定,还有翰林的一些同僚,太子和江进士关系一向密切,太子的到来人们并不惊讶,行了礼后,众人的目光重新转到新人身上。
俄而,轿子到了,锣鼓喧天,一派笙歌。宾相唱礼,请新人登上红毡,行了礼,送入洞房。众人接着坐席饮酒。席上说说笑笑,饮到二鼓时分。
正在闲聊,忽闻一股香风从洞房里飘来,座上的人齐声道:“真香啊。”
有人喊:“明雨兄以前闹我的新房,今日要还报了。”几个人响应着一哄而进。明雨又不敢阻拦,只好含笑看向天濂。
天濂见月色正灿烂,想起青琐还在洞房里,他已经有几日没见到她了。便笑着道:“你要是不将美丽的娘子请出来,他们这些人是不回去的,闹到天明,看你如何?”
明雨无奈,只好进去洞房摘了芳菲的红头盖,让芳菲出来相见。
新娘子打扮的芳菲更是妩媚,众人一见,惊为天人。芳菲满面晕赤,浅笑嫣然,款款施礼。众人早知明雨的媒是太子做的,竟是沉鱼落雁之貌,愈发的羡慕明雨。
天濂见洞房里只出来新娘子,不见青琐露脸,有点坐不住了,眼睛直朝着里面瞧。
闹了一回,众人方才散席,各自回家。天濂拉了明雨,指着洞房道:“你去把这丫头给我叫来。”
明雨讶然道:“方才进去时,好像没见到青琐。”回身去问正在整理桌子的芳菲。
“她早就回去了。天黑路不好走,奴家让她早点回的。”芳菲回答道。
天濂闻言眉心微敛,也不用这对新人恭送,急匆匆地走了。
“你说太子殿下会去哪里?”明雨突然问芳菲。芳菲含笑不语。
一对新人站在院中,此时明月霁霁,伴着清香的风在眼前缕缕拂动。明雨轻揽芳菲入怀,眼望着耿耿夜宵道:“月老请受我们一拜,明日再去谢媒如何?”
芳菲见此,樱口一笑。她知道明雨是在借物喻人,想起自己曾经手抚虞美人悲怨悯人的情景。如今风动梨花,淡烟软月中,心上人翩翩归来,月老太眷顾她了,执手的人就在身边。他们要执手白头,不再错过今生。
有情人脉脉相对,眼前珠帘隐隐,千般温柔,正是一对鸳鸯春睡去,锦衾罗褥不胜春。
第三十八章 满地落花红几片
月亮静静地挂在槐树上。小巷深处,一切都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院子里,一老一少还沉浸在芳菲出嫁的喜悦中。收拾完毕,俩个人安逸地坐在槐树下。
“一眨眼芳菲小姐真的嫁出去了,真像做梦一样。”胖婆感慨道。这么些日子,她与芳菲也有了感情。
“胖婆又寂寞了。”青琐的声音里也有了些许的伤感,“青琐这就陪着您。”
“等你嫁人了,胖婆才寂寞呢。”胖婆笑道,“咱的青琐也长大了,迟早要嫁人的。也不知道如意郎君是谁?”
青琐有点失神的望着头顶上的树叶,沉默着。这孩子,不知什么时候起,有了心事?胖婆看着她,轻叹道:“要是太子爷就好了,不知道咱的青琐何时能修来这福分?”
“胖婆…”青琐娇嗔一声,又是一阵的默然。今晚的她有了怅然若失之感,或许是小姐出嫁的缘故。她想着明日自己要不要去太子宫,小姐已经是明雨少爷的人了,她这个假太子妃闲摆着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思念之情会是如此的强烈!他说,真想每天见到她,他可知道,真想天天见面的,她何尝不是如此?
“青琐。”胖婆的低唤声。她慢慢地有些缓过神来,胖婆关切的眼光,“别总把心事压在心上,缘分来了,千万不要放弃。”
胖婆的一句话就起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她拉住胖婆的手,又恢复了以前怡然无邪的笑。胖婆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外面马蹄的滴答声。青琐不由得直起身,神经紧张起来,一双眼睛晶澈明亮。
“快去看看谁来了。”胖婆微笑着,望着青琐蹦跃而去的身影,在后面喊道,“不要忘了胖婆刚才的话。”
门开了,双脚刚迈出院门,一双有力的大手一把拽住她,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
“殿下…”她惊呼。
风清白月下,天濂的手指紧箍着她的肘部,眼光灼热,一言不发。他那急促的呼吸拂过颊边一缕柔软而通密的头发,簌簌地,紧紧地,擦掠着她的脸。她的双腿开始颤战起来。在她的灵魂深处,很遥远地,觉着有什么新的东西在那里跳动着,滋长着。面对他灼似燃烧的眼眸,她有点害怕,希望他不要这样的目视着她,否则她会被融化成水,燃化成灰。然而,不知不觉中,她又在渴望着,等待着。
天濂蓦的将她搂在怀里,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带着痛意的声音:“你这个…坏丫头…”青琐反而羞赧地笑了,颤栗的将脸倚在他的胸前。头髻上的绒发扫在他的鼻端,她向来不抹发油,只是自然的用小小的迎春花簪斜插住。天濂的手抬起,花簪卸了,乌黑的头发缎绸般泻了下来。
丝丝发香合着幽幽若若的花香,一阵阵渗入天濂的呼吸之中,就结成了一股欲罢不能,欲宣不止的渴望和激情。轻抬起她的下巴,那副醉颜,是撩人的红。那双眼眸,宛凝春水。他的指头在上面缓缓抚过,手颤了,柔润滑腻。骤然间,他将她合臂拢紧,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在冬天的柳府花园里,邂逅一个人,眼光深沉,酷冷蔓延,怦然心动。
在初夏的宫墙碧瓦下,她就是一株梨花,月沐全身,花香满地,让人眼神迷惑。
爱恋,就在他们的唇齿间,在他们舌与舌的交织中,像一股清泉,涓涓潺潺,芳香四溢,流淌不息。
明月可看见,繁星可看见,在这如浮光掠影的秋夜里,在阑池的杳渺水烟畔,有俩个相依相偎的身影?
她站立在海棠树下,幽幽人影,落花满地。树梢间的鸟儿不解风情,依旧不知疲倦的,叽叽喳喳的闹着,呢呢喃喃的叫着。
天濂低头凝视着月光下的青琐,脸上有红晕的少女,有着暗幽如兰的气息,只是她自己不知道。此时,她就如仙林间跳跃的精灵,深深的吸引着他。他以为,自己就是那个探林撷花之人,年少时梦见的仙女就藏在这里,那些繁华似锦的梦,那段清辉撒遍的邂逅,应是她的,也是他的。
“青琐…”他喃喃的念着这二个字,他这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青琐…”
那双眼眸如坠入月波,饱含深情,盈盈凝水。他再次低头吻她,那怎么吻都吻不够的唇香啊。他的心,就像攀附在夏日蔷薇上吐艳的蝴蝶,轻飘飘地,吮吸着那里的芬芳,呼出一片幽馨,身不由己地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