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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低头看,树荫下站着一个穿青白色袍衫的男子,正抬眼四处眺望着。斑驳的树影正落在他的脸上,那张精致而酷冷的脸。他已听到了她的踏草声,转过头来,眼光在她的身上落定。
她的脸霎时涨得通红,心嘭嘭剧烈跳动着,双脚丝毫也挪不动,只是痴呆的看着他。
天濂刚刚来到池边,早晨的一场大雨差点误了他的行程,他一路策马狂奔,跑到海棠树下已是气喘吁吁,他可是错过了?
耳旁分明有踏草声,他转头看去,柳府的丫头一色湖青,呆愣的站着看他,想是刚跑步过,满头是汗,一缕头发从额角散落下来,粘在面颊上,此时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失措,慌乱地用袖口揩着头上的汗滴,狼狈不堪的样子。
“喂,丫头。”他感觉很奇怪,怎么会在这里碰到她?
“你在这里干什么?”他扬起眉毛,满脸困惑。
“公子可是见过一个年轻的女子?”青琐清醒过来,脑子一机灵,暗想不能将小姐的身份暴露出去,假如真的有什么好歹,岂不坏了小姐的名声?
“年轻的女子?”天濂嘴里喃喃着,似有所悟,声音急促的追问道,“你看见她了?她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家姐姐。”青琐撒了谎。
“你家姐姐?”天濂有点失望。眼光再次向池对岸望去,那边蒸腾着的水汽像乳白色的轻纱在飘动,他已望眼欲穿,还是不见一丝美丽的倩影。
青琐一心一意找芳菲,也顾不了多想,沿着池岸继续走。天濂犹豫了一下,跟在她的后面继续找寻。
突然,青琐手指向前方,惊喜的叫道:“姐姐在那!”
天濂顺着方向凝神细望,一位年轻的女子,像一朵白玉兰绽放在花木丛间,那袅袅婷婷的身影在日光下泛着雅致的光彩,一身素色罗裙沿地而拖,风吹拂起裙带翩跹若飞。那素色又非一般的素,好似晚间一道柔美的月光,那女子不如说是身披月光,盈盈飘向水池。
天濂目玄神迷,不知不觉被眼前的景致汇入进去,心中所有的疑惑已经化为烟尘消去,只剩下一个正确的答案在心头萦绕。
“是她,就是她!”他在心里呐喊道。
随着青琐的惊呼声,那女子长袖一挥,在天濂还来不及眨眼的工夫,就连人带影在水中缓缓消融而去…
第十五章 云破月来花弄影1
此时的芳菲对青琐的叫唤声已是充而不闻,她的内心空空荡荡的,心如死灰。
她慢慢走向水池,当清凉的池水漫漾到膝盖处,她的心底有了一种莫名的刺激和兴奋。那泛着粼粼波光的水面就像无数双眼睛向她眨眼,带着挑逗和嘲讽,引诱着她步步向更深的地方逼近。
她爱的人不爱她,茫茫天涯何处暗香消魂?或者那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就是自己真正的归宿。眼前的世界逐渐漆黑,有双温暖的大手从后头环住了她的腰,她无力的挣扎了一下,回首看时,一张白皙照人、英气横飞的脸浮现出来。
是表哥吗?在失去知觉的那一刹那,她想大叫,因为她发现他不是表哥,整个身子已经软软的倒在那个不是表哥的男子怀里。
芳菲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半靠在大树下,那密密的草茬刺着她的细皮嫩肉,针扎般的疼,周围似乎有蜜蜂的嗡嗡声,刺眼的阳光照得她睁不开眼。如若在往常,她定是娇弱的惊叫起来,而今日她却闭着眼,肆意的让全身沐浴在阳光下,感觉暖烘烘的。
这时,她听见不远处青琐和一个陌生男子的对话声。
“你姐姐为什么要这样?你告诉我。”男子问道。她怎么成了青琐的姐姐?
“我父亲好赌,把家产也输掉了。债主找上门来,看见我姐姐美貌,动了歹念,要姐姐嫁给他们家的白痴儿子。姐姐自然不从,那户人家又追得紧,被逼无奈之下,姐姐只好选择走这条路了…”青琐嗫嚅道。
芳菲这才清醒过来,是的是的,她方才本是想来这里了此今生的。现在被他们坏了事,死又死不得,活着又像是行尸走肉,现在更是没有面目做人了。想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郁结在胸中的种种戚怨悲痛刹那爆发,那凄楚的啜泣声像风一样飘向四方,招引着谈话的两个人飞到她的面前。
“姐姐,你没事了吧?”青琐虽是眨眼朝她示意,刚才的一幕还是吓着了她,泪珠在眼中打转着。
芳菲在青琐的搀扶下,缓慢站起身,瞟了面前的男子一眼,眼帘下垂,朝他盈然一拜:“多谢这位公子了。”还没等天濂开口,搀了青琐的手就走。
天濂张口结舌的看着她们。眼前风景如旧,伊人如厮,可万万没想到碰到的事情却是这样。还有,这个梦中的女子待他为何如此冷淡?这和他想象的大相径庭,是不是遭受家庭变故的原因?他的心里不由得对芳菲产生了怜悯。
他应该耐心等待是不是?等她心情好转,他可以试着先接触她,然后再将她接进宫去。她们就要走了,他也不能太唐突,不然会吓着她们的。至于如何再次见到她,只能求助于她的妹妹,那个柳府的丫头了。
青琐一路搀着芳菲,暖意浓浓的晴天,芳菲的手心却冷如寒冰。深深的悔意在她的心中涌动着,她痛恨自己这些日子疏忽了小姐,辜负了大夫人对自己的殷殷希冀。她必须将小姐送回柳府后,好好的帮她抚顺情绪,然后寸步不离的照看她。小姐再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她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她将小姐扶进了马车,天气晴热,小姐轻薄的衣衫干得很快,她们这样回去,柳家是不会发现什么异样的。
“喂,丫头!”她回过头去,不远处,那个人在朝她招着手。
她在短时间内差点忘记他了。她缓步向他走去,当他毫不犹豫的跳下水池的一瞬间,她的心底为他的义举所感动,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救美吧?他抱着小姐趟着池水步步靠近池岸时,那英俊飘逸的身姿,那冰肌玉骨的丽人,和着周围的青山绿水,那是多么和谐融洽的画面!
“什么时候你能出来一下?”天濂望了一下车帘。
“啊?”青琐困惑的看着他,他约她吗?
“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他说道。他能断定这个丫头会同意的,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有这种感觉。果然那丫头双颊腾起暗红来,他笑了。
青琐想了想,答道:“就在本月十五日吧。”
十六日是小姐出嫁的日子,大夫人说过她是陪嫁丫鬟,到了宫里,她就没有这份自由了。她想把属于自己的最后一天自由留给他。
他一听,微微思忖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瞧得她心花怒放:“好的,十五日我在此时此地等你。”
他真的在约会她吗?她的心像欢快的溪流,唱起了山歌。不管有什么事,只要是他的;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能再次见到他。
“就在海棠树下。”她调皮的加了一句。
她看着他再次展颜一笑,那笑意暖融融的,将她的心彻底融化。在青琐的眼里,他不再陌生。她真的很希望他永远朝着她这样的笑,不再有嘲弄,不再有冰冷的一面。
第十五章 云破月来花弄影2
他真的在约会她吗?她的心像欢快的溪流,唱起了山歌。不管有什么事,只要是他的;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能再次见到他。
“就在海棠树下。”她调皮的加了一句。
她看着他再次展颜一笑,那笑意暖融融的,将她的心彻底融化。在青琐的眼里,他不再陌生。她真的很希望他永远朝着她这样的笑,不再有嘲弄,不再有冰冷的一面。
也就在这天午后,微风在明媚的天空下飘荡,有个陌生人的身姿在阳光下晃动,一直延伸到一座檐牙高啄、层台耸翠的深宅大院前。大院门前的石狮子张牙舞爪,穿皂色衫的守门侍卫坐在阳光下昏昏欲睡。
狗伸着舌头,敌意的看着陌生人。当陌生人陌生的气息像影子般罩过来时,狗便发出了一连串凶狠的吠叫声。
看门人的美梦被狗吠声惊醒,睁眼一看,陌生人出现在台阶上,阴鹜的脸上寒光掠过,让人感觉一股凛冽之气拂拂而来。
“我是侠士任浮,你速去禀告楚都尉,我任浮久仰都尉礼贤下士,广纳四海豪杰之名,特来投奔。”
陌生人的声音像敲打在硬地厚冰上的锤子,沉重又惊心动魄。手中的宝剑如蛇吐信子似的咝咝鸣叫。
看门人已经被任浮的侠士之气震撼,十分顺从地领命而去。
“都尉有请任侠士。”不大一会,看门人出来弯身叫道。
任浮在看门人的引领下步入楚府。他高挑挺拔的身姿如朝天待发的箭矢,弓和箭的奇妙组合在煦日的照射下,使人产生一种春日才独有的眩晕。
楚府内楼阁台榭,曲折相连,堂上罗列的钟鼎宝器,羽仗华扇,包括如云美女,这些对于任浮来说像洗脚水一样毫无意义。
有玄妙的笙乐声起,无数薄如蝉翼的绢质舞衣,随着笙乐如晨雾一般,在任浮的眼前飘然而起又飘然而落。
任浮置身在音乐和舞蹈亮丽的旋涡中,透过那旋转翻飞的舞衣,堂上一对使人怦然心动的画面若隐若现。
一丝阴险的冷笑蛇一样游过任浮冰冷的面庞。
那幅令人怦然心动的图画,在人们的想象里像一池春水晃动,两个相依相偎的身影就在晃动的水纹里漂浮而出。堂上的楚士雄像个慵懒的林中猛虎,因为饱了只半睁着一双惺忪的眼,怀里的美女更似一轮明月,娇艳无比。
任浮心里难免失望,难道他行走千里前来投靠的都尉就是这个奢靡无度的样子?
“散了。”
楚士雄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一声低斥使那些衣袂轻举的舞女们知趣而退。怀里的女子也轻盈起身,楚士雄在她即将离去的时候不忘低语一声:“记着,下次我叫你时还是穿这种颜色的衣服。”
美人低眼看了自己身上的一色湖青,虽是不解其意,还是朝他嫣然一笑。
“侠士任浮久仰都尉威名,不远千里前来投奔明公。”
任浮中气十足的声音箭一般直射向楚士雄,声之箭射穿了他久远的记忆。年轻时的楚士雄就是这样昂然步入翎德殿内,那身影雄姿勃发的兀立在殿内,与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重重叠叠。
楚士雄的昔日光景在任浮的身上重现,身正如松的任浮和英武才俊的少年楚士雄此时在他的眼里相互叠现着,楚士雄心中的爱慕之感油然而生。
“任侠士不必多礼,在楚某面前,一律不拘那套礼节。”
“谢都尉恩典。”
侠士任浮拱手说道,他鞘中之剑如久居洞穴的蛇从冬眠中醒来,骚动不安的发出令人战栗的咝咝响声。
“你的武艺如何,露一手给楚某看看。”
“请都尉过目。”
话音未落,只见一把寒光凛